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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早上,高月明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一个营,五百余人,现在的他对于那些连魂都跑丢了的士兵们来说,就像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
接下来就是碰见我的事,刚巧高月明带队赶到,刚巧那帮土匪要杀我,刚巧他开了枪,刚巧土匪全被打死了,没有太多的描述,或许是想让我心安。
这些都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是,刚巧他还带着他凑出来的营把土匪的老窝端了,这一部分我是听雷震和何晓寒讲的。
战斗过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喊话,战斗,掠夺。听起来就像一拨土匪把另一拨土匪抢了。
首先是喊话,喊话的人当然是高月明,寨门外,机枪一架,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土匪二当家,当然这里的二当家是李登拉假扮的,真的二当家此时流地上的脑花还没干。
高月明:“你们二当家在此,速拿武器银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他的狗命。”一副山大王的样子。
但土匪不愧是土匪,在兄弟情上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果断的拒绝了高月明的要求。
没办法,只能打了。
高月明极速下了命令:“和尚,火力掩护!李登拉,带队打左边,郝老四,右边。烟雾弹走着!”
山寨里的土匪开始朝外面射击,瞭望塔上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喷出怒火,当场击倒了不少穿插的人。
“雷震!干掉那右边挺捷克式!”高月明喊了声并一枪解决了左边的捷克式,用的是小日本的三八式,这种威力是小,但打远距离目标还是很准的。
“好勒!”雷震应了一声,趁着烟雾弹的掩护,快步冲到离瞭望塔最近的地方,拿着MP18对着瞭望塔就扫了一梭子,然后大功告成。
趁这个间隙,左右负责进攻的,对寨墙上的土匪进行火力压制,猛烈的火力下,没有一个土匪敢露头。
这时高月明带几十个人再摸得更近一些,手榴弹,燃烧瓶有什么就往里面扔什么。
没打三十分钟,寨门打开,几个土匪举着手从里面走出来,战斗结束。
高月明率队进入寨内;“你们大当家呢?”
在地上蹲着的一个土匪说:“天还没亮就出去了。”
高月明:“哦。那你们三当家呢?”
他迅速指着蹲着的土匪中一个独眼龙,土匪们的兄弟情确实很果断。
高月明:“你是三当家?”
他笑着一边鞠躬一边点头。
“那杆子上的那些是你弄得吧?”高月明指着“忠义堂”附近一根原木上挂着的人头说道,那些人头有老人的,有妇女的,也有小孩儿的。
“这,这,这不是我做的。是,是大当家让我做的。”他颤抖的说。
“哦。”高月明凑到独眼龙面前,用手中的枪挑起着他的下巴说:“我觉得这上面好像缺了点儿什么?你知道吗?”
独眼龙害怕极了:“不,不知道。”
“缺你的头。”高月明淡定的说道。然后他对雷震吩咐道:“一个不留,全部杀掉,这个人特别照顾,挖掉眼睛,头砍掉,也挂那上面去。”
随后,高月明走出了土匪的寨子,安慰起在门外哭的一塌糊涂的何晓寒。
至于寨内的东西,除了酒,基本被搬光了,高月明直接下令不许带酒,他说喝酒会变傻。
但与此相对的,其他东西随便拿,刘大汉就拿了一对青瓷茶具,我醒来这几天,抽个空就要在我面前炫耀,说什么这是大户人家用的东西之类。
寨内的马都被悉数带走,托我的“福”,原本有一百多匹马,跑得只剩下十几匹,都被装在托车上当了搬运工具。
这一趟掠夺最关键的解决了几百人吃饭的问题,也让高月明那个老妖孽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我头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同行人之中也有不少的伤兵,所以我醒来那天就下了牛车,给其他人腾个位,再说路也不好,到处坑坑洼洼的,在上面也坐不稳。
何晓寒从我救了她之后,态度似乎转变了很多,有事没事都会过来和我搭两句话,我只当她是想尽早还人情。
有天她问到我的年龄,我如实回答二十五,谁知她竟然还比我年长一岁,从此,她对我称呼里再也没有“哥”这个字了,其实本来也没有,她之前一直都是直呼我的大名,只是之后变成了“小顾”,听起来好像亲切了不少,就像是她亲弟,但也算是关系改善了。
高月明之后的几天依然忙着四处拉拢败兵,可惜的是路上除了偶尔碰见几个难民,早就没其他的士兵。
“跑得快的这会儿,估计都到南京了,跑得慢的,八成都在阎王殿门口排队呢。”高月明给自己找台阶。
我:“那我们这一伙人算快还是慢啊?”
高月明:“不快不慢,活在人间,逍遥自在。”
我:“怕是不自在吧。”
高月明:“咋地?你身上长虱子了不自在,我也长了,要不我抓一个给您尝尝。”
说完他就浑身上下乱挠,我看着他滑稽的表演。
“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高月明:“什么问题?”
我:“您是为了救他们才拉上他们一起的吧。”
高月明:“废话,当然是了,这不明摆着的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有些飘忽,让我感受到的不安气氛又加重了一层。
这几天,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我们是一群败兵,一路向南和大部队汇合就完事了,但高月明给我的感觉总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高月明:“原地修整!那个东北汉子,带几个人去后面望风,小日本追上来了就赶紧回来报告。”
“你不是知道我名吗?”雷震一脸不愿意。
高月明:“废什么话,叫你去你就去。”
“哪天非削你一顿。”雷震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出发了。
我坐到高妖孽旁边,说:“你,不是,您是不是在找个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他漫不经心的喝的了一口水。
“温,泉,关。”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关?我只知道山海关,虎牢关,潼关,国外的什么关我没听说过。”他说。
我:“你没听说过怎么知道温泉关是国外的呢?”
高月明:“猜,猜的嘛,不是我大中华的自然就是国外的啦。”
我:“强行装糊涂?也罢,既然您不知道,不妨我给您科普一下国外的温泉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用五分钟时间给他讲述了一遍,斯巴达300勇士抗拒20万波斯大军的故事,他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一样。
讲完,我最后问道:“您不是想做第二个斯巴达国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