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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不到两天时间,杨天理就带着几位官差来到市舶司,说是拜访刘玄,但刘玄知道,对方是要来看自己下一步如何行动。
“下官刘玄,见过知州大人”市舶司外,刘玄给杨天理行礼道。
“呵呵,刘大人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作为,我等当真是自愧不如”杨天理也恭维的说道。
“大人过奖了,下官也是奉旨办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大人海涵”。
“得罪倒是没有,不过我还是要奉劝刘大人,办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杨天理略带提醒的告诫了刘玄一句,随后也不再多说,径直就像市舶司大厅走去。
来到议事厅,杨天理又和刘玄讨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随后才慢慢将话题转移的主题上来。
“刘大人,既然陛下派你来广州,那你对广州当前的局势也应该了解吧,若是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本官倒是可以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
杨天理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你不懂规矩,那我就给你讲讲规矩,日后若是你破坏了这里的规矩,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呵呵,那就多谢知州大人了”刘玄也不推辞,当即喜笑颜开的接受。
“这广州啊,现今有大小势力七个,当然最大的势力就是广州的孙家,这孙家虽不为官,但在朝堂上却也有自己的靠山,而靠山是谁,这我就不好多说了!孙家下面是吴家,吴家掌管小码头三个,都是以一些渔船为主,所以并不涉及经商问题....”。
杨天理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算是将当前广州的势力给刘玄普及了一遍!当然有靠山的势力,杨天理倒是一个都没有放过,这也让刘玄对广州的势力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这么说来,现今广州的势力只有吴家在朝廷算是空白,而其他几家都是有势力依靠的?”
“不错,所以我才说,广州水深,稍有不慎,将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你可要多留心才对”。
见刘玄面色凝重,杨天理心中不仅一阵冷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淌这摊浑水,不给你点颜色,你真以为我这知州白当了。
“既然广州势力一时难以拔出,那请问知州大人,可知海上的海贼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朝廷屡次下旨围剿,但没有成功?”
刘玄此时还不知道海上贼寇其实就是杨天理派出去的,当时派出去也是杨天理一时兴起,但没想到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从海上抢来的财物,竟然是港口的好几倍,这让杨天理已发不可收拾,一直延续到现在。
杨天理毕竟不是凡人,被刘玄问到最隐秘的地方,心中是只是稍微一思量就有对策“这海贼神出鬼没,不仅在我大宋沿海有,就连外邦的船只也是屡次被夺!我几番围剿,已经大概摸清了他们的动向,等下次围剿,定当将其铲除”。
这两天杨天理已经想通了,这海上贼寇是他的一块心病,发展了近十年,也是时候解散了,不然真被市舶司查到端倪,那时候就真的为时已晚。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大人的捷报了”刘玄笑了笑接着说道“下官在初来广州之时,听说码头经常有外邦船只停靠,只是不知道这外邦船只停靠,是受何人管理,进出货物是受何人安排,还望知州大人告知”。
刘玄自然知道外表那个船只是受知州管辖,但现在他也是家装不知情,看这位知州大人如何解释。
“刘大人真是好神通,初来广州,竟然对广州的大小事了如指掌”杨天理抿了口茶水,而后笑道。
“要说这外邦商客,当然是本官亲自管理,只是这些外邦商人一年到两年才来一次,本官上任这二十年来,前后也不过是见了十余次”。
杨天理的话倒是和孟知府的话基本吻合,这也让刘玄心中的戒心稍微减少了几分!但是他不知道,当初见孟安时,杨天理就坐在大厅后方,所以这对话自然是对的上了。
而此时杨天理心中却是极为得意,别人不知道外邦商船多长时间来一次,但他确是清楚得很,这外邦船只,每年基本都会来四五趟,但大多数都被他的海上军队给吞了,而靠岸的商船也就那么几只漏网之鱼而已,自然不会很多。
刘玄将想问的问题都问了个遍,都被杨天理很简单的给解释了一遍,这倒是让刘玄有些懵了,心中暗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和杨天理聊了近五个小时,刘玄这才请扬天理入席吃饭,一直到傍晚十分,才将扬天理送出市舶司。
“进入多谢知州大人解惑,刘玄感激不尽”站在府外,刘玄抱拳答谢,当然这答谢并非作假,而是真心答谢,毕竟有了扬天理的指点,刘玄办事自然要轻松许多。
“哈哈,刘大人不要谦虚,我等同为朝廷办事,自当互相帮助,告辞”扬天理也是抱拳施礼,随后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看着扬天理渐行渐远的马车,刘玄眉头紧皱,心中对扬天理的话再三熟虑后,还是决定以后调查一番,毕竟仅靠对方一面之词,很难让人信服。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在这几天,市舶司招募的工匠已经有百位之多,而船员也有近三百人,壮丁五百,算是已经达到了市舶司容纳的极限了。
有了这么多人,管理以及开支也成了问题,那些工匠还好,有孟德带领,直接进入造船池开始造船,而那些船员也被安排到以前的商船上练习划桨技术!至于招募的兵丁是最难安排的,因为他们大多是渔民,会一些基本的拳脚,但却都没有经过正规训练,这让刘玄头疼了还几天!不过好在刘志明行商队里带来了跟随他十几年的门客,这才将训练新兵的问题解决。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刘玄一边打理广州事务,一边派遣郑国仲去其他市舶司进行管理,郑国仲到达地方后,利用刘玄的政策,一边安抚当地势力,一边组建自己势力,开始大量建造船只,并且招募懂得航海技术的人才。
大宋当前现有市舶司五个,但能运作的也只有三个,分别是泉州,明州,以及广州这三个地方的市舶司。
再刘玄的调度下,三个市舶司都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行起来,当然所有经费也是急时上报朝廷,然后由朝廷统一下派到各个市舶司。
然而这在半年时间里,扬天理等人也算是老实,并没有给刘玄找麻烦,这也让刘玄稍微放心了一些!但他不知道的是,不是杨天理不给他找麻烦,而是他们也在等待一个时机。
转眼间半年时间就过去了,刘玄在这期间也回了趟开封,面见了皇上,将近半年的事情禀报后,又再次前往泉州,杭州市舶司查看,在得知明州,杭州等地的地方势力更加飞扬跋扈后,刘玄在次转折回到开封,请求皇上查办当地势力,为海航提供条件。
赵佶在位期间,重用贤能,广开言路,查纳忠言,革处陋规,朝廷上下一片歌颂,所以刘玄的请求也得到了赵佶同意,别且赐予刘玄令符,地方势力若是不停调遣,完全可以以市舶使的名义捉拿。
有了这个令符,刘玄办事阻力自然小了许多,当地势力虽然厉害,但在见到皇帝赐予刘玄的令符后,都是规规矩矩,不敢在有丝毫不满。
而在广州的扬天理,虽然表面上支持刘玄,但暗地里却开始联络朝中大臣,开始在联名弹劾,这也一度使的刘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但好在徽宗及时派人调查,知道刘玄没有贪污受贿后,这才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就在刘玄接管市舶司后的半年里,岳和和姚莹在市舶司举行了婚礼,虽然姚莹比岳和小五岁,也才十六岁,但在那时候也算是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
在来到市舶司以后,刘玄才从姚莹那里得知,原来岳和是河南安阳人,为了躲避当地恶霸,才随着爷爷等几人来到广州当地,这一晃也就过了十几年,而他父亲也还想着回到河南安阳,毕竟那里是他们的祖地。
刘玄这边算是基本步如正轨,而刘志刚那边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西夏与辽国虎视大宋疆土,但碍于大宋国力昌盛,也不敢随意动武,只是在周边进行骚扰。
在西夏与大宋相交的地方,两国划出一片区域,用于商人贸易,大宋出口丝绸,茶叶,玉器,香料等,而西夏国则是贩卖马匹,矿石等,商人之间只做生意,到也没有因为国家的原因,而受到牵连。
而作为监察使的刘志刚虽然不用上朝议事,但一些汇报工作还是要定时交上去的,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走陆路通商的商人,也是陆续来到刘志刚这里进行登记入册,领取官府信物,这样做也算是间接的将商旅给进行了管制。
至于那些没有在刘志刚这里登记入册的,在行商的途中,自然不会受到商兵的保护,所以就算物质被贼寇夺取,官府也不会出面交涉,帮忙要回!而且私自行商若是被官府查到的话,会直接没收货物,取消商队行商权力,这一点都是直接打击了那些不法商旅。
在刘玄没有接管市舶司时,市舶司有船三百多艘,虽然不算多,但也不少,短距离航行还是可以的,所以刘玄就安排,从广州出发,前往高丽,日本等地,当然在沿途也可以调查一下其他码头。
这次出航,算是刘玄第一次出航,他也是做了大量准备!作为一个旱鸭子来说,这出航第一个需要克服的困难就是晕船,至于晕船也是因人而异,像岳鹏天生上船就不晕,而刘玄是上船就晕,这也让刘玄郁闷不已。
为此刘玄特意天天吃喝都在船上,熟悉了大概半个月左右,这才习惯了海上的颠簸。
“刘大人,这几日海风转向东南,可以出航”
出航并不是说人为单独决定,而是要考察天时,风向等因素,有了好的风季,航行不仅速度快,而且还省去大半人力,减少船只消耗。
“恩,既然信风到来,那就明日起航,吩咐下去,明早祭海祷告,随船人员都需到场”。
“是..”
这次刘玄出行带的人员有岳山,吴浩,白飞,还有刘志明安排的几个护卫,剩下的都是招募到的兵丁,大概有二百多个,而这次携带的货物,也只和以往相差不多,大多是茶叶,瓷器,丝绸,还有一些香料以及药材。
茶叶,丝绸,这在以往都是经常流通的货物,至于瓷器在以往也有流通,但都是极为稀少,而这次刘玄则是把瓷器也带上一起,想要用瓷器打开一些市场,毕竟瓷器在华夏产量还是比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