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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一路向南前行,未遇到日军的追击。高月明趁这功夫,给我好好讲述了一遍我们走散这几天他遇到的事。
其实我和二毛被落下的那天晚上他们就察觉到了。他们一伙人一路狂奔了半个钟头,实在跑不动了,就在荒郊野地里休息,顺便清点一下人数。
郝老四:“高连长,顾副官和二毛不见了。”
高月明:“什么?那两货逃命都不积极,等着被日军捅屁股吧。”
郝老四:“要不要我回去找他们,应该还没拉开太远。”
高月明:“别去!不见的人多了,你要不要把他们都找回来,日军就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后面跟着,现在就出发!”
日军在屠戮了城南们堵在一起的逃兵前,就有数个日军小队直接越过太原城进行追击了。万幸的是当时逃跑的人实在太多,以至于日军斥候也不敢贸然追击,一直到城南枪响才敢现身。
我们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猎物与猎食者,最基本的自然现象。
高月明避开了人多且危险的交通要道,带着一堆在树林和开阔地里乱窜,但并非像我一样盲目的一直奔跑,他只是与主路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便有时间拉拢那些跑地魂飞魄散的败兵。
“那边儿的几位爷,一起啊。”高月明一路上像揽生意一样四处吆喝。
身后时不时响起三八式步枪的尖啸,也让这么没了主的“游魂们”也顾不上思考,纷纷汇入妖孽的队伍。
一颗子弹嗖的一声打在高月明附近的一棵树干上。
“龟儿子的,贴着打是不是过分了。”
高月明看着身后说:“这样不行,再这样像鸭子一样被赶下去,还不如跳了黄河死了算了。”
“都别跑了,就地反击。”高月明下令。
“老板,我们没得枪咯。”队中的一个新杂鱼们说道。
“那正好,没枪的先跑,有枪的留下。”妖孽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设下了一个损人的套。
仅仅过了五分钟,一小队日军便经过先跑的人跑的路,令人诧异的是,他们跑的和我们逃得一样忘乎所以,以至于根本没在意一旁埋伏的另一堆杂鱼。
一轮齐射,日军小分队被全歼。
“没枪的捡枪,赶紧走!”高月明换掉手中冲锋枪的弹夹。
一群人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马不停蹄继续南下逃命。高月明表演了一次会咬人的兔子,让路上受了惊的鸡崽们纷纷过来投靠。
不到一天,队伍壮大到差不多有半个营,队中还有一个少校和两个少尉。
夜幕降临,高月明带领队伍在树林修整,并禁止一切明火和大声喧哗。
跟随的少校点了一支烟,被高月明一把拍在地上,使劲踩了踩,然后笑眯眯的说:“您歇着,属下替您把着风。”
显然在败兵的队伍里,军衔并不管用,大家只听最能打的那个,或者最能忽悠的那一个,高月明显然是后者,但杂鱼们相信他是前者。
“高连长,后面好像有日军车辆跟来。”负责断后的李登拉匆忙过来报告。
高月明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李登拉示意周围的人安静。
“东北方向两公里,卡车,无坦克,全员准备战斗!”
“连座,别啊,我们往深处,躲过去就行了。”刘大汉劝说道。
“蠢话,放他们过去好继续追杀我党国将士?全员准备战斗!”
高月明指挥这半个营进行阻击。
“来几个人,把这颗树抬到路上,快快快!”一颗倒下的杨树被众人抬到了土路上当障碍。
“各找各的位置,都听我命令行事。”
车辆的引擎声渐渐清晰,几道亮光出现了众人的视野之中。高月明带了郝老四,雷震等几个老兵离道路最近,李登拉和其余所有人与当地埋伏。
车辆飞快驶来,“手榴弹都拿出来,都记得,拔了绳默数三秒。”高月明吩咐道。
他拽下下拉环,其余人跟着一起拉环。就在日军第一辆摩托刚从他开过之时。“走你!”
众人一起丢出手榴弹,紧跟着后面的一辆卡车中弹爆炸升上了天。
各种枪械在同一时间响起,开路的摩托车上的两名日本鬼子,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第二辆开车因此没有停下,撞开第一辆卡车的残骸,继续向前跑,随后又撞到刚拦在路上的枯树,拖着跑了十几米,因为车速过快,车体倾斜,直接侧翻到了路边。
“一个都不放过!”高月明高喊着。
车上一个日本兵跳下来企图逃跑,被高月明抬手一枪命中,还有一个从车后爬出,被赶上来的雷震一刺刀戳死。
“不该就这么点人吧?不过瘾。”高月明说
“连座,你快来看。”刘大汉喊道。
高月明来车后一看,一挺92式重机枪赫然出现在他眼前,里面还有几箱子弹药品和罐头,高月明就像地主看到钱一样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一个日军小队,二十几个人,渴望跑的快多吃点肉,谁知就这么被一个拦路妖精给端了,天意。
“和尚,咋地啦,你还想做个法念个经啊。”老妖孽一巴掌拍在同样看得流口水的和尚光秃秃的脑门上。
和尚指着那挺92式说:“能给我使不?”
“你用个屁你,你个出家人用得这么大个儿的吗?”雷震说。
“这位施主说笑啦,大的才能够普照佛主光辉啊,何有不能用了一说。”
“咳咳,和尚,好好说话。”高月明说。
“我先看上的,就想用它咋地?”和尚用东北话回怼道。
“你个出家人咋那么狂呢,非要我雷爷削你一顿啊。”说着雷震就撸起袖子准备干架,和尚也摆起来十八铜人的姿势,一场围绕日军重机枪的争夺战不可避免。
高月明:“都咋地了,跑了一天一夜,都还不累是不?既然你们全部想要,不如一起呀。这东西归你们了,两人一起扛啊,本来这么沉我还不想要呢。”争夺战结束,双赢。。
有了重火力,接下来的几次伏击打得几乎都毫无看点,每当感觉日军斥候临近之时就打一个埋伏,一部分埋伏,一部分人当诱饵,百试不爽。以至于等到第二天,日军的斥候也不敢贸然前进,也让一小部分追疯了的日军想起来,他们只是个斥候。
但与此同时的绝大多数日军还没这么想,到处都在上演着十几个日军追着成百上千国军的逃跑大戏,在他们看来,与其说是打仗,不如说是在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