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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西风口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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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女子换上男人衣装,带上九位已故汉军将士遗骸,华少龙等跨上骏马,连夜直奔西风口。
  就在他们离开古城之后,一名中箭的霜狼骑兵苏醒过来,原来他只是失血过多,昏死过去。醒来后,赶紧爬上一匹战马,向霜狼部落老巢而去!
  霜狼部落劫持匈奴准王妃的消息,已传到了匈奴王庭,乌上单于大怒!斜谷之战,他损兵折将,还伤了大将军窝阔愚,已令乌上愤怒不已。而这小小的霜狼部落,一直不从他的号令,如今竟然趁他大败去劫持他的儿媳妇,对乌上来说便是火上浇油。虽说匈奴大败,但如大汉公主能顺利嫁给自己的儿子耶离,他便可对世人说,汉军虽胜了一场,但扔需要把女儿嫁过来,以保太平。如今,公主被霜狼部落追的不知所踪,他便没有了这最后的一块遮羞布,怎能不气,怎能不急!何况耶离对公主一见倾心,而耶离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于是,乌上令木华托亲率本部骑兵,四处打听公主下落,并令轻骑四处探查霜狼部落主力。只消探得消息,他便会亲自去灭掉霜狼部落。
  木华托一路探查追踪,追踪到了西风古城,但为时已晚,华少龙他们早已离去。于是便寻着踪迹,往西风口而来。
  受伤的霜狼骑兵赶回乌郎所在地,并报知了西风古城兵败,公主逃跑的消息。乌郎大怒,亲率轻骑沿着西风古道追击华少龙等人!
  华少龙一行,因为有伤病拖累,走的不是很快,过了两天才到他们遗弃骆驼的地方,那八头骆驼果然还在。乌力满从战马上跳下来,吆喝着向骆驼跑去,他本是西域人,对骆驼的喜爱与信任不可用言语表达!乌力满,把骆驼赶将起来,来时买的物资也都还在,这样他们便可以再次伪装成商旅进出西风口了。
  “原地休息一下”华少龙招呼着大家,找到了骆驼距离西风口也就不远了。连续两日来的奔波,即使他们受的了,那些女子和伤员早就撑不住了。公主的小脸已经泛白!朱玲曾有伤在身,加上连日的奔波并未得到休息,早已在马上迷迷糊糊,卫方的几个受伤的部下,虽疼痛难忍,却没有一人吭声。直到华少龙说休息,他们便一下子爬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华少龙和乌力满,则整理着驼队,好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柔兰商旅!大家吃了干粮,喝了点水,又休息了两个时辰,华少龙便招呼大家起来赶路。众人归心似箭,比平时毅力更多出几分,尤其是那几位老兵,一路上还唱起了家乡的老调调。回家了,阔别四十年的家乡,家中老父老母可还健在?妻子孩子过的可还好?回家的喜悦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早已忘记了一路的疲乏与四十年的孤寂。
  长河落日圆!华少龙一行,走在大漠的脊背上,驼铃叮叮当当,声音清脆,他们慢慢悠悠的走着,有了驼队,商旅自然是这个节奏的,再加上时不时会有匈奴骑兵巡查,不能走的太快。这时大家来了精神,朱玲跟公主一路上说着女儿家才说的话,公主不时的看一看华少龙!自古美女爱英雄,恰逢乱世,这华少龙却是少年英雄。
  卫方赶到华少龙跟前道:
  “华将军,前几日你们打的匈奴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伤了窝阔愚,还差点就杀了他们的单于。大涨我汉军威风,真痛快。可惜小人未能参战,实在是毕生一大憾事!”
  “卫将军担负重任,刚进匈奴境地便屡次遇险,人数虽少,却仍能化险为夷,不光保护了公主安全还带回了这许多兄弟。可见卫将军既有勇猛也有谋略!”华少龙答道。
  “二位皆是少年英雄,我朝人才辈出,必将雄起。看这些西域小国还能如何猖獗”老班固摸着山羊胡,他似乎现在就已经看到了一个强大的汉朝。他跟随霍去病时便有过这样的感觉,如今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华少龙年不过二十,卫方大一岁,难怪老班固如此呀,哪个汉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
  “明天正午便可到达西风口,出了关口,我们便可以一路向东,到虎狼关了。到了虎狼关,我请大家尝一尝苦菜烈酒”华少龙对着众人说道。
  “好,早就听闻虎狼关有三宝,苦菜,烈酒,肥羊炖!华将军,为何不请我们吃肥羊炖啊?”公主问道。
  “唯有这苦菜烈酒方显我边关男儿本色!”
  众人一路走来,慢慢把影子拖得细长!
  翌日,太阳刚爬出地平线,华少龙等人早已收拾好行装,重新启程。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神采奕奕,已没有了当初的窘迫之状。乌力满骑着领头的骆驼,唱着西域的歌谣,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他,带着妻子家人,带着驼队,穿梭于各个西域小国之间。快到中午时分,他们终于赶到了西风口,等待着驼队出关,乌力满也提前拿出来通关文书和金币。恰在此时,一大队骑兵往西风口奔来,是匈奴轻骑,原来是木华托带领的轻骑赶到西风口!就差一步便可过关了,华少龙心中万分自责可惜,路上若再快一点,便已经出关了,事到如今,只能是装作柔兰商旅硬闯一次了。华少龙吩咐大家,藏好弓弩刀剑,万不得已,不能厮杀!
  乌力满慢慢悠悠带着众人到了西风口,等待匈奴守卫的盘查!乌力满拿出来来时双倍的金币和通关文书交给守卫西风口的匈奴军官,那军官认得乌力满。乌力满进关时一次给他的金币比他一生的俸禄还多,如今财神爷更是给了加倍的金币,早已欣喜不已,商队虽说多出了几十人,他也未加在意。便对守卫们说“这个柔兰商队,不用勘察了,放他们过去!”,守卫正要放华少龙等出西风口,木华托骑着高头大马挡在了乌力满之前。对着众守卫道“奉单于令,大汉和亲公主失踪,所有进出关隘,严加盘查。又令若发现有霜狼部落人马,格杀勿论!”众人接令。木华托围着商队转了一圈,便命令他的亲兵对着这支商队仔细的盘查起来。
  木华托对着守卫西风口的头领问道“你认识这商队?”
  “回大人话,前几日这商队便是小人盘查过后进入我匈奴地界的。有柔兰通关文书为证,确实是商队无疑!”守关头领答道。
  木华托转身问乌力满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商队,为何进出一次我匈奴地界仅需几天?”
  “回大人话,小人是柔兰商队,主要贩卖柔兰,波斯等西域各国特产,小人在各国都有代收商铺,因此商队仅负责货物运输,中间并无停留,几日便可转回。”乌力满本就是商贾出身,他的回答,木华托听不出任何破绽。
  “那你这商队中,怎么会有女人和老头?”木华托看到了女扮男装的公主他们和老班固。
  “回大人话,那几位女子是小人及众位兄弟的家眷,女扮男装虽逃不过将军的法眼,却可以骗过路上的劫匪强盗。那几位老者是我们商队留在大匈奴国的下人,如今年事已高,准备回故土颐养天年。”乌力满回道。
  “那我问你们,你们一路上可曾见过汉朝军队和霜狼部落的人?”
  “回大人话,小人未曾见过!”乌力满毕恭毕敬的答道。
  木华托闻此言,便围着商队又转了一圈,他发现这几位女子虽然皮肤黝黑,是西域女子特有的肤色,但眼睛却与自己见过的柔兰波斯女子不同。他细细一看,又发现此女子脖颈处所配项链,精致无比,绝非西域匈奴所能有。他催马上前,说了句“得罪了。”,便双手撕开了姑娘的衣服。这是公主的侍女之一,但不似春夏秋冬和朱玲有武功的。木华托一扯,便撕开了这侍女的外衣,漏出护胸的裹布和如雪的肌肤,西域女子怎会如此?华少龙见事已暴露,不等木华托叫人截杀,便抽出佩剑,向木华托刺去。木华托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论武功才智在匈奴年轻一代算是翘楚!华少龙突然袭击,竟被他躲开。那侍女被扯开衣服,惊恐万分,跌落马下。
  此时众人也抽出长刀佩剑,与匈奴军队战在一起。匈奴守卫西风口本就有几十人,木华托带来三百轻骑,而华少龙等人加在一起仅有几十人,其中还有不会功夫的公主侍女!汉军人数虽少,却都是久经沙场。老班固他们九人是白胡子兵,战力却一点不输华少龙这帮年轻的小将。
  乌力满驱赶骆驼围成一个圈,建立基本的防御阵地,对方的骑兵冲不进来,只能下马冲杀。老班固和他的兄弟们一人一杆长矛一柄盾牌,一档一杀,再加上配合娴熟,战力颇为强悍。
  华少龙,高顺,上官烈搭弓上箭,箭不虚发。郭毅,卫方,朱玲及四大女卫守护着公主等人,凡是冲上来的皆被他们斩杀。
  木华托看着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吃惊不已。汉军怎么有如此精锐的部队?这些青壮士兵且不说,那些姑娘和老头怎么也如此善战。于是他命令士兵停止进攻,大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你们不会临死之前也不敢报出姓名吧。”
  “我们是大汉虎狼骑,奉我皇之命,迎公主回朝。”华少龙大声答道。
  “可是和亲的婷玉公主?”木华托问道。
  “正是。”华少龙道。
  “婷玉公主是我大匈奴耶离王子的未婚妻,此次和亲也是大汉皇帝早就允诺的。既是如此,我仪停止争斗,我带婷玉公主回我匈奴王庭。我可以放你们出关。”木华托道。
  “哼哼,我想你听错了,我皇给我的军令是迎公主回朝。我等即使是战死,也会完成使命”华少龙高举战刀,身上已经染了不少匈奴士兵的鲜血。
  “你是何人?本将军不斩无名之鬼”木华托抽出战刀,指向华少龙道。
  “我是大汉伏虎将军华少龙,站在公主面前的是你们称之为恶鬼将军的前将军郭毅!你们可记得斜谷之战?”
  华少龙此言一出,匈奴骑兵心中顿时胆寒。他们刚经历斜谷大败,九死一生,斜谷那尸横遍野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你们不提斜谷之战,还能有一线生机!既然提了,就别想有命回去。将士们,一雪前耻”木华托想借此激励他的战士,毕竟木华托没有参加斜谷之战,没有看到那遍地断肢,鲜血的残忍场面。但对参加斜谷之战的匈奴士兵来说,那是一场噩梦,已经给他们带来无尽的梦魇,所以木华托的话并没有起一丝作用,反而更加胆寒。众人竟无一人向前,木华托又气又急,他可未曾见匈奴骑兵如此惧怕汉朝军队。
  “哈哈,哈哈,哈哈,”华少龙仰天长啸三声,大声喊道“来吧,谁先第一个上来送死?”长剑向前一指,匈奴士兵竟无人敢上前。几百匈奴人围着这几十人的汉军,竟然形成焦灼之势。
  “哒哒,哒哒”又有几百骑兵向西风口而来,来的正是霜狼部落首领乌郎。他远远就看见匈奴士兵正在围攻的这几十人,他从伤兵口中所述情形来看,这被匈奴士兵围困的估计就是大汉公主等人。这些人杀了他近百的族人,他恨不得上去生吞活剥。
  华少龙一看霜狼旗帜,心想这次糟了,光这几百匈奴便不宜对付,又来几百霜狼骑兵。于是对郭毅和卫方说“这场仗,我们难有胜算,为今之计,我们需集中全力冲向关口,趁乱带公主和班固老将军冲出关去。你们上汗血马,若能侥幸出关,你们须一路向东,不可停留。高顺,乌力满和上官烈随我殿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须回救,这是军令。”
  “我也留下”郭毅瞪着眼睛圆圆的。“来时我们五人,将军怎能令我先走,莫不是嫌我老了,是看不上老朽了吗”,郭毅有些气愤。
  “郭老将军说的是,华将军嫌我们老了。汉军从来只有战死沙场的汉军,从未有丢掉主帅,自己逃跑的汉军。我等九人虽说独居西风古城四十载,但战刀从未生锈,操练从未间断。将军休要再说让我等先走的话。”老班固胡子一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们错过了斜谷之战,难道还要我们错过此次战斗?我卫方虽不是卫青霍去病,但唯有马革裹尸才是我唯一的归宿,我必留下与将军共同抵抗敌军”,卫方和他的属下冲到最前。
  “诸位莫怪,东去之路还很遥远。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骁将。吾皇军令,带公主还朝,我们几个能多抵挡一段时间,你们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完成皇命。卫方将军的队伍随我留下,郭毅将军班固将军听令,大汉伏虎将军令你们冲出西风口护送公主还朝,违抗军令着斩。”华少龙拔出佩剑,他的军令不容任何人反驳。
  郭毅和班固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抱拳接令。卫方开怀大笑,大喊一声“兄弟们,今日便让我们战个痛快。”
  乌郎快马加鞭而来,马上对着士兵喊道“除了婷玉公主,不管汉朝还是匈奴军队,格杀勿论”,三百铁骑拔出战刀,杀向大汉和匈奴军队。
  木华托一见是霜狼部落,且他们人多势众。对他来说,汉朝队伍已经不是最大威胁,于是便对着士兵们下令道“西风口守军,堵住汉朝迎亲队伍,不要让他们出西风口,不要伤了婷玉公主。大匈奴亲兵,随我迎战霜狼骑兵!”木华托抽出战刀,带领自己的骑兵冲杀上去。
  华少龙一看,机会来了。西风口守军,只有几十人,但他们居高而守,想要冲出去也不容易。即便如此,也比开始不知好了多少。卫方,华少龙等人一路向西风口杀将过来。而匈奴骑兵和霜狼骑兵则战到了一起,乌郎带着自己的卫队,直接冲破匈奴骑兵的防守,向大汉送亲队伍杀来,因为他的目的并非是与匈奴兵争斗,而是找汉军报仇,夺回公主。三方队伍混战在一起,到处是刀光剑影,残肢断臂,瞬间西风口变成了人间地狱!
  汉军且战且退向西风谷口,婷玉公主冲在最前,木华托已下令,不能伤了婷玉公主。匈奴守军投鼠忌器,没多会便被箭矢射的没几人了。正待他们快攻到城门口时,乌郎带着他的亲兵追了上来,乌郎因为这几十汉军便杀了他一百多兄弟,早已杀红了眼,一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卫方的几个手下都不是其对手,几个回合便被斩杀。卫方一看自己兄弟死伤殆尽,一剑刺死一名匈奴守卫后,向乌郎冲来。二人势均力敌,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汉军几次冲到城门,都被追上来的匈奴或者霜狼部落的人杀回。三方军队混战在一起,霜狼骑兵战斗力最强,天近中午时,匈奴的军队便只剩下几十人了。汉军夹在中间,因为有公主的缘故,再加上他们人少,匈奴和霜狼都没有吧他们当做劲敌。仅仅是牺牲了卫方的几位下属,老班固的几个兄弟负了伤。木华托眼看着自己的亲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懊恼不已,本想着自己可以抓住公主,斩杀乌郎,为大匈奴立功,如今看来,自己小看了霜狼部落的战力,搭上了这许多兄弟的性命,若是战前便派人求援,如今已成合围之势了。不能让这些兄弟都死在这里,为今之计只能和汉军联手。他一面派出自己的最得力的战将去调集援军,一边向华龙等人靠拢过来。对着华少龙道“华将军,如今,唯有你们两军唯有联手方能对抗霜狼部落,若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他们手里。你我微不足道,公主万万不可落入乌郎之手。”华少龙知道唯有两军联手方能有一线生机。于是便点头答应!乌力满对华少龙说“将军,匈奴人不可信,我看见木华托的一名手下趁乱往北而去,怕是去搬救兵了。”华少龙道“速战速决!让公主他们上汗血马,我们找机会突袭城门,只要城门一开,便冲出去。”
  “诺”
  华少龙等人且战且退向城门边,趁匈奴守卫不查,将其斩杀,乌力满则打开城门。公主等见城门已开,快马加鞭冲将出去。十二匹汗血马,带着公主,朱玲和四位女侍卫和老班固等人率先而出,其余人则跨上其余战马紧随其后。乌力满拖在最后,待众人出城,他把骆驼缰绳砍断,这八匹骆驼四散而去,阻碍了追赶的匈奴和霜狼骑兵。木华托见他们已经出城,恨的牙直响,拿起自己的长弓,对准乌力满一箭射去。乌力满中箭倒地身亡!恰在此时,匈奴救援大军赶到!原来,木华托派出的亲兵,半路碰上追击霜狼部落的敏木托骑兵。若华少龙他们晚走一步,必被匈奴所擒。不到一炷香时间,霜狼部落全军覆没,乌郎被伏。
  木华托对敏木托道“大将军,汉朝队伍虽有几匹汗血马,但大部分人骑得的普通军马,何况他们带着伤员,老人和女人,速度必定不快。请将军把你的轻骑交于我,不追回公主杀掉华少龙我誓不罢休”。
  敏木托道“侄儿英勇,我把带来的三千轻骑全部交于你,你务必带回公主和华少龙的人头。以雪斜谷只恨!你父亲可就是这个华少龙伤的”。
  “侄儿定不辱使命。”木华托带领三千铁骑,出了西风口追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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