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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看着这样一条忽然出现的防线,魏军主将魏明笑了。
对他而言,对面的守将确实不错。哪怕他借着微弱的晨光,依稀能看到守备在“长城”上的弓弩手,他给平周守将的评价,也依然只是不错罢了。
在他看来,镇守平周的广安守将,能在有限的时间和兵力下,想出这样的办法阻止他强渡强攻,已经非常难得。
若他真的选择正面强攻,这条防线绝对会给他造成很多的麻烦。但在他看来,平周守将依然不够“聪明。”
如果现在把双方的关系互换。他若真想在河岸设防,会直接放弃河滩的守备,集中兵力和民夫全力加固隘口,以居高临下的隘口,阻拦魏军入境,不比在河滩上用沙石建造的“长城箭塔”更具威力吗?
而且还有一点魏明没说,他用了半夜的时间与河对岸的守军对峙,难道真的是为了打造竹筏和木排强攻吗?
“将军~!”
“嗯?得手了?”
看着眼前半跪在地的亲卫百夫长,魏明不屑的撇了撇嘴问道。
“将军神算,平周守将果然不断抽调上游监察的兵力...............”
“少拍马屁,说重点!”
说着话,手持马鞭的魏明,轻抽了亲卫一鞭子厉声道。
对自家主子的喜好,亲卫太清楚了。这从他挨的不轻不重的一鞭子就能感觉的出来,若此时魏明真生气,这一鞭子绝不会这么轻飘飘的。
只是他也知道,此时还不是拍主子马屁的好时机,于是也笑了笑道:“将军妙算,计策成功,郭胜已经过河了!”
“好~!”
“哈哈哈~!”
魏明看着河对岸的守军,目不斜视道:“发信号,让郭胜迅速占领渡口,抢夺船只,搭建浮桥!”
“诺~!”
亲卫应诺而去,魏明满脸笑容的自言自语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将军神算!”
“果然虎父无犬子.......”
............
在一片吹捧声中,魏明哈哈大笑。此时他志得意满的样子,若是让姬阳知道了,恐怕也会跟着笑出声来。
因为魏军已经过河的五百人,早就处在他的监控之下了。
毕竟,你想在姬阳的地盘上玩阴谋?开了挂的他,分分钟可以教你做人。
甩开了宋宪后队的姬阳可谓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直奔平周;终于在魏军小分队全部渡河前到达了汾水河边。
为了减少暴露的危险,魏军是以五十人一队渡河的。因为河对岸不仅有观察哨,而且还以一刻钟为基准,向河中央射火箭照明。
尽管魏军主将魏明,正在携主力在下游数里外与平周守军对峙,吸引守将的注意力,可偷渡的魏军依然不敢大意。
他们这五百人要是一起下水的话,一刻钟的时间过不过的了河不说,这么大的动静,能不被守军发现吗?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这是魏国上将军公子章的嫡长子魏明,自出仕魏军后的的第一战。
魏明以十九岁的年龄,一流统帅的实力,出任魏国上党郡的左都尉,前途可谓不可限量。他们这些人,敢坏事吗?真坏了事,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别说他们,就是带队的二流武将郭胜,恐怕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为什么?
论家世,论实力,论前途,别说郭胜只是一个小小的“二五百主”,就是上党郡尉也比不上魏明。
这也是为什么,魏国的上党郡守,明知道姬阳和他的广安伯国是个“软柿子;”魏惠王也没指望魏明真能建功占领东阳关,可他依然为魏明调派了这么多精锐部队的原因。
在魏国,谁不知道魏明是谁?那可是魏国四大军功世家中,最受魏惠王信任的“宗室军”统帅,魏国的上将军“公子章”的嫡长子。
作为公子章的嫡长子,未来“宗室军”的接班人,人家就是来镀金的。
没实战经验?慢慢学呗!有这么多精锐在身边,还怕小小的广安伯国吗?
对他们而言,主将魏明的命令,必须要无条件执行。别说现在让他们泅渡过河,就是刀山火海他们都得跳。
不仅要跳,还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以免坏了魏大公子的事。他们自己死了不要紧,就怕连累家人啊!
所以这五百人,虽然在秋末初冬的河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可他们上岸后依然连个喷嚏都不敢打。
“擦~!”
躲在河道岔口拐角后的姬阳,看着眼前这队在大冬天里,仅仅穿着湿漉漉的单衣,也依然在警戒四周,接应后续同伴上岸的魏军,他的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因为姬阳知道,这队人马,并不是魏军中最精锐的宗室军和三武军,而是一支平日里受过专业训练的“舟桥部队。”
其实别说魏军,就连姬阳的队伍中,也同样有这样一支部队。
你真以为军队里的士兵,只要熟练掌握厮杀技巧就够了吗?
错!
在任何一支成建制的军队中,所有士卒除了要掌握厮杀技巧外,还会被划分出不同的职能。
架桥铺路,侦查送信,列阵防御,突击追杀,洗衣服饭等等等,所有人除了本职工作外,他们都有兼职。
而这个兼职,在所有军队中,也只是人数多寡的区别和侧重不同,基本框架都是一样的。
对面一支普通的上党常备军,就有如此的毅力和忍耐力,那剩下的三武军和宗室军是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尽管有些忧虑,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姬阳也没有退缩的理由;这一战是无论如何都要打的。
回头看了看身后“偃旗裹甲,钳马衔枚,口含重枣”的近三千将士,姬阳不知道此战过后,又会失去多少已经渐渐熟悉的面孔。
“慈不掌兵,善不为官!”
姬延暗暗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重生前的草根了。而是东安郡九县,治下数十万人口的广安伯国君主“姬阳。”更是他麾下所有将士的主心骨。
他现在要的是“斩获,”而不是损失。他要计较的是“胜负,”而不是得失。
“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人都有一死,姬阳与这些将士唯一的不同在于:若这些将士死了,他们还有“再见”的机会。若姬阳自己挂了,或广安伯国战败了,那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
而且谁说自己的三千骑军,就一定比对岸的魏军弱?
不说最精锐的一百五十二名羽林军,就是剩下的三千余狼骑,也要比这五千大军中的大半常备军要强。
“谁说魏军的精锐就一定意志顽强的?魏国的边军不是一样被他们杀的胆寒,就连他们的主将不都被老子俘虏了吗?”
在姬阳的忐忑与自我安慰下,天光将亮,东方鱼肚白。
黎明时分,已经分批过河的五百魏军精锐,在稍作休整之后忽然杀出。
在姬阳的指示下,孙观边打边撤,一路退回岸边的隘口附近。
而魏军过河的先头部队在抢占滩涂后也并不追击,分出一半人马由将领郭胜统帅,警戒防备孙观偷袭。
剩下的两百人,则快速抢夺了被孙观征集的船只,以绳索链接的方式,迅速搭建浮桥。
“得手了!”
“哈哈哈~!”魏军主将魏明,看着在郭胜统帅下势不可挡的魏军,激动的哈哈大笑。
“快~!”
“快将昨夜打造的竹筏和木排全都搬过来!”
看着身边有些“愣神”的众将,魏明没好气的笑道:“你们真当本将连夜打造竹筏,困扎木排是为了强渡汾水吗?那是我大军过河的桥面。”
见周围的武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心满意足的魏明踹了一脚他的亲卫将领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诺~!”
被踹的亲卫百夫长,赶忙应诺回身去帮忙搬竹筏。可心里想的却是:“谁他妈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真当别人傻啊!都在拿你当孩子哄呢!连这都看不出来,你也是真够可以的。有能耐你去踹离你最近的宋忠去啊?踢我算个屁本事。”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出自公子章封地中的亲卫百夫长,别说他家少将军魏明,就是亲卫统领宋忠他都惹不起。
宋忠的祖上原是宋国“逃人。”入魏国后,全家改姓“魏,”成了公子章封地的奴仆,这才躲过了宋国的追捕。
直到十年前,已经有二流武将巅峰实力的宋忠,在公子章指挥的“南城大战”中立下大功,并临阵突破成了一流武将,宋忠才改回了他原有的名字。
亲卫百夫长也想改回他原有的姓氏。可惜,别说与宋忠一流巅峰的实力比,就是与其他的亲卫百夫长比,他这个刚刚进入二流练气境的武将,短时间内也没有任何机会。
也正是这个原因,每次受欺负的都是他,谁让他的实力最低呢?
不提满腹怨气的亲卫百夫长,在魏军舟桥部队的熟练协作下,数十艘大小船只一字排开,以绳索相连连通了两岸。
在绷紧拉直之后,魏军以竹筏和木排为桥面,正在快速通过汾水,进入西岸的平周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