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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次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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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三堂就看出来我生气的原因,忙站起来拉住我说:“老弟,何必呢,美国佬那叫人傻钱多,这钱不挣白不挣,国内的那些老票子们,真没多少油水!”
  “这是原则,不是钱的问题,你看有多少宝贝都跑到了外国的博物馆?!我宁愿捐了都不会卖给美国佬!”
  一听我要捐,海娃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又插不上话。
  “哎呀,这个好商量嘛,多大点事情,坐嘛!”三堂漏出他那副奸商的嘴脸,我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万个办法来对付我。
  他重新给我添了茶。
  “海生老弟,你这气节我佩服,这几年在牢里也受了不少罪,这东西你说不卖给美国佬咱就不卖!看你们现在这状况也很窘迫,这东西我收!钱一分不少!怎么样?”
  我是不信他的,东西到他手里,鬼知道会不会到美国佬那,内心的抵触让我彻底不想卖给他了,于是我白了他一眼说:“哼,东西你是别想了,我不信那么大的古玩城,就没有识货的!”
  海娃这时忍不住了,小声焦急的说:“哎呦,海生哥,别折腾了,卖吧。”
  我瞪了他一眼,意思是给我一边呆着去!
  三堂只笑了笑说:“呵呵,老弟说这话就伤人了,我们可是老交情,今天见面那是缘分,我是真想和你做生意,我问个问题,你们出海打渔,自己有船吗?”
  “有艘旧船,你什么意思?”我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这样,我说出来你看行不行,东西你先存我这,钱你们拿走,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来拿!”
  “就抵押给你呗,到时我还不上钱还不是一样?”我死都不会相信,一个这么奸诈的家伙会白给我四十万。
  “老弟,咱们这感情,动不动都提钱多没意思,我一直都有个想法,想不想听听?”这就像是个套,但是我还要去钻,因为我心知肚明,我和海娃已经‘山穷水尽了’了!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我架势上并不能输,我现在能有的也只有架势了。
  三堂翘起了二郎腿,喝了口茶,像是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老弟呀,现在咱们面前摆着一个大机会,就看你想不想取了!”
  “你指的不就是那个海上墓葬嘛。”
  “唉,就一墓算是个什么机会?你也太小看海底的宝藏了,海上丝绸之路,那么璀璨的历史,多少财富在这条线上消失或者被掩埋?!你知不知,为什么印尼海啸后会有那么多外国船来我们南海活动?海底经过地震后,格局会变,一些曾经被掩埋的东西会重新漏出线索!什么考察、研究?我看都是扯蛋!他们关心海底的宝藏才是真的!”
  看他说的很是激动,我就老想泼他冷水:“然后呢?我已经不干这行了!”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继续讲下去的兴致。
  “我一直都想插上一手,可苦于找不到信的过的人,要我看这完全是个新行业!”
  “狗屁新行业,不都是盗墓的?!”
  “这就是你不了解吧!”他越说越起劲,干脆把鞋脱了,抱着脚,也不讲什么高雅不高雅的了,“陆地上的是盗墓,那是板上钉钉的,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行,但是这水下捞宝贝可没几年历史,也就是近些年打捞技术的发展才兴起,国家在这一方面的法律还不是太健全,渔民捞上来东西也是常有的事,这海里捞的不光是有咱们中国的文物,还有大量老外的金币宝石,就说咱自己干要出了中国的文物,老弟你要捐就捐,我绝对没二话,但是老外的宝贝可要先想着老哥我呢,随便弄些,也够咱们兄弟花销的。再说了,干嘛要看着老外在海上捞宝贝,我们却在岸上干等?其实我最恨那些老外,一个个跟自己多么了不起似的,要不是为……”
  三堂慷慨激昂的演讲已经把海娃深深的打动,他那崇拜的眼神告诉我,这小子已经被洗了脑,道理我是明白的,这可能是我最好的选择,但是内心对盗墓的抵触让我十分纠结。我就像只迷路的蚂蚁,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转了又转,最后还是没有抵抗的住他们俩的联合劝说,海娃这小子已经忘记自己是哪一边的了,像个虔诚的信徒,无论三堂说什么,他总跟着点头!
  “这就对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人海上寻宝小队就正式成立了!”
  “怎么着?你要和我们一起下水?对!人多也有个照应嘛。”我故意这么说。
  “这…这个嘛,下水就不用我了嘛,我负责后勤保障,资金方面统统的我包了!”他说到钱就立马来了底气:“说句大话,这几年我混的还不错,底子够硬!再说你们出了东西,岸上总要有人打点不成,出货这方面老弟可是信的过我的哟!”
  确实在走货的方面,三堂还是很讲诚信的,这一码归一码。
  走的时候我们从他那拿到了五十万,并留了他一个号码,回来的路上我就开骂了!
  “你这小子真混!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海娃甚是委屈的说:“海生哥,人家说的多好!那么有诚意,你看这么多钱,说给就给了,还多给十万表示诚意,我这辈子就佩服这种爽快的人!”
  “滚犊子!爽快?!我们那瓶子少说也值这个数!那家伙贼的很,可以说是稳赚不赔,我们要是出了事,他也没什么损失,那是生意人,要把风险降到最低!海上卖命的可是我俩,你可倒好,几句没过就被策反了!”
  “我错了还不行嘛?以后全都听你的,你说往东我绝往西,你让我跳海喂鲨鱼,我二话不说立马把裤子脱了跳下去!”
  看着海娃卖整个的样子,我又想笑。其实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很纠结,但是做了决定以后我内心变的明朗了许多!可能是我为一直潜伏心中的愧疚和懊悔找到了出口,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如果能为国家找回更多失落的文物,也能算是个小小的安慰,虽然我犯下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我会穷极一生踏上自我救赎的道路!
  人,只要有了目标,那状态就立马不一样了,我和海娃不一样,他就为钱和享受,也没什么不对,他底子干净,内心没有伤痕,像个烂漫的孩子,内心里没有阴暗的角落,可以在蔚蓝的海里自由驰骋。
  我和海娃并没有立刻回家拿钱去砸在船上,而是一头钻进了网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道理我懂,我把各种资料在网上收集个遍,什么航海史、海洋打捞、船只的改装机械等,还有关于潜水方面的知识,海娃不谢看这些,找了几部海盗电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哎呦,晚上要住这里?去酒店开一间电脑房呗,也没几个钱。”
  我瞅了他一眼说:“有点钱就得瑟了?宾馆一晚上的钱能在这开好几个通宵,钱要花在刀刃上!”
  事实证明,专业的潜水设备每套都要两万块以上,对于装备我不会在质量上省钱,因为人在海底或者在海上航行,可就指望这些装备呢。
  接下来又会是一系列的改装,回到家的我们比上次改装船明显更有干劲,因为有了钱腰杆子就硬,为了赶在休渔期之前能出海,我雇了一名机工,这样效率提高了不少,替换了马力更大的新型柴油发动机,导航系统和无线电也都换了个遍,还加装了声纳系统、电子海图系统和雷达,想到可能会需要登陆,还准备了一艘皮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已经把这艘小渔船武装到了牙齿。
  这次出海没有那么大张旗鼓,趁着柔软的月色荡漾在海面,我和海娃驶向了茫茫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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