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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此时那王大小姐正在房中哭泣,忽然听得院门前,吹吹打打,热闹非凡。这王夫人正要出门看,只见那陈媒婆早已满面春风地进了王家大院,举手投足都有表情,远远地就叫道:“恭喜,恭喜,恭喜啊!贡爷——王大夫人——你家大喜啊!”说着,一群人敲锣打鼓,已跟到门前。只见那陈媒婆身后,李二公子装着的光光鲜鲜,整整齐齐,一派英国绅士打扮,一面脱下礼貌躬身行礼,一面令人抬上聘礼来。只见两个婆子一人抱着一个首饰盒,盒子早开了,满满是金银珠宝;又见一个家奴伴当抱着一个公鸡大的玉石呈上来。这玉石正是令那王贡爷朝思暮想,疯疯癫癫,一病不起的那个大价公鸡赌玉石。啊呀!那王贡爷正抱自家养的大公鸡叫爹叫妈的亲个不停,疯疯癫癫,不省人事。此时看见那大价公鸡赌玉石,即刻也不疯,也不癫了,立即恢复了原先神态,从地上爬将起来。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端端正正地坐了,吩咐家人以及佣人道:“我肚子饿了。快快请那李公子入来,和我一起吃酒!”
原来,这李二公子自那日见了王家大小姐那般妩媚侠义动人,阴柔含阳刚,正气有羞答,恰似花木兰,犹如穆桂英,早已一见钟情。回了府中,急向李老爷和娘亲提起要成亲之事。李府上下欢天喜地。这李府大少爷土生土长早已成亲,培植根深人脉势力,准备以后接手李家产业;李府三少爷已京师大学毕业,早已定亲,就等这李二公子成亲后,就成亲,双双东渡日本,追随孙中山先生的。可是谁想这李二公子留学西洋归来,眼光太高,十里八乡,省城昆明,媒婆来不知说了多少家的大家闺秀,都是裹小脚的,没有一个他钟意。亲没有说成,倒将这个好端端的李二公子,被误认为是花花公子了。如今听得李二公子要成亲了,想必一定是有意中人了。凭李家的势力,省府有军政高官,香港有富商,腾冲有富豪产业,只要这李二公子喜欢,什么天仙美女娶不回来的?这李老爷问道:“钟意谁家千金?“李二公子羞红了脸道:”王贡爷家大小姐,志在必得,非她不娶!“这李老爷深思了好一阵子,道:”不错,我儿有眼光!王家根子正,明朝王尚书后裔。那王大小姐,我也听说,文武双全,非同一般。“接着又深沉的道:”我儿啊,要如何才志在必得,非她不娶?“这李二公子便将这王贡爷近年来,买卖堵玉石上瘾且经济不景气,以及杨大武大堵石玉说了一番。这李老爷听了,心领神会,深深点头。这李二公子也知道,能得到父亲的支持,这庄婚事就只等着大功告成了。
再说,这李老爷,最是一个爱国志士。清朝末丧权辱国,贪官多,老爷李仿佛在梦中得了燧皇点拨,追求光明,立志反清,便东渡日本入东京政法大学深造,认识了吴玉章,孙中山先生,加入同盟会,回腾冲兴办民族工业,资助孙中山先生;开办医疗,关爱民生;发展教育,唤醒民众;对有民族气节的爱国人士大力扶持。如今派管家去打听得,杨大武那赌玉石无人要,有意要关照那杨大武;也可以支持儿子的婚事作聘礼。因此当日这李老爷,急令手下心腹保镖,蒙面大侠带上三十根小金条,直奔那杨大武家,对那大价赌玉石,志在必得。因此才有了上回那蒙面大侠,不相玉,不问价,不杀价,拿了杨大武那公鸡大的大价赌玉石,一道烟走了的精彩场面。
正是:掷金不因儿女情,聘礼只为男儿志;他日相聚同盟会,虎啸龙吟中华兴!
却说这李府得了杨大武那公鸡大的大价赌玉石,又令管家安排人手打听王贡爷家情形,得知那王贡爷因与那大价赌玉石错过机会,得病发癫,一家人哭作一堆,那王大小姐要寻死觅活。李家生怕节外生枝,落得人财两空。急令张罗媒婆以及吹鼓手,取了两盒贵重金银首饰,抬上那公鸡大的大价赌玉石,都打扮得整整齐齐,光光鲜鲜,由李二公子带队,吹吹打打,热闹非凡奔这王贡爷府上提亲来了。
此时这王家上上下下见了那个大价公鸡赌玉石,又见这王贡爷的病完全好了,真是又惊又喜,且赞且叹。一面急令佣人丫鬟打水来帮这王贡爷洗面净手,更衣装扮;一面叫厨房杀鸡宰鹅,一面令家童端上小吃点心,奉茶献酒。忙乱了好一阵子,将这王贡爷整理得气宇轩昂了,方才平静下来,便请那李二公子到这大厅来。
那陈媒婆听说有请李二公子,立即出去吩咐吹鼓手停下来。这王家府里门外,顿时鸦雀无声,都站好,那陈媒婆也不敢多一句嘴。都有些紧张了。那两个婆子早来到这王贡爷面前躬身站好,将满满是金银珠宝的两个首饰盒奉上,那王贡爷正狼吞虎咽的吃点心,看也不看。
这李公子亲自抱了那大价公鸡赌玉石,来到这王贡爷跟前单膝下跪,献上赌玉石道:“我李二向贡爷大人家王大小姐求婚,恳求贡爷大人恩准!”这时那贡爷才饮一口酒,理了理那八字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公子请坐饮酒,有话慢慢再说。”便叫家人令人接了那大赌石玉,稳稳当当放在香坛旁的大案上。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李二公子哪里敢坐,谦了半响,才在下首坐了,也不敢造次饮酒,只是恭恭敬敬地为那王大贡爷斟酒。这王贡爷才吃了三二杯酒,早有厨房使丫鬟将那烹饪好的鸡鸭鱼肉都端了上来,满满摆了一大桌子。
这王贡爷哪里肯一人独自无趣饮酒,硬是要这李二公子举杯同饮,这李二公子也只得款款而饮了。那王贡爷便问道:“敢问杨大武那大价赌玉石,如何到了公子手里?“这李二公子便将那日见王大小姐舞剑,一见钟情,回府后,又将王贡爷喜爱那杨大武大赌玉石告诉了李老爷等等事情缘由说了一遍。这王贡爷方才明白了来龙去脉,说道:”李家及公子倒是志诚意恳,豪气大方,身手不凡。不过也险些使老夫一命呜呼;这婚姻大事也还需斟酌斟酌。“
话说这王家连日来只是哭哭啼啼,贡爷疯疯癫癫,门庭冷落,真个是满屋子的晦气。好在这腾冲一等大富大贵人家李家吹吹打打,热闹非凡来提亲,犹如久旱甘露,逢凶化吉,转悲为喜。此为一惊喜。又见这李二少爷一表人才,人品又好,又有才学,又有见识胆略。此为二惊喜。又得了杨大武大价赌石玉。此为三惊喜。更大之惊喜是,这王贡爷见了那杨大武大价赌石玉,渺渺茫茫中失而复得,那病痛及疯癫都不治痊愈,惊喜得王家上上下下欢天喜地,本以为这王贡爷几杯酒后,会高高兴兴,爽爽快快答应了这门亲事。不想这王贡爷几杯酒下肚,却说要斟酌斟酌。急得那王大夫人在一旁团团转,又不敢插嘴。
那李二公子听这王贡爷说要斟酌斟酌,这后生急了,便道:”泰山在上,如何斟酌,小生尊命便是,恳请恩准求亲!“
那陈媒婆也连忙说李家如何如何富贵;家风如何如何好;这李二少爷又如何有学问,又如何人品好;王家李家两家又如何是几代的世交;这李二少爷与王大小姐又如何如何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一个是非他不嫁,一个是非她不娶。说得天花乱坠,织女害相思,嫦娥寻配偶。也急得那王夫人在一旁,一面只是用脚踩这王贡爷,意思要这王贡爷马上答应了,恐怕又错失良机,后悔莫及;一面夸这李二公子好人品,好学问,好家风,好诚心,好恳切。
那王贡爷此时也不得不表态了,慢条斯理道:“公子今日请回,因太突然,这婚姻还需与家人商量斟酌,三日后方有回音。”急得这王夫人发话了:“女儿是我生下来的,我拉扯大的。这婚事我来作主,我家闺女就嫁给这李二公子。今日就这么定了。陈媒婆,有劳你老选定吉祥日子就成亲。‘’那陈媒婆正要大功告成,喜上眉梢,只听得这王贡爷发脾气了:“岂有此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这个当爹的还没点头,就嫁闺女的?要今日定,也可以。这桩婚事是因这个大价赌玉石起,就以这个大价赌玉石来定。”都问道:“如何定!”那王贡爷道:“自古玉石天命。这个大价赌玉石,切开,如是老种水绿翡翠,我家闺女就嫁给李二公子;若是生嫩种砖头料,我家闺女就不嫁给李二公子。如此来定,谁也无话可说!”此语一出,即刻语惊四座,无人再敢说话。那李二公子也顿时呆了,不知如何是好。这陈媒婆,从来精明,此时也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施展。
却说那王家大小姐自那日见这李二少爷这一表人才,仪容不俗,仿佛前世见过一般,虽不曾动心,也有几分怀春了。不想今日便来提亲,也知道了李家是这腾冲一等大富大贵人家,李二少爷又好人品,好学问,又救好了爹爹,便有几分动心了,正躲在闺房里心神不定,念佛求神。久不见有何结果,便使丫鬟小红出来大厅查探消息。开始听爹爹说这婚姻大事需斟酌,倒在情理之中。向后听爹爹说还需与家人商量斟酌,三日后回音。觉得倒也稳妥。又听得母亲说母亲来作主,就今日决定了,嫁给那李二少爷,又请媒婆选定吉祥日子就成亲。不免喜出望外,含羞心跳。最后却听得爹爹发脾气了,又听得说,自古玉石天命,要切玉定婚姻,亏则无缘,发则成亲。心想:是嫁给人,不是嫁给那玉石。再也按捺不住,便赶到大厅来说道:“婚姻大事,岂能由石而定!要切开玉石定婚姻也行,得按我说的定。”都问:“如何定?”这王大小姐道:“切开玉石,发了,我嫁李家,玉石两家各半;亏了,李二公子入赘我王家,玉石也两家各半。”此语一出,明白人都清楚,言下之意:非李二公子不嫁!那李二公子听了,眼前一亮,心领神会。众人都说:“王大小姐的婚姻,王大小姐发话,我等无话可说!”那王贡爷王夫人也无话可说。
陈媒婆也不知所措,便说道:“我是奉命来说媒的,没有说李二公子可以入赘,这下我作不了主,需要报请李老爷的。”飞马去报,回来说:王家大小姐可以自主,我李家公子岂有不自主之理!便问这李二公子意下如何?这李二公子乐在其中,答道:“OK!悉听小姐尊便。”于是皆大欢喜。即刻请赵老风水先生算定,三日后是黄道吉祥日子,双喜临门,正好切石开玉,婚嫁迎娶。这王贡爷,便将那公鸡大的大价赌玉石,以及李家聘礼的那两盒子金银珠宝一同藏入密室地窖,收藏得万无一失,以免发生意外。这李老爷及家人也赶来,急令管家张罗,叫买来两头肥羊,一头猪,一头牛,及几十支鸡鸭鱼鹅,菜蔬果品酒水,点心糖果,点燃鞭炮响雷,就在这王家大院里里外外,大摆定亲宴席。邀请地方官员,乡里富豪长老,及街坊邻里吃酒。约定三日后切石开玉,婚娶迎嫁。李老爷王贡爷举杯庆贺亲家相称,李王两家,亲亲热热,上上下下,欢喜无比,叙旧话新,展望未来,宏图大展,子孙满堂,丁财两旺。宴席热闹,那李二公子,这王大小姐,共坐一桌,碰杯互敬;羞羞答答,眉来眼去;拉手示爱,打情骂俏;离席牵魂,追逐游戏;嬉闹躲藏,风情蜜意;独处亲密,美男俏女;依偎拥抱,夜幕亲吻;山盟海誓,互换定情之玉。这李二公子,送那自小佩戴,从未离身的老坑水绿满色,富丽堂皇飞龙在天玉佩,给那王大小姐;那王大小姐,送那自小佩戴,从未离身的老坑玻璃种,冰清玉洁凤翥祥瑞,给那李二公子;两个依依不舍。这日吃酒至夜晚三更方散。李王两家,上上下下,送来送去,难舍难分,谦让方别。不知那公鸡大的大价赌玉石切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是:玉石天命论因缘,风水人和敢担当;翡翠赌玉终身定,龙凤风流浪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