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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计定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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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军到了沧州,被韩世忠一军截住,宋江遣人送上朝廷密信,韩世忠看了,叹气道:“陛下怎能如此行事,梁山宋江兵精将广,我等屯兵于此虽不能完全抑止其发展,尚且能镇住贼寇,使其处于四面包围之中,不至于扩张为王庆方腊一类巨寇,如今宋江虽奉朝廷之命出征讨贼,谁又能保其忠心?如今放任梁山出山东,是纵虎出笼,引狼入室矣,为我大宋社稷百姓,韩某绝不行此置国家危难之事!”
  随即韩世忠自写一封谏书令人快马送回开封,谁知不到两日,副将报朝廷有圣旨前来,令沧州军马放行,并言宋江已经归顺朝廷,在此屯兵空耗军力,让韩世忠,王禀两军分别开往洛阳,楚州抵挡王庆、方腊。
  韩世忠看完诏书,气得拔剑砍石,大怒道:“这等昏君不辩是非,日后国家必有大难,到时又何以挽救?”心想此事必是朝中奸臣所为,然圣旨已下,韩世忠只得领兵向洛阳进发。
  宋江得知宋军已走,心中大喜,便令大军开进,命呼延灼引九千铁甲连环马军在前,孙立,韩滔领轻骑兵,弓骑兵各五千为副将,日行数百里,赶往河北之地。
  不过几日时间,梁山军前锋两万人抵达河北,岂料一路无有遇敌,待渡过黄河,呼延灼心疑黄河重地既无人把守,顿时心中不安,恐晋军有埋伏,便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休息。
  夜间,守营军士报有一白衣白甲将领单人独马赶到营外,声称要见呼延将军,自称是晋军大将孙安。呼延灼听得是孙安,亲自出营迎接,并令人叫来韩滔孙立。
  那孙安乃名将孙武之后,自幼习武,熟读兵书,精通统兵之法,有万夫不当之勇,在田虎起兵时跟随,助其打下河北六州五十二县,田虎封其为大将军,统领晋国十万兵马。
  众人到营前,看孙安下了马,不愧兵圣之后,八尺五六身高,猿臂狼腰,面貌英武,乘一匹照夜玉马,极使得好双剑,文韬武略兼备,有诗赞曰:
  东周兵圣之后汉末吴侯玄孙
  河北道上多英豪将星闪耀乱世间
  面似银盘身雄健剑眉星目英气显
  略地攻城展宏图腹有奇才气自华
  剑术天下为尊骑射独步北地
  燕赵多才俊豪杰出并州
  威名扬河北英雄孙文和
  众人见孙安如此英雄,心中都生出几分钦佩之意。孙安见了呼延灼,顿时笑道:“德谋兄,一别数年,不想今日你我二人在此相见。”
  呼延灼面不改色道:“孙文和,闲话稍后再叙,你今日既然前来,不知是欲战还是欲和?”
  孙安闻言,大笑数声道:“德谋兄,我本是朝廷命官,因不满朝廷腐败,庙堂之中奸臣弄权,故而随田虎起兵,谁知此人一得势,便露出狼子野心,为夺天下,既欲投降辽国,如此与昔日五代之石敬塘又有何异!我孙安岂能追随此等庸人,如今田虎一意孤行,众将纷纷离心,我已说通众将反晋,我等皆愿助宋公明成就大业,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呼延灼听完大喜道:“兄弟既有此意,再好不过,你我兄弟多年未见,今天且喝个痛快!”
  随即对孙立等人道:“孙安是我结拜兄弟,如今愿加入我梁山军,自然是喜事,我等可在此休整,等公明兄长大军到齐,再做商议。”一边叫人准备酒席,呼延灼等三人与孙安畅饮一夜,至三更,众人方回各自帐中睡去,呼延灼派韩滔领人警戒营地不提。
  不到五日,宋江等人赶到壶关附近,呼延灼先介绍了当前军情,又向宋江引荐孙安,宋江见孙安一表非俗,欣喜道:“孙将军愿助我梁山军,我军又得一大将,有将军助我,田虎必败,将军,请受宋江一拜。”说完,纳头便拜。
  孙安大惊,忙扶起宋江道:“公明兄待我如此厚恩,孙某日后必当竭平身之力,以报公明哥哥。”
  宋江道:“既如此,我等众人今日可结为兄弟,来人,且备酒,今日我要与孙安兄弟一醉方休!”吴用以目示之,宋江只当未曾看见,于是梁山众将与孙安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兄弟,宋江又留孙安赴宴,众人日夜欢聚,夜里至一更方各自归去,三日后,孙安赶回太原赴任同事组织手下众将准备起事,这边宋江等人也准备兵马自不用提。
  夜间,宋江正于帐内翻阅兵书,忽校尉报有军师吴用前来,宋江忙起身相迎,吴用入得帐中,也拱手回礼,随即两人坐于两侧书案边。
  宋江笑道:“学究深夜前来,必有要事,在下愿闻其详。”
  吴用叹口气,缓缓道:“不敢当,小生倒有一事请教哥哥,前日晋军孙安来降,哥哥为何如此轻易信任,更将全局计划托与其身?其若暗有二心,则大业难成矣,如中敌埋伏,更是自身难保了。”
  宋江面不改色道:“按学究的意思,却要如何行事?”
  吴用肃然道:“我等既已结为兄弟,却不可明面上动手了,以在下看来,何不派人打入孙安护卫中,若其真有二心,可令人当即暗杀,孙安若是与我等一心,则可将人潜伏监视,如此必可保全局万无一失。”
  宋江故意问道:“但孙安武艺高强且谋略过人,如此埋伏岂不被其看破?”
  吴用笑道:“哥哥不必担心此事,若有疏失,我却叫潜伏之人言是田虎所派之人,如此更可挑动两人相斗,使其无有退路。”
  宋江闻言轻叹道:“学究,你智谋过人,如何总教我这等手段,如此设计纵使取得天下,岂不叫他人斥为无仁无义之辈,届时又何以能安天下之民,使众人拥护?”
  吴用急道:“哥哥,此番不比在山寨聚义了,我等欲争霸天下,当计划全局,行事不拘于小节,怎可动妇人之仁?我却不是陷害孙文和此人,一则,我等对付官军围剿时多曾动用诈降计策,诈降乃兵家常用之道,我等常用此计,却当防范反中敌之计策,那孙安乃兵圣之后,行事多谋,我军不可不防范。二则,孙安官拜晋国大将军,田虎对其最是器重,此次或许是奉命前来诈降也说不准,哥哥怎能轻举妄动?”
  宋江闻言站起身,微怒道:“我以仁义标榜自身数十载,如今怎可质疑自家兄弟,纵使孙文和原有二心,我以诚意待之,结为兄弟,他又岂会负于我?此事休要再谈。”
  吴用见宋江如此,略一思索,道:“哥哥说的是,我确实未曾料想周到,兄长既不愿用此计,小可倒还有一策,我等可分三路大军伐晋,却联络孙安以援军之名出兵相救被围城池,届时我等里应外合,必可一举而灭晋国!”
  宋江大喜道:“学究此计甚好,我军当即如此行事,不得有误。”于是令众将各自准备兵马,只待北进。
  宣和三年冬,宋江起七万大军,分三路向田虎大举进攻,晋军边境地区兵微将寡,又是仓促迎敌,一时之间节节败退,告急文书雪片也似飞往太原。田虎见情况紧急,忙召集众人议破敌之策,大将军孙安上奏愿出战,田虎准之,于是孙安领七万兵马,同大将卞祥,唐斌,竺敬等,往壶关开去,此皆是一心反晋拥宋江之人。
  孙安军马出得太原,有国师乔道清上奏称:“孙安虽为大将军,然近年来其心已变,军中更有传言称孙安欲纠集众将谋反,臣前日更打听得其曾私自离营,而去处竟为梁山军营附近,可见其必然有谋,圣上怎可把大军托付与他,如此岂不是自取灭亡!”
  田虎听得大怒,正欲发火,突然转念一想,便笑道:“国师多虑了,此谣言来历不明,怎可全信,且孙安自寡人起兵时就跟随,立下赫赫功劳,为国之栋梁,军中长城,此传言定是宋江贼军所造,你等不必在意。”乔道清再三劝诫,田虎只是不从,乔道清无奈,只得退朝后集结晋军余部军马,以防备敌军。
  却说这日,宋江正率人马攻打壶关南门,忽见孙安大队军马从北开来,心中暗喜,便叫暂且收军回营。孙安进得城,留一半兵马驻扎城外,太守刚要上前迎接,却被唐斌一刀砍倒,城中守军皆惊,此时南门外杀声震天,梁山军复攻向城门。
  孙安大吼一声道:“如今我等已追随宋公明,城中兵马降者免死!”城中孤军奋战十余日,所余不过数千军马,如今一听此言只好投降,于是梁山军取得壶关城池,宋江急令不得扰民,令人给予钱粮安顿受灾百姓,又四处张贴安民告示,城中遂定,民众自愿入梁山军者千余。
  宋江已取壶关,便向北继续行军,河北各地守将多对田虎不满,如今得孙安等人劝降,再者内有孙安一党晓以利害,不到四十日,北地郡县多有降者,唯有乔道清,马灵等人组织禁军两万人在太原抵抗,见大势已去,只得同田虎往西逃去。
  出城不到一日,呼延灼林冲率骑兵三万余人赶上,晋军兵败如山倒,怎能挡得如此精锐?交战片刻便全无斗志,直往南逃去,到得一处山谷边,只见两边山上一阵乱箭射下,孙立、韩滔,凌震、张清四路兵马齐出,背后林冲呼延灼又赶到,晋军五面受敌,纷纷崩溃,田虎等百余人被林冲率铁骑围住,乔道清等人冲突数次,皆不能救出。
  林冲见田虎单人匹马混在溃军中奔逃,身边无人护卫,顿时心中大喜,策马赶上,挺矛便往田虎刺来,田虎急拔剑抵住,那田虎虽有几分武艺,怎敌得过豹子头林冲?战无数合,林冲放其一剑刺来,只往右一侧身,正好避开剑锋,大喝一声,单手持丈八蛇矛横扫而去,只一矛,将田虎打落马下,两边早涌出十余挠勾手将其擒回阵去了。
  林冲大喝道:“伪晋田虎已然就擒,其余人等一概无关,降者尽皆免死!”晋军原本只有万余人还在困兽犹斗,此刻闻得田虎被擒,自然群龙无首,只得尽数投降。
  乔道清见取胜无望,又忌惮宋江军中入云龙公孙胜法术高强,不敢施法相斗,思索片刻,只得弃了田虎,与马灵率数百轻骑往西投奔王庆去了。
  过得一个时辰,宋江率大军赶到,令人清点战场,太原一役歼敌数千,收得降兵万余,一战打的晋国败亡,梁山众将皆惊喜不已,宋江又闻得林冲生擒得伪晋王田虎,便令奖赏林冲黄金五千两,自赞叹道:“林教头不愧智勇双全,此战大破敌军,当属林教头首功,军中众将士当以为楷模!”
  林冲推辞道:“今天下未定,日后用兵耗费何止万千?我实不愿因私忘公,哥哥可将此金银用于军中,待他日天下一统,再议功劳奖赏。”宋江再三相劝,林冲便将金银分于军中将士,众人皆赞叹不已。
  又过得数日,朝廷遣张招讨赶到太原,来押田虎回京受审,同时传来徽宗圣旨,称宋江等剿除河北田虎,为国家立下大功,让其率所部人马先到陈桥驻扎休整,待日后灭得其余贼寇,定会加官赐爵。宋江等人虽然心里不快,口上只得感谢君恩,于是张招讨押田虎等贼首赴开封不提。
  第二日,宋江与吴用商议圣旨一事,宋江道:“依学究看,我等是在此起事,还是回山东,或是前往陈桥听令?”
  吴用道:“哥哥,此圣旨想必是高俅伪造,先不说一字未提功勋奖赏单说这驻扎之事,陈桥乃是宋朝太祖皇帝夺取北周天下之地,历代皇帝最是注重,我等如驻于此甚是不妥。我前日接到卢员外情报,高俅曾在我军攻田虎之时派人攻梁山,却伪作地方官府之兵,卢员外已用计让山东各地兄弟装作山贼率军出击抵抗官军,高俅见不能速胜,便撤军了。这次伪制圣旨想必是欲置我梁山于死地,此贼实在歹毒,虽然如此,我等却可将计用计。”
  宋江道:“军师有何高策?”吴用笑道:“我料此事未完,高俅必定遣人前来解释,我等可托言需回梁山整顿军器粮草,如此便可安然返回山东,至于起兵之事可回梁山再与众人商议,我等现名义上还是大宋忠臣,高俅又有负于我军,想必不会拒绝。”
  片刻,高俅所遣信使果真来到,说此次冲突是地方官府不知梁山军已属朝廷所致,青州太守已被罢官问罪,让宋江等人莫误会朝廷之类。吴用看了信,自己亲自写一封密信,叫来人带给高俅。
  数日后,高俅见了吴用的密信,心中虽然恼火,然自家已然理亏,此番也无计可施,只得答应吴用之要求,于是宋江等率众将回到山东,一路无人阻拦,于民秋毫无犯,时年宣和四年二月。
  过得十余日,正是元宵佳节,宋江令人在山寨各处点起灯笼,金沙滩上点起花灯,与众头领共度元宵,一时满山灯华璀璨,欢声笑语,好不热闹,武松、林冲等人久经厮杀,如今有得空闲,也是一身轻松,与众人豪饮海喝,直呼畅快。
  到了夜间,宋江在聚义厅大摆宴席,一百零八将皆在场,酒过半巡,宋江站起身,对众人道:“诸位兄弟,宋江一介小吏,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我,居第一把交椅,然某时刻不忘自身之任,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宋江不求功名显赫,只求上报国家,下安百姓,然如今朝政腐败,昏君当政,以致民不聊生,宋江不忍百姓受苦,愿起义军,剿灭宋朝昏君奸臣,把清平世道还之于黎民,不慕虚名薄利,只求无愧于心,不知各位兄弟可愿助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旋即只听一人大吼道:“这怎的不好,俺早就说过要杀上东京,夺了那个甚么鸟皇帝的位子,让公明哥哥坐,如今终于能出得这口鸟气,哥哥,先拨与俺五百兄弟,俺这就杀去东京,把那个鸟皇帝和甚么高俅矮俅抓到众位哥哥面前来!”
  众人一看,正是黑旋风李逵,宋江听道李逵如此,怒道:“黑厮胡说什么,我等商量大事怎容得你如此鲁莽,再乱说话,先关你禁闭!”
  李逵哈哈大笑道:“哥哥莫怪,俺铁牛也是想为哥哥分忧,俺不说便是了,俺吃酒,俺吃酒。”众人齐声大笑。
  良久,入云龙公孙胜上前道:“哥哥,铁牛虽然言语粗鲁,但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我等兄弟一心跟随哥哥,如今既然要起兵夺取大宋天下,是即刻出战还是它策还请公明哥哥尽早定夺,莫错失了良机。”
  当下众人皆山呼海啸,双枪将董平站起身,环视众将道:“此等世道一片混沌,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我等众兄弟上应天星,自当于乱世中闯荡出一番事业来,方落得青史留名,也不枉为人一世,众位兄弟说是也不是?”
  双鞭呼延灼道:“如今朝中奸臣屡次打压我等忠良之后,宋朝昏君又忠奸不分,以致国家动荡,外寇肆虐。公明大哥仁义之名传于天下,届时大军一出山东定可一呼百应,夺取中原岂非探囊取物?”
  又有豹子头林冲上前道:“林冲自被高俅那奸贼陷害,上了梁山以来,承蒙公明大哥重恩,待我等如同手足,大哥不必犹豫,我等众弟兄一心追随兄长,今日要取宋朝江山,我自当竭力以往,大哥可早日抉择,以安众人之心!”
  行者武松酒劲上来,取出双刀,舞了一回,大笑数声,方对众人道:“我等兄弟无一不是被官府所害,自从上了梁山方能算是重见了天日,公明哥哥既要夺取天下,我武松自当为先锋,杀尽天下奸贼!”随即大喝一声,双刀猛然劈下,只一刀,那门前铜柱已被削为两截,轰然倒下,众人皆叫好。
  宋江见群情激奋,皆愿一战,正要下令出兵,却被吴用以目止住,吴用听了众人之意,也不多言,取出一副地图挂于墙上道:“众位兄弟切莫心急,且看此图,如今天下大势以某看来,需得维持三足鼎立之态势,方便我梁山从中取利,因此需集中力量先灭一贼,然后可与其他两家以争天下。
  吴用指向江南,又对众人道“我等如果于此时大举进攻宋朝,方腊之军已包围楚州,闻言必攻我后方,届时我军腹背受敌,恐难敌之,所以我等欲问鼎中原,必先扫清江南方腊,以安定后方。只是高俅此人诡计多端,前番便欲借地方官府之名清除我梁山泊人马,若得知我军南下攻吴,必乘两军相斗之际起山东之兵围攻我部,小可也暂无良计能两头兼顾,然而前日听得公明哥哥有一计可定山东,小弟愿闻其详。”
  宋江笑道:“军师过奖了,我这条计策也难称精细,如有纰漏还请军师指出。前年我梁山军于山东境内打下数座城池,我却在内共埋伏了千余人马,如今发展数年,已略有规模,我遣几位兄弟领兵前往,到时里应外合,定一举而平山东。”
  吴用道:“此计甚妙,哥哥既已决定如此,可令张清领一军前往东昌府,董平前往东平府,柴进前往高唐州,呼延灼前往青州城,关胜魏定国前往凌州城,李应、武松等人率军围困其余城池,我等则屯兵于梁山,以接应各方,如此山东必可得手。”宋江大喜,便令各将按令行事,自在梁山接应各处。
  未到十日,各地传来消息,青州等五城得城中内应相助,两日便被拿下,其余郡县闻得首府已降,见援兵不来,城中又粮草短缺,数日之间纷纷归附,山东至此平定。宋江见如此迅速拿下山东,一面给众将论功行赏,一面教吴用安排南征方腊之兵,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忽然有密探报截得楚州宋军军情密信,宋江、吴用拆开看了,俱各大惊。正是:方筹谋取江南地,又问淮北军情声。不知信中所写为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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