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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家小妹在刘家吃了闭门羹。
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兰芝姐姐焦向葵心里大为失望。
见不到兰芝姐姐,他要怎么告诉兰芝姐姐崔家可能会悔婚呢?
那个崔小郎君家里有权有势,要是强逼着兰芝姐姐退婚怎么办?
焦向葵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着。
退婚的滋味她已经尝过,纵使不是千人所指万人骂,可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瞧着也好似尖刀剔骨,一颗心都生疼。
兰芝姐姐……不能再尝这份苦了。
焦向葵攥紧了拳头,突然转身,向城内跑去。
王家是大族,合族居住当然得是大宅院。宅子后两条巷子,是人称的王家巷,住的都是王家五服外的族人。
五服外的族人靠着王家的大树,有过得好的,自然也有过得不如意的,虽然不时有族长接济,但日子仍旧紧巴巴的。
好在王家书房对族里子弟宽厚,族中人到了年纪都可以进里面读书,有天资聪颖的便也能出人头地。
王家巷也分内外,内巷住的是家境还不错的人家,这些人替王家做事,大家族维持生计总得有孔方兄来撑门面,这些人便在这上面出力。族里从不培养无用的子弟,读书不成便经济,总能找到法子。
而外巷,住的则是稍破落的人家了。
虽不至于说是穷苦,但到底不算富庶,这家中有什么都不能有病,一场风寒就能叫这整个家趴下。
外巷的人家大多是孩子成群,在一窝蜂的半人高小崽子里,玄衣青年格外扎眼。
“族叔请。”玄衣青年施礼。
一中年男子进了巷子,停在巷口,他看了一眼狭长的巷子,皱了皱眉,轻声说道:“子柳啊,此去江东,不知归期,待我向族里禀明,给你们一家换个住处。”
“寒舍简陋,还请族叔海涵。”王子柳说道。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分,终于迈步进了巷里。
一股潮湿气息扑面而来,狭窄的巷子阴暗处还长了青苔,绿森森的让人难受。
中年男子跟着王子柳一直往前走,几乎快要走到尽头时,王子柳终于停下了脚步。
“族叔,这就是我家了,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此去江东,还须说服我阿母。”王子柳说道。
看着低矮的屋门,中年男子拍了拍王子柳的肩膀,说道:“子柳,你须知道,男儿在世,上孝父母,下教儿女,中间敬白头。若不能护佑家人安然幸福,便枉自称男儿。此去江东,不仅是为家族,也是为了你自己。”
说完,中年男子低身进了屋里。
王子柳站在屋外,微微一笑,他知道,所以他没有拒绝不是吗?
留在这里,留在王家,他不可能改变人生。
只有出去,只有离开,他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那坐拥蜀地的刘皇叔当年不也只是个织席贩履的百姓吗?
这世道最好再乱几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雪中送炭亦不如力挽狂澜。
听见屋里传出的话音,王子柳勾了勾唇角。
早些年,王家外出游过学的只有王家小叔一人。
并不是如此有目的的游学,王家小叔的游学是真真切切的游山玩水去了。
虽然王家人并不清楚他都去了哪里,但要问中原的各处风俗人情,问他最合适不过。
王家族长带着一众族老浩浩荡荡的朝着王家小叔的院里进发。
王家小叔正和王子异闹腾,此时见得这一帮人不由得愣神,拿胳膊肘撞撞王子异,小声说道:“贤侄啊,你又闯下什么祸了?”
王子异瞪眼:“和我有什么关系!”
崔玠跪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王家族长带着一行人进来,王家小叔见状站了起来。
“怎么大兄带着这么多人是来跟小弟这儿蹭饭了?”
王子异也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如掉毛鹌鹑般叫了一声:“阿翁。”
王家族长瞪他一眼。
“王世伯。”崔玠行礼道。
王家族长顿时和颜悦色起来:“阿玠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读书一事是不急的,你且才来,想必有些不适应之处,不妨先归家去。”
这就是明明白白的赶人了,崔玠当然不好留下。
王子异有心出声,奈何顶着自家老爹刀子似的目光,到底无声投降。
崔玠自觉是个外人,临出门时顺带给他们关了门。
早前王家他一天来三四趟,轻车熟路偶尔还留宿,哪有什么不适应之说。
因着和王子异的交情叫王家族长一声世伯,可显见得还是应该称呼王家族长才对。
人家已然对自己客客气气。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离了王家小叔院百米远。
“崔家小郎!”一声招呼让崔玠停住了步伐。
崔玠抬头一看,身穿大氅的男子正迎了上来。
“王家大兄。”
“小郎今日无课了吗?”王家大兄问道。
“原是有的,只是贵府族长有事与先生商量,所以我便先家去了。”崔玠答道。
“那三郎也……”
“子异仍在先生那里,王家大兄只管去找就是。”
王家大兄话未说完便被崔玠打断。
“我原是想,三郎与你都是初学乍练,恐怕多有疑难问题,小叔脾气不好,未必能给你们解惑,所以过去看看。既然今日无课,也就罢了。”
“那崔玠先谢过大兄了。”崔玠笑道。
王家大兄摆摆手。
“那小弟也先行告退了。”
王家大兄看着崔玠的背影,即至连衣角都瞧不见了才转身离开。
崔玠步下生风,一直出了王家府门才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站在王家门前,崔玠仍觉前路漫漫无从下手。
“如果刘家也只是小棋子,从这里下手,又怎么能保证崔家不受牵连?”
“顾雍总不能是无缘无故的来了庐江,他来这里是不是和这桩婚事有关?”
“孙子绍家没有幼童,焦季菽为什么会在那里做蒙师?”
“按粱束竹所言,顾雍与孙子绍一起认为崔家二心,那么我与刘兰芝顺利成婚之后崔家当真能安然无事?”
一连串的疑问让崔玠头昏脑涨,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的困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