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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炮火前进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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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啦“一声闷响起处,那根肠子绷得像橡皮筋的肠子被他扯断为了两节,缺了一条胳膊的躯干上淌泻出五颜六色的内脏器官,两只染血的大手在泥土里抓了两抓就僵直舒张开,一动不动了。
  “班长…班长…我来了。“
  尖利的嘶喊声中,一个还带着浓重童音的小战士从掩体里鱼跃而起,像一头发了失心疯的公牛似的跳进了雷区,烈火硝烟,四散横飞的弹片顿时将他那瘦小的躯体湮没得无影无踪。人们的心随着被他一次次踩响的殉爆声一阵阵的抽动着。
  “******,豁出去了。“
  “妈个巴子的,拼了。“
  “****的,今天反正是一死,老子就先死个痛快的。“
  摧肝沥血的嘶喊声充耳不绝,更多的战士仿效着王玉宝和小战士的忠烈,奋不顾身的扑入了雷区。
  肢肉横飞,血雨暴洒,赴汤蹈火的忠勇儿郎接二连二,鱼贯的踏进了雷区,整个工兵班在须臾工夫全部跳进了火坑。
  这一刻里,冯志超的面色灰败如死,心中宛如刀割斧削,牙齿几乎咬烂了下嘴唇,脸庞上的黝黑肌肉被精神上的痛苦刺激得一阵一阵的痉挛着,泪水从双眼中泉涌而出。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朝夕相处,同舟共济的兄弟一个个是那么英勇无畏,那么视死如归,又是那么弱不经风的被地雷肢解或碎剐,他心痛到了极点,悲痛到了极致。
  刘远之紧紧的闭合着双眼,神情充满着惭怍和愧痛,眼前这悲壮而惨烈的情形,他确实不忍卒睹。他是个十足的贪生怕死,玩忽职守,虚伪卑劣的梁上君子,
  就算他铁石心肠,只要还是一个人,也不得不被眼前这些热血男儿的英雄壮举而触动神经。
  一蓬猩红的血雨冲天而起,一声惨怖尖嘶仿佛不是发自人类之口,刚才那个紧步王玉波后尘的小战士已被残虐酷毒的弹片肢解,瘦小的身躯拦腰断成两块,上半块身子拖扯着大把的瘰疬肠子被劲波抛向半空,滴着血浆的肠子在扭打中落向寻丈开外,只剩两条大腿的下半身还随着惯性向前冲出了五六米远,碎肉和内脏花花搭搭的洒了一地。
  小战士的上半块躯体还没有坠落于地,又是一颗头颅带着满腔热血弹上了半空,骨碌碌的翻着跟斗,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暴瞪着,射出的火焰一样的仇毒光芒,血肉模糊的无头身躯跌撞着向前跑了两步,重重扑在了地上,刚好压发了一个连环雷,顿时响起一连串殉爆声。
  忠贞刚烈的男儿慷慨赴死起来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一个接一个在地雷爆炸中翻倒,再直起身来,再翻倒再滚进……直至肢肉横飞,直到鲜血和生命被死神大爷榨干。
  此际,邓飞龙一张俊秀脸庞上罩满悲恸和哀戚,心脏在滴血,五脏六腑在不停扭结,脸颊上的肌肉在迅速抽搐,嘴巴鼻子抽扭成了一团,眼睛里陡射出慑心栗神的骇人煞光,变得极为森怖和极为可怕。是的,五年前那些忠勇弟兄勇闯安南地雷阵,肢肉横飞,肝脑涂地的悲壮场面在眼前再度重演,而且还是那么惨烈,那么忠贞,那么顽强。
  肝肠寸断,悲痛欲绝,泪水抹了一把又一把之后,还是在拼命挤出眼眶,还是在簌簌如暴雨直下,天河倒悬,谁说魔鬼战狼是永不掉泪的冷血人种,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哀伤之神在用一把锋锐的尖刀凌迟着邓飞龙的精神,恶魔的利爪在撕扯着他的理智和情感。极度伤痛和悲愤之下,炽盛的杀气自丹田直透全身筋络,无比强烈的溅血残命欲望再一次占据和统治着他的心灵。
  他断然立下一个恐怖至极,血腥至极的毒誓,那就是要在接下来的杀伐当中,只要安南人撞在手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杀无赦,而且要生撕活裂,挫骨扬灰。要用安南人的血肉去告慰和祭奠这些壮士的英魂。
  十多条生龙活虎,血气方刚的转瞬就灰飞烟灭,雷区须臾间就冰消瓦解。
  泪眼带煞,杀气盈面,邓飞龙鱼跃而起,声撕金帛一般吼道:“弟兄们,杀呀!“
  怒目喷火,热血在胸腔里翻涌,又一批慷慨赴死的勇士一跃起身,双脚踏踩着十多副血肉身躯趟开的通道,义无反顾的投向战争这台绞肉机。
  大家满腔怒愤,仇火攻心,大脑里一片空白,全是滚雷英雄王玉波的血糊脸孔,扯断的血红肠子,还有小战士散抛了一地的残肢断臂……
  一路高歌猛进,不费一枪一弹就接近了BA高地的边缘。
  蓦然间,邓飞龙心里感到一阵的惶惑不安,一种不祥之兆有如突袭而来的西伯利亚寒流迅急就遍布全身筋络,他立时就觉察到了死神大爷正在磨刀霍霍,敞开胸怀的恭候着七连弟兄们的大驾光临。
  不错,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暗藏杀机,弟兄们呼天抢地的一路冲上来,不要说遇到一点微不足道的抵抗,甚至连一个活着的敌人都没看到,这委实太不可思议了,太过一帆风顺了,这太不像安南军队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宁死不屈的刁顽风格了。
  急敛心神,邓飞龙俏面上罩满寒霜,冷峭得不见一丝血色,两只俊目犹似两把电炬一样的警惕搜视着BA高地。
  锐利目光瞥处,灰茫茫的晨曦里,纵横枕籍的残肢断体堆中,残垣断壁的工事里,破败不堪的壕堑里……影影绰绰的有数不清的干瘦人形在急速的晃动和穿梭。
  “格老子的,这帮龟孙子还真没有死绝。“邓飞龙立即就意识到了死神正悄无声息的把镰刀劈向了七连。
  他立马就刹住脚步,刚想招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就地隐蔽,突地……
  正前方,一百五十米远的距离上,一处被炸得残破不全的环形工事里,一挺RPK轻机枪伸出了豁口,正在快速移动中瞄向了探头探脑,端着56冲锋枪东张西望的陈广锐。
  千钧一发之际,邓飞龙眼睛锐利得跟像一台热成像扫瞄仪,瘦削身形厉电也似的腾跃过去,一把抱住陈广锐的肩膀就是一个侧身滚翻,飞速朝两米外的弹坑里扑去。
  电光石火的一瞬,RPK轻机枪连发速射的清脆响声过处,一串灼热的7.62毫米子弹夹带着尖利的啸声擦着邓飞龙脸颊打在地面上掀起一层层泥块。
  半块脸皮子灼痛得火烧火烙,像被一根烧红的铁棒烫了一下。邓飞龙一把推开陈广锐,顾不上去揉搓又痛又麻的脸皮子,声嘶力竭喊道:“弟兄们快趴下,有敌人。“
  洪钟大吕一样的嘶喊声还没完全脱出口腔,安南的RPK轻机枪是那么迅捷,那么刁钻,又那么狠毒的调转方向重新锁定了目标。
  “噗…噗…噗…“
  “哇…哇…哇…“
  子弹钻进肉体的闷响连绵不绝,两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呼声令人肝胆欲碎。
  心脏蓦地一阵紧缩,像被一双魔爪狠狠拧了一下,邓飞龙循声望去,目光瞥处……两个战士被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单薄身躯在密不透风的弹雨中剧烈抽搐着,不断开出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旋即,两副肚破肠流的身躯被强大惯性撞得飞了出去,就像脱了绳的风筝一样。
  刹那间,在邓飞龙视线里,大蓬猩红血浆搅拌着肉糜、碎骨,粘粘腻腻,飘飘洒洒,宛若满天纷飞的花瓣雨。
  “扑通“一声沉响,其中一个战士的躯体重重跌落到邓飞龙眼前不足两米之处,大把瘰疬肠脏源源不断的从破烂的肚腹里挤压出来,花红柳绿,筋筋绊绊的扯了一地,不停痉挛着的躯体已是血肉摸糊一团,两只血手还在不断抓挠地面上的草泥。
  另一位我军健儿的惨厉遭遇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条胳膊被残虐子弹撕绞成一团烂肉碎骨,两条大腿跟身体分了家,只剩下几条还在不断跳颤的血管和几根薄薄的肉筋扯连着,血不呲咧的腿骨毫不遮掩的从断口处裸露出一大截来,上面沾附着缕缕血丝。还在微微抽动着的上半块身躯上缠满了肠脏,浸泡在血浆里渐渐变得红不红,紫不紫,烂糊得不似人形了。
  霎时间,沉寂如死的BA高地沸腾得像炸了窝的蚂蚁,枪声大作,弹雨飞舞,火光闪耀,硝烟滚腾。
  “哒…哒…哒“
  “嘟…嘟…嘟“
  “砰…砰…砰“
  尖利刺耳的嘶鸣声穿云裂石,泼风打雨的枪弹密密层层朝我军阵营泼泻过来,像一双恶魔的大手把大家狠狠的摁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弟兄们一个个冷汗涔涔,汗毛直竖。刚才若不是副连长及时发现敌人并喝令大家趴下隐蔽,恐怕就不只两个弟兄惨遭敌人的机枪凌迟碎剐了。
  一串串曳光弹撕破了紧张得令人窒息的空气,发出一声声悠长而凄绝的尖啸,旋即在虚空里纵横交织出一张张绚丽灿然,酷炫迷神的冷电光网,也将血雨腥风笼罩全场。
  枪声震得让人耳膜欲裂,恐怖和死亡的阴影顿时像瘟疫一样感染和占据着七连全体将士的心灵。
  很多新兵由于第一次亲临战阵,心情过度紧张和惶恐,极度慌神之中,竟然把平时训练过千百遍的卧倒动作要领忘得一干二净,双手抱住脑袋瓜子饥不择食的一头扑扎到掩蔽物里,屁股撅起老高,活脱儿是一只顾头不顾尾的野鸡。
  “啾…啾…啾“
  流弹擦着邓飞龙的钢盔掠过,罡烈劲道,灼热气浪令他脸皮子一阵阵麻痛难当,更迫使他一点儿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陈广锐脸色凄厉如鬼,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身子随着爆豆似的枪声不住的打着激灵冷噤。
  邓飞龙用左手把他紧紧摁压在弹坑里,生怕这小子被无边的死亡恐惧迷失了心智,突然一下直起身来,那样就会被敌军的机枪打成一副血筛子。
  五挺打着急促射的安南机枪,像五辆洒水车一样把密密匝匝的子弹泼泻到我军阵地上,打得草偃土翻,沙飞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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