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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仪打量着眼前的茅棚,眼中满含倾佩。智禅大师坐在禅床上,身边侍立着了尘。
“刘施主善举,必得佛陀嘉许。”智禅大师宣了声佛号,宝相庄严地道。
刘仁仪同样双手合十,答道:
“都是弟子的一点心意,佛陀笑纳即可,不敢有过份奢求。”
说罢,从怀中抽出一张红纸递给了侍立一边的了尘,了尘双手举着呈给了智禅大师。智禅大师展开,上面是生辰八字。
“不瞒大师,弟子这次执意求见大师,就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原本有大儿子德广,对二子便疏于管教。竟不料德广竟然有不可言说的病症,诞不了子嗣。弟子便加强了对二子的培养,让他随着府里的管事到店里学习经营之道,却不料他整日游手好闲,还私挪了公产用于吃喝玩乐。弟子屡次训诫于他都不管用,此来便是恳请大师能够教化于他,使之改邪归正,哦……弟子必有厚报啊!”
智禅大师捋了捋纯白无瑕的胡须,缓缓说道:
“你是想让二子替代大子,承传家业?”
刘仁仪点了点头,道:
“弟子确实如此想法。”
智禅大师低下头望着红纸上的生辰八字,眉头皱起,手指不断地掐算着,一边掐算一边问道:
“佛门渡人超脱苦海,是大自在大幸福。刘施主将二子送进佛门,却不让老衲渡他,只让老衲教化使之不再耽于吃喝玩乐,从而继承家业。不是缘木求鱼吗?”
“不瞒大师,弟子也曾求见过江陵书院的梅教谕。亲手拿着鞭子押解二子进入书院,期冀圣人之言能够使之悔悟。不料,七日后梅教谕亲自登门,将弟子曾经备上的厚礼如数奉还。说什么二子实在顽劣不堪,非他能够教化。必须得施猛药,方能有一线生机。”
智禅大师嘴角抽搐,有托起手边的铜钵砸在刘仁仪脑袋上的冲动。猛药?我慈悲佛门乃猛药吗?
但是想起刘仁仪捐的五千两香油钱,又想起他信誓旦旦承诺的“必有厚报”,智禅大师拼命压下这股冲动,露出符合佛家经义地慈悲笑容,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我道刘施主怎么会想到将二子送进归化寺。刚刚老衲掐算了一番,贵府二子身世贵不可言啦。”
“贵不可言?”刘仁仪眼睛一亮,“到底如何贵重?”
智禅大师闭嘴不言。
了尘宣了声佛号,见刘仁仪看过来,连忙道:
“师父都已说过了,贵,却不可言。施主还是莫要强问了。天机不可泄露……呃……施主这是干嘛?”
刘仁仪将刚刚从怀中掏出的一千两银子恭恭敬敬地放在禅床上。智禅大师笑得如同弥勒佛,大袖一摆,那一千两的银钱便倏忽不见了。分外风轻云淡。
“既然刘施主对我佛如此虔诚,老衲便是拼着减损寿元,也要透露那一抹天机了。实不相瞒,老衲刚刚掐算,越是掐算越是觉得贵府二子的命理妙不可言。因此,便结施与愿印叩问西方净土燃灯古佛,燃灯古佛古灯照彻三千琉璃界,竟发现降龙罗汉不知所踪。燃灯古佛再一晃古灯,照彻凡间下界,不得了……竟见贵府二子满身金光,直透净土娑婆。贵府二子就是降龙罗汉转世啊!就该入佛门走一遭!”
刘仁仪眼睛睁得老大。“竟是这般吗?”
“燃灯古佛还能骗你?”
“不敢不敢,弟子不敢!”刘仁仪连忙双手合十,不停地宣着佛号。
“既如此,弟子明日便将那孽子……不对,是降龙罗汉转世带来归化寺,请大师训诫。”
“不敢训诫,是唤醒。”
刘仁仪走后,了尘哭丧着脸望着智禅大师道:
“师父,你这牛吹得可就有些太不着边际了吧?人家压根没信!”
智禅大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赶忙端坐好重新宝相庄严。“痴儿,你不知一个父亲对子女的爱!更何况,刘仁仪只有这一个而已可以给他传宗接代,承传香火了。”
“可是……何必呢?人家都说会将他二子送来了?”
智禅大师这下实在忍不住,托起铜钵狠狠敲了敲了尘的光头,“哐”一声,响得颇为清脆。了尘感到头有些晕。
“人家送来归送来,说什么必有厚报那也是挂在嘴上的,要是反悔怎么办?”说着,悲天悯人地道,“我寺三百五十八位僧徒,个个张着口要吃饭,由不得为师不谨慎操持啊!
“他要是敢反悔,我就将他那二子强行剃度了,让他哭着喊着抱着银子将他儿子赎回去。”
了尘竖起大拇指,道:
“师父,您不愧是我的师父!”
智禅大师闭上双眼,道:
“行了,你出去吧。为师刚刚吃饱了,打坐消化消化。”
“是!”了尘躬身推开窄小的柴门,就准备出去,却又被智禅大师突然唤住。
“师父还有何吩咐?”
“你是我最最得意的弟子。经律戒皆熟,由你来教化那顽劣子正正合适。”
“弟子定不辱师命,一定将那刘府二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