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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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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时而如兔,时而为虎,时而成龙……姿态万千,不停变幻,仿佛如同一位艺术家正在勾画心中的宏伟蓝图,时而奋笔疾书,时而笔墨轻徐。
  落日已被大山遮挡一半,但仍释放着它那即将要消失的一天的最后光芒。
  一阵轻风吹来,吹过花草,花草扭动起了瘦弱的娇躯,吹过柳树,柳树摇摆起纤细的纸条,吹过湖面,湖面泛起圈圈涟漪,吹过……
  池塘边的草坪上,一群牛儿低着头不停的吃草,几个放牛娃正双手抱着头,翘起二郎腿,嘴里咬着马尾巴草,静静的躺着,享受着此刻的惬意。
  池水边,赵灵儿把这两天家里的脏衣服先全泡在水里,然后逐一撒上洗衣粉,平时池塘边总会有几个人坐在一起洗衣服,有说有笑很是热闹,可这天就只有赵灵儿一人,不过也挺好,一个人空间大,要是以前人多的时候,为了给别人腾出位置,水里泡着的的衣服都得踩在脚下,还挤得慌,一个人衣服想放哪儿就放哪儿,想到这,赵灵儿心里一阵小高兴。
  “唰唰唰……”
  双手抓着衣服,用力的在石板上搓着,不断发出“唰唰”的摩擦声,污水顺着石板流入池水中,然后慢慢消散,直至消失。
  一心洗衣服的赵灵儿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只是突然身上一冷,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了,这时才抬起头,只见远方的太空已经黑云滚滚,而且正向着自己扑来。
  “快回家啦!天变了,要下雨啦!”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传来一声,只见刚刚还躺在那里的几个放牛娃翻起身,像一只只敏捷的兔子,迅速四散开去,正在吃草的牛儿也在手中挥舞着的长鞭下,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没事儿吧?应该不会下雨吧?”看着变化着的天空,又看了看已经离开的放牛娃,赵灵儿也开始有些担心,自言自语的说道。
  出门的时候天气挺好,所以赵灵儿根本就没带雨伞,如果一会儿真下雨了,那自己肯定被淋的像个落汤鸡,她可不想这样,但低头看见就只剩下四五件衣服没洗时,又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说道:“就这儿件衣服了,还是洗完算了!”
  说完,低下头就立刻开始继续搓着衣服。
  风越来越大,路面的灰尘也开始随之而起,舞动空中!
  “老天爷,千万别下雨,等我把这几件衣服洗完到家了,你要想下雨再下雨吧!现在可千万别下,求求你了!”看着变幻的天空,赵灵儿嘴里开始小声的祈祷。
  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划过脸颊。
  “啪!”
  滴落到水中,马上荡起一圈小小波纹。
  赵灵儿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流的汗,所以并没在意,可当看见眼前水面上接二连三的出现时,她意识到是下雨了!
  “迟不下雨,早不下雨,就差这两件了,真是气死人了!”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没能在下雨前把剩下的衣服洗完,赵灵儿很是生气,抱怨道。
  这时,天空已经布满黑云,肆意的狂风夹杂着越来越大的雨滴,拍打着一切。
  一滴雨水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马上落下一个图印,紧接着又是一滴……
  看着眼前的情形,赵灵儿明白大雨应该马上就会到,所以不再犹豫,一边抱怨,一边急忙把水里没洗的衣服捞出来拧干放进篮子里,然后把放在身旁心爱的鞋子装进随身的塑料袋,拎起篮子,光着脚丫,顺着池塘边上的水泥台阶向堤坝上走。
  突然雨点顿时变大,大雨倾盆,瓢泼而下。
  池塘成凹型,因为之前池水仅有一半,所以赵灵儿在里面根本不知道岸上的风有多大,这才刚到堤坝上,一阵狂风夹杂雨水突袭而来,一时间,眼睛都睁不开。
  赵灵儿右手提着篮子,左手拎着鞋子,为了擦掉眼皮上的雨水,只好抡起左胳膊去擦,可一时不小心,手一松,装鞋子的塑料袋脱手而出,落到地上,接着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但这时鞋子已经从塑料袋里面甩了出来,淋在雨中。看着不远处,本来雪白的鞋子瞬间被从堤坝上流下的泥水打脏,赵灵儿心里很是生气,这可是她最心爱的鞋子,为了它,不知道求了她哥多少次,浪费多少口水。
  “哎呀!”看着白鞋变成黄鞋,赵灵儿一跺脚,心疼的叫道。
  后退了几步把篮子放在台阶上,这才小心翼翼的迈开步子向鞋的位置走去,看着鞋子近在咫尺,当赵灵儿正准备弯腰去捡起来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打滑,一个趔趄人就滑到在地,几个翻滚,人就落入池中。
  “救命啊!”
  ……
  赵灵儿不会游泳,但求生的本能使她一入水就奋力的挣扎,拼命地求救。
  “灵儿妹子!”
  “灵儿妹子!”
  雨中突然传来两声叫喊,这时,已经喝了几口池水的赵灵儿立即就听出那时可汗的声音,马上回应到:“可汗哥,快来救我!”
  “灵儿妹子,你坚持住,我马上来!”
  赵灵儿隐隐约约的看见一道身影向自己跑来,接着听到“噗通”一声落水,后面的事情再也不清楚,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还躺在病床上发烧昏睡的可汗。
  雨停了,可汗的病也好了,但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往日那个活泼的男孩变的少言了!起初一个人呆着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村里人都认为真变成了个傻子。
  谁家孩子变成傻子了,家长能不伤心欲绝!区仁义夫妇也不例外,想到自己的儿子,两口子泪水就如泉涌,“哗哗”的流个没完,接连三四天都没进一口米水。
  区家人的伤心,赵家人也没有闲着,天天自己亲自去区家赔礼道歉不算,还找人去区家安慰,按照一般人家,肯定会和赵家大闹一场,可区家却没有,只是在自己的悲痛后,别人的相继劝说下,他们选择了继续为了生活而继续生活。
  农村人,相信神灵,同时也相信命运,在所有人认为这就是可汗的命,命中注定要遭遇此劫!
  这一幕,已不知道多少次回荡在赵灵儿的脑海里,但每当想起事,内心充满的总是只有伤心和愧疚。
  “可汗哥,要是那次你不是下水救我,也许你就不会成现在这样子!”赵灵儿眼睛已经饱含泪水,看着身边的可汗,又轻声的说道,“你真傻!”
  一旁草地上,可汗静静地躺着,只能看见胸口有规律的起伏,和伴随这那起伏的深沉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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