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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想想,刘协觉得贪官污吏也是个门槛很高的技术工种。
如果没有一点能耐,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贪腐,而想要牟取更多更大的利益,需要的不光是钻营投机和阿谀奉承,还需要一定的能力。
换言之,能爬到高位的贪官肯定有过人之处。
比如他会网罗一批人才为自己做事,从而弥补自身的不足,就像搭建浮桥的那些工匠,就是他们之前招募的扈从和门客。
如果这群人能把心思和能力用在正道上,他们也能取得不小的成就,只可惜这些人之所以肯花费重金招揽扈从和门客,出发点还是为了给自己牟取更大的利益,或者让自己享受更好更安逸的生活。
总而言之,贪官污吏之所以招人恨,就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为国家和人民考虑,尽干些专门利己而毫不利人的事情。
刘协已经派人暗中收集这群人的黑材料了。
就目前而言,他还不准备对他们动手,因为他们受局势所限,几乎没有发挥歪才的余地。
何况,刘协觉得自己与各路诸侯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自己麾下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中充斥着各种人才,连贪官污吏都有,其他诸如木匠、铁匠、陶瓷工匠、画师、乐师、歌伶舞姬、驯马师等等更是不在话下,几乎应有尽有,就连那些闲置的公卿百官,其本身也都有一技之长。
尽管他们的技能并不是顶尖的,充其量也只是略懂或擅长而已,但是有胜于无,最起码可以帮助刘协制作一些目前急需的器物。
而这恰恰是大汉王朝沿袭四百年的底蕴所在。
其他诸侯纵使兵强马壮,但是在底蕴积累方面仍然有所欠缺。
刘协一路上边想边走,回到天子大帐时他依然沉浸其中,走进寝宫坐下喝茶时,茶壶竟然是空的,一滴水都没有。
直到这时,刘协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寝宫的气氛有些怪异,平时扎堆来自己寝宫串门的伏寿、董琬、菱霖和菱香她们,此刻居然全都不见踪影。
起身从侧门走进后院,刘协看到宫女们一阵忙碌,大包小裹的往院里搬,行色匆忙,脚步极快,像蝴蝶似的飞来飞去,令人目不暇接。
“忙什么呢你们?朕好像没有说过让你们收拾行李渡河北上啊。”走进伏寿的寝宫,刘协惊讶的问道。
伏寿和董琬平时同住一室,寝宫也挨着,听到刘协的声音,两女愕然回头,“陛下回宫了?呀啊,臣妾还没有给陛下备好晚膳呢!”
刘协摆手道:“晚饭不急着吃,再说朕的晚膳一向是菱霖和菱香亲自做的,她们人呢?”
董琬闻声色变,眼神有些飘忽,伏寿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道:“臣妾寝宫的物品多,收拾起来很繁琐,人手不够用,所以臣妾就把她们叫来帮忙。”
“那蔡琰呢?她刚住进来,应该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吧?”刘协问道。
伏寿道:“文姬呀,她人可好了,正在院门外面帮忙呢。”
刘协听后狐疑地看着她们不自然的表情,似有所悟的道:“你们故意的吧?把朕身边的人全叫过来帮忙收拾东西,让朕没有水喝,连晚饭也吃不上,说吧,你们究竟想干嘛?”
看到刘协脸色不悦,语气越来越重,董琬吓得俏脸发白,顿时腿都软了。
伏寿见机不妙,连忙欠身请罪:“陛下息怒,是臣妾考虑不周,不关婉儿的事,陛下若要责罚,就罚臣妾吧。”
刘协微微皱眉,走到窗前看向院门,只见蔡琰、菱霖和菱香她们正在门前帮忙装车,不时取出手绢拭擦额头的汗水。
就算这样,她们三人仍然有说有笑,关系十分亲密,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些事情原本不该她们来做。
天子帅帐一直都有五百虎贲宿卫昼夜看守,像这种粗活重活一向都是他们干,宫女们只负责室内的事务和院子里的清洁卫生,除此之外,像肩扛手提和搬东西之类的事情,一概由虎贲宿卫去做。
看到蔡琰和菱霖她们忙得不亦乐乎,刘协微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善良的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不知道这是皇后伏寿故意整你们吗?
看着窗外,刘协朝伏寿和董琬招了招手,示意她们来窗前看看。
三人并排站在窗前,刘协问道:“是因为蔡琰对吧?她和菱霖、菱香只相处了一天就打成一片,关系好的跟亲姐妹一样,这让你们压力很大。
再有,蔡琰名声不好,外面人都说她命硬,是个不祥的女人,克夫克父,谁若看上她就会招来灾难,搞不好会家破人亡。是这样吧?”
“这……”伏寿神情错愕的愣了愣神,既而垂下了头,俏脸羞红的答道:“陛下英明,却是如此。”
刘协道:“朕真的英明吗?恐怕不见得吧。大家都说蔡琰是个不祥的女人,朕却贪恋美色,偏要把她留在身边;皇后天生丽质,端庄优雅,知书达理,跟朕结发五载,患难与共,朕却避而远之,至今不曾与其同房。
反倒是朕身边的侍女,不仅深得帝心,还颇为受宠,以致皇后和董贵人备受冷落。
说完眼前,再说天下局势,朕八岁登基,至今已七载有余,董贼伏诛后有王允把持朝政,王允死后又有李傕和郭汜犯上弄权,致使大汉江山四分五裂,诸侯割据豪强并起。
如今朕好不容易摆脱李郭二贼的挟持,然大汉十三州却没有朕的立足之地,仓惶一路逃亡,居然没有一位真正有实力的诸侯领兵前来护驾。
看看,这就是朕的英明,呵呵,朕多英明啊!恐怕要不了几年,朕就是刘氏皇族的耻辱,成为四百年大汉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可怜可悲的亡国之君了……”
随着刘协用自嘲的口吻讲述七年来的艰辛历程,伏寿和董琬黯然落泪。
不等刘协把话说完,她们已经泣不成声,一左一右跪在刘协的脚下,呜咽着道:“陛下!臣妾(婉儿)错了,臣妾不该嫉妒文姬,不该听信谣言,更不该挑起陛下的伤心事,臣妾……呜呜,陛下,臣妾是妒妇,你废了臣妾吧。”
刘协闻声错愕,连“妒妇、废后”都出来了,自己这番煽情是不是过头了?
下意识地他就想伸手把伏寿扶起来,可是瞟了一眼窗外,他顿时僵住了,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