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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航,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光是船只就有三十艘,兵士二百多人,携带的货物也是堆满了码头,而刘玄出海的消息也迅速的传到了几个势力耳里。
“刘玄,你终于要离开广州了,在地上我动不了你,在海上我看你有什么能耐”
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刘玄制约的扬天理,只从刘玄来了以后,扬天理的经济收入是一落千丈,虽然刘玄没有有意针对他,他也从侧面打击了他的一些势力,这让扬天理如何不气愤。
再说孙家,孙家是恶贯满盈,刘玄早就想除掉这个压榨百姓的祸害,但在仔细一调查后才知道,这孙家的靠山竟然是当朝的朱太妃,这不仅让刘玄惊出一身冷汗,朱太妃那可是太后,别说自己无权干涉当地政治,就算能做主,那也不敢轻易的除掉皇亲国戚呀,所以刘玄也只是旁敲侧击,并没有惹恼对方。
“来人,将消息传到海上,还有,通知庞德”。
“是,大人”
而在孙家府邸,孙德全却是正襟危坐,双眼微闭,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家主,市舶司已经传出消息,明日刘玄将要出海”
这传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刘玄有过一面之缘的孙钱,此时的孙钱还不知道刘玄就是他差点杀掉的人,自从上次火烧岳鹏家之后,孙钱已经将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恩,出海就出海吧,他想做啥就做啥,你们也别阻拦,现在是非常时期,赵佶继位,对我等极为不利,太后也传出话来了,让我等小心处事,等待时机”。
孙德全手抚胡须而后又说道“渔民赋税回到原来的五成,其他小码头也各自降低百分之十的赋税,吩咐手下,做事谨慎,不要让刘玄抓住什么把柄”。
“是,老爷”庞钱躬身领命。
而在广州的一家客栈里,此时有五六人正围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大哥,明日那刘玄就要出海了,我们等了大半年,终于可以出手了”。
“对,做了这一单,我们就收手,五千两银子,足够我们用好一辈子了”。
几人说完话,都看向桌旁一人,那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长得清秀至极,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以及微薄的嘴唇,要不是喉结吐出,八成会让人认为这是一位女子。
“别急,这刘玄在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在广州这地方,要杀他的人怕也不是我们几个,如果刘玄天命该绝,他就到不了日本,而我们只要提前去日本等他就好,若他到了日本,我们的手后,朝廷也会迁怒于日本,并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好,大哥这个计策好,我们与日本人长相都差不多,若是站在码头,怕是刘玄都不会认识我等”。
此方时刘玄正在准备明日出行用的东西,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几方势力盯上,而刘玄没有留意,并不代表别人不留意,这人就是刘志明。
长年经商的刘志明早就在各大势力间安排了自己的人,当然这些人也只是一些差役,并不是核心人员!但即便是差役,也能够给刘志明汇报到有用的消息。
“不对呀,这几方势力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难道他们都改过自新了?”
坐在房间里,刘志明拿着一卷书籍,眉头微皱的自言自语道。
一直到天黑时分,刘志明依旧没有等到消息传来,这让刘志明更是觉的有问题,当即不再多想,穿上一件长袍就像刘玄的房间走去。
刘玄因为第一次出海,显得有些兴奋,所以大半夜的还在房间来回踱步,直到刘志明来了后,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二叔,怎么晚找我何事?”
“找你这当然是有大事..”刘志明也不藏着,当即就给刘玄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二叔,怕是你多虑了吧,我出海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怎会对付我”?
“你出海是和他们没关系,但是你回来了就和他们有关系了”。
见刘玄还不明白,刘志明当即解释道“你来泉州,原本就触犯了那些贵族以及地方官员的利益,现在你又要去日本,扩展官道,你这不是明摆着抢他们的钱吗,别说泉州了,怕是杭州那边势力,都会紧紧盯着你”。
刘志明的担忧其实刘玄也早就想到,但即便知道这次路途凶险,但他还是要去,毕竟这是他上任必须要解决的事!若是连这件事都解决不了,那他又如何去对付海上贼寇,
“恩,二叔说的也有道理,你放心,这次我去会见机行事的”。
“恩,明白就好!做事莫要过刚,你现在还小,很多事还不明白,等再过几年,你就明白其中的道理”
说完刘志明起身准备离开,但刚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对了,有件事我必须要给你说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刘志明犹豫半响,又回到桌前。
“一个月前,我在广州一百多里外的村庄买了个码头....”
“什么,买码头”刘玄听后一惊,声音也顿时抬高了几分,但瞬间他也感觉不妥,当即压声音问道。
“二叔,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这要是让朝廷知道,定会说我滥用职权,到时候要抄我刘家怎么办?”
刘志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玄给打断,但他也不生气,他也知道这件事有些棘手,要不然也不会拖了一个月才给刘玄说,就是怕里玄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玄儿呀,这个你别担心,我是委托别人买的,我只是幕后的人,我怎么会让刘家的东西摆在明面上来”刘志明解释道。
刘玄也知道自己二叔买码头也是为了家族的生意,当即也没有责怪,只是小声的说道“二叔,这买码头对于别人来说是小事,但对我们刘家来说,那就有些不合适了,这要是被朝廷的人知道,那还不把我和爹拉去杀头呀”。
刘玄一脸认真模样,刘志明却是面带微笑的解释道”这个你放心,你爹已经奏请皇上了,只要皇上同意,就算你管理市舶司,我们也可以做海上的生意,况且我们也是交税的,又不是走你的关系,你害怕什么”。
听到自己爹已经奏请皇上了,刘玄悬着的心才落了下去,如果现在给皇上讲清楚,那就算后面有人弹劾也不怕,毕竟是皇上默认的事。
刘玄和刘志明一直谈到夜深才离去,而此时已经是丑时,距离出航祭海的时间还有三个时辰,刘玄就那样倒在床上小眯了一会就被人叫醒。
等刘玄来到码头时,顿时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三十艘巨大的船只稳稳停在海面上,每只船都有三十几米长,里面堆满了货物,遮天的旗帜迎风招展,上百船员身穿布甲整齐的站在船下,只等刘玄一身令下,就能杨帆起航。
“禀大人,一切已经安排就绪”
“恩,开始祭龙神,妈祖”
妈祖庙这是在雍熙四年的时候建立,距今已经也一百多年历史,虽然没有受到官方认可,但却是香火鼎盛。
第一次祭海,刘玄穿着很庄重,
祭奠仪式很隆重,上贡品,焚香祷告,以及宣读出海檄文,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祭海仪式才结束,接下来就是起锚出航了。
“登船,起锚...”
随着刘玄一声令下,二百多将士整齐划一,同时登船,庞大的船帆被拉起,缓缓驶离泉州码头。
站在船上,刘玄背负双手,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颇为激动!但好景不长,在开船两个时辰后,刘玄就开始晕船,一连吐了好多次,面色变得苍白如纸。
“刘玄,要不我们到泉州停靠一夜,你好好休息一下,等这次恢复过来,估计就不会在晕了”随行的吴浩给刘玄建议到。
“是呀大人,晕船只是暂时的,等你休息一夜,抵抗力好些,自然就不会在晕了”岳山也建议到。
“不行,现在的季节,季风随时会改变,我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赶路,若是半途停顿,错过了季风,怕是会拖延很长时间”刘玄道。
“告诉画匠,一定按照航行线路做好地图,附近岛屿,礁岩都要标注清楚,同时计算航行时间,看官船多日可抵达日本”。
“是,大人”见刘玄执意不听,几位随行人员也不再劝阻,吴浩拿来几个林檎放到刘玄面前道“刘玄,多吃林檎,听说这个吃了会舒服些”。
果不其然,刘玄在吃了几个林檎之后,心中顿时感觉舒畅了许多。
广州到日本,按以前路时算的话,应该在三天左右就可以抵达,而现在刘玄他们已经离开泉州码头一天,算是走了三分之一路程。
晚上的大海风平浪静,而船上却是灯火通明,船头,两位画工,正观察着漫天星斗,时不时的在纸上标注出来。
而在刘玄大队船只的后方,十几条小船正快速向着这边靠来!小船上没有点灯,海浪声将划桨声彻底掩盖。
而此时的刘玄正半躺在甲板上,细细看着今日做好的半成品地图,完全不知为危险即将靠近。
夜色渐深,海面渐渐起了白雾,船舱里不断传出士兵打呼噜的声音,而且还时不时的听到谁在说梦话!站在船艄的站岗士兵也是靠着船舷昏昏欲睡,只留下海浪拍打船帮的声音,像是妈祖对这些人的指示。
刘玄所在的大船上共住着四十个士兵,这些人都是刘志明提前安排好的,都是一些厉害的武夫,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刘玄,所以即便是晚上,他们也都保持着武者和衣而睡的习惯。
船舱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这一瞬间,海浪声,呼噜声像是突然消失一般,静的让人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