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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辰睁开有点干涩的眼睛,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射了进来,再加上昨夜没人关灯,整个宿舍都是亮堂堂的,这种被叫醒的感觉算不上好,或许是辛辰的床位最靠近阳台,所以他最先醒来,揉着有些疼痛的眼睛,辛辰直起身来,看着光明万丈的宿舍,总觉得昨晚的梦好真实,那真的是梦么?或许它还意味着什么辛辰不了解的东西。
下了床之后第一件事是照镜子,刚拿起镜子就被里面出现的脸吓了一跳,那是一张很像是绿色树精的脸,除了眼镜和嘴还有一头黑发能认出来,其他部位全都被蓝黑色的‘根茎’布满了,一个树根缠绕起的怪物,有些地方的几条根茎时不时动一下,就好像待得不大舒服,想要换个姿势躺着一样。
辛辰赶忙在衣兜里找指环,昨夜没有来得及想好让琳变换成什么物件就睡着了,现在应该还在睡衣里,但,一只手在空荡荡的裤兜里摸索了好几遍,没有任何的发现,干干净净,辛辰有些慌了,迅速爬上床一通乱翻,枕头下,没有!被子里,没有!床单,褥子!统统没有!辛辰呆呆的坐在了床上,思维有些停滞,没有琳出谋划策,原本理想远大的辛辰现在很是茫然,光靠自己能做什么?嗜能体还控制不了,身体进化还需要琳的调节,进化所需的物质更是连名字都不知道,还有脸上全身都是蓝黑色‘树根’,估计出门第一天就会被抓住人送医院,检查完肯定会被监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送进国家研究机构里,被研究!
清晨的阳光没唤醒宿舍里其他人,辛辰剧烈的一顿爬上爬下反而将他这一边的两人晃醒了,迷迷糊糊的起床,薛治中嘟囔了几句,又翻了个身又睡去了。只有王哲迷迷糊糊的起床穿衣服,看到辛辰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习惯的打了声招呼:“又起这么早啊!”
恩?不对啊,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王哲一手抓着衬衫一手扶着床沿,思维渐渐清晰,哦想起来了!我靠,今天星期六,我起这么早做什么?转头对着辛辰说:“大学霸,周末能不能别起这么早啊!你这么努力搞得我压力山大啊。”说吧,脱衣服倒头就睡。
辛辰诡异的看着王哲,难道没发现,不能啊,我正对着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辛辰按照往常的习惯回了句:“醒了就起吧,回笼觉要隔一段时间睡才会对身体有好处。”辛辰轻手轻脚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镜子捂在胸口,有些忐忑,毕竟这关乎到自己的生身大事,自由和死!那对辛辰来说与其失去自由被研究还不如去死!
认命般的睁开一只眼睛。
也许是刚刚病愈,面色还有些发白,眼睛连着眼眶凹陷下去,一看就没睡好,看上去有点深邃,还有睫毛有点卷,辛辰看了有种剪掉的冲动,至于方才出现的蓝黑色树根,现在干干净净一点都看不到,连以往能在下巴附近看到的蓝色静脉血管,现在也不见了。他,又变正常了。
那刚才难道是幻觉?真像一个梦!琳?存在过么?嗜能体呢?
仅仅是一声呼唤,辛辰就感到身体里面一阵紧吧,浑身上下有种力量憋在身体里,就要爆发出来,镜子里的脸立即有种泛蓝的趋势,一股股青筋迅速在脸上浮现,吓得辛辰内心狂呼镇静!!!
啊!回去!没动静,脸色还在变深;我曹停下!还是一样在加深中;我糙尼玛的嗜能体!似乎听到体内有嗖的声音,体内的力量感尽去,蓝黑发紫的脸也倏忽间变得正常。松了口气,辛辰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还好,多少都有点能控制住的感觉,只是不知道琳去哪里了,但很明显昨天一天不是个梦,夜里璀璨的星空,流星划过,心脏病,琳,原来都不是梦!辛辰心里活泛起来。
还是找不到琳,辛辰开始还有些怀疑,但结合体内的状况,还有琳消失之前多少给了点提示,所以他觉得并没有外力作用在琳消失这件事情上,也就是说琳是自己消失的,也许不是消失,它似乎融进了自己的身体。辛辰看着今早才出现在胸口的刺青,那是一个中枢一样的东西,月季花朵围绕的起来的一个环形,内部的纹理有些模糊,里面应是缺少什么东西,显得有些空洞,就像一个环!
此刻辛辰已经离开了宿舍,像往常一样周末起早吃早点,很自律的生活,也很机械。摸摸肚子,虽然体内有种饱胀感,但辛辰还是觉得他该吃饭了,他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对了,这两天秦洛表现得有些奇怪,自从前天晚上提出送给她戒指以后,秦洛似乎被吓到了,往往辛辰遇见秦洛就想躲开,这回换了位置,秦洛遇见辛辰总要找借口躲开他,而且辛辰总感觉秦洛躲在他身后偷看他,辛辰自从进化开始就增强的五感让他能感到来自背后的目光。总是想不明白,一脑袋的烦琐事情,有姑姑家吃饭的邀请,周末时间,按照惯例所有在省城的小辈都会去姑姑家吃完饭,然后在家住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午饭吃了才返回学校;还有昨夜做的那个梦,白色的世界几乎总在吸引辛辰的注意;还有就是梦里盖在他手上那只柔软冰凉的小手,醒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辛辰总感觉他被留下了什么;另一个就是进化基质了,这也是最繁琐的,琳的消失让他很多事情都堆了起来,有琳在,辛辰就感觉世界都大了起来,哪里都能去,很多事情辛辰都可以专心去做,比如说对‘内气’的研究,辛辰都感觉到一点眉目了;没了琳给他出谋划策,很多事情辛辰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做。
以往辛辰醒的太早没事干,他就会去图书馆自习室看书,只要一发现有趣的事情就是对辛辰的解放,但现在辛辰却是要干的事情太多了,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机械的走到自习室,机械的打开背包,拿出力学书,却没心思看下去。
辛辰环顾四周,早上六点半,此刻到自习室的仅有五人,大部分都是打算考级或者考证的,也许是有科目考试临近,来临阵磨枪的,看到靠墙的一个女生拿着本言情小说看得正入迷,辛辰撇撇嘴,看小说在床上用平板看多舒服,非得来自习室看?不过也许是文学社的来这里进修?这里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想到此处,他有种孤独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过去,只要他停下正在做的事情很快就会被这种感觉包围,孤独而茫然,在这种状态下即便是有人说话都会让他好受些,往常,最兴奋的是做梦,在梦里,他这被身体束缚住的内心得以解放,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都会得以彰显。只是此刻辛辰不打算驱逐这种孤独迷茫的感觉,快乐痛苦都始终享受,所以孤独也并不是那么难熬。在负面情绪下头脑没有杂念,很清醒有助于他处理问题。然而孤独也真正让他与周围的学生孤立起来。
看着手里的书本,一股厌恶自心底而生,他已经快受够了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以前的日子里就好像灵魂被装进了一个机器里,凡事都不由己,而只能由着机器所执行的指令活动,规律而机械,麻木。左手把书本一翻狠狠盖住,砰地一声就惊醒了旁边正在看小说的女生,她怪异的看了辛辰一眼。又接着沉迷在小说中。
辛辰看着自己放在书面上的左手手心,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一抹蓝黑色逐渐加深,一种力量感也随之而来,他觉得自己能够捏碎他所见到的任何物体,缩回双手辛辰突然想要试验一下,左右扫视,只见周围人背书的背书,写字的写字,无人注意到他,辛辰把轻轻手放在支撑大木桌子的合金钢上,在别人看不到的厚木板下,辛辰整只左手心都被嗜能体所覆盖,右手手指轻轻敲击左手手心,有种硬而韧的触感,就好像敲在轻卡的橡胶轮胎上,在钢柱的内侧稍稍一用力,吱!!!辛辰赶忙松手,总算是在其他人看过来时恢复到正常,此刻辛辰装的像模像样,一手托腮一手翻书,耳朵上还夹了只笔杆,一个自习室内的几人发现没有异常,还是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向窗外看了看。
辛辰当他们都沉下心思学习时才低下头观察自己刚才用力的位置,那里有两片指印!看上去很浅,也是辛辰没有用全力捏,但还是能摸出来,如果有人学习时,手不安分摸到这里的话,应该不会想到这是人捏的吧。
将白皙坚韧的双手一同放在眼前,辛辰似乎打定了主意。如果以前迫于压力而无法挣脱这所囚笼,那么现在呢?现在,力量就在我的手里,还会越来越大!如今有什么理由真正能阻止这颗不愿再受束缚的内心!
既然不甘寂寞,既然不愿平凡,既然手握力量,不拼得头破血流,怎能甘心?
就像是真正睡醒一样,原本有些迷糊的辛辰突然睁大了双眼,内里似乎涌起一团团绿色的火焰,他右手紧紧一握,发出崩的一声,站起身来,看到周围那些异样的眼光,辛辰轻轻一笑,用左手捏着鼻子径直朝门口走去,房间里的众人见他捂着鼻子,恍然大悟一样,也跟着他捏住鼻子朝外走去。仅有靠着墙看小说的那个女生有些不明所以,她是看见了的,她看见辛辰在哪里思考了一阵子突然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发生彻头彻尾的改变,仅仅是捏了一下手,就发出了一声爆响,就好像她看过的内功高手!
辛辰知道有个人看到了全过程,他并不但心,这种事情谁说都会被人当做神经病看待吧。轻笑一声,也许以后都不一定能够遇到了。
辛辰递交了请假条,他向教科版递交了为期半个月的假期,说起来这个教务处办事效率也够差的,一个小小的请假条就要跑三个地方,班主任办公室和学院办公室离得够远,两负责人还都不在,真是够够的。但最终请假条还是被批准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也就快考试了,以他的水准已经不需要再看书复习了,在之前他早起无聊时,已经将课本翻了两遍了。
他请假,是为了回去看看,探索道台山的地下是不是真的有陨石!坠星之地啊,还有那叫做瑶瑶的女孩子,不过六十年过去了,也许都和自己奶奶一般大了。辛辰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进入自己梦中三次的女孩子念念不忘。
“还是算了吧,秦洛也许很忙也说不定呢。”辛辰走在去姑姑家的路上,拿着手机犹豫这是否告知秦洛他的打算。最终还是放弃了,也许我们有缘无份?或者说以前有心思不敢做,现在敢了却没心思了?无声的笑了一下,辛辰总觉得人世间的魅力就在于这一份变化多端。
秦洛,我们应该不合适吧。
捏住手机,往侧面一用力,苹果手机当空旋转,啪,辛辰用手指夹住手机,手指间再次旋转,顺势插回裤兜。此举看呆了和他同行的年轻白领,他看了看手上的小米,学着辛辰用手指夹住,胡乱一用力,手机自他的右手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到了柏油路上,只见外壳电池四散跌落。
辛辰姑姑家,在医科大学的家属楼的二楼,夫妇俩结婚五年了,还没有孩子,辛辰觉得这样对他们不公平,记得一位老人说过一句话,没有孩子的人永远长不大,在道台山下,一位李家长辈,或许是姑父的父亲什么的,很平常的问了一句,不要孩子?你想永远当个儿子?当时姑父姑姑还没有感觉,只是一直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等回到省城,在路上看到一家人年节出行时,才羞愧的面红耳赤,辛辰当时果断转头当做没看到。经此一事,姑姑家不准提生孩子,并非是不想要,是非常想!但近亲结婚就像一个诅咒,多次彩超流产,致使怀孕就像是个噩梦!姑姑虽然学的是西医,但却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而姑父却相反,即便是姑父多次建议试管婴儿,但都被姑姑拒绝了,她认为试管婴儿就是对伦理的亵渎!
辛辰站在姑姑家门前,沉默了一会,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两人说,他们责备的目光投向辛辰,就好像在辛辰身上割肉!拿出钥匙,辛辰拧开门,此时还在九点,姑姑是主治医师,这星期六正好轮值,姑父在中医药研究所,现时家里正好没人,辛辰更是对家里的人一种逃避。但有时候选择家人的意志就无法选择自己的理想,还有时候,选择自己才意味着长大。在此之前辛辰更像是没长大却非常听话的孩子。
世间总是充满了矛盾,辛辰坐在姑父的书桌旁,拿起姑父的研究资料,仔细观看着这星期姑父的研究。
说起来姑父无疑是一个天才,如果不是他把精力都放在了古武中人体经络的研究,以姑父的水准,专精中药一定大赚特赚,家里祖传的伤药能完整消除疤痕,光这点就能让很多人不择手段夺取药方,有远见的姑父果断避开了纷争很多的中医领域,只是将必要的证件拿下后就没有和中医协会多做接触,对现代人来说,中医虽然古老但还是不分明的,类似中医骗人的言论从来没断绝过。
“....一定有什么原因导致了武学的没落,武功心法的存在就是一大佐证,类似《玄阴脉》《飘叶诀》等古时候不上不下的武功到现在还不如《罗汉拳》《八卦掌》这种最基础的拳经掌经有用,从最清楚的记录,三国时的猛将最强能够以一当千,而现在即便是练武练了一辈子的人都打不过十个年轻壮健的却没练过武术的小伙子,对比如此强烈,即便古书中有夸张的成分都不能弥补这缺失的威力,....”
姑父似乎对家传武学有很大的兴趣,三年来辛辰每次都能从笔记中得到类似的话,不知从何时起,武功似乎是越低级越好练而且,越低级越有效,从姑父的笔记里能看到古时候那些最强大的内功的威力,姑父在两家年记里找到的,还有一个是在道台山地下找到的藏书,上面都记载了一些顶级武功的威力,就不说涉及到阴和阳这类增强自身的内功心法,练到小CD能让人天生神力,顶级武功中的《神魂引》音杀,《极剑道》一瞬间能出剑二十八次,按照现代人类对人体的研究,一个人一秒能打出几拳都是有极限的,就算以李小龙的寸拳最多一秒九拳,那是以李小龙的身体素质,他不会受伤,但对普通人来说打出十拳无疑会发生肌肉撕裂的惨事,所以按照对古籍的解读,内功一事一定存在过,至少是华夏五千年里面非常耀眼的存在过。
辛辰首先看到的是姑父的一些猜测,笔记里最多的是一些感悟,这不宜多看,主要是姑父回来会恼羞成怒,其他的试验记录什么的还是可以看看的,趁此时间,辛辰从书架最上端拿出本发黄的书,这是本有年头的书,书的边角已经有些烂了,这是一本详解人体各部位经络穴位的书,外加还谈了谈如何解决穴位冲突,相性相左,还有内里循环的问题,一本厚厚的书,不像是药店里卖的那种经络图,这本厚厚地书里没有一句废话,那么可想而知经络图多不靠谱,而且这本书的最后面姑父还小心翼翼的加了几十页的解释,因为太浓缩了有些看不懂,姑父还去修习了古汉语学,三年里辛辰把这本书里的古字都认识的差不多了,虽然不能说所有字都认识,但不妨碍他阅读了。
开篇便是“夫人之一身,有经脉络脉,直行曰经,旁行曰络,经凡十二,络凡十五,阴于五脏,阳于六腑,阴阳相贯,环视无端,无形无纪,无始无终,此不得变也,流溢之气,方入奇经,转相灌溉,内蕴腑脏,外濡腠理,奇经八脉.....”古书中没有标点符号,姑父在每个断句旁边都加了一个小点方便阅读,这本古籍刚开始是讲人体经络和穴窍,随后便是一些比较浅显的武功心法运行轨迹,在辛辰看来这多少有些不入流,但是反而比晦涩的顶级内功好懂多了,有些刻在石碑上的文言文断句都是问题,还有些更干脆,直接一首诗,看你能不能悟出来。
也不知道写书人是怎么理解奇经八脉的,居然能跟天体运行轨迹扯上关系,最终的那句话姑父做了标示,大概是忍不住了所以在古书上写了“胡说八道”几个字。
也不知道以前人们怎么练的,反正辛辰这一代基本上都比不上老一辈人,不是说实力,是说速度,不管大伯怎么练,资质没说的,比不上爷爷但是能比上其他人,据爷爷说他三十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打败像大伯这样的四个,辛辰更是不堪,到现在都没感受到前人说的内气,根本就没有嘛!对此老一辈人很是迷茫,断代了!不论是高级心法还是低级心法都无用,修习了十年的内功打不过一个练习柔道三个月的雏!
辛辰知道姑父就在找这‘断代’的原因,大部分的研究都和经络穴位有关,剩下的就是跟姑姑的对照,想来姑姑也下了一番功夫,将解剖学运用到了极致,多少还是有了些进展,姑父在此写到:“现代人的身体确实是出了点变化,所有在古代杀伤性大的武功和消耗的内力大的武功全都不再适用现代人,至于没有内力的八卦掌太极拳之类的也只能堕落成了武术,只能平心静气养生,用作对战就华而不实,仅有的少数靠身体发力八极拳一类的武功才能留存下来。....”
人体之极限么?那么我身体提升过后的极限在哪里?还有内力,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新生代的所有人都向着低级心法发展,未必是退化,如果是大势所趋,那这种变化一定有它的好处在里面。或许是缺乏了某种因素?
辛辰想到梦境里两个女子提到的在坠星之城修行的长老们。
也许,那里有我需要的答案。
决定了!就去道台山!一周之内应该可以探索完吧。顺便也可以解决些许疑惑。
下定决心,辛辰感觉轻松许多,有些事情放在心里犹豫不决,往往会很难受,下意识地翻着书,辛辰不注意将夹杂其中的小纸条翻了出来,发黄的小纸条上或多或少的写有几枚字,这并非姑父的笔记。什么意思?一条一条单个读来毫无意义?难道一个字就能明白所表达的意思么?辛辰猜测这可能是需要组成在一起才可以阅读,就像解密一样!
并排而列,不对!一长条,也不对。…
辛辰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能找到准确意思。全都是模棱两可或者根本就狗屁不通,赌气般的将纸条弄乱,辛辰转向姑父的笔记,余光似乎看到什么,辛辰刚想要看是什么东西,结果一转头,什么都没有了。
辛辰摇摇头可能看错了,正低头的时候,辛辰突然僵立,辛辰看到了,是一个人,由皇色小纸片组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