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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坦克没有停下,扔燃烧瓶的那位大哥变成了一个火球,就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翻滚着,惨叫着。
但是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高月明喊道:“都他妈别露头!”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他的头盔被日军的狙击手击飞了,冲击造成的震荡让他抱住头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高月明!”日军坦克开了一炮,一只断腿飞到我怀里,我慌忙将其丢到一边,然后赶紧拉起一旁的高月明,还好,他头上没有明显的伤,但他的表情却极其痛苦。
“你没事吧!现在怎么办?喂!你听到了没?”我在他脸前摇了摇手,他没有一点儿反应,显然他是被刚才那一枪震的意识模糊了。
“你他妈快清醒一下啊!快点下命令啊,不然我们都死定了!”我对着他耳朵大喊,使劲的摇晃着他,希望他赶紧醒来。
之前和坦克脱节的日军步兵,趁着个空隙正在向这边疯狂冲来,企图上来一举歼灭我们。不知在哪儿的日军狙击手则在一个接一个地,击倒任何一个想逃跑的我们。
我们正在被无情的屠杀。
“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死亡的恐惧正在队伍中传播。
“跑吧!打不过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也正在崩塌。
“我不想死,我要活命。”吓疯了的人扔掉手中的冲锋枪就拼命往后跑,带动了更多想活命的人一起逃。
我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大杂烩队伍,在这样的绝境之下,只要一失去引导,便会土崩瓦解,是的,我们已经全面崩溃了。
日军坦克已经杀红了眼,直接略过了我们少数几个还在原地反击的人,追杀起它前方已经丢盔弃甲拼命逃跑的“大部队”。
同轴机枪将逃跑的人一排排挑上天空,之后铺在路面,然后任其碾压,鲜血,脑浆,石头,泥土,所有的东西都被搅拌在了一起。
大势已去,我望着另一边还活着的那十几个人已经和冲过来日本鬼子扭打在一起,呵呵,又是这样绝望的情况。
依然是亲眼看着身边的人死去,依然是看不到任何希望,最重要的是,我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仔细想想,我好像就是一个受了诅咒的超级扫把星,一直不停地在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每一个和我接触过的人,似乎迟早都会死去。
老爹,二毛,六官,老孟,李老头,哪怕只是和我说过几句话的人,哪怕是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现在,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在这条峡谷里了,等我们这波人死光,日军的车队就会迅速追上提前逃跑的人,我们队伍里将没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为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如此的待遇?为什么非要让我身边的人一个个作为命运的陪葬品。
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的话,我真的想问他一句:我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你还想从我这里拿走多少?不公平,实在是不公平。
我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我似乎感觉到一个日本鬼子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手中的步枪已经瞄准了我的头部,只要他扣一下扳机,一切就会结束,是啊,还是让一切都结束吧,我闭上双眼,等待命运的降临。
“啊!”一声惨叫将我叫醒,我扭头看见一个日本鬼子被刺刀捅穿了心脏,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溅了我满身都是。
“想在就放弃了?早了点儿吧。”高月明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说。
高月明拔出捅进日本鬼子的刺刀,迅速从腰间拔出左轮手枪,连开几枪毙掉了两个和雷震他们扭打在一起的日本兵。
“赶紧给我滚起来战斗!”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冲锋枪,对着冲过的日军就是一通扫射。我茫然的捡起一把步枪,加入了战斗。
“已经完了,全完了,你看不出来吗?”我冲着他喊道。
“我他妈知道!”他卸下打空的弹夹,发现没有别的弹夹了,索性就连枪一起扔了。
这时,一个日本兵叫喊着向我冲来,高月明一跃将他扑倒,救了我一命。两人扭打在一起,我在一旁也没有办法下手帮忙。但高月明毕竟是老手,他大腿猛地一抬,踢中他的要害,随后翻身骑在他的身上,摘掉他的头盔猛砸。
我在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幕发生,已经全然没有抵抗的欲望。
高月明起身随手将沾满日军鲜血的头盔扔向了我,没扔多远,因为他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了。
“战斗!给我战斗!”他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不是在对那些逃跑的人生气,他是只失去希望的人生气,他是在生我的气。
我茫然的的拿起枪,我前方有无数个一边叫喊一边冲锋的日本兵,我瞄准了其中一个,然后开了枪,他应声倒地,让我更加明确了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但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一枪接着一枪击发,即便我是万里挑一的特种兵,也没有足够的子弹来挽救我自己的命运。
高月明找到了新的武器,被雷震丢下的捷克式轻机枪,但是那是没有子弹的枪,只能当铁棒来砸。但从效果上来看,他显然会使用铁棒,一棍先将和李登拉纠缠的日本兵砸倒,顺手拾起一把三八式步枪,像标枪一样投了出去,救下了就要被刺死的和尚。
雷震是不需要救援的,他一个人能打两个日军,郝老四也不需要,他是老兵了,刘大汉,更不需要,那王八蛋一早就跑了。
我们回光返照式的反抗和日军不屑一顾式的冲锋,真是构成了一道特点鲜明的风景线。
在我们自己人眼里,这样的局面还活着是个笑话,在日军他们自己人眼里,这样的局面被打死了也是个笑话。因为这个原因,远处的雷震他们似乎还占了上风,就凭我们这些人,背水一战,以一当十,只可惜身后的是冥河。
我突然察觉到我们之中好像少了一个人。。
“慢慢吸气,坚持住,我马上就帮你止住血了,挺住啊。”
我猛然扭头,我身后二十米的一个凹角处,何晓寒正在努力帮一名中弹的士兵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