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等陈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刚醒来,他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显然是因为受寒感冒了,不过,咳嗽了一阵,他的意识便逐渐清醒了过来。
额头上贴着一块温热潮湿的帕子,感觉很不舒服,他拿了下来,四周望了望,这是他的卧房没错,而且,他感觉到腹中无物,特别的饥饿,便想起床叫后厨做些饭吃。
可他刚想伸胳膊撑起身子,却感觉胳膊绵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力道,头部也似乎很沉的样子,才稍稍撑起了一小会身子,他便又无力的瘫了下去,这脑袋再次碰到豆枕,本只是轻轻的碰触,陈珵却感觉好像被砖头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有种脑震荡般的感觉。
其实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醒来,他记得之前模模糊糊中还醒过两次,都被大山和溪儿喂下了苦涩难以下口的黑色药水。
仔细回忆了一下昏迷前的经历,陈珵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记得自己因为晚上睡觉不老实,踢翻了被子,受凉感冒发烧了,躺在被窝中出了一身汗水,极不舒服,便早早的起了床,被露天的冷风一吹,他感觉舒服了很多,算了算日子,他才想起当日是爷爷的祭日,百感交集下,他准备好了食材,吩咐溪儿做好饭,便带着一坛子自己酿的酒出去了。
可是,在外面越是走,他越是感觉脚步虚浮,可能因为没有吃饭,身体没力气的关系,也因为体温似乎在持续升高,他小脑都被烧坏了,几乎掌握不了平衡。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去哪里,只是想远离所有人,出去透透气,找个独处的安静空间想念一下自己的爷爷。
不知不觉间,他到了华明湖,似乎用尽了体力,他再也走不动了,便寻了当日舞台下的湖畔石阶坐下,周围浓郁的雾气将他裹挟起来,哪怕有行人经过,也看不到他,他很喜欢这种环境,天气冷涩,他缓过劲来后,觉得这样的天气可以给他降降体温,清醒一下大脑,蛮不错的。
可是,想念之情愈浓,几口白酒下肚,他本清醒的大脑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因为悲伤过度,有种踩在生命的边界线上,看透生死的感觉。
而后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他却隐约记得,他躺倒在了冰凉的石阶上,手臂被酒坛的碎片割伤,伤口的灼痛混杂着被酒精刺激的疼痛,他竟然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太不小心了!
“我靠!陈珵你这傻叉差点去见马克思知不知道!”
陈珵骂了自己一句,只感觉一阵后怕,幸好自己现在还活着,若是再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好命的再穿越一次。
“你终于醒了。”
就在陈珵回想着发生过的事情,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陈珵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才是微微转过脑袋,便看到朱婉清正站在卧房的门前,一脸憔悴的样子看着他,然后露出了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来。
“我饿了。”
陈珵望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而且他的肚子也在此时极为配合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好,我这就去叫后厨给你做饭,你等一会儿。”
朱婉清说完,便离开了。
望着朱婉清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陈珵只感觉怪怪的,这好像是上元夜后,朱婉清十多天后再一次对他露出笑容来吧,只是,这个笑容却不如以往的充满灵气,反而感觉有些勉强和疲惫。
对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溪儿呢?大山呢?自己的左膀右臂居然一个在场的都没有。
我靠!
陈府的主子生病了知不知道?
陈珵有些郁闷,以前大学里他也发过高烧住过院,那时候涵儿便会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他那时候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大学生而已,而毕竟,他作为一个七品乐官,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陪床,未免显得有些凄凉。
不大一会儿,就见溪儿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三枚熟鸡蛋。
“我要吃红烧肉!吃猪蹄!去给我整点硬菜!”陈珵看着三个没有一点味道的熟鸡蛋,根本没有任何胃口。
“溪儿不知道硬菜是什么,不过,大人说公子你才刚醒过来,已经两个晚上没吃东西,所以不能吃太多东西,而且公子身上还发着烧,最好吃着清淡的食物。”
溪儿把三个熟鸡蛋慢慢地剥开,然后掰下一小块雪白的蛋清送到了陈珵的嘴边,“公子就先将就一下,大人说的,总归不会有错的。”
“她说啥就是啥了,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当然是听公子的,但溪儿也是为了公子的身体着想,再说了,溪儿也不敢忤逆大人的意思。”
虽对伙食有些不满,但陈珵实在是饿了,便胡乱嚼了嚼卵味没有的蛋清,便咽了下去,然后又张开嘴巴,“啊”了一声,“我只吃蛋清,蛋黄你自己吃。”
“大人说,鸡蛋最是精华的地方,就是蛋黄,还特意嘱托溪儿一定要看着公子把蛋黄吃下去。”溪儿咯咯一笑,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看着陈珵。
“我靠?你家大人还懂得挺多嘛!”
“溪儿是公子的,不是大人的。”溪儿吐了吐舌头,说完这话,不由一阵脸红,这话听着,总感觉有些暧昧。
“知道是公子的就好,那么问题来了,公子生病,你作为我的心腹,怎么不贴身照顾?这公子一醒,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当真凄惨至极,莫不是公子平时待你有不周到的地方?”陈珵脸上虽很认真严肃的样子,其实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并没有多生气。
溪儿听完,不由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啊”了一声,道:“公子,溪儿想照顾你来着,可是大人说溪儿没什么经验,又说公子病情严重,久病成良医,大人最懂怎么照顾病人,所以就只得让大人在此照顾公子了,大人真是个好人呢!昨晚上大人照看了公子一个晚上,刚刚才去睡下。”
说完,见得陈珵一副呆愣地模样,溪儿又道:“公子,别看大人平日里对你不苟言笑,一副冷冰冰,凶巴巴的样子,可是你生病了,她比谁都着急公子,大人可能不善于表达,是个外冷心热的人,公子以后就不要在背后说大人的坏话了吧?”
“呦!咱家溪儿开始教育起公子啦?”陈珵听完,笑道。
“溪儿不敢,溪儿只是实话实说。”溪儿嘟了嘟嘴,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不敢就好,继续喂我吃小白和小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