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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拦路打劫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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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万般不舍,秦三还是卷着铺盖在村中民众心底想着这贼子终于要走的雀跃中滚出了东阳村。
  偌大的秦家老宅风雨了二十年,从一砖一瓦开始,由人丁兴旺到一人独守,由门庭若市到鲜有驻足,如今随着秦三叹息着锁住门环,彻底没了烟火。
  说起来,东阳村也有些秦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远的说有方年孙寡妇,近了说有宋静怡,可是这厮颇有大步朝前不回头的勇猛,不曾跟任何人告别,就像是二十年前秦纵横带着哥仨轻轻的来,这会也是轻轻的走,别说带走点云彩什么的,就是个屁也没留下。
  东阳村往南三十里是汝阳县府,汝阳县府往南两百里是肃州州府。秦三虽然卯着劲的出了东阳村,可是他从没有想过去哪儿,更没有想过做什么。或许就像方年说的,在县府寻摸个杂活得过且过,无论如何,总该好过在村中等死。
  拖着一到阴雨寒天就疼痛难忍的跛腿,秦三终于在离东阳村约莫七八里路的地方拦到了一辆牛车。牛车是邻村一家前往县府接出嫁女儿回家省亲的农户,赶车是一个六旬老汉,车上坐着老太婆,老两口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怡然。
  稍微一打听,秦三这才知道老汉姓白,女儿嫁的可是县府一大户,虽不是官宦之家,倒也是丰衣足食年年有余。白老汉膝下无子老来得女,自然是宝贝的很。女儿也是出息,穷乡僻壤却是不落世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有姿有色。
  可能是秦三自幼被秦老爷子打骂着硬要读书的缘由,这厮对文艺范的女子向来是不吝好感。虽然不曾见识过白老汉的女儿,但是秦三觉得,能让县府大户人家的公子娶进家门,怎么着都不该是一无是处的花瓶。
  秦三往老太婆身边凑了凑,道:“白大娘,这不年不节的,你们把闺女带回来做什么?”
  老太婆笑了笑说道:“我那女婿也读了不少的书,一直想考个功名。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开春不出正月便要考试,这汝阳县离那京城远,只能现在就动身。我女儿也有了身孕,夫家不在身边,下人们照顾总是觉得没那么顺堂。再说了,自打女儿出嫁,好几年没跟我们一起过年了,正好赶着这时候,接回来陪我们过个年,我们也好照顾她。”
  秦三点了点头,道:“你家女儿和夫婿都是读书人,还真是一对!我打小就被爷爷逼着读书,可是没那个耐心,人都是十年寒窗,我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当初要安分一点,这会儿说不准也还能去博个官场富贵呢!”
  白大娘看着秦三笑着说道:“什么富贵不富贵的,当官有当官的好,不当官也有不当官的好。你就说我们村前些年出了一个官家人,在江南做一个知县老爷。这些年离家远不说,年纪轻轻就死了,死就死了吧,却是落了个惨死无全尸,这到了都没能落叶归根,就连个后人祭拜的坟头都没有。”
  秦三听了白大娘的话,心中升起了点兴趣,笑了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当官得罪了人,叫人给害了?”
  白大娘连连摆了摆手,伸着脑袋瞧了瞧了官道上空无一人,这才压着声音说道:“他一个知县老爷,别人不得罪他就好了,他能得罪谁?听说是那会儿新皇上登基,要杀了那些不顺从的人。他就是因为站错了队,叫皇上给砍了脑袋。你说皇上杀人那可动不动就是株连九族,好在他官小权轻,要不然这一门可真就是绝了种了。”
  秦三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老话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没错!”
  “那可不是!”白老娘应了一句,道:“你说,咱们这些百姓人家,那是靠天吃饭,就算是外头打得头破血流,那也只是皇城里头的事,咱就算是吃点苦受点罪,好歹有命活着。你看那些当官的,看着一个个有权有势的,可是保不齐哪天就遭了祸害。”
  秦三听着白大娘的话,想了想说道:“你看的这么透彻,那怎么还让你夫婿去考功名?”
  白大娘叹了口气说道:“这考不考的,哪能是我一个老婆娘说了算的?年轻人心大,眼里只有好没有坏。我说他也不愁吃穿,考那功名干啥?可是他就非要考,说了是什么有钱不如有权。可是要我想,那权谁不想要?谁都想要!可那也不是谁都能要的起的呀。他只看到了官家人的威风,却没有看见人家背后的难处。”
  秦三骤然想起了方年,冲着白大娘轻轻笑了笑说道:“我也有一个朋友,是个亭长,可马上就要成咱汝阳县老爷的乘龙快婿了。这人心中要是藏了权,脸上就没了情。我之前一直很羡慕他能成为咱全村唯一一个腰间悬刀的人,做梦都想着也弄把官刀吆五喝六一番,可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头就没了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白大娘瞪了眼秦三说道:“那刀可是不长眼的东西,血腥味太重,不吉利!”
  “你个婆娘家家的懂个些什么!”白老汉回头冲着白大娘嚷道:“官家事是你能说的准的?成天张家长李家短,这会儿又官啊民啊的,你这老命非得让那官差给勾了去!”
  白大娘听了白老汉的话瞪了瞪眼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脸冲着秦三努了努嘴,示意着这老头的暴脾气。秦三笑了笑,起身走到白老汉身边,道:“大爷,还得多久才能到县府?”
  白老汉看了眼秦三笑着说道:“这牛车不比马车,跑得慢,但是约莫再过个三两个时辰就能到了。你要不嫌脏就躺下睡会儿,到了地儿我叫你。”
  秦三嘿嘿一笑顺势倒在了车板上,道:“我睡过的脏地方比这车板脏多了!”
  白老汉没有说话,看着秦三虽然衣着朴素,可是年头在这,想着这年轻人也不过是信口开河罢了。牛车缓缓行径着,秦三没多会便入了梦乡,这便是过惯了穷日子的好处,地床天被也能落个安稳踏实,没那些个精致人的嘚瑟劲。
  摇晃的牛车就像是儿时的摇篮,轻缓而舒适,可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老牛的一声闷哼,牛车猛然一个冲劲停了下来。秦三骤然坐起,看着神色惊恐的白老汉夫妇,未等定神,心中那突如其来的忐忑不安被眼前的景象提到了顶点。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自四面八方传来,肆意妄为!一柄柄厚重的大刀在阳光的映射下寒光熠熠,一溜的黑衣大汉凶神恶煞,欲望的眼神有如饥渴的汉子见到风姿绰约引魂夺魄的娘们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道路中央的马车。嘴角的轻狂邪笑,喉咙的撕裂吼叫更是痞气十足!
  纵使秦三再是多年不出门,却也知道这是遇上了劫匪。
  为首的是一个粗壮的中年大汉,手中提着一把玄月长刀,满脸的横肉在浓密的胡须之下更显得粗犷。大汉上前一步,将刀扛在了肩上,阔步横行颇有万夫不当之势。白老汉何曾见过这等骇人的阵仗,颤颤巍巍的坐在车板上一动不动,双手紧紧的抱着老婆子,就怕这杀人不眨呀的贼子手起刀落。
  秦三干咽着唾沫,缓缓跳下牛车,看了眼大汉抱了抱拳说道:“大哥,行个方便。”
  “钱留下,人走。”
  瞧着大汉轻笑的面孔却威慑力十足的简单直白,秦三佝偻着腰刚抬起脚,大汉手中的长刀便夹着风势干净利落的抬起落下,刀尖明晃,距离秦三的喉咙不过一指之隔。秦三猛然顿住悬着不曾着地的脚,身体紧绷,只是微微低眉看着寒气逼人的长刀,使劲的咽了口唾沫。
  “大哥,都是沦落人,离家讨饭,又哪来的钱财傍身。”
  白老汉转过头,却是不敢看大汉,只是带着哀怨的说道:“我们都是乡下人,不曾做官经商,温饱都是问题,哪有银子。”
  大汉似乎不曾理会秦三与白老汉的言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二人,不骄不躁。
  想来能做拦路打劫这行勾当的人,必然都是亡命之徒,见惯了生死,也看惯了人于畏难前的那点儿自以为是的讨价还价,所以大汉对于秦三和白老汉的无钱之说仅仅当成了一个就像是吃饭睡觉一般张口就来的言辞。大汉刀口舔血占山为王,抢过达官贵人,劫过寒酸百姓,可还没有一个人不留下丁点儿东西就能够从他刀下走过。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门庭,做了劫匪,下了山劫了道,空手而归,辱没门庭先人坏行规。
  秦三自认为祸一方,可那都是存着贼心讨点利息,真要他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没那胆!眼前的大汉横眉冷目,怕是手中的人命也不在少数。
  “大哥,光天化日在这官道上拦路打劫,眼里就没个王法?”
  “王法?”
  大汉轻微抬头瞥了眼秦三,故作姿态的惊慌失措引得身后一众喽啰一阵肆意狂笑,手腕翻转,手中长刀一阵炫目的刀花之后径直的插入了尘土之中,翻眉瞪目声音沉闷:“天下王法是皇上,这儿的王法是我!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我不赦,但是劫匪有劫匪的规矩,劫财不杀人,杀人不劫财。”
  “二选一?”
  “我替你选!”大汉紧瞪着秦三说道:“劫财不杀人!想说多谢不杀之恩,别对我说,若他日有机会见着皇上,替我也多道几声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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