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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衙门,萧镜兮便吩咐下去,出了个公告。
以后衙兵会加强街道巡逻,不得让骑行上路街,被发现的,当场按律处置!
另,会在每条路街的街口写上告示,提醒骑行不得通过,以防外人不知。
不过三天,萧镜兮当场教训金家少爷的事情被传遍了。
纷纷赞扬萧镜兮为人刚正不阿。
而在这件事情的两天后,富蕴驿站站长亲自来了。
“萧县令。”
“麻烦张驿长了。”
“吏部文书,可不能有半点儿事。”
“多谢了。”
萧镜兮向他揖手。
“萧县令不必客气,您虽贵为女子,但身为榜眼,不必男儿差,又有着非一般的能力,您可着实,让邬朝上下对您刮目相看啊。”
“过奖了。”
待到他走后,萧镜兮打开了文书。
‘建业十五年,有女子萧氏,才华横溢,榜上有名,朕甚是震惊,故令卿任北界县令,其果真不负朕之所托。
北界之复兴,朝廷上下有目共睹,其才华不输男子。
今,朝堂为用人之时,朕与大臣商议后,古丞相举荐,收为其下,现予秘书丞一职,全力协助丞相,于建业十九年元宵节后入京任职。’
这玄色的圣旨,真刺眼!
附带的,还有她的任职文书。
古丞相把我安排在下面,是想护我,还是考验我?
她想干什么?那皇帝竟然允了?
看来,所有的一切,皆得入了建业才行。
现在,已是十二月份了,很快,又要过年了…
两天后,连帽从东莞回来了。
只有三千两。
萧镜兮看着大大的马车,有些尴尬。
连帽把玉佩还给了萧镜兮。
“县令,那边说,您只能拿三千两,还是银子,说银票是给后库以备不时之需的。”
“好,我知道了。”
书房。
“入了冬,事务也不多,找个时间,去西镇的留承庙转转吧。”
“庙?你要上香么?”
木生喝着茶,看着史书。
“听下人们闲聊说,那个庙里有个会算的道婆,求个好运,免的刚进建业就被压制。顺便再给孩子们求个平安符。”
“行,随你。”
“那里的大师,不止一人,去了那,可以自己选择的。”
“好,那说定了,咱们几个,要不一样的大师。”
找了个有太阳的日子,马车缓缓压上积雪。
“母亲,咱们去的那个庙,有什么好东西吗?”
霁媆看着车外的雪,好奇的问。
萧镜兮放下手中的竹简,“去祈福,给你们兄妹三人,求个平安符。”
“平安符?那是什么什么啊?”
“一个荷包,可以保平安的。”
“那东西能吃么?”
霁媆转过来头。
“不能吃,是用来别在身侧的。”
“奥。”
有些失望的又转过去。
萧镜兮看了看睡着的其他两个孩子,盖上了滑落的毛毯。
两个时辰后,到达了留承庙。
留承庙,在富蕴小有名气,主要是有着可以算命的道士。
寺庙较小,只有一个主院,还有一个后院。
漆红暗黑的墙,显示着它的衰败。
萧镜兮深吸口气,向面前的这座小庙走去。
陈婶抱着霁昉,锦云和木生领着霁偲和霁媆在后面跟着,看着萧镜兮沉重的步伐。
除了萧镜兮自己,没有人知道,几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
先去主庙上了香,然后将装有三百两的箱子交给了主事,然后直接进了后院,拉住一个小和尚问了问大师。
小和尚领路。
萧镜兮带着三个孩子,刚要敲门问安,就听见了大师的声音。
“不必敲门了,进来吧。”
这间朴素的房间,烧着淡淡的桃香。
一如几年前。
来到一幕竹帘前。
“大师。”
萧镜兮揖手问安。
“大师好!”
霁偲和霁媆照着萧镜兮的样子做。
“好!”
霁昉也是学着点。
“没想到,一晃几年,孩子竟这么大了。”
“来给孩子们求个平安符。”
“先坐下来,喝口茶吧。”
就在竹帘外。
准备好的茶,准备好的席子。
“大师莫非早就猜到了我会来?”
“没想到,你是会今个儿来,还带着小家伙。”
“大师,可否,再予我算上一卦?”
“已然算过,便不会再算。”
“为何?”
“天命如此,人活一世,当有自知。”
“那就麻烦大师,孩子们的平安符了。”
“已经做好了。”
由一个小和尚拿出来。
三个颜色迥样的平安符。
“为何颜色不一样?”
“各人自有各命。”
“大师,再麻烦了一下,帮我算算小幺的命吧。”
“既已有平安符,则无需。”
“那小女多谢大师了。”
小和尚出来送她们,在出了后院时,小和尚说。
“祝施主一路顺风。”
萧镜兮回礼。
主庙,萧镜兮再次磕头,看着眼前的佛,想着几年前大师说的话。
和当年钦天监一样的话,一字不差。
即使只说了部分。
锦云这时来了。
“你这么快。”
“大师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了。”
“我那间房间里的大师,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
“哎,我也是!大师说我富贵命!”
木生是小跑过来的。
陈婶紧跟其后。
“我也是。”
几人相视而笑。
似是表达对相同的命运的兴奋。
却殊不知,即使同命,却也不同运。
即使同运,却也不同命。
更何况,夜晚几人在各自的房间各有所想。
尤其,是陈婶,尤其,是锦云。
这一夜,几人都未安睡。
元旦前几日,萧镜兮独自去了一趟建业,等到达时,正好元旦那日。
凌晨,丑时与寅时即将交换。
陈婶的房间,在一个单独的院落里。
锦云与木生的院落,与她这里相隔较远。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打开门,陈婶看见他,很是惊讶。
“路过。”
声音不再似从前那般硬朗,有些沙哑。
“不怕查岗么。”
“出来办事。”
“多喝些姜水吧,对风寒有好处。”
“嗯,记下了。”
那人顿了顿。
“还好吗?”
“一切都好。”
“那我走了。”
“不进来看看么?”
陈婶让开了房间道。
那人转了半截的身子立主,转回来看了房间内一眼。
“不了。”
“要是有空,去留承庙一趟吧,风老在等你。”
那人的背影,在漆黑中完全不见。
“会去的。”
回到房间,陈婶看着三个熟睡的孩子,轻轻拍着,轻声叹了口气。
“哎,命苦的孩子。”
————
留承庙,辰时。
“坐下吧。”
老道倒茶。
“多谢风老。”
面对面,席地而坐。
“不知风老,有何指教?”
“谈不上什么指教,只是,人老了,难免想些旧事。”
“建业即将变天,你怎么看?”
“我既是武将,便自当守着大邬的江山。”
“人啊,活在这个世上,没必要执着,放下,心中才舒坦。”
来者有些疑惑,这话似乎不太相关。
“我做不到。”
“这话,就当是老衲说给自己听的。”
“那么,风老几年前没有说的话,如今能不能说了。”
“几年前的答案,看来你不信。”
“朝廷中,多了一股势力,不论怎么探,都探不出来,是不是,总得排查清楚。”
“我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有精力,能折腾。”
“风老究竟为何?”
“没有为何,那就是答案。”
“不,殷忞身为太子,身边必有伴童!”
“那个和殷忞一起的孩子,是不是女孩儿?”
“太子的伴童,何来女孩儿?”
风老顿住了。
“那个男孩儿,是不是还活着。”
“老衲亲眼所见都死在了大殿下的剑下,又有何假?!”
“哪个大殿下?是已亡的那位,还是在世的这位?”
“贵人身居朝堂,竟然不知么?”
“都说是大殿下,但究竟是两个中的谁,也不清楚。”
“陛下既已下禁令,贵人又何必执着。”
来者这才反应过来,风老一开始的话。
“殷忞太子身上,有一东西,一旦落入旁人手中,足以颠覆邬朝。”
“看来,是奉旨了的。”
“抱歉。”
向风老揖手。
风老深吸口气,喝了两口茶,苍老的声音徐徐穿来。
“我那时逃灾路过燕浮山山脚,在山腰上看见下方有声音,我便看了一眼。
“殷忞太子已中了一剑,其跟随的三个伴童都遭到了毒手。
“唯一活着的那个孩子,身着深蓝色衣服,他的身侧,别着长到脚踝的玉佩穗花。”
来者静静地听,手中的茶杯,就那么端在空中。
长到脚踝的穗花,是邬桥的长子象征。
而他亦听说,那时邬桥衣服坏了,借了邬瓒的蓝色衣服。
邬瓒酷爱蓝色,朝堂上下,谁人不知?
来者握紧了茶杯。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了。”
“风老是唯一知道的么?”
“我若唯一知道,大殿下又为何被废?”
来者苦笑,“我那时跟着父亲进山,没有士兵看见大殿下,却有士兵拿回了,掉在地上的穗花。”
“而我,却是唯一看见你在我们头顶上小心走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
风老摇头。
“是你的影子映在了我的面前,军队都在忙活排查,根本没有抬头看过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