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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里果真藏着一些东西,只见辛辰左边桌子上纸条不成规则的散落着,在组成人形后,这些原本似是而非的字迹就有了独特的意义,是字也不是字,但又不像是古汉语,辛辰毕竟识得古汉语,这种起源于象形字但又超脱了象形字的文字有种汉语的雏形,每个字迹更像是画,精致的画似乎要精确的将很多种意思融合成一个图形。就像辛辰看到的一样,一共十二章纸条,看笔记并非姑父书写,看质地也不是大部头里面自带的,也不知道夹在这里面有何意义。难道姑父将之释义都从大部头里找到了?还是说这玩意就是个书签?那也太瞎了吧。能把一句话浓缩在一个小小的图形当中,不管从哪方面说都具备很高的研究价值吧。
稍稍摆弄一下,辛辰将十二纸条都摆成背面朝上,一条放在头上,左右臂各两只,双腿各两只,最后剩下的摆在躯干,首先人体心脏处一片,胸腹各一,随后逐条翻开,长条形文字一定寓意四肢,有四条纸片上带有拐角,应该对应的是臂膀和胯部,人的头部最为复杂,所对应的线条最密集最繁琐,腑脏...心肺...所有黄纸片都安置好,只见一个很不像的人形出现在辛辰面前,如果忽略黄纸片组成的形状,那么只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组成了一个一边比较短的海星。全都完成了,辛辰却陷入思索中,少了什么,从十二条组成的图像看太简单,一个个单看却又复杂的不行。
先从单个入手,不行再从整体入手,虽然整体看好享少了什么。就像是解三元方程,框架构建好了,答案所存在的位置也都在大部头里,所缺的仅仅是尝试而已,一个一个往里套还不简单,所花费的只是时间而已。
辛辰左手大部头,右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渐渐入迷,辛辰就是那种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再加上空虚寂寞无聊,所以怎么都不愿意停下的那种人,连房门响起都没听见。
李墨琦,李家排行老二,李父认为他不孝,不仅不习武,而且不生子,虽然兄弟几个都有了后代,李父无忧,但每次看到这个不争气的二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所幸出山后跟老父亲眼不见心不烦。李墨琦不爱练武,虽然他从小打底子,但自从懂事起,李墨琦就对家传武功很不感冒,反而对中医起了兴趣,但是李家长辈们却不像是辛家长辈那么开放,在李父看来家里人统统都去习了武才对,如果出一个天才那就更好了。所以李家人没有一个能够在医术一道上有所作为,就连一针能救人的祖爷爷也只是会金针过穴这一招,只因他所学的武功都在穴道经络一途,所以能救人更能杀人,家里没人能教,但辛李两家亲如一家,所以李墨琦转在辛辰的大爷爷手底下学习医道,他尤其擅长于经络穴道(李家人还是有些藏私的),对各类药材的药性也有独到的见解,他觉得中药更像是食疗法。辛家老三辛梅也对学医有兴趣,学的却是道台山外的现代医学,这对李家人来说就是西医,所以这俩人都不招传统的李家人待见!
每当在外工作的辛梅放假回家,总会和辛辰的大爷爷辛弈欢在医学上做‘对论’,后来老人老了往往休息时间很长,就由老人的徒弟李墨琦代替着做一番探讨,久而久之两人居然成了知己之交,随后的发展就让人喜闻乐见了,在亲人都不理解和理想抱负都相同的情况下,两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但!这也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因为这两个人说起来算是兄妹了,辛李两家世代通好,往往那边的他姑是这边她姨,这边的爷爷或许是那边的老姑父,自从祖上生了几个怪婴后,两家为了后代考虑就不再允许五代以内有血缘关系的通婚,辛辰的奶奶就叫李玉兰,也就是说这边辛辰的姑姑辛梅应该叫李墨琦的父亲大舅!两人想要结合,这就违背了组训,家里人不同意,据大伯说当时奶奶气的都要亲自出山把两人抓回来,被开明的爷爷劝了回去,李墨琦当时正好到了可以出师的阶段,也是为了积累更多的经验获取必须的知识,顺便离家里远一些,等两家人气消了再回来,他决定离开祖辈们一直守护的地方,随辛梅出山后,就立即参加了中医药大学的考试,拿到相应证件后,先后开过诊所药店,贩过药材,几乎尝遍了医疗领域的辛酸苦辣,奋斗了十年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在一家国有药企做着研究员的工作。而自从离开家里后,两人都少有回家,回家就挨骂。
李墨琦提着超市里买的鱼和蔬菜瓜果进了厨房,他和辛梅都很开明,比较认同男女平等这句话,其实自从辛家出了个非常厉害的阿婆之后,两家人差不多都认同了,不认同的也只敢在人后说,那些重男轻女的都被打怕了,虽然老顽固们观念并没有发生变化,但至少做事情的时候不会明显的有所偏袒,那个阿婆最辛李两家造成的阴影很大。
谁回家早谁做饭,研究员的工作时间很不稳定,有时项目多了就一连待在实验室好几天,还要让辛梅送饭,而一旦空闲下来几天不去实验室都可以的,那又轮到李墨琦给辛梅送饭了。最近项目简单,他不用加班,所以他来做饭,平常的时候会做四个人的饭,辛辰就像半个儿子一样总过来陪陪他俩,两个大男人都是身体好的饭量都比正常人大,家里一到周末就会很热闹,与长辈们不同,辛辰这帮小辈们虽然不敢明着反对长辈们的决定,但内心里还是对于姑父他们的结合很是钦佩,既是叛逆心理也是接受了现代教育所以对封建很是反对,对辛辰这些没有收到封建教育腐化的新一代来说,那爱情是自由而伟大的!仅此一点虽然不敢效仿但绝对值得膜拜。周末会来的人有辛辰的小叔辛源,虽然辛辰叫他小叔但他只比辛辰长四岁,而明明是身怀家传武功,族学里也进修过古文,但却选择了一个数理化专业,毕业三年了也没选择考研,而是在省城的一家中学任教了,刚开始在辛辰看来小叔那个性子就不适合当老师,一点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他要当老师学生不定教成什么样,但出乎家人意料,小叔老师当得有声有色,虽然没有作为师父的觉悟,但却很能和学生打作一团,他带班的升学率着实不低,听说有几个已经上了大学的女学生还纠缠着辛源不放,每周末都会把辛源搞得头昏脑涨。
李家姐弟李娴和李晓都会过来,两人在先辈李墨琦的影响下选择在城里上学而不是在山上习武,自从上了高中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进学、进修,现如今这对双胞胎都上了研三后不需要家里人的扶持了,那更是连他们爷爷的话都不听了。
辛家李家都有人在外做生意来养家,辛辰的父亲辛昊就是在外经商的时候认识的辛辰母亲岳琴,说起来结婚做媒这件事辛李两家很是头疼,因为道台山越到后来就越剩下两家人,等到小辈们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就犯愁,长辈们都不愿意女儿们远嫁,儿子们却高不成低不就的,娶的媳妇差了不乐意,好了人家又看不上,最终往往做媒失败而告终,现在就变成了自由恋爱,搞不到对象就是自己没本事,算起来辛辰父母给他们的兄弟姐妹开了个好头。
辛辰父母在外多年接受的思想与老人们不同,更希望辛辰向李家姐弟学习一直进修,而不是在山沟里习武到老。但是辛辰自己来讲,曾经被发过的那两句誓言:“不负父母的期盼!不负恩师的厚望!”是注定要走心了。
李墨琦处理完厨房的红烧鱼和米饭,随手定好了闹钟,泡了一杯铁观音和一杯龙井,拿到书房里面对辛辰坐下。将铁观音推到辛辰左手边,静静地看着辛辰思索比划,等到辛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说话。
“怎样?想到什么了?”
辛辰都不必抬头就能找到茶杯的位置,因为三年下来已经成了习惯,这家人有时忙地过于专注,直接叫醒很容易出问题,轻则丧失短时期的记忆,比如忘记了自己方才在想什么接下来该干什么;重则精神混乱。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件事情中去突然被叫醒,那么大部分的精神就被唤醒,但还有一部分精神在继续,那么人就变得混乱,思维有时候会分成两份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在干什么。于是家里人按照每个人的习惯叫醒方法都不大相同,这种事情就像是梦游,自己身体的条件反射就会唤醒自己,比如辛辰第一次在姑姑家看笔记看到入迷了,姑父李墨琦阻止姑姑辛梅拍肩膀的举动,直接端了一盆红烧鱼放到书桌上,辛辰自然而然的就醒来了。这次也一样,辛辰的习惯性的动作又唤醒了他,这个特点不好不坏,一般情况下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自然就醒了。
“缺少很多东西,最明显的就是这几部分连接不起来,看上去根本不是一个系统的,还有就是,这些虽然都没有衔接起来,但却可以单独地列出来,而且每部分单独循环还不会发生冲突,所以我觉得这些应该是好几部分,可以单独拿出来练,也可以结合在一起练?”辛辰刚说到没有衔接起来,姑父的眼睛就亮了。
“不错,你能想到这里很不错,还是年轻人的思维比较敏锐啊,我自己单独想了好几天才想明白是什么,这几部分的确是分开的,这部大部头外表虽然是《经络穴道考》,但实际上却是《金刚玄经》的煅骨篇的一部分!只是少了连接起来的那部分。”辛辰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是李家最不愿意拿出来的心法!虽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只是单看这篇心法,既能分开独立运行也能连成一体循环运行就能知道这《金刚玄经》的神奇了。创作这武功的人一定学究天人,对人体非常非常的了解。
“少了的部分我没带出来,还在李家练功房里。”
“那李爷爷?”
“他知道。”李墨琦一挥手,直接示意辛辰不必担心。其实辛辰也只是礼貌一下,自从小一辈人不论付出多少努力修行都不得而入,老一辈人却是不得寸进,为了解决办法两家人都开放了家藏典籍,欲借此寻找原因。辛辰更多的是担心姑父被责罚,这可是从家里往外边,山外边!拿书!前所未有,放在几年前老头们估计要暴跳如雷了,大叫欺师灭祖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个问题。李墨琦似乎看出辛辰的疑惑,嘿嘿一笑接着说。
“我这么多年的研究,毕竟还是有结果的。上周抽空我和你姑姑回家看了看,看在我发现问题的份上,几个老头子算是饶了我们俩了,这不还把古籍‘借’给我了。”
房门响了,只听得姑姑穿的高底鞋的声音,俩人都没啥反应。
说着李墨琦又叹了口气:“其实我只是发现问题了,但是想要解决还是力有未逮,我解决不了。”辛辰听到发现问题了立即眼睛一亮,那个孩子做一个功夫片中大虾的梦想,辛辰也有啊,学会了轻功去探险那就多了好几条命!辛辰赶忙问:“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修习功法的资质?”
看着辛辰发亮的眼睛,李墨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是没有那个资质,是慢了,地方不同吧,可以说是地球或者世界发生了变化,地球不再适宜了。所有的功法越高级越难练,这几年变得越来越难了,这种事情五千年前就出现了,时间越是接近越是困难,从上古的帝王一人一国,到先秦诸子百家一人一军,还有三国猛士随便都能一骑当千,到唐代的时候只有最顶尖的那一部分人能做到一骑当百,到了两宋明清就没有这种掌握极端武力的人存在了,直到现在武功修不成心法还不如武术,武术都成花架子了,武功更是不堪。”辛辰一下子就蔫了,难道梦想只能存在与梦中?
这时姑姑走了进来,看到辛辰有些丧气的样子就呵呵一笑:“你姑父净捡那些坏消息说给你听,别被他误导了。”听到提示辛辰恍然想起自己已经不同了,也许是把这里当家了,家里有种氛围能让人忘掉外面的一切,辛辰看书入迷居然全身心的投入到武功中去了。
“我这不是还没说完么,我要是把这个结果报告给老头子,他能把书给我?不一巴掌把我扇出山都算好的了。”辛辰姑父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不等辛辰提问就接着回答道:“其实前人的武功就是在模仿世界的力量,这种力量更像是借用,有时候能接到有时候借不到,那现在就是借不到了....”
“干脆点姑父。”辛辰有些不耐烦的眯眼睛了。
“好吧,真没耐心,从哪说起呢?恩好吧,你听过宇宙真空零点能么?听过吧,你学物理的嘛,那你觉得以前的人修炼的那种内力是从哪来的?从类似真空零点能来的,真空零点能说是在外层宇宙空间中探测到的,但是谁说大气层内部没有真空零点能的?只是既然你在地球上,就得受到地球规则的制约,这游离在地球大气层内的能量一定会受到地磁场太阳辐射地热辐射粒子能的影响,姑且叫做‘气’。别抽脸,我知道你想说‘能’,我给老头子说的时候也是辐射能生物能之类的,老头子那直接给了我一摔碑手,然后就直接定下了气!”李墨琦的脸臭臭的,显然也觉得这个名字非常不合实际。辛辰倒是没那么认真,说道零点能的时候他就没什么兴趣了,原来内气就是别人玩剩下的啊。零点能的变种?不过他现在还在地球,知道的多不是坏事。
“你们接着说哈,我在隔壁看会期刊,饭点叫我啊。”姑姑肯定听过了,再听一遍没有意义,抛下这边的俩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果酒,向旁边的大号书房走去。说起来姑姑才是家里的异类,辛家人除了在外经商的辛父辛昊会有应酬喝点酒之外,其他人都不爱喝酒,在庆祝的时候会喝点,其余时间碰都不碰,但辛梅不同,从小就爱喝酒,喝高了就耍酒疯,怎么耍?辛家家传武功——醉拳!说实话辛辰没见过谁的醉拳打的比姑姑好。据说庆祝辛源出生的时候喝高了,刚开始还没事,众人兴致来了在村子里一较高下,辛梅就在一旁红着脸腆着笑看着,不知场中哪个说了一句女生不行怕伤着之类的话,辛梅转眼就变身女暴龙,跌跌撞撞的就入了场,场外奶奶抱着辛源为辛梅捏了一把汗,哪知辛梅怪招齐出居然接连打败了大伯和父亲,那边李家人还以为是放水了,第一个就是李家老三,刚下场,左一拳右一脚就被打得找不到北,就这不服气第一次被打晕醒来还要再来,结果第二次更惨,醉拳耍起来不按常理出牌,李书桓左挡右挡又是一脚被踢的平沙落雁式,直接踢出局,接着李大伯下场,很谨慎的不和辛梅近身,刚开始是远远的试探,辛梅左打右打发现够不着,一翻脑袋居然来了个蛤蟆功,醉蛤蟆,分不清方向居然能歪打正着,辛梅右拳按招式说是用来支撑的,李大伯经验丰富看她右拳支撑就往左侧闪,天旋地转中辛梅一翻身空中转了半圈,原本撑地的右手慌乱中按了出去,结果晕晕的一拳那足力打中,醉拳全力一拳哪是好吃下的,饶是李大伯功夫高都被打的踩了线,惊出一身冷汗的李大伯不再试探,看辛梅失去平衡的打出那一拳就仰面朝天的往地下落,赶紧抓住机会冲上前,想抓个措手不及扳回来。
可惜主意打得好,那也看对谁,辛梅耍酒疯就不能当正常人看,这时候还晕着,在辛梅的世界里大地在旋转,她感觉有东西冲过来,但是头重脚轻的难以站起来,索性就不站起来,先是一抖腿场中转了一圈,来了个脸贴地的托马斯,太突然了李大伯差点中招,还没完,一周过后辛梅以手代足头朝下脚朝上,反正对辛梅来说世界就再旋转,正着倒着没什么区别,怎么舒服怎么来。李大伯一拳要打头,头呢?一愣神就被一脚从下踢到了下巴,眼冒金星不说,下巴还疼痛欲裂,捂着嘴就想跑,辛梅一招过后就是一歪,手抓裤脚身子又是一转李大伯后脑勺就是梆的一声又被踢中了,这下加上本来想退来着,裤脚又被抓住了,直接脸着地,听得李墨琦都疼,(这些事情都是李墨琦闲暇时和辛辰聊天时说出来的)辛梅眼神迷蒙,从她的的角度看不到人了,心里一惊,就想站起来,喝醉了哪是那么容易站起来,如果是正常人趴下不管怎么晕都动不了了,偏偏辛梅还有不错的武功底子,往左倒就像朝左百米跑,快倒了就一个空翻,更晕了,明明没有方向感却始终出不了场地,翻腾个不停也没找见人,辛梅自己迷糊是不知道,旁观者快笑趴下了,只见李大伯揉着后脑勺和下巴慢慢想要站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拳头嘣的一声又下去了,第二次缩头缩脑的护着脸,结果又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脚,就专打没有护好的脑袋,一连四五次,李大伯羞得直喊认输,人都看不见了还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