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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十七年四月,殿试举行过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中京的一家酒楼上,萧镜兮让锦云看这繁华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文尚书说,赌场的人私下已经给了警告,不让查,所以。”
“所以,只能放弃了,因为所有的赌场都是合法的,有备案。”
“是。”
“你看下面那些人。”
“今日殿试完后,他们许多人并未离京,都是来转一转,过些日子才走。”
门开了,进来了一位老人。
“纪先生,可想清楚了?”
萧镜兮坐下,请纪老喝茶。
“殿下,想让我这把老骨头做什么。”
“世人,只知纪先生文能,却不知道,纪先生的武能丝毫不差于文能。”
“你是想让我…”
“我已经给北界那边传了信,先生过去即可。”
“既是殿下需要,我一定会尽力的。”
“先生只需要带着他们即可,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对外,早已是被招安的衙兵。”
“新任北界县令不会管么?”
“北界匪徒要是散了,不定会何时骚扰百姓,北界就会再一次陷入惶恐,所以我和他之间达成了协议。”
“他要名声,你要人。殿下就不怕他会反尔?”
“事情败露,他也活不了,不是么。”
萧镜兮给了纪名车茶杯。
“先生,想不想看看外曾孙。”
纪名车怔怔的看着被锦云领进来的霁昉。
“母亲!”
霁昉跑向了萧镜兮怀里。
“他今年,对外虚岁五岁,实则尚未过四岁生日。”
纪名车眨巴了眼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小家伙,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霁昉看了看萧镜兮,萧镜兮点了点头。
霁昉慢慢走到纪名车面前,纪名车对他笑了笑,“很漂亮,你的眼睛,和你外祖母的眼睛一样。”
“外祖母是啥。”
稚音的霁昉,不知的问着。
“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先生多陪陪他吧。”
“我今年快七十了,所剩不多,怕是看不到那日了。”
“先生身强体健,会看到的。”
“李风父子,你就不要管了,延华街那么一闹,有心眼的人都会怀疑你的。我有办法解决他们。”
“不行!您不能犯险!”
“一把老骨头了,谁还在乎啊。”
“您怎么解决。”
萧镜兮放下茶杯。
“你地位尚未巩固,尚未在朝廷站稳脚跟,每日上朝时,不妨多多注意他们看你的眼神,我听说你升的很快,入了建业一年就到了三品位置,有很多人都对你红着眼,等着对你下手。万事不可急,需要耐心等待。”
“我走了,殿下保重,或许,今日一别后,就再见不上了,不过,我一定会让他们,比虎还要凶猛!”
纪名车走了。
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儿女都在十几年前死了,唯一的外孙女被害死,只剩下了,孤苦不知身世的孩子。
他只有这么一个血脉了。
他要为孩子的母亲,讨个公道。
瘦弱的老人,来到西京进安街街头的一座酒楼前,等着。
他知道,那个小子,一下朝就喜欢在这里坐上一会儿。
是的,灵意堂下了马车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老爷,那不是……?”
一旁的管家惊呆了。
“把他请到包厢里,不能有怠慢!”
灵意堂径直进了酒楼。
“是。”
管家照吩咐做。
包厢外,有着人在看守,里面,只有灵意堂。
管家送进来纪名车后,就出去了,并且让护卫都离了远些。
“爹。”
灵意堂向纪名车行礼。
“你个堂堂的大官员向前朝余孽行什么礼!”
“都在传您已经不在人世了,您是怎么……”
“外孙女沉冤未得雪,我这老骨头怎么能眼下这口气走呢。”
纪名车坐了下来。
“您先喝茶。”
“不喝了,我来,就是向我那外孙女讨债来了。”
“李风一向干净,我已经查了几年,却无果。”
“谁让你查李风了,他不是有个会闯祸的儿子么。”
“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了,抓到把柄就可以逮捕了。”
“你既有数,我这老骨头,也就没什么愿望了。”
“意堂啊,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不怪你了,我知道建业不容玉芝,你把她降了妾,是为她好。我也知道,你故意找了个和玉芝一样月份的妾,偷偷换了闺女,这才让那闺女活了下来,成了嫡女。世人只知我纪家外孙是庶子灵西辉,却不知,我纪名车真正的外孙女,死在了李风父子手里。我知道你对玉芝的心思,她走后,你再未娶过妻。你好不容易才保住了玉芝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爹,别说了。”
灵意堂抽噎着。
“玉芝就这一个孩子,我不能去了下头,再无脸面去见玉芝,去见我那从未谋面的闺女。”
“放心吧,爹,我不会放过李风父子的。”
“有你这句话,够了。”
“意堂啊,我早就不怪你了。”
“爹。”
“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就是你爱哭,我才不想把玉芝嫁给你的。”
灵意堂擦了擦泪。
“行了,我该走了。呆的时间长了,对你不好,别让逮住给你穿小鞋了。”
纪名车起身,整了整衣服。
“爹!”
“天下之大,想去哪去哪。”
纪名车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说了句“意堂,我早就不怪你了,放下吧,别让它压着你一辈子,保重。”然后推开门,走了。
第二天,灵意堂在自家府邸哭了一下午的消息,传遍了建业。
萧镜兮在第三天上朝时,偷偷注意了下灵意堂,虽然抹了较多的粉,但还是掩盖不住,那稍肿的眼睛。
而高高在上的邬彦君,讲述着对殿试的期待,和对即将来到的十二族国的防范。
灵意堂的消息,短时间内成了建业的饭后闲聊。
而灵意堂,让李迅,永远地留在了建业。
灵意堂,先是让人暗地里去刺杀李迅,但被巡卫军发现了。
灵意堂派出去的人,发现李迅总是会派人跟踪莫雪言。
于是,灵意堂便等待时机。
等到萧镜兮知道李迅被捕后,已经在五月份了。
李迅在酒楼差点侮辱了莫雪言。
当然,这里面,有萧镜兮的手笔,也有灵意堂的手笔。
莫雪言又哭又闹,差点寻死,这件事情不到两天就传遍了建业。
邬彦君大怒,将李迅打入了大牢,刑部直判了他流放边疆,以纯。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被流放的人,即使他以前,是多么的金装玉裹。
李风因为教育不当,不仅与莫岭结下了愁,还被连降几级,从堂堂的知府,成了地方的监事。
这件事,很快就被金榜题名给抛在了脑后。
他们都关注着今年的进士。
同时,萧镜兮请了两日假,新府邸盖好了,她要去收拾一番。
连帽把他们都带来了萧府。
“啧啧啧,就是不一样啊。”
木生一边感叹着,一边摸着新盖的房梁柱。
“从今往后,咱们可就有家了。”
陈婶高兴的说。
“我都不想回那破鞍业了。”
木生笑了,“所以你千万千万一定要保住你的地位啊。”
“放心吧,这建业,是呆定了。”
“我到现在都感觉好像还像在做梦一样,哎,不是,你说你怎么升的那么快呀?来了才一年呀。你现在都已经是三品大官了啊。”
“对呀,我的仕途很顺利,很顺利。顺利的就像梦一般。”
萧镜兮浅浅的笑了一下,没有人看见,她看向了院子里的房顶,那里,可以看到西城外的,燕浮山。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是如何升这么快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别嫌弃才是。”
“你看着我像是那种人吗?”
萧镜兮此刻,已然在了房顶上。
“不像。”
“那是,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木生转过回来头,想看萧镜兮,却没发现她。
“呆子,我在这上头呢。”
木生抬头看,“不是,你们是怎么上去的呀,我也要上去。”
萧镜兮指了指边上的梯子,“从那爬上来。”
木生看着远处可以看见的山,“那个好像就是燕浮山吧,我听说殷朝的皇陵就在燕浮山上呢。”
萧镜兮坐了下来,“没错,就是燕浮山,怎么?你想去皇陵逛一逛?”
夕阳即将西下,晚霞照着大地。
“那可是前朝的皇陵,岂是我想去就能去了的?那里可是有着重兵把守呢。”
“废话,皇陵能没重兵把守了?”
“哎,我发现你怎么对这燕浮山那么感兴趣啊。”
“是吗。”
“当然了,不信你问问锦云。”
萧镜兮看旁边的休憩的锦云。
萧镜兮笑了。
“只要你留下来,所有你想知道的,你终有一日,都会知道。”
萧镜兮看着燕浮山,一字一句的说。
“怎么,是怕我知道了离开你?你又不是什么前朝后人,干嘛这么担心呀。我说过,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会离开,跟定了你,就是跟定了,共荣辱,共进退。”
萧镜兮轻轻地敲着瓦片,笑了,“自从来了建业,你就猜出来我不是萧镜兮,不是吗。”
木生也坐了下来,“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我只在乎,我跟的是谁。”
“你就不怕,有一天跟着我翻了阴沟?”
“我若是怕,早就走了。”
萧镜兮大笑。
陈婶带着孩子去玩儿去了,萧镜兮又让连帽去了一趟集市,买了二十个奴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