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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发炮弹双双落在三五八团团部的前门位置,炸塌了团部大门还炸死了好几个卫兵!团部里的人在团长楚云飞的指挥下赶紧撤了出来,就在他们准备赶往前沿阵地去支援二营时,楚云飞的副官孙铭跑来向他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后方开来大批鬼子,正朝团部做包围运动,似乎准备一举吃掉三五八团。
“真是见鬼了,他们是怎么摸上来的,我们竟然一点不知道!”
“团座现在怎么办?”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后队改前队、做好战斗准备,对敌人展开正面阻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楚云飞已经大概猜到这次日本人就是冲自己来的,他心里想着:“这么大架势倒是挺给我楚某人面子啊。”不过这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击退这股日军好去支援二营。
通过军用望远镜楚云飞看到朝他赶来的鬼子足有半个联队之多,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打了!
“传我的命令,全团准备战斗!四营和团直属队从正面分段阻击敌人,炮营做掩护,警卫排给我抄后。”
“不行啊团座,您把警卫排派上去,您的安全怎么办?”让整个警卫排都冲上去,孙铭实在是放心不下楚云飞的安全。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的人手不够,鬼子的人数足有半个联队;对了,你带几个人上山去找刚刚的炮击是哪儿来的。”
“让我带人去吧团座,孙副官还是留下来保护您的安全更重要。”楚云飞看到说这话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徐曼云。
“这......”楚云飞有点为难,现在他手头确实没有多余的人了,让徐曼云带队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团座,别犹豫了,没时间了。”
“好,你从警卫排带几个人沿山路搜索,务必找到这几发炮弹的出处!”
“是!”
三五八团就地为阵地,很快就摆好了沙袋、挖好了站好准备迎战。等到日军的摩托车开到他们炮火射程范围里时,楚云飞下令迫击炮发射,鬼子的摩托车队双双被炸;日本人发现对面的支那军队已经发现了他们,也马上投入到了战斗。一场血腥的大厮杀就此展开......
战斗进行了二十分钟楚云飞发现他打算速战速决的想法似乎不太可能了,鬼子是在拼了命地朝他们进攻,几乎是用上了所有重武器!迫击炮一轮接一轮地轰炸、轰炸过后就是一阵冲锋进攻,有好几个鬼子躲过了机枪冲到了对面三五八团的战壕里,和晋绥军展开刺杀和肉搏。第一轮进攻楚云飞就损失了十来人,在这种人手本就不太够的情况下,每一个士兵都是楚云飞宝贝疙瘩,这种伤亡看的他心里直哆嗦。但进攻还在继续。
跟着警卫排一起作战的孙铭朝指挥所走去,炮火让他的脸乌漆麻黑,“团座,敌人的进攻太猛了,跟发了疯似地!一口气对我阵地发动了三次冲锋,四营的伤亡不小。”
参谋长方立功看着前沿阵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倒下,他心中十分不安,已经好久没打过如此凶险的仗了。“团座,这伙日军似乎是打算和我们硬扛到底了,这样打下去四营可能要打光了啊......”
“他们是故意把我们分成两个部分,然后逐个击破啊。看来,光靠我们自己是不行了,你马上给长官部发电,请求支援。”
楚云飞庆幸之前提早发现了日本人不对劲的苗头,所以在团部附近多加了几个暗哨。若不是暗哨,自己今天恐怕早就被这帮偷偷摸上来的部队活捉了。但现在的问题是:三五八团被分割成了两部作战,战斗力被大大削弱,再这么打下去两边都救不了......方立功向二战区长官部发了电报,希望能得到附近主力部队的支援。
另一边,徐曼云带领着几个警卫员在山上发现了一门94式山炮,这种山炮在日军的很多步兵联队里都有,所以应该就是它袭击的团部无疑。
“长官,小鬼子好像已经走了,就留了这门炮。”一个上前打探情况的警卫员确认了附近没有人。
徐曼云心想这些鬼子还真是富的流油,一门山炮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过她看了一下周围,也没有多余的炮弹了,这门山炮现在就是个废铁桶了。
“长官,这炮要怎么处理?”
“炸了它。”
“这么好的山炮,太可惜了吧。”
徐曼云也觉得很可惜,但是这炮没有炮弹,往下搬运也不好搬,与其放在这让日本人再拿回去还不如毁了它!
“你们几个把手雷拿出来。”
等到大家都找到隐蔽点躲好以后,警卫员们掏出手雷、纷纷拔了手雷上的引线然后扔了出去;手雷滚落到山炮的旁边,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随即响起。等到爆炸声停止了5秒以后,徐曼云他们才从隐蔽点出来。她从山上向远处的阵地望去,战斗已是十分惨烈,她日军的队伍拉开很长,三五八团想要全身而退几乎都不可能了。
“快,我们赶紧下山回去!”
徐曼云来到阵地里,看到伤员已经比刚刚多了一倍,其中不乏营连干部。
“团座,那门山炮已经被我们找到并且摧毁了,山上已经确认没有日军了。”
“好,干得不错。”
“团座,再这么硬顶不是办法啊,日本人明显是有备而来,部队人员武器都十分充足,攻势也很猛,再这么打下去部队会打光的。”
这个时候战斗已经是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团里已经没有军官士兵之分,只要拿得起枪的都上阵了,楚云飞也在用步枪射击进攻的日军。之前向长官部发电请求支援,已经得到恢复并称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但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是未见任何援兵。
“通讯员,支援部队是哪支部队,为什么还没到?”
“报告团座,是115师367团。”
这个意外是楚云飞怎么也没想到的,但山田孝人却是早就想到了:他从特高课处得知了楚云飞与115师师长的矛盾,所以他放开手脚的去袭击了楚云飞的大本营。因为山田发现,这附近有条件在短时间内支援楚云飞部的只有115师的367团。
听到115师时楚云飞不说话了,他明白了为什么至今还没有援兵,站在旁边的徐曼云方立功也都明白了,他们现在几乎已经是绝境了!楚云飞没有表露出什么,他的情绪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日军马上又发起了新一轮的集团冲锋,这次楚云飞似乎也不甘愿再待在战壕里了。看着一个个拿着刺刀朝自己冲来的小鬼子,楚云飞命令道:“上刺刀,鱼死网破跟日本人拼了!”
三五八团少有地与敌人进行了近战,其实他们并不善于拼刺刀、晋绥军热衷阵地战,所以平时的操练中拼刺刀也是薄弱环节,而这次面对的还是素来以白刃战闻名的日军步兵联队,差距可想而知;但这次三五八团的战士们都是抱着与敌人同归于尽,气势上的力量暂时掩盖了他们实力上的劣势。
一阵进攻完了以后,四营又损失了一个连的人,团直属队则接近一半,炮营的炮弹也快打光了......
“团座这里太危险了,请您先撤离。”孙铭发现现在的楚云飞在这里无异于暴露在最危险之中,一旦日军包围上来就麻烦了。
“你们先撤,给我留下一挺重机枪和子弹。”楚云飞已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为了保存三五八团的实力,他留下来为大家作掩护。
“不行长官,我不能答应!”
“按我的命令行事,不然,我就毙了你!”
这下孙铭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扭头就走,楚云飞以为孙铭是去准备撤退了,没想到他把徐曼云叫了过来。
徐曼云过来说了和孙铭同样的话,让楚云飞先撤。
“不行,三五八团这些人是我自己扩编的,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能让他们都死在这了!”
楚云飞的想法徐曼云可以理解,但是士兵的价值和军事主官的价值是不一样的。看楚云飞如此固执,况且也没时间可以慢慢劝说,徐曼云这只能特殊时期只能特殊对待了。
“警卫班,下了楚团长的枪,带上他撤退!”
“是!”没有人不敢行动,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了楚云飞好。
还没等楚云飞反应过来,警卫班已经缴了他的械、架起他走了。看到楚云飞撤离了,徐曼云又去找方立功,“方参谋长,团部还有什么重要的带不走的文件吗?”
“没有了,都处理干净了。”
“好,那我们也先撤吧。”
“那......剩下的人他们......”
“是我们对不起他们,但真的没办法了。”
“唉......走吧。”
四营长程韫向徐曼云他们走来,“方参谋长、徐秘书,你们带上其他弟兄们撤吧,我们四营断后一定不给咱们三五八团丢脸。”
程韫的手中还拿着一封信,上面的字是红的——这是一封血书,他将这封信交到了徐曼云的手中,说:“这是我给内人的一封家书,希望你们能替我转交给她。”
徐曼云看着这封信,眼眶感觉到有泪水在打转,她忍住悲伤收下了这封信,并答应一定送达。这位程营长本来与徐曼云没有打过多少交道,互相之间并不熟悉,但今天徐曼云知道了这是一位热血的爱国军人,她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不然是一个值得交朋友的人。
“你们都是我中华民族的英雄,有尔等保家卫国是党国和人民的荣幸!”说完,徐曼云向他们敬了个礼,然后离开了。
走出去十几分钟后,徐曼云和楚云飞他们在百树沟一带会合,此时楚云飞身边的部队已经只有两百多人了,不过所幸还有一些重武器。现在他们必须赶到另一方阵地去会合二营!
正当队伍准备继续前进时,刚刚四营方向穿传来一声爆炸,紧接着日军的膏药旗升了起来。
“兄弟们,是我楚云飞对不起你们!”楚云飞此时已是悲愤交加。
“部队继续前进,务必尽快去和二营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