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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兴奋的同时,工匠们又有些忐忑不安。
浮桥是搭好了,过人肯定没问题,没看见对岸已经有几百人过去了吗?
但是骑兵和马车能不能从桥上通过,却还是个未知数,毕竟没有人敢于尝试。
“王异?”
“末将在,请陛下吩咐。”
南岸渡口,刘协坐在黄骠马背上,对身旁的王异说道:“点齐一千兵士,装上十车木头,随朕渡河到对岸选地扎营。”
“诺,末将……呃?”
王异下意识地应道,随即愕然抬头看着刘协,迟疑道:“陛下,你也要去?”
“嗯哼。”
刘协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道:“搭建浮桥是朕的主意,现在桥搭好了,朕自然要第一个骑马过河,给随后赶来的军民们做个表率,否则,岂不让人说朕胆小如鼠,眼高手低呀?”
王异愣了一下,挠着头,道:“陛下,这桥看来可以过人,至于走马……末将有些担心,万一从桥上摔下去,河水可是够冷的,冰寒刺骨,陛下乃万乘之尊,怎能以身涉险?”
刘协瞟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呀王异,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凉州汉子说起大道理来也一套一套的?行了,废话少说,朕下令你执行,就这么简单。赶紧的,朕都等不急要过河了!”
王异无可奈何的打马转身,临走时他猛然扭头说道:“陛下,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河水确实挺冷的,而且也不好喝。”
刘协怒怼道:“看来你是喝过了,朕的水性比你强百倍!信不信朕能游到对岸去?”
看到刘协真生气了,王异打马扭头就跑,“驾!”
不多时,刘协策马走上浮桥,跟在后面的王异迟疑一下,随即翻身下马,把手上的缰绳扔给亲兵,快步跑到刘协的坐骑黄骠马前面,不由分说,他就从刘协手上抢走了缰绳,边走边说:“末将给陛下牵马引路。”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牵着马往前走。
刘协眉头一挑,顿时扬起马鞭,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但终究没舍得抽他一鞭子。
高高举起的右手缓缓放下,看着王异那因为常年征战积劳成疾而略显佝偻的背影,刘协若有所思的说道:“等这场战役结束后你就跟在朕身边,闲暇时朕帮你治治驼背,免得中年早逝。”
刘协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超脑“贵妃”检测的结果,说王异身上有很多暗伤,加上征战多年积劳成疾,捍卫者救护系统生命健康评估指数,王异只有3分,即重度病患或沉疴,随时有生命危险,需要全面系统的治疗。
王异扭头诧异的问道:“陛下还会治病?不过末将的身子骨还真是越来越差,尤其是前天和西凉军在水潭营寨豁口前厮杀时,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要不是陛下及时率军赶来,说不定我这把老骨头就交代在西凉军手上了。陛下,你真会看病啊?”
刘协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话唠啊你,甭管朕会不会治病,你只管配合就行了,如果能治好,你就赚到了,至少能再活二十年。”
王异憨厚地笑道:“嘿嘿嘿,二十年足够末将追随陛下平定天下了!”
刘协仰头看着对岸,不再理会王异,实际上他挺感动的。
王异是个坚韧耿直的西北汉子,为人忠厚,心眼少,一门心思匡扶汉室,如果不是遇到现在的刘协,只怕他会悄无声息地堙没在历史尘埃中,从生到死都籍籍无名。
但现在,刘协从心底接纳了他,决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身上的暗疾,或许将来他能在捍卫者刘协创造的历史中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
嗵!嗵嗵!
浮桥轻轻摇晃,致使刘协身后的骑兵将士紧紧攥着缰绳,很多不习水性的士兵直接趴在马背上,生怕掉进河里。
刘协不用回头,就知道浮桥摇晃是后面满载木头的十辆马车造成的。
水下没有打桩支撑,全靠两侧的浮冰固定浮桥,降低摆动幅度,而牢牢扎在两岸的桥头石堡则起到牵拉和托住浮桥的作用,即便如此,过马车时难免会出现下沉和摇晃。
噔噔噔!
看到岸边越来越近,王异猛然加快速度,牵着黄骠马小跑着冲上对岸,致使刘协禁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都到岸边了你跑这么快干嘛!若是浮桥撑不住我们这些人和马车,恐怕早就掉进河里了,真要是那样,你就算跑得再快也无济于事,早晚都会变成落汤鸡。”
王异嘿嘿的憨笑着也不说话。
不过随着脚踏实地的感觉重新回归,他之前惴惴不安的心也落了地,顿时浑身轻松,就算刘协再怎么笑话他,他也浑不在意。
策马上岸,刘协勒马驻足,看着浮桥上的十辆马车陆续上岸,心情格外舒畅。
说实话,他之前对这座浮桥也有些信心不足,毕竟这座桥上不仅要能过人,还要能够承载装满货物的马车通过才算完美。
现在亲自走一趟,刘协终于放心了,渡河浮桥顺利通过检验,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随后他命令王异带领一千将士上岸打探情况,为大军挑选营地,并加派人手过河在北岸连夜扎营。
按照刘协的要求,天亮时他要看到北岸上出现一座崭新的大营。
……
策马回寝宫的路上,刘协看到百官家眷们肩扛手提,赶着马车朝渡口桥头方向集结。
沿途之上非常安全,为了确保家眷们能顺利前往浮桥,刘协下令将西北角的营寨向西推进二十米,围墙直接延展到黄河水面上,这样以来,就给家眷们前往浮桥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不会遇到西凉军的袭扰。
不过这么做也有风险,如果李傕和郭汜派遣帐下懂水性的将士不畏严寒下水,进而突袭浮桥渡口的话,大营就有可能被西凉军攻破。
针对这一缺陷,刘协从白波军中抽调两千弓箭手驻守西北角,彻底堵死了防守死角。
打马从家眷们身旁走过,刘协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伏地跪拜的举动,既而策马飞奔快速通过,以免影响他们渡河。
离开后营时,刘协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公卿百官们的营帐,瞥见了那些被超脑摒弃在外的贪官污吏。
此刻,刘协心里的感受与之前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的态度又有了新变化。
今天参与搭建浮桥的众多工匠中,七成左右都出自这群贪官污吏的门下,这一发现对刘协的触动很大,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群人虽然是蛀虫,但并非一无是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