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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望去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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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片花林中,许辰儒焦急寻找她,无心沉醉美景之中。
  树上的花开的正艳,似云似雾。花林很大而多,五颜六色一望无尽。
  他寻寻觅觅着,跟着若隐若现的身影。满怀期待的在林间穿梭着。然而他又迷路了。
  但是他却听到她的笑声,那灿烂的声音绝不会忘。
  刹那间,花瓣雨都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彩色光带,如蛇般蜿蜒,如游龙般灵气逼人。指引着他。
  跟着指引他终于看到了她。她还是如小时候一样可爱。她正坐在一棵桃花树树枝上,搭下的双脚不停的摆动。
  桃花开的十分旺盛,粉色花团只不过是陪衬。她的笑脸才是最好看的。
  她还是穿着一身的粉色,远看似乎融进了这树。
  他跑近树下,静静的注视着她。
  笑颜如花的她伸出了双手,不过一会双手就接住了很多花瓣。
  她仍是凑进她小小的鼻子,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又对手中的花瓣吹了口气,纷花扬空,美不胜收。
  “我最喜欢桃花了!”她看着落下的花瓣,嘻嘻自语。
  许辰儒一直注视着她眉目间的快乐,看着她像个世外精灵,他也放松的露出了笑容。
  他大声说:“小彩虹!你到底是谁!”仿佛不曾惊动所有,一切还是那么静。
  她似听到了,转头看着他。给了一个阳光的笑容,说:“小师爷,这里美吗?!”
  一听到“小师爷”许辰儒更加兴奋起来。“美!真的好美!”转而他又问:“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她仍是笑着,并没有回答。
  他笑容渐渐退去,微微皱眉。眼中期待着她的答案。为了这个答案他等了八年有余,甚至会更长。
  她仍是保持着那融化人心的笑容,久久没有说话。
  许辰儒低头苦笑,尽管知道这是一个梦,但他还是想把心中的疑问说完。
  “你叫沈碧萱!对吗?”抬头间,微皱的眉头淡去。目光再无之前的惊喜而是静若止水,如井水般幽深澄澈,更深处满是寒意。这个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否则他真不敢预料后果。如果沈碧萱是小彩虹那么她为什么听到小师爷之后像是不知情一样,她忘了?或者他应该高兴他没有认错人,更没有爱错。
  可是如果她不是,那么就是他错了。他把对自己对小彩虹思念之情错误的放在了沈碧萱身上。这不管对他,对沈碧萱,还是对小彩虹都是不公平的。
  还是没有回答,她信手摘来一朵桃花,闻了闻。放在手心,一阵轻风吹离了她飘飞到他的面前。
  许辰儒伸手便接住了红艳欲滴的花朵。风乍起,暗香浮动。他凝视着手中物,沉思其中。景色宜人之美,花色迷人,芳香醉人。
  你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抬起头想再看看她,把她的样子映在心里。一辈子也不会忘。
  可她却不见了,笑容没了,笑声没了。她倚坐的树枝上只有几片花瓣留着,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他神情惘然的向四周看去,只有望不尽的花林。
  突然他的腿十分痛,低头一看一条巨蟒咬住了他的腿……
  “啊!”许辰儒猛的惊醒,在床上一个起身立马坐了起来。缓过神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正躺在床上,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惊恐。
  “许少爷,你醒了!是我弄痛你了吧!”王大夫的声音传入耳中。
  许辰儒抬头看去,王大夫正为他包扎腿上的伤口。燕旗听到他这叫声之后立马跑进来,满是惊疑的问:“少爷!少爷!怎么了?”
  许辰儒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着说道:“没事没事!一场噩梦……”刚要说出来他心里却想了想是噩梦吗?可他却是期待了很久的。
  燕旗点了点头“奥”了一声。
  王大夫说道:“许少爷先躺下吧,我继续给你包扎。”……
  许辰儒躺下之后,王大夫用他一贯的手法对许辰儒的腿进行了护理。资格越老的医者动作越是老辣熟练,可是却是疼痛难忍。
  王大夫事先对告诫说:“我在进行的时候,你会很痛!你能忍得住吗?”
  许辰儒面色冷淡的点了点头,但他却立刻问了王大夫一个问题:“王大夫,沈碧萱是什么时候被她的师父带走的?”他知道如果这次不问,下回就没有机会了。他担心自己可能会撑不过去,可能会成一个永远的残废。
  王大夫愣了愣,慢声道:“既然你都问了,那我就说了。你一定要保密!……其实碧萱她……她不是我的外甥女!”
  许辰儒心里一惊,惊讶道:“什么!她不是您的外甥女!到底怎么回事?!”看来事情没他想的那回事了。
  王大夫放下手中的医具,示意让燕旗出去。燕旗领略了意思,出去时把门关上了。
  王大夫走近床边,慢声道来:“碧萱她是我收养的孤儿,我的外甥女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说完叹了口气,看着许辰儒惊讶的神情继续说道:“我的外甥女是中了我那内院中栽种的青叶萝蔓的毒!那青叶萝蔓毒性十分强!我那外甥女趁没人的时候就擅自动了那青叶萝蔓!之后就……唉!”
  许辰儒听了脑子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想不到小彩虹死了!他前不久想过她会把他忘了,一走了之。可他没有想到她会死去。
  小彩虹你不是不敢碰青叶萝蔓吗?为什么?!
  你不是等我去找你吗?你怎么会……
  他心里不断的问题都想说个遍。他都想当面问她个清楚。
  王大夫仍在说着:“在她死去不久后,我在郊外遇到了现在的碧萱,她当时就倒在泥泊中。我把她带回去,细心照料才发现她得了失忆症!我看她无依无靠,又与我那死去的外甥女的年龄相仿。就……”
  许辰儒听不进去了,他心里多少次默念: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可他还是需要接受这个事实。原来还是他错了,他把这段时间和沈碧萱的相处当作了和小彩虹在一起的时光。他是把对沈碧萱的一厢情愿凌驾于自己与小彩虹的友情,甚至包含!
  许辰儒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汗珠,瞪大了双眼。眼神却是悲兮冷厉,心里更是痛彻心扉。
  他紧紧闭上双眼,呼吸十分急促。汗水与泪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滑入发髻,湿透了黑发。
  王大夫见他如此,也是三分疑惑,七分感叹。便动手开始为他治疗……
  屋内不断传来忍痛的喝嗦声,让人心里发寒。
  许辰儒的手紧紧抓着床上铺的被子,猛得一用劲把被子扯破了。按常理来说他的面色应该是忍得通红,可他的脸却一直是惨白。
  到底是身上的痛,还是心里的痛苦他分不清楚了,脑中不断在说:许辰儒,左右都是你错了!你真是蠢……
  …………
  不久之后,被疼晕的许辰儒醒了。醒来时看到赵凝正为他擦额头上的汗,眼中全是难以言表的愁苦与辛酸。
  许辰儒看到母亲这般样子,心里十分触动:他们兄弟俩真是让母亲操碎了心。
  赵凝见他醒了很是惊讶,以前许辰儒若是晕了起码要到晚上才能醒,她没想到才晕了不过一刻就醒了。看来沈碧萱的方法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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