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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平定乱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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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林间的气温,似乎感受到了东姆的悲哀,死沉的热浪,在林间弥漫,让人热的难以张口,蚊虫,也像着了魔一样,跟住了耶奴一行,但大家以没有精力去在意它们的肆意叮咬。
  追兵继续追了一会,发现耶奴一行,似乎朝着阳夷寨去了,在往前几里路,就出了东姆寨的地界了,追兵看着得来的老头人,也就停止了追捕,他们带着老头人的尸首,返回东姆寨,找阿南领赏去了。
  耶奴一行,紧赶慢赶,在天黑前,终于到达了阳夷寨,帕坤沙头人安排了人,给耶奴带来的人疗伤,送去吃食,晚餐过后,耶奴叫上琉秀还有诺康,面见了阳夷的头人。
  帕坤沙听完诺康的再次描述,他看着耶奴说道:此事我已得知,在你阿爹差人送信之后,阿南也派来了使者,大致是说,这是你们的家事,让我们不管,可现在,你回来,手里拿着真相,这就是一大反击的利器。
  琉秀听完头人的话,她说道:有来自阳夷的力量,那就更加有把握了,之前林子里,跟追兵相遇,但是我们没和他们正面接触,老头人牺牲了自己,救了我们,也就是说,东姆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耶奴活着。只要他们没有收到来自索托的信件,那么应该不知道,诺康说到。
  站在一旁的阳夷武装酋长说道:头人,我们安排在草海之巅和寒原边界的隐士探子回报,索托自耶奴被救后,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更加没有派出人去和东姆取得联系,塔楼和地堡的武士数量有了明显的增加,寒原边界以挂起黄色旌旗,他们以禁止一切外来族裔,进入寒原地带。
  听完的报告帕坤沙头人说道:他们此举是知道事件败露,可能引起战争,已经在备战了,又或者是他们还有一件比耶奴此次事件更大的事情在谋划。这对于我们是好消息,没有索托的介入,此事就好办了。
  耶奴还在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他虽然表面镇定,可明显少了许多话,琉秀看着眼前的耶奴,感觉他变了,不对,应该是成长了,她心想:如果悲伤和仇恨能使人成长,我宁愿耶奴不要长大,以前欢笑和搞怪的耶奴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的交谈持续了很久,最终商议制定了一个完美的大反击。
  首先由阳夷精锐武士组成商议团,假意和东姆寨,签立新的条约,毕竟东姆寨换了新的头人,以这个为缘由,不动用武力,就可以入寨,耶奴和琉秀一行,扮装为押运山货和金银的车队侍从,看到我们带的贺礼,更加能消减他们的怀疑,最后放出大招,那就是,将之前跟随老头人冲出来的死士,将受伤的假意捆绑,当做贺礼送给阿南,彻底打消他的顾虑。
  纳都酋长接过话说道:头人,你不是给阿南回过一封信吗?难道他不会起疑?头人说道:是的,信中,我是说过,我们阳夷不认他这个头人,但是关于他所做所为,我们没有提及一点,他也清楚,对于东姆寨的家事,我们不会去管,也没缘由去管,所以耶奴是我们一切的计划的前提,他现在夺得东姆寨,正在膨胀,那我们让他更加膨胀。
  表面上的东姆似乎恢复了平静,在东姆祭祀场的祭祀塔下,早早就围满了一众东姆寨人,被带回的老头人遗体也被巫医,精心修复一番,如果不解开头人那华丽的衣衫,怎么看都像是安详的睡着了。
  向着还没落山的太阳,在阿南的带领下,东姆按照头人去世的规矩,火葬后,逐步为老头人举行了祭祀仪式,仪式过后,阿南命科隆上前公告,因老头人不幸离世,小头人命丧索托,故阿南首领承蒙老头人遗嘱,袭头人位,科隆说完的时候,只见所有的护寨武士和死士,还有一部分阿南的亲贵,鼓掌欢呼,而普通的东姆寨人,则麻木的看着祭祀塔上的阿南。
  入夜很久,东姆寨这边,站在阿南这边的人,大家都留了下来,祭祀场上燃起熊熊的烈火,载歌载舞,好一副欢愉的景象,但更多的人则转身回到家里,透过窗子看着这群将东姆寨推向火坑的人,他们杀了自己的朋友,杀了自己的亲人,却还能丧心病狂的庆祝,大家看得咬牙切齿。
  东姆寨,原来还有几个头领和几队护寨武士,是不愿归顺阿南的,但局势一定,他们又能如何?再增厮杀,又会有什么不一样,也就随他去了,几个首领,请辞了首领一职,不再过问寨子里的事,都被阿南换成了自己人。
  哇谷炼狱是内寨,防守严密,什么也不知道,外寨,谁都是事件的亲历者,早已积怨难消。还没弄懂发生什么,就接到早已传满东姆的手书,老头人因身体不适,小头人命陨索托寨,故将头人之位传于阿南首领,众人接令,不得违背,谨遵族规和头人之令。
  虽然如此,但结果也惨不忍睹,因为那里是寨子武装最厉害的地方,那里的死士都是固执的,只听从头人或高阶级死士的命令,所以阿南下令,屠杀了所有的高阶级死士,除了死士头领,因为只有没有半点功夫的曾达林,能被他左右,接着下令所有还在哇谷炼狱的死士,闭关修炼三个月,任何人,不得擅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琉秀看着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说话的耶奴说道:耶奴,我知道你很难过,现在,就只有我们两在,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一直坚强的耶奴,听完琉秀的话,心里的岸堤彻底崩塌了,泪水止不住的流,耶奴起身抱着琉秀哭了起来,她怕声音太大,一边哭喊,一边死命的咬住被角。
  琉秀看着这一切,心疼的不行,换做之前的自己,早和耶奴抱头痛哭了,可现在的她,经历过太多的悲痛后,感觉自己麻木了,只是一动不动的让耶奴抱着,让她彻底的哭出来。
  过来好久,耶奴回过神来看着琉秀说道:我听三鬼叔叔说了,这个什么计划,还是求援阳夷,都是你出的注意,琉秀姐姐,谢谢你,看着耶奴,琉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想要不是她们的到来,现在的耶奴说不定早在家里,顺利的成为东姆寨的头人,说到底,还是得怪自己。
  天亮后的阳夷跟东姆寨,是绝不相同的景色,站在任何的角落都能领略到阳光的温暖,感受到太阳神的伟大,因为阳夷没有浓密的森林,微风吹来,小溪和田园的味道,洒满了阳夷的寨前屋后,也许这就是阳夷寨名字的由来。
  早早的诺康就协同纳都酋长,将一切准备妥当,他们一行刚走没多久,头人还是担心琉秀之计会有疏漏,就又命一队精良的弩弓队和死士组成的接应队伍,隐匿在东姆寨外的林子里,如果发生意外,不必请示,直接攻寨接应。
  看着出发的弩弓队,帕坤沙头人心想,这番如此周全,但愿不再生出意外。
  因为队伍浩浩荡荡的,带着物资和囚车,直到正午才行至东姆寨山门,远远就看到情况的敏拉,迅速命人回禀阿南首领,大殿里的阿南首领,搂着女仆喝着酒,好不快活,他还在和科隆、多桑等人,庆祝着自己的获胜,听完回禀的阿南,吓得坐了起来,他厉声呵斥道:奴仆都给我出去,敏舍、敏舍、死哪去了,还不快快来见我。
  只见敏舍从房间夹角里的餐桌前起身,他顺了顺自己的衣领,看着醉熏熏的阿南说道:头人,我在这里,你有什么吩咐。看到就在眼前的敏舍,阿南笑呵呵的说道:哦!原来你也在此吃酒,我刚才没见你,探子的禀报,你可听到,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阿南急切的看着自己,敏舍思绪了片刻,回到:头人,此番,我们人手损失有些大,还在哇谷炼狱的死士又不能启用,就靠外寨的武士,还有一些少量的死士,我们不是阳夷的对手,听完后阿南,一个杯子扔过来,说道:说了一堆废话,你只要告诉我,不能打就是了。
  阿南如此狡猾,他岂能轻易的喝醉,他转身看着敏舍说道:你先去看一下,客气点,看他们是何来意,再说?敏舍拜后,迅速赶到后山寨门,他心事重重的看着快来到寨门的队伍。
  东姆寨的武士早已紧张不已,腰间的刀,以上手,塔楼里的弓弩手,箭已上弦,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敏舍向后招手,让敏拉让武士们解除武装,大家还在诧异他的这个决定时,他大声对敏拉说到:你傻啊!人家来打你,还一车一车,给你带礼物?听完这话的敏拉迅速让大家收回武器,转为戒备。
  走近的纳都酋长,直接骑马来到敏舍的身边,看着他,没发一言,马的呼吸,在敏舍的脸上,留下了一层雾气,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僵持了一会,敏舍退后,礼拜到:阳夷纳都酋长,你此番到我东姆是何意?看着敏舍指向身后装满礼物的马车,纳都终于讲话:奉我头人之命,一是恭贺东姆寨有了新的头人,带来了些礼物,有你们想要的,二是,关于东姆寨和阳夷之间一些新的契约的谈判。
  看着纳都身后这些人,敏舍观察了一阵,他礼拜到:纳都酋长,你在此稍候,我这就进去禀报,敏舍刚转身,只见纳都,从胸前掏出一块羊皮,扔给敏舍,单手接住的敏舍看着很不客气的纳都,说道:你这是何意?
  纳都看着敏舍,不厌其烦的说道:啰嗦!进寨手书,呈与你家头人,快去,老子渴死了。敏舍笑着拜过,转身阴沉着脸,返回去,禀报阿南头人。
  大殿里的头人,听完敏舍的说辞,此番清醒到不能再清醒的他,看着敏舍说道:他们这是何意呀?不是发文,不认我这个东姆头人吗?此番做这些又是为何?还如此的正式。
  敏舍禀:我猜,他们应该是接受了东姆寨现在的局势,得罪我们,他们能有什么好处,阳夷暗地里知道,我们与索托兹日勒的关系,他们还是忌惮我们联手,再者,这本就是东姆寨自己的家事,上一封来书,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倾向,现在大家各自安好,才符合大家的利益,他们何必冒险?
  他接着说道:再者,他们和我们要谈新的契约,那是多少年都没改过的东西,现在要动?应该是看到,此番我东姆势力受损,他们要来落井下石,看来新开的那两个狩猎场,还有油衫皮生意也会被他们盯住。
  听完敏舍的分析,阿南也是这么想的,他起身,愤怒的将手里的杯子摔碎,看着敏舍说道:妈的!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去,把他们接进来,先安置在客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们再行商量。
  敏舍将门外来自阳夷的一行众人接回了东姆寨,耶奴、琉秀他们,身着阳夷的服饰,掩头遮面,所以,没有被人发现。他们回到厢房里休息,耶奴从窗口观察着寨里,这些时日发生的变化。
  这时,祭祀场外,慕珂带着榛木制作的脚栓,踉踉跄跄的穿过祭祀场,被趴在窗口的耶奴看到,耶奴高兴极了,他用胸前的小铜镜,透过窗沿的光亮,直接反射在慕珂脸上,看着晃到自己的光亮,从椅楼一侧的厢房射来,慕珂定睛看了看,以为是哪个护寨武士,又捉弄自己,她没有理会,继续拖着柴火,向厢房一侧的厨房过去。
  没在多远,那股光又再次的照到她的脸上,透过窗子,她看到有人在像她招手,那人拉下面罩的一刻,她吓傻了,但似乎身体里的灵魂回来了,他观察了四周,她加快了步伐,将柴火送进了伙房,看着大师傅,她说道:尼安叔,我去屋后喂喂鸡去,大师傅,没理她。
  就因为阿南首领,被茨禹重伤,阿南没处发泄,将送来情报的慕珂找来,狠狠的折磨,他按住慕珂的脑袋怒吼:你不是说,两个宿命死士都走了吗?那塔楼吊着的那个是谁?都是因为你,我的伤,到现在都还好不了,时而伴随的胸痛折磨得我睡不好、吃不下,现在,我要你也尝尝。
  后来阿南首领,不仅直接下令将慕珂的阿妈,还有姐姐,一起给毒杀了,而慕珂也被带上脚栓,降为,地位仅高于畜生的奴隶,她几次都想自杀,但都被救了回来,阿南首领告诉她:她得永远的活着,不然,她的哥哥、嫂嫂、侄子,统统都得陪葬,因此,她活得就像行尸走肉般,没有灵魂。
  慕珂转身来到厢房门口,背身看着四周,突然,一把就被耶奴拉进屋里,看着慕珂之前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耶奴难过的刚要去抱住慕珂,只见以满脸泪水的慕珂,唰!跪倒在耶奴脚边,不停的磕头、不停的道歉,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坏了耶奴。
  耶奴将慕珂扶起,对着好奇的大家说道:这是我的丫鬟慕珂,慕珂,你别伤心,我不是还活着吗?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冷静些。
  只见慕珂再次跪下,她跪着,将她之前一直被阿南首领,用她阿妈的生命做威胁,逼迫做的坏事,一件一件的告诉了耶奴,听完的耶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但想想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又有什么余地去怪别人呢?
  释怀后的耶奴,看着跪在地上的慕珂说道:起来吧!我不怪你,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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