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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实话实话,你们想怎么着吧?”
张擢看这几人围过来,顿时来了精神,毫不示弱。
汴朝有两大神棍,一个是国师杨春风,另一个就是太史监监正张亨。
当然,杨春风是真的神棍,张亨更多时候是一个数学家、天文学家,是比较“科学”的一个人。
神棍的地位一般都比较超然,别看没什么实际权力,但是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判人生死。
年初被皇帝处死的丞相楚江一门,其中一个罪名就来自杨春风那句“凤命楚女,不应帝室”。
像张亨、杨春风这样的人,没人敢轻易得罪,都生怕哪天他们突然来一句“乱世谶言”,自己也被满门抄斩。
张擢什么性子?
京城里都没人敢惹他爹,自然也没人敢惹他。
何况他也没有无法无天,平时无非就是性子跳脱张狂一些。
来到这个小县城,被人这么怼,自己怎么可能怂。
此时此刻,就差说一句“那就战斗吧!”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
既然都是各家的青年才俊,都是斯文人,肯定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于是,没有武斗,只能文斗。
“既然是京城来的风流才俊,不知道能否让我们等也一睹公子风采,留下几篇诗赋,供我离弧寒生拜读。”
这自称寒生的人,衣衫素净却不失华贵,跟“寒”这个字一文钱关系没有。
在这个时代,自称寒门或者寒生的,基本上就是耍流氓,自己怎么会少的了钱。
张擢还以为这帮人要揍自己,都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好试试自己的拳脚功夫,没想到盛传民风彪悍的齐州,也这么斯文。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地说道:“诗赋皆是小道,有什么可比的。”
顿时迎来一顿鄙视之声。
这下张二公子脸上挂不住了,大叫着笔墨伺候。
琢磨半天,写什么?
等笔墨纸砚摆好的时候,张擢一脑门浆糊。
李封看着他,觉得今天他怕是要砸在这了,想着之前这小子跑药铺折腾,不由得有点幸灾乐祸。
“李兄,想想办法。”
张擢眼瞅着要栽,低声向李封求救。
李封翻了翻白眼,表示爱莫能助。
“我今天思路不畅,不过我这位兄长文采飞扬,就请他做一首好诗吧。”
病急乱投医的张擢,终于把李封拉下了水。
场面很尴尬,离弧的这帮书生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李封的脸上也挂不住,就拱手向各位表示了一下歉意。
“我这兄弟年少狂悖,还请诸位勿怪。既然适逢中秋,就写一首旧作,供诸位兄台斧正。”
写啥呢?
中秋节的诗词,首推李白、苏轼。
想想汴朝烽烟四起,民乱不止,越来越有乱世景象,人间又不知多少离乱。
于是李封选了一首苏轼的《阳关曲》。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李封写完将笔放下,看了看周围的反应,好像很平淡的样子。
耸了耸肩,心想抄诗文的路子貌似不好使啊。
“咦,不错啊。”
众人去看发出赞叹的人,却是聚会的组织者滕皓。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这句读来,确实意味深长。”
渐渐有人跟着评论。
“这字也不错,中正有力,铁钩银划,很有神韵。”
李封前世学过几年的毛笔字,颜柳那些大家的字帖都有临摹过,字写的倒是有几分章法,也能拿得出手。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滕皓对着李封问道。
“在下李封。”
“不知是青州李,还是陕州李?”
“额……算是青州李氏旁支吧。”
李氏是汴朝高门大姓,其中最有实力的当属青州李氏和陕州李氏。
至于李封家,确实是跟青州李氏沾点关系,属于旁支中的旁支,没人理会那种。
“原来是高门大才,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
李家在汴朝都算是顶级门阀,在离弧当然更是没人惹得起。
滕皓跟李封闲扯,也是说给这些小门小户的子弟听,希望大家消消气,毕竟惹不起。
因为这个小插曲,李封三人也没了待下去的心情,草草离开了事。
……
……
离弧县东三十里,黄家庄。
“三哥,这趟又被扣了,人也折了。”
一个黑脸汉子,对坐在正首的男子说着。
“官府那边还是不放人?”
“盐拿不回来,人也不放,之前疏通的关系,都说不上话。”
黄家庄里最大的一座院落,就是黄仙芝的住所。
他在族中排行老三,所以很多人都叫他黄三哥。
黄家干的营生,就是贩卖私盐。
别看黄家门第不显,连个寒门都算不上,但是私盐的买卖已经做了三代,祖上从前朝乱世开始,就冒着杀头的风险干这一行,积累下来不小的家底。
到黄仙芝的时候,家里也开始朝着高门大户的方向努力,让子弟开始读书学习。
不过,毕竟没什么路子,等到黄仙芝入了举荐之列时,最后只得了一个县衙小吏的职位,连个最末流的官都不算。
自命不凡的黄仙芝哪受得了这个气,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此时的黄家正堂里,因为查禁私盐的事情,黄仙芝正跟几个手下头目商讨对策。
“暂时不动,先安抚一下众兄弟,等过段时间再忙活吧。”
“三哥,这已经一月了,没钱可赚,兄弟们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其中一个消瘦的汉子抱怨着。
剩下的人,也七嘴八舌诉苦。
黄仙芝沉默不言,他也知道跟着自己吃饭的人很多,一个月没进项,大部分苦哈哈出身的兄弟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是官府的势力毕竟不能忽视。
现在的刺史李焕,就出自青州李氏,自己手中有权,又有家族势力在后面撑腰,整个青州可谓是李焕的天下,说是一方诸侯也不为过。
自己一个私盐贩子,如何斗得过他们。
“三哥,听说西边闹得很凶,占了好几个郡县,还有自立为王的。”
之前的黑脸汉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黄仙芝看着他,眼睛里意味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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