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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营这边的战斗情况也很惨烈,不过因为人员武器充足,所以人员伤亡不算严重。这边是山田孝人亲自督战,他没想到这支队伍没有指挥官抵抗力还能如此强悍,他组织了七八次的冲锋进攻,结果都被打了回来。
“将军,对面支那部队的增援部队好像到了。”
“什么?增援部队?怎么可能!”
“但人数不多,大概只有两三百人。”
山田孝人用他的高倍望远镜看到了对面的战壕里确实比刚才多了些人,甚至多了不少重武器。
这次楚云飞是豁出去了,到了这里他并没有让弹药已经快要用光的炮营退出战斗。这次,他就是把炮营的家底打光了,也在所不惜!大家还是第一次见楚云飞打仗这么不顾一切,好像一个中世纪的武士和对手决斗,哪怕同归于尽也要亮剑。
“一营长,一营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团座,一营的伤亡不大,但最前沿的二营阻击代价很大,伤亡了不小。”
一营的营长钱伯钧是楚云飞的老部下了,从中原大战楚云飞还是连长时,就跟在楚云飞的后面;这么多年来楚云飞也一直很器重他有,心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所以楚云飞刚当上团长就把钱伯钧拉到了加强营长的位置。钱伯钧倒也没辜负楚云飞,这几年打仗的时候都是带着一营冲锋陷阵在最前面。
“你们一营代替二营进行一线阻击,二营三营负责左右两翼突破,炮营给我朝敌人的火力集群点狠狠的揍!”
当日军再一次想开始包围进攻时,对面的三五八团开始了猛烈的炮击,负责掩护冲锋的迫击炮轻机枪被炸毁了三分之二。山田孝人在指挥所里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全程,他感到不可思议,他自认为已经让楚云飞的实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山田孝人以为按照楚云飞这种骄傲自负的性格,如此重创会让他一直崩塌,但山田不知道楚云飞还有军人的坚强意志、这是胜过他的自尊心的。
趁着敌人被打的眼花,二三营也从包围圈的左右两翼撕开了口子,楚云飞打算趁热打铁冲上去直捣敌人的窝。
“孙铭上尉,你组织一支突击队,冲上去解决战斗。”很快,孙铭就从警卫排和一营里拉出了一支队伍带到了楚云飞面前,这些士兵分别配置着美式冲锋枪和轻机枪。
“好,剩下的人作掩护,突击队跟我上!”
“团座,我带突击队上吧。”孙铭没想到楚云飞会自己亲自上阵。
楚云飞没有理会孙铭,他举枪示意了一下然后跨出战壕,后面的战士也纷纷跟着他冲了上去;日军想把他们打回去,但是掩护冲锋的迫击炮落在了阵地上将小鬼子的机枪都炸了。
徐曼云看到冲上前去的突击队一路势如破竹,到达了“城下”。“这突击队势头很猛啊,带头的是谁啊?”
“是团长。”一个士兵回答她。
“什么?他亲自带着突击队上去了?”
“是的长官。”
“一个指挥官竟然跑去冲锋,简直胡闹!”徐曼云十分生气,拿了旁边一把步枪就冲了上去。
突击队冲进了日军的战壕,后面的队伍也赶紧跟了上来,与日军展开了白刃战。日军逐渐地从包围变成了被包围,队伍逐渐缩小集中,山田孝人的第一联队被三五八团围困在山头。这在当时是极为少见的:晋绥军的一个团和日军的一个联队交手,日军竟然被打到了处在被动的位置上。想到这些,楚云飞明白自己创造了一个奇迹,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那边被打剩下的第一联队已是困兽之斗,山田孝人从指挥所里走了出来,手拿着日本武士刀,他走到外面向三五八团喊话;楚云飞的眼神很好,看到了那是一个大佐军衔的日本军官,心想应该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他看这位军官好像在朝自己喊话,就示意部队停止进攻。
“楚云飞上校,久闻大名,你我曾在忻口之战交过手,您还记得鄙人吗?”
在黄埔的时候楚云飞学过基础日语,所以能听懂个大概。听山田这么说,楚云飞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忻口会战让自己损失了500多人的山田孝人,怪不得刚才觉得有些眼熟。
“真是冤家路窄啊,山田大佐,您耗了这么大的精力对付我,不会就是为了报这当年的渡河之仇吧?”
“我很欣赏上校的军事能力,上校是个优秀的军人,我也舍不得对上校痛下杀手。皇军给过你的机会你不要,那就怨不得我们下狠手了。”
这下楚云飞明白了,之前的顾恺民还有路上遇到的袭击都是他们一系列的策划。
“中国人有句古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局势已经很清楚了,你还是让你的部队放下武器投降,我会按战俘条例处置你们。”
“你们中国人还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上校还是做的不够好啊,要知道没有日本军人是会主动投降的。”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鄙人敬佩楚上校是个优秀的军人,我想与上校来一个一对一的军官间的决斗,若我赢了请允许我带着部队离开,输了我们愿做楚团长的俘虏。”
“好,我答应你,我们就来个单打独斗。”
“太危险了团座,小鬼子可狡猾了。”徐曼云没想到楚云飞竟然会答应这种要求,她怀疑楚云飞是不是打仗打的脑子打昏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楚云飞带着几个警卫来到山田孝人面前,一个中佐将一把佐官刀递给了他,随后山田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双手握住刀柄放置于眼睛正前方——这是日本武士最常用的准备姿势。楚云飞则是单手拿着刀,山田看楚云飞做好了准备,举起刀就朝楚云飞冲了过去,当刀到达楚云飞头部正上方的位置时落了下来。楚云飞向后一撇躲了过去同时另一只手拿出了他的勃朗宁手枪并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枪口发射出去、正中山田的胸口!此时,山田的刀还在半空中,临死前他的瞳孔里充满了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竟是这般死去!站在一旁的警卫员反应也是十分迅速,他们立刻用冲锋枪对周围进行了一番扫射,一排的鬼子和鬼子军官就这样倒下了。
“害死了我这么多的部下,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跟我谈条件吗?”这是楚云飞看着山田孝人的尸体说的唯一一句话。
战斗结束后楚云飞命令部队打扫战场,他坐在一个小土坡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着今天的战斗实在是太不真实了:自己的一个营就这么没了,其他各营也伤亡严重,甚至还被自己人摆了一道;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消灭了一个联队!
不过既然战斗结束了,楚云飞想着,那就该解决一些别的事了。
“团座,您找我?”
“徐曼云你现在胆子很大啊,敢下我的枪了。”
“我也是没办法,团座您要是觉得没面子,现在就把我的枪下来,我绝无怨言。”
“罢了罢了,看在这次日军的行动是你最先发现异常,我也就不追究你了。但绝对不允许有下次,明白吗?”
“如果团座能够对自己的安全负责,那就绝不会有下次了。”
其实楚云飞也没打算追究徐曼云,毕竟徐曼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没有恶意;只是直接缴了他的械,这个方式让楚云飞挂不住面子。但徐曼云这番有理有据的辩解,他也没法反驳,作为指挥官,对自己的安全负责也是等于对全团负责。
如果说徐曼云的事情是小打小闹、半开玩笑就可以化解的;那么,115师的公报私仇行为可就不是楚云飞能够轻易原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