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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皇宫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行黄衣禁卫军穿梭于宫殿之间,竟无人发现瘦小身影飘过。
尚书房。
皇上一身龙袍,坐龙椅认真的批阅奏折,随后挥手秉退一众宫人侍婢。这时,晴娠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
“你为何如此对我?宇哥哥。”晴娠气到,冲前一把将奏折扫落地上。
“……”宇文觉头不抬不言,检完拆子继续批阅那些,它们永远也批不完。但他不怒,又起身向门走去。
当他旁过晴娠,还是没正眼一次,她再次气鼓鼓喊道:“宇哥哥,为何?究竟为何啊?”
“摆架怡玲宫。”宇文觉轻声易懂,门外太监急忙跑进双手搀扶着离开。
他们走远了,晴娠怔怔的站在原地,痛哭着依旧想不明白:宇哥哥,为何你要如此对我?为何?
八年前。
晴娠是相府最不受宠的三小姐,天天受尽欺负。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7岁那年,宁文泰要为十岁的庶长子宇文毓,在相府选一位小太子妃。她竟然被选中了,之后随着入宫。
7岁的她,幸运随庶长子住进皇宫,见到了当时已是废太子的宇文觉,他九岁,跪在一座大殿里擦地,旁边还有宫人拿着鞭子打。晴娠触景生情的觉得很心疼,自己以前在相府是一样如此受辱。而如今撞见命运一样的人,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晴娠直跑过去,胆大的张开两手臂为他挡鞭子,见鞭子停下马上求情的说:“你们不要欺负这个男孩,他好可怜的。”
“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打。”宫女呵斥之余,鞭子已高高扬起欲落男孩身上,晴娠身子一偏,鞭子就自然打在她肉背。
她辣疼的表情,宇文觉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愿意为自己挡下那一鞭,他着实好奇天下竟有如斯女子,亦有几分感动。
“你我素不相识,你不必管这等闲事。”宇文觉站起来劝道。
“不,现在我们认识了。我叫晴娠。”
一旁直视的宇文毓,他冷眼相对望两人,心浮气躁地走过来嘲道:“还不快走,你管这做甚?莫不是三小姐,闲了?”
晴娠闻言道:“若有难事,晴娠日后定会帮你。”
东宫。
宇文毓带晴娠来自己寝宫,秉退了所有人,开始步步紧逼的问她:“你可知道,在你们十姊妹里,孤为什么偏偏选中你嘛?”
“小女不知。”晴娠逗趣行礼一下。
“你真的以为,你配得上我啊!”宇文毓眼中满是嘲讽,突然将她扶持转变语气:“因你是晴相国最不重视之人。你在相府中日日受责打,却从未屈服,你知道只有强者才能保护得了自己。”
晴娠听了他的话,深知自己与庶长子的距离,也明白这个男孩说的一点没错,能保护她的只有现在的宇文毓,因为他即将继位。
“记住了。”
“好。”她的回答,宇文毓满意的点点头。
八年后,西宫。
自打那日一别,宇文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当他想到……再也不可能见到的时候,晴娠出现了。
“宇哥哥,好久不见,晴娠来看你了,你还记得我吗?”一身大红长裙,衬得她面若桃花,肤白胜雪,这时的晴娠已是豆蔻年华。
“我怎会不记得,太子妃如今风光无限却仍记得在下,还真是三生有幸啊。”如今的宇文觉亦是十七岁的少年郎。
八年时间,足矣改变一个人,比如说,晴娠如今已是北周长太子妃。
“三皇子说笑了,我今日来是为救你出去的。如今皇上病危,望皇子不记前嫌见其一面,免失了孝道。”面对宇文觉的冷嘲热讽,晴娠依旧不介意,仍以笑颜相对。
宇文觉的冷笑,是因为他大哥与他为敌,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而如今,晴娠是高高的童养媳,她竟会想救自己也不知其心何意。
晴娠知道他对自己不信任,顾道:“你可记得我曾说过,我们认识了。若今后你有一番大作为,定会知我话中之意。”
“嗯……”宇文觉紧追其后。
东宫。
宇文觉随晴娠来他父皇的寝间,他惊讶的发现侍奉竟无人在侧,陷入思考……
宇文泰听见有人走进,望向门口沉声喊着:“我的宇儿,是你来了吗?”
宇文觉跑到床边,立马榻前跪好就潸然泪下。宇儿这名字,他多久没听到父皇这么叫自己啦,上次叫宇儿时,在他十五岁的婚礼上。
“父皇,儿臣不孝,儿臣来晚了。”
“是父皇对不起你,负了你母妃。如今你大哥二哥不孝,朝中上下他们一手遮天,为所欲为,这都父皇自作自受啊!只是苦了你那么多年,父皇怎还忍心……咳咳咳……”宇文泰摸索着执起他的手。
话还未说完,他猛的一阵咳,宇文觉慌忙的将他父皇扶坐。晴娠跪身后递上一方手帕擦嘴,不咳了,宇文觉又把他轻轻的放下躺好。
“父皇好生休息,儿臣明日再来看您,儿臣告退。”宇文觉退出寝宫后,眼眶仍是微热微湿。
两人走着走着,余光中的晴娠,对她好感又加深几分由衷感激道:“今日多谢太子妃相助,在下才能再次见父皇,宇文觉感激不尽。”
“时至今日,我已为太子妃,本不该帮你。可能你我有缘吧,所以帮了你。”晴娠微微一笑很倾城。
“谢谢了。”宇文觉感慨万分,命运为何不让他早日遇见她,又为何让二人身份殊途。看来,她如今也是自己的弟妹了,还多想些什么呢?
晴娠临别时,她对他说:“今夜子时,我会派人将你护送出宫,在宫外我已为你打点好了一切,可保你今后衣食无忧。”
“元胡摩怎么办?”
“带上……吧。”
长安街上。
宇文觉按照她说的做,果然让自己和元胡摩出了宫门。在马车上,他却心乱如麻以及动摇了:你为他铺好路,也断了我后路。你虽然保我锦衣玉食,但是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为母亲报仇,我要君临天下,我要天下太平。
元胡摩坐旁,一边为他擦虚汗一边害怕问道:“有人追杀吗?”
东宫。
自从宇文觉没离开一炷香,晴娠由始至终在担心,通过自身考虑了很久她准备亲自出宫看看。以免发生意外……
未踏出房门,宇文毓就走进来拦截道:“你这是要去哪?这时候去,恐怕没戏唱了吧,贼货。”
他的突如其来,令晴娠手足无措,而他的话更是让晴娠不寒而栗。所以她不敢去,并且被困在东宫,可心中仍挂宇文觉的安危:他是否平安无事、是否逃过一劫、是否命丧黄泉。
一年后。
宇文泰病逝世,宇文护因羽翼未满成年,迎宇文毓继天王位。公元557年登基,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晴娠接立为王后。
她终于成为母仪天下的女人,可是心中始至如一放不下宇文觉,派去的人一个一个被杀死。
几天后,按捺不住的晴娠,决定摸黑遛出皇宫,想弄清楚他的宇哥哥是否安全。
夜深了……
晴娠一身黑衣翻出宫墙,却不甚被巡夜的军士发现,因此还受了伤。宇文毓将她幽禁在凤禧宫,对外封锁了消息。
武成二年(560年),宇文毓被宇文护派人毒死。又挟持宇文觉继位称天王,国号大周。
三年之内,北周连换了二任君主。晴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想到一个要紧的事,她想出宫找宇文觉。
公元(了557年2月15日,宇文觉登基成了皇帝,他废晴娠为妃子,立元胡摩为王后。
此后,晴娠去凝华宫面见她的宇哥哥,他已不再是少年郎,而是大周黄袍加身的皇上。在他身上竟没有曾经的坚强,脸上多了一些无奈。
“晴娠。”
“嗯。”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你呀?”
“没有。又能怎样呢?”
“是啊,有又能怎样,不过多一分伤感罢了。”
“宇哥哥,那晴娠有没有跟你说过想与你厮守终生啊?”
“现在与你天涯海角,来得及吗?”
晴娠没有答他,对他嫣然一笑,自己走出了凝华宫。她不是没想过与他天涯海角,只是他知道的太晚。
第二天。
晴娠一直不明不白的住在东宫,她深感自己没有名分,难免被一些小宫女嚼舌根……
“你害怕她,她不过就是前朝王后罢了,如今这后宫我家公主说了算,她算哪根葱?”
“就是就是。”
这些传入晴娠耳里,她听了倒没什么,可偏偏传到皇上哪里去,宇文觉思前想后。
即日,皇上大摆宴席,邀请王公大臣和若国的使者皇帝。却没有一人知道,这么大费周折的是所谓何事?
晴娠人前献舞,自己不负所望,一舞倾城亦倒多少人方心。元胡摩坐龙椅旁气得直冒烟,恨不得自己上前载歌载舞一曲,可惜不能她是母仪天下的王后,后宫佳丽三千人的领导人。
宇文觉气宇轩昂来到正在舞动的晴娠,一把抓住她手腕,随着一起翩翩起舞,搂她腰大声仰视星空道:“朕,今日宣布晴娠为侧后,从此她的话就是朕的话,礼仪天下。”
此时,纵有许多人反对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因为他才是王,他的话不可忤逆。因为宇文护懒得管他私事,只要不扯进政权范围就行。而元胡摩默默看这一切,心里觉得荒谬绝伦,一个母仪天下不够非得加上礼仪天下。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