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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草原人的永生:巴尔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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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草原,显出其多姿多彩的面貌。
  金黄的胡杨林,腮红似的白桦林,以及鲜红的云杉,在青黄相间的大草原这块画布上,汇出绝美的秋天景象。
  但是巴尔斯一行人,并无心于路上的风景。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找到天狼一队吕布。
  两天后,终于走到既令草原人恐惧,又让草原人充满敬畏的恶狼谷。
  恐惧是因为狼的凶狠,残暴;敬畏则是狼作为草原生态系统的守护者,是长生天守护神座下的第一勇士。
  虽然是白天,但是因为恐惧狼群的突袭,巴尔斯严令众人亮出武器,以防御为主的环形阵型缓缓前进。
  他知道,如果一旦被狼群盯上,一丁点的大意,都有可能导致丧命。
  但是穿过大半个恶狼谷,别说狼群,就是一匹狼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看来当初天狼一队与匈奴巡逻队以及狼群的混战里,狼群也损失不小。
  今天既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突袭路过它们领地的不速之客。
  巴尔斯想到此,为狼群感到同情的同时,内心也暗暗称赞:
  天狼一队既然能在与狼群及匈奴骑兵的混战中,取胜并全身而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看着前面领路的脱里与高顺,四十五岁的巴尔斯不觉想起自己意气风华的少年时期。
  但巴尔斯年轻时期的英勇并不是杀敌斩狼,全身而退,而是因为奇迹般的感动长生天守护神,拯救了草原上的大命,以及一族人的性命。
  因而年纪轻轻的巴尔斯,便赢得草原人的尊敬,而做了最年轻的草原牧民酋长。
  那也是在草原上最美的时节:金秋九月。
  巴尔斯与族人正同兔子,獭瀨开展一年一次储备过冬草料的争夺战。
  由于手脚勤快,加上一副好歌喉,巴尔斯被分配到抢割组,而不是守备巡逻组。
  他与众妇女,老人小孩,在青黄相间的大草原上,以挥动的镰刀为节拍,高声唱着:
  草原九月秋草黄哟,大雁南飞排成行,红杉树下见姑娘哟,春去秋来未能忘。
  白云朵朵天空上哟,雄鹰展翅自翱翔,远眺倩影独自望哟,心中有话难成章。
  …………
  每到歌曲高潮,老人与众妇女都会“哟呵”的附和或起哄。
  而未成家的少女们则被巴尔斯的歌声,震动得春心荡漾,担心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只顾着加速埋头苦干。
  小孩子们则负责搬运大人割倒捆好的草垛。
  他们还不懂得歌声里的感情,但是在歌声所带动的热烈场面里,也感到快乐自由。
  就在大家正在热火朝天的抢割牧草时,忽然远处冒起一股青烟。
  “不好了,起火了!”人群中有人焦急地喊道。
  话音刚落,远处的青烟已变成吞天盖地的大火。
  抢割组的多是老人小孩,逃跑以及来不及了!
  就在大家六神无主的时候,巴尔斯看见脚下被割到的牧草,急中生智。
  “大家不要慌,不要怕,老人与我过来负责割倒牧草,要割得深。妇女小孩,负责把割倒的牧草搬空,留出空地,阻断大火蔓延!“巴尔斯大声喊道。
  慌乱的人群,在年轻巴尔斯的大喊声中,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割草的割草,搬运的搬运,场面匆忙而尽然有序。
  而远处的危险,风借火势,火借风势,愈来愈猛,愈来愈近。
  人们与死亡之火冲刺着。
  ”哔吧,哔吧,哔吧……“,大火速度越来越快,已经能清楚听到大火烧草根爆炸的声音。
  巴尔斯看见没有搬完的砍倒在地上的牧草,再看看清出来的隔火带。心里暗暗叫苦。这空地远远不够!
  ”老人带小孩们先往后跑,越远越好……“以防万一,他不得不让行动不便的老人与小孩先撤。
  ”我们不走,我们不走!大不了葬身火海,明年又是一片新绿!……“小孩与老人们接二连三的喊道。
  ”走!快走!老铁,快带大家走!“巴尔斯一把抓住老酋长的肩膀,几乎是吼道。
  就在这万分危机时刻,巡逻队及时赶到。他们远远的便看见了这吞并一切的大火。
  巴尔斯与手脚快的妇女在前面继续割倒齐腰的牧草,巡逻队的壮年男子则加入老人孩子的搬运队。
  大火越来越近,前排的巴尔斯已经能感受到那炙热的温度。
  ”大家快退,大家快后退“人群中几乎是同时喊道。
  在大家同心协力下,隔火带又推进了近十米。
  大火越来越近。
  人们站在隔火带的另一面。在巴尔斯的带头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齐齐跪下,眼紧闭,头上扬,双手摊开,向长生天的守护神祈祷。
  漫天都是被火烧烬的草灰与浓烟。
  ”下雨了,下雨了……“不知谁首先大喊了一声,人们都同时欢呼雀跃起来。
  大雨中,巴尔斯与族人在大火后的草原上,手拉手,唱着,跳着,感恩天神的眷顾。
  那天的情景,虽然已过去二十多年了,但只要巴尔斯闭上眼睛,他就能真切地感受到,那天的高兴与天神的福泽!
  ”报告将军,前面有军队,来路不明!“脱里的报告声,把巴尔斯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原来脱里养着一只驯鹰,在空中能以长鸣的次数报告主人周边的情况。
  有人则一声,有狼群两声,若有大队人马则是紧促的三声。
  ”巴将军,你随众人在此先下马隐藏在草丛中,我先去前面打探打探!不知可行?“高顺纵马过来恳切地说道。
  ”也好,也好,从之小心!”巴尔斯知道高顺为人严谨,有勇谋,于是爽快地答道。
  众人将马匹放倒,迅速藏于草丛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高顺平安回来。大声喊道:
  ”将军,可以出来了,来军不是敌人,是凉州过来的汉军。帅旗为’董‘字,不知是何人?”
  “混世魔王董卓!”正在巴尔斯思索“董”字帅旗为何人时,张扬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张扬知道,凉州军中除了董卓再无其他董姓将军,况且这还是杀死他父母的,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董卓!难道就是那个暗中勾结羌人,屠杀无辜百姓充功的西凉一霸!”巴尔斯心里暗想道!
  “既然是友军,我们先去打个照面!但是素闻董卓为人残暴,虽是友军,大家也要加倍小心!”巴尔斯对众人说道。
  骑行不过一刻钟,巴尔斯便远远地看见“董”字帅旗,在一支近三四千人部队的簇拥下,渐渐靠近。
  巴尔斯取出随身携带的汉军使节黄旗,截断一根小白桦枝,让小张辽高举着。
  “来者何人?报上所属番号来!”突然,一彪形大汉在不远处高声大喝道。
  “我乃并州刺史丁原帐下中将巴尔斯是也,今有事公干于此。不知贵军,所属何部?”巴尔斯在马上施礼答道。
  那大汉也不回话,拍马便往本队走。
  正在巴尔斯等人埋怨凉州人无礼的时候,瞬间被眼前的部队所震撼。
  只见帅旗四周,骑兵,步兵横竖有序,人马皆披盔戴甲,在阳光下与排列整齐的长矛,闪闪发光。再看这些士兵,都如刚才的传令官一样,个个彪悍有力,甚是威风!
  这西凉军与羌戎叛军时常作战,各个都是实战经验十足的老兵。另外,加上西凉多秦人后裔,自古就有崇尚勇武的传统。也难怪,当西凉军跟随董卓入主中原后,犹如狼入羊群,将中原大地搅得个天翻地覆!
  不知巴尔斯初遇混世魔王董卓,凶险如何,却观下回书:草原人的永生:巴尔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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