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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之前的种种,翻来覆去地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愈加惶恐不安,心里如狂风骤雨,不得安宁。慢慢地,瞌睡虫终于上了脑,方子浩实在扛不住,眼皮挣扎半天,沉沉睡去。
不知为何,这一睡便睡得死,也没有做什么怪梦,直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天刚蒙蒙亮,村里的鸡还只打鸣一阵的功夫,村里的人都起来个大早。起来没闲着,各式各样的鞭炮在村里的各个角落放起,声音震耳欲聋,硝烟味扩散开来,扰的鸡犬不宁,倒是人人都习以为常,不仅不觉得烦心,甚至听着这炮声笑意更深。请来的锣鼓手也派上了用场,四处敲锣打鼓吹呐,各个卖力无比,使尽了十二分力气。
炮声和锣鼓声交汇,虽吵闹,回荡着小村子里却别有一番风味。
洗漱用的井水方老头早已备好,方子浩睡眼惺忪地弄完,就按村里人的准备换上了大红色的婚衣。那婚衣明显是古时新郎所穿的样式,上下都是红色,胸前还有一朵大红花。婚衣的布料也十分精致,不像是这贫瘠的小村可以做出来的,多半是花了大价钱在外面做的。
方老头一边伺候着方子浩穿衣,一边不胜其烦地唠叨着,莫把这婚衣给弄坏了。等穿完这衣服,方子浩的耳朵也差不多要起了几层茧子。
一切就绪,方老头再三催促,方子浩穿着这不大合身的婚衣,在方老头的陪同下走出屋子,到了村门口的大树下。村里人早已放好了几张桌子,上面鸡鸭鱼肉样样不缺,摆得满满当当,而热气腾腾地,明显是刚出炉还未多久。尤其是无论男女老少皆是红衣,挤在桌子前有说有笑,喜庆味十分浓烈。可喜庆归他们喜庆,方子浩目光一扫,提不起半点该欢喜的心思。
“子浩啊,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这老村长话不多说,只道一句恭喜恭喜,新婚大吉。”
见方子浩露面,早在一旁候着的王建福一喜,忙靠了过去,双手抱拳祝贺,笑容在沟壑纵横的脸上晕开,乐得合不拢嘴。其余村民见村长有了动作,没干看着,一个个说些贺词,都是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之类的话,更有甚者,说出的话还是早生贵子。
方子浩虽不情愿,见众人热情,也只得按方老头之前交代的一一还礼,顺便拿起一杯酒挨各地敬,礼数丝毫不少,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若是众人不在,还要翻一个白眼。虽是鬼婚,别的贺词还算正儿八经,可这早生贵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阳间之人,和一个鬼要如何生子,就算生了,又是个什么怪胎?
这酒好不容易要敬完,到了最后一桌,却见到虚灵子和空戒二人。那二人正襟危坐,一个个气度非凡,见方子浩过来便站起身,以茶代酒,乐呵呵地做了个样子。方子浩见那二人是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看着身段有些眼熟,极其像昨天那打扮得花哨的二人,但看年纪却是不符。
他虽疑惑这二人的来历,但在方老头的催促下也没想太多,露出个笑脸便随随便便敷衍了事。虚灵子和空戒也不介意,继续坐下。
之后村里人纷纷就坐,动起了筷子,方子浩被安排坐在主席,看着一桌的佳肴却毫无胃口,吃进嘴的肉菜索然无味,和平日的蔬果没什么两样,倒是王建福催了他多吃几口,方子浩也一一应着。
半个时辰后饭毕,村里人收拾了桌子,很快就将这村门口的地方腾了出来。王建福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对方子浩轻声道:“子浩,待会儿是村里人的祭鬼,你可要按着我说的话走,可千万不要犯迷糊,坏了规矩。”
方子浩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这祭鬼是什么意思,先前爷爷也没有交代过,但见王建福如临大事的样子,只好先点头应和下来,准备待会儿再做打算,眼巴巴地看着村里人忙碌。
“好,将祭鬼用的桌子摆好,公鸡带上来。”王建福点了点头,大声发话,村里人利索地抬上一张黑木做成的小桌子,又麻利地将一只雄鸡抱了过来。
“杀鸡,取血。”王建福目中精光一闪,吩咐道。村里人拿出一把杀猪时用的大刀,对着鸡的脑袋一劈,鸡头便骨碌碌便滚在地上,而鸡身子还在蹦哒不停。之后便拿出一个大碗,对着鸡的脖颈处接着血,很快就接了大半碗。
方子浩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祭鬼杀鸡是意欲何为,手段还如此残忍,一股不详的预感突兀涌上心头。见王建福未发一言,村里人也波澜不惊,暗道也许是历代鬼婚必走的仪式,身形未动,安安静静地等待下文。
倒是虚灵子坐立难安,见那血腥之味浓烈的鸡血,低头对空戒道:“黑狗血驱鬼,公鸡血则刚好克了这黑狗血,莫非是他们知道了些什么,故意为之,要是那小子身上的符箓沾上这血,怕是要失效。”
空戒观望一阵,见众人没有用这血对方子浩做些什么,还是冷静地答到:“不一定,可能只是那鬼婚仪式的一步罢了,你我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王建福扭头,见了窃窃私语的虚灵子二人,嘴角一抽,手指微动敲着大腿,半晌后,却一切如初,若无其事。
“将蛊娃恭恭敬敬地请上来。”
鸡血已得,一个村民还拿上来给王建福看了一眼,见那血浓稠,腥味十足,王建福甚是满意,示意那村民将血放在桌上,宣布开始下一步。
不多时,一顶精致的小轿子便被俩个村民抬了上来。轿子十分迷你,还没有一个成人高,但看样式,除了小点,和真正的轿子无异。将轿帘掀开后,一个娃娃便端坐其中。那娃娃似是用艾叶编织而成,浑身干裂,但有手有脚,眼睛和嘴唇则是用线缝成,隔远看竟像是在诡异地笑。方子浩单单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打了个寒战。
“这个娃娃如此怪异,怕不简单。”空戒眼睛一眯,似是看出了些端倪,虚灵子也是如此,沉吟思索起来。
“请蛊娃。”王建福一声令下,那俩村民便把娃娃小心翼翼地抬了下来,放在那小黑桌上的鸡血旁。
“子浩,你去,将用一只毛笔,将鸡血涂在娃娃的全身。”一切准备妥当,村民也翘首以待,王建福则是看向方子浩道。方子浩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好端端的,那娃娃全身涂上鸡血是要干嘛。
“快去,这是规矩,别让村里人等久了。”王建福似是不大耐烦,语气也少了几丝平和。方子浩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走到那诡异的娃娃身前,深吸一口气,将桌上的毛笔拿起,沾了些鸡血,准备涂上那娃娃的身子。
谁知,刚一碰上那娃娃的身子,就有银铃般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方子浩一惊,仔细一看,那娃娃的嘴角勾起了些弧度,看着方子浩笑着,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