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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虎呲牙瞪目,一副鄙视的样子,仿佛与角落里那个少年为伍,让他很不耻一样。
顺着庄小虎的目光,苏景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个少年,任何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羞辱,都会变得愤恨,但这个少年,却没有出现苏景想象中的那种‘怒发冲冠’般的神情,反而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头低的很低。
是的,在少年们的心中,他是个‘叛徒’,哪怕是他自己,也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有去反驳。
苏景认识这个名叫‘小鼠’,长的瘦削的少年,也清楚庄小虎为什么会一口一个‘叛徒’叫他。
当初苏景在山坡上研究水泥的时候,就是小鼠带着庄老头和赵都头去到那片山坡上的。
可这真的算是背叛吗?
苏景不这么觉得。
以这些日里的接触,苏景了解的小鼠虽然内向,但品质纯朴,就是偶尔懦弱了些,所以苏景反而觉得庄小虎这种以自身来标榜别人的行为,有些强势了些。
苏景对于这些少年间的纠葛没有太上心,至于小鼠如何去洗刷他在别人心目中的‘叛徒’形象,苏景也没有办法去替他改变,对于某些事情,任何言语都会显的苍白,只能靠他用实际来证明了。
苏景观场中的情形有点愈演愈烈的景象,快步走上前去,一脚将庄小虎踢倒在地:“这种时候,你发什么愣。”
庄小虎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还想争论,忽然看到庄老头那低沉的如要滴水的脸色,一下子打了个机灵,乖乖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了。
娘的,这个一根筋,苏景忍不住想骂他。
这场笑话来的快,去的也快,场中依然庄重,庄老头开始举行忠义酒仪式。
首先是要祭天,然后要祭祖,这都是繁琐的事情,要一丝不苟的去遵循古礼才行,等这两套程序走下来,苏景感觉自己像是跟人打了一仗一样,浑身说不出的酸疼,而且双腿也跪麻了。
等祭天、祭祖两套仪式完成后,才真正到了重头戏,要结忠义酒之誓。
因为不同于其他的忠义酒仪式,此次他们要进行的是追随之誓,所以要与其他的忠义酒仪式不一样。
“以血为引,以酒为源,从此以后,兄友弟恭,不相弃。”庄老头大声喊道。
这个时候,场中的少年,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陶瓷大碗,庄老头把苏景拉起来,让他挨个走到每个少年身前,庄老头亲自倒酒,递刀。
苏景要与每个少年结鲜血誓言,也就是要与每个少年喝下一杯血缘相融的酒。
这些少年也不怕疼,在庄老头把刀子递上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眼神火热的往自己手上割了一刀,看他们那么兴奋的样子,苏景真怕他们会把半个手掌割下来。
一圈下来,苏景的左手上多了十七道伤口,血誓结成之后,自然会有人上来给他们包扎,只是捱上这么多刀子,不疼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暖暖的。
当忠义酒仪式完成,庄老头就悄悄离开了祠堂,将门关上,今天,祠堂的先祖们,会看着这些少年。
仪式完成,这里的人也没有那种不能碰祭祀品的讲究,反而会让这些少年吃点那些祭祀品,再加上庄老头在院子里放了几坛子米酒,更是让这些少年兴奋不已。
米酒这种东西,对于大唐百姓,可是稀有品,每一个都喝的晕乎乎的。
只是苏景有些不适应,喝惯了二锅头的他,让他喝这像清水一样的米酒,实在是有点‘千杯不醉’的感觉。
“景哥,我不是叛徒。”小鼠喝的醉醺醺的,满嘴酒气,跑过来对他说。
“我不是叛徒,当初赵都头说你逃役了,要抓你回去,小虎不让我们告诉他们你在哪里。但如果找不到你,你就真的成逃犯了,只有找到你,才能解决这个麻烦,才能证明你不是逃犯,但他们不信,非得说我是叛徒……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小鼠喝醉了,苏景将他放在椅子上,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
这是个聪明的孩子。
至于在院子里耍醉拳的那个庄小虎,纯粹没脑子的一根筋。
苏景也有点喝多了。
来到大唐这么久,他的心弦绷得太紧了,趁此机会放松一下也好。
“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经过燕太子,结托并州儿;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因声鲁句践,争博勿相欺。”苏景抱着酒坛,酒劲有些上头,纯粹的是发泄了。
还望,勿相欺,更望,勿相弃。
这一夜,这群醉乎乎的少年郎,谁也无法想象,他们会给大唐带来什么一番风景。
……
“头……好疼。”醒来的时候,苏景躺在自家的木床上,直觉得头疼的要裂开了。
这是酒劲的后作用。
大唐的制酒工艺太落后了,虽然米酒清淡,没什么滋味,但这后作用,却要比后世的大多了,尤其是他酒力不错,喝的又比其他人多,这就有些折磨人了。
院子里,别山先生过来帮忙做早饭,老头子没说什么,熬了点粥,就带着两个羊角辫出去了。
在这个老头子眼里,羊角辫是宝,苏景就是根草哦。
简单喝了点粥,腹里没那么折腾了,苏景才坐在院子里的摇椅里,等着其他少年。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集合,虽然这些少年,还都有些醉醺醺的,脚底下也不稳,但都准时来了。
苏景看了眼这些少年,手上的伤口包扎的都很粗糙,甚至有两个毛燥的少年,把包扎伤口的布都扔了,让伤口裸露着。
“伤口记得不要碰水,要勤换药,还要记得注意伤口附近的干净,不要进了土。”苏景对他们说道。
庄小虎还没醒酒,舌头还在打结,大手一挥,对着苏景道:“景哥,不用怕,我们以前干活的时候也经常受伤,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苏景翻个白眼,等你得了破伤风就有事了,还是很耐心的劝诫他们:“一定要注意伤口,勤换药,不要流脓了。”
庄小虎大着嘴巴:“景哥,我们知道了,你好唠叨哦。”
苏景想揍他。
算了,看他还没醒酒,饶他一次。
总之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苏景决定去做点什么了。
“你们听好了,既然我们聚集在一起,就要用心去做些什么了。”
“景哥……我们终于要做大事了吗?”
“恩,你们听好了,我给你们讲一下什么叫做卫生条例。”
苏景给他们制定讲卫生的规矩。
等他说完,庄小虎这个醉鬼又大着嘴巴说话了:“景哥,我发现你好娘啊,男子汉大丈夫讲啥卫生,和个小姑娘似的。”
苏景瞪他。
一群人连忙上来捂他的嘴巴,但声音还是从指缝里传了出来:“好了,我知道错了,景哥有洁癖,那我就讲卫生好了。”
苏景想揍他。
为了你们这群混蛋,老子容易吗?
以后再也不能让这个混蛋喝酒了。
“每天要洗脸洗澡,饭钱要洗手,饭后要漱口,要知道病从口入……”
“为啥病从口入?”
“因为细菌病毒很小,你们用肉眼看不到……”
“啥是病毒啊?”
苏景讲不下去了。
他觉得,不能跟这些少年讲道理了,必须得用武力才行了。
“你们不需要知道,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另外你们在寨子里挖一个大坑,我要建个集体茅厕,不能再有随地撒屎撒尿的事情出现了。”
“挖坑,我知道,我会。”庄小虎又跳出来了。
苏景黑着脸:“你不知道。”
这是要建公厕,不是随便挖坑,要是以后有人掉了粪坑去怎么办?
“景哥,你好墨迹啊,挖坑我怎么不会了,挖坑我可比你厉害多了。”苏景确信,庄小虎是在撒酒疯。
苏景忍着不去看他。
忍不了了,苏景抓起旁边的扫帚,满院子追着他打。
庄小虎边跑边嘟囔:“景哥,你好娘啊,婆婆妈妈,磨磨唧唧,啰哩啰嗦的,根本不像个做大事的人,像个娘们。”
苏景:妈蛋,我不玩了,老天,你赶紧落个雷,劈我回现代吧。
摊上这群混蛋,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