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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甫定,一瞧眼前,黑暗褪去。一滩看似通透的黑水跃然眼前,叶般低下身体拾起了一块石子,往里一扔。
半晌都未听见声音,深不可测的恐怖闯进他的心思。
叶般呆呆一笑,不知如何是好。
啪嗒一声,门一开,门口立马飞来了一只独特的飞鸟。此鸟身披兰草蓝的艳丽羽毛,形如鸿鹄,额角一枚灿烂的红色头冠,浑身发散出荧光的色泽。
叶般呆呆地扭头,猎奇的心思一下打了水漂,不由得大失所望地垂下脑袋。心中的恐惧巨石却一下落了下来。
“原来是一只鸟。我还以为……”
“你以为如何?”一个稚嫩的嗓音机械地从远处迸发出来。
“我以为,你管的着吗!”
叶般一惊,四处看去,方圆所见之处并无人影。
索性,一点冰花滴落在心间。叶般打了一个激灵一般,惴惴不安地低头盯向门口。
“刚才可是你言语?”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指向那美丽的鸟儿。
那鸟迈步而来,俨然一副王者的娇贵之气,走起路来,脚趾在地上划来划去。一股强烈的矜贵之气扑面而来。
“正是在下。在下是凤凰上神的嫡孙,鹓鶵上神的第七子蓝凫,小名宣蓝是也。”那鸟张开了橘色的喙。
“幸会幸会。”叶般面上兜不住笑意,一双桃花眼波渼摇曳,微微欠身。心底却在嘀咕道:“不就是一只长得漂亮还会说话的野鸭子吗。好大的气派。”
“你呢,报上名来。”宣蓝拖着修长的纯蓝尾羽,径直走向前方。
“我啊,大名叶般,小字尚无。”
宣蓝扭扭头。“咦?”半晌咳了咳,站定问道:“本皇子有些饿了,你可有什么东西可以充饥!”
“天仙铺的虾饺,醉乡楼的四喜丸子,膏与斋的饼饵……可惜,此刻全都没有。”
宣蓝明眸一斜,扭过头,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训斥道:“我才不吃这凡尘的食物。练实,清泉,就可以了。”
“练实,清泉?”叶般只觉好笑,面上却还装出一副好学的模样。
“这你可孤陋寡闻了吧。练实是玉山上月竹结的果实,千年一花,万年一果。至于清泉,乃是天河逆流而成的九曲泉水。你可懂了!”
“懂了。不过现在我上哪儿给你找这个东西。”
“这,你在红尘里摸爬滚打,一定有你的方法。”宣蓝开怀一笑。
“……”叶般着实深情难却。
“且慢。我这里倒不曾有什么练实,不过贪泉还是有的。”
“不是贪泉,是清泉,我要说几次才好。”宣蓝莫名地发火,羽冠充血了一般,鲜艳的红色如同火焰。
“嗯嗯。这里有一杯,你且先享用。”叶般将怀中的葫芦一分为二,倒了一瓢清泉,放在地上。嘴角却冒出一抹得意的笑意,看你这娇生惯养的富贵口可喝的出河水和天河水的差异。
宣蓝绕在葫芦旁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地与之保持距离。忽而,它退后了几步,脖子打得直直的,如同一根竹竿一般,伸向了葫芦,开始喝起了水,爱惜羽毛到达了一个难以企及的地步。
叶般在一旁不由嗤笑一番。
宣蓝扭动脑袋,歪着头问道:“为何发笑?”
“没事。你继续。”叶般讪讪而笑。
宣蓝低眉,继续贪婪地饮水。
半晌,才意犹未尽地起身,提起唇角,最后一滴水都被喝的一干二净。
叶般莫名想笑,察言观色,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宣蓝,我有一事不明。”
“讲。”
“话说,你们鸟类是都会说话的吗。以往我见识浅薄,还以为只有家里养的凤头会说几句‘你好’。”
宣蓝头顶的色彩突变,眼睛一沉,破口说道:“我可是天鸟,怎可比凡世的鸟禽。”
“恩。受教了。”叶般笑了笑。
宣蓝往前走去,找了一处干净的地上,翅膀一挥,尘土四散,安然坐定。
叶般一瞧,心想这是要入定的姿态。以往看见人多次如此,倒不觉新奇,如今遇着一只自称是天神之后的鸟。瞬间来了想法,他也找了一地,紧紧坐下,观察着小鸟的动作。
一炷香过去了,两炷香过去了。宣蓝坐下,一动也不动,尾羽高高翘起,如同一面美丽的旗帜。
叶般无可奈何地歪斜了眼,四处瞥来瞥去。最后,有些疲劳地用肘支头,索然无味的地微张双唇。
月华如练,竟然传来了些许鼾声。
叶般黑眼圈一睁,搜查一番,才发现那安然坐定的宣蓝梦回虚空。不觉失笑,肚子却又适时地叫了起来,他忙从怀中掏了一个面饼拿在手中,嚼了起来。
“咯吱咯吱。”
宣蓝猛然一睁眼,一脸严肃,喙微张。
叶般瞧见这要发泄一同的架势,立马尴尬一笑,问道:“你要吗?皮薄馅大的饼饵。”顺势递了一个饼上去
宣蓝眼睛一沉,眼中的愤怒消散,化作一抹叶般从未见过的恐怖失色。
“坏了。你快将佛首拾起。”宣蓝急急喊道,嘴巴张大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幅度。
“啊!”
叶般满肚狐疑地捡起甩在脚边的佛首,呆呆看着宣蓝,唯独嘴巴依旧咬着美味的面饼。
宣蓝翅膀轻拍,立即化作一道蓝光。电光火石间,闯进了佛首。
叶般眼睛大睁,不明所以。望着空空如也的眼前,好奇地看向佛首那依旧冰冷的面庞。佛首冰冷如故,丝毫不见什么奇迹出现。出于对问题的质疑和钻研,他开口道:“宣蓝,你跑何处去了?”
手中传来一个严肃异常的声线:“非礼勿言。我就在你手上,你低头一看便知。”
叶般忙低头一看,石像毫无律动,以为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一般,正枉自叹息。
手中的石像却长出一双二米长的翅膀,叶般忙移开脸颊,心叹好险,总算保住了这一张帅脸。
那翅膀在空中抖动一番。末端落下两片巨大的蓝色羽毛,萤火的光泽在其上窜上窜下,律动如一片蓝火。
宣蓝命令道:“收下这两片羽毛,等会儿给到来的人,若问你其他的,你答复一概不知即可。”
叶般接住那两片停留在空中的羽毛,嘴角一挑。“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还算你有眼力。如此听话,真是孺子可教。”
“打住。你好像是会错了意。言下之意,是你叫我怎么做,我偏不这么做。我又不是你下属,怎可听命于你一只鸟!说出去还不叫人耻笑。”叶般打断了宣蓝的言辞铮铮。
“鸟…我可不是一般的凡鸟,起码也是个鸟仙。”宣蓝的嗓音有些哽咽,话音极尽委屈之能事。
叶般似乎能听见它话音中的哭腔。“这不就对了,说破了大天,你还不是一只鸟。”
“……”宣蓝呆呆地吞咽着口水。
沉默片刻,屋外的脚步声嘈杂而来。
“那你说你要如何才会帮我?”宣蓝急急问道。
叶般能感受到佛手中剧烈跳动的心脏。
“食物?”
“行,我给你取之不尽的食物。”
“财宝?”
“我给你用之不尽的财宝。”
叶般腾出右手摸了摸嘴唇。“这些我都有。你提供了也是徒劳。”
“……”
“那你究竟要如何,救人一命可胜造七级浮屠啊!”宣蓝沉思片刻后,忍住满腹闹骚,嘴角抽动着问道。
叶般想了想,回道:“我还缺个跟班。”
脚步渐进,宣蓝哭着答应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