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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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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衫觉得这个字实在是太贴切了,心情虽然压抑,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荡就荡吧,貂婵赶忙说‘我没有’,王允道‘即没有,为何深夜于此处叹息’,貂婵说‘我看到大人在这边叹息,我作为大人的婢女却不能分忧,因而便叹了一声’,跟着貂婵又说‘小女自幼便在大人府中,深得大人养育,如此小女已经长大,是该报答大人了,最近这些日子老是见大人愁眉不展,知道心中有事,却又不敢多问,今晚又见大人坐产不安……大人,若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还请说明,小女子身轻力微,但只要能做到,万死不辞。”
  曹操眼睛一亮,道:“难道王司徒是打算用这个叫貂婵的女子去挡在董卓和吕布?”
  乔衫点了点头道:“那王允便将如何挑选董卓和吕布的事对貂婵姑娘说了,貂婵满口应允。第二天,王允便将家里藏着的十几颗明珠,令能工巧匠造了一顶金冠,派人悄悄地送给吕布。吕布高兴之极,当即到王允府上来感谢。王允预备了酒席,两人喝了几坛酒,喝到差不多快醉的时候,王允两掌一击,只见堂上出来一位倾城倾国的美人儿,艳妆打扮,身体有好多地方都没有掩盖,唉……”
  曹操流着口水道:“倾城倾国的美人儿,比之小乔如何?”
  乔衫没见过小乔,说不出谁美,只说:“貂婵美一些。”又说:“那吕布见到貂婵,两只眼睛当时就直了,呆呆看了半天,才问王允,大人,这女子是谁。王允早将吕布之态看在眼回复里,微微一笑道‘这是我最小的女儿,名字叫字王貂婵,今日闻得将军造访,特意出来陪将军喝几杯。来,婵儿,陪将军喝几杯’貂婵盈盈一拜,捉了一只酒盅,便敬起了吕布酒,两人……”说到这里,乔衫突然咬牙切齿,道:“两人一面敬酒,一面眉来眼去。”
  乔衫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气愤,咬牙道:“王司徒这个老家伙眼见两人眉来眼角的差不多了,便醉眼一斜,哈哈一笑道:‘将军,我瞧你对我这女儿十分上心,这样吧,我便将我女儿送与将军为妆吧,不知将军可否同意?’吕布当即拜倒,并厚颜无耻地叫‘小婿这就拜见岳父大人。’然后王允说‘哪我便选个黄道吉日,将小女嫁过去了,哈哈,哈哈’,吕布道‘选好黄道吉时知会我一下,我要大大的操办’,因怕董卓生疑,所以吕布也不敢在此久留。“
  曹操道:“王司徒到底是怎么挑拨的董卓、吕布父子啊?”
  乔衫道:“过了好几天,王允在朝堂,见到董卓,瞧得吕布不在身边,便悄悄地说‘恳请丞相去我府上吃一顿饭’,董卓心想‘王司徒将朝中大小事务收拾的头头是道,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当下便应允了。第二天晌午时分,董卓便到王允府上吃饭,喝了几杯酒,王允两手一拍,堂上出来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却是跳起了舞,这舞董卓倒没怎么看,眼睛光盯着貂婵的脸看了,哈喇子流了大概有一脸盆,王允将一切瞧在心里,便对董卓说‘丞相,下官想将这位姑娘献给丞相,不知丞相要是不要。’”
  曹操大叫一声:“先前不是许给吕布了吗?”跟着恍然大悟:“让父子两人争这一个女子,妙,妙,果是一条妙计。”
  乔衫闷闷不乐道:“董卓不比吕布,还要讲什么黄道吉日,在董卓眼里,只要夜晚来临的时候,便是黄道吉日,当下便令王允晚上给咱送到相府。王允点头答应,待得董卓走后,王允叫了辆车,亲自载了吕布,往丞相府上而去。还不到半路,只见远远地两盏灯笼照过来,却是吕布怒气冲冲地过来,一把揪住王允的领子,大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貂婵既然已经许配给我,怎地又送于丞相’。王允低声道‘此处不宜讲话,还请到在下家里去讲’。当下吕布怒气冲冲地跟着王允来到王府,王允道:‘将军心里一定在怪老夫。’吕布哼了一声,不说话。王允道‘情况是这样的,昨天丞相在朝堂对我说,他有一事,明天要来我家。所以他今天就来了我家,在席上吃饭时候,丞相说,我听说你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叫做貂婵,已许配给我的儿子吕布,我怕你是胡说八道,特来看一看,然后再瞧一瞧这位貂婵姑娘是否配得上我儿吕布。”
  曹操哈哈大笑:“这王司徒有两下子。”
  乔衫道:“丞相既然说出这样话,王司徒自当是不敢违背,便唤出了貂婵,董卓看一眼,便点了点头,说,嗯,长得不错,配得上我儿吕布,今儿晚上正好是黄道吉时,就把她抬至我府上吧,好与我儿吕布入洞房。那王允对吕布说‘将军你想丞相都说成这样了,我能拒绝吗,将军也别多想,你回去好好地等吧,一会儿,貂婵就送到你哪里了。吕布闻言大喜,但是等了一晚上,也没见董卓把貂婵送来,心中迷惑不解,便在府中打听,有人对他说‘丞相刚娶了个漂亮的女子做妾,这会儿还没起床呢’,跟着嘻嘻笑个不停。”
  曹操道:“妙,妙。”
  乔衫道:“吕布当即大怒,当然怒也不能怎么样,只能悄悄地摸到董卓的寝室去偷看,那会儿貂婵刚刚起床,正在窗前梳头发呢,看到窗外的吕布,她便故意蹙起眉头,做忧愁苦闷之态,还不停地擦拭眼睛,吕布一一看在眼里,暗暗生着闷气。自董卓纳了貂婵之后,日夜都在貂婵的床上,而吕布作为董卓手下的第一大将,自然就经常出入这貂婵的房中,有一次,董卓发现吕布在于貂婵眉目传情,立刻大怒,并命令吕布以后不准来貂婵房中。吕布心中本就因貂婵被董卓霸占而有不满,这不让来貂婵的房间,更是不满再加不满。”
  曹操道:“这就快父子反目了吧。”
  乔衫点了点头,道:“董卓在貂婵那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总有一天,要去处理朝中大事啊,便是这一天出了点问题……”
  曹操道:“什么问题?”
  乔衫呆了半天,道:“我口渴了,先喝杯茶再说吧。”喝了几口茶,叹了一阵气,道:“趁董卓去处理朝中大事,吕布悄悄溜到貂婵屋中,也没有什么前奏,直接就捉住貂婵一对春葱般的小手,翻来覆去摸个不停。那貂婵满脸通红,含羞带怒,又是娇嗔,然两人哼哼叽叽半天,貂婵突然觉得董卓在此处安插了不少耳目,如果再发展下去,必要大出问题,便对吕布说‘你去后花园的凤仪亭等我,此处不太方便’,吕布心里有些不悦,心想‘此处有床,怎地不方便’,但貂婵那美貌女子的话,却是不能随便拒绝的,便提了方天画戟来到凤停亭苦苦等候。不多时,貂婵扭着她曼妙动人的身体来了,吕布眼睛都看直了,晚上美,白天也美,只可恨董卓提前一步霸占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霸的好,霸的好。”
  乔衫心情不快,但曹操是以大局考虑,貂婵也是考虑大局,只他一人是有肚鸡肠,黯然道:“貂婵一见吕布,那两只眼睛便红了,泪水一滴滴地往外流,吕布急忙将她抱在怀里道‘亲爱的,怎么了’,这吕布不说话还不打紧,这一说话,貂婵一听‘亲爱的’三字浑身一颤,呜呜咽咽,哭的更加厉害,到后来已是撕心裂肺一般,有几位家丁丫鬟看到,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一来是诧异貂婵怎地扑在吕布怀里,吕布可是丞相的儿子啊,这个,这个……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诧异貂婵哭什么,吕布那会儿也挺诧异的,两只大手擦着貂婵脸颊上的泪珠,柔声道‘小宝贝儿,哭什么,跟哥哥说’……”
  曹操呸了一声:“肉麻死了。”
  乔衫尽力不多想他们之间你情我浓之事,只说:“貂婵听得吕布问她哭什么,便一面擦泪,一面对吕布说‘我虽然不是王司徒的亲生女儿,但司徒为人坦坦荡荡富有爱心,我自幼长于司徒家中,比亲生女儿还要亲啊,自从见到将军,我一颗心就完全飞到了将军身上,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嫁于将军,做一名小小的妾,今生便再无憾,谁知道丞相明明说要把我许配给你,把我带回府上,却……呜呜,呜呜……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本来那天晚上就想死了,但是没跟将军说清原因,死了实在是……实在是,说不清啊,今儿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将军听,我的毕生心愿已经了结……只可惜我的清白已经被丞相给玷污了,否则……唉,将军不要碰奴家,免得脏了将军的身子……”
  曹操道:“这貂婵厉害啊。”
  乔衫道:“貂婵说着连退几步,到达花塘边上,突然一只腿跨出去,却是要朝湖里跳……”
  曹操道:“丞相府里的池塘应该没有一尺深,跳进去也淹不死,这吕布就没看出来吗?”
  乔衫道:“沉溺爱情中的男女总比一般人要笨,吕布赶忙将貂婵紧紧搂在怀里,嘴里说些‘没了你,我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貂婵抽泣道‘小女子今生跟将军是无缘了,倘若有来世,来世一定要做你的妻子’,吕布立刻指天发誓‘我要是这辈子不把你娶到我,我就不是人’,貂婵道‘可是我身子已经脏了’,吕布道‘什么脏了,我吕布却是始终以为小宝贝儿冰清玉洁’,貂婵沉吟半晌道‘可是我现在做了丞相的小妆,将军怎能娶我为妻啊’吕布道‘我回去好好思谋思谋,想一个什么样的妙计就能把你娶到手’说着在貂婵脸颊轻轻一吻,道‘我要回去思谋妙计了,另外我是悄悄跑来的,若是董老贼知觉,可是不妙’,貂婵立刻拉住吕布的手,道‘你怕老贼啊,这……你要怕,你娶我可就是一桩天大的难事啊’,吕布道‘我不是怕,我主要是回去思谋良策’说过,便要提方天画戟离开。貂婵却是不允……”
  曹操道:“是啊,两个人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不发生点什么让董卓知道,如何挑拨父子两人之间的情分。”
  乔衫道:“貂婵紧紧地抱着吕布道‘将军别走,别走,我怕,你走了,老贼回来又要撕我衣裳,呜呜,呜呜……将军我听人们说,将军你是当世第一高手,即是天下第一高手,还怕什么其它人啊,这便救我出去吧,我怕,我怕……’吕布满面通红,反复在心里念着‘当世第一高手’的话,头脑忽然一热,是啊,老子是当世天下高手,何必要怕人,回过身子将貂婵紧紧搂在怀里,又好言劝慰,又摸来摸去的……“
  曹操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害臊。”
  乔衫道:“却说那董卓在殿上,处理着朝中大事,处理了半天,回头一瞧不见吕布在身边,登时生了疑心,像往日这种时候,吕布是紧紧跟在他身边的,这时候去了哪里,登时想到前些日子他与他新纳的那名小妾眉来眼去的事,暗道一声,不妙,这小子要趁此机会做事情,赶忙辞了献帝和文武百官,急匆匆地向府里走。一到府门前,便见吕布的马匹拴在门口,,便问家丁、奴仆们,可见我儿吕布了。家丁们答道‘吕将军好像去了后堂。’”
  曹操哈哈大笑:“司徒厉害,这妙计端的是厉害。”
  乔衫道:“董卓也不搭理家丁们那骨碌碌转个不停的眼珠,大步向后堂去,找了半天没找见,心中突然一动,只要找到貂婵就是了,然而来到貂婵屋中,也不见貂婵在屋里,登时大急,满头大汗,一脸张也是苍白无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吕布这是给他戴了绿帽子,曹兄,你也知道,男人们最怕的就是这顶帽子,往往戴在头上,便急的不行,慌的不行,董卓此时就是这样,顺手抓住路过的一位婢女问‘蝉儿呢’那婢女心里暗笑……”
  曹操道:“那婢女心里暗笑什么?”
  乔衫道:“男人怕戴绿帽子,但女人却是看到男人戴了绿帽子后,想看看,尤其是董卓这等高高在上的人物,所以倒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那婢女心里暗笑,嘴上说‘貂婵小姐去了后花园看花去了’,董卓便大步来到后花园,一进去便看到吕布和貂婵抱在一起,又搂又抱,又是嬉皮笑脸,距离太远,董卓没太看清,隐隐觉得两人在这时候还亲了一下嘴儿,当即大怒,大骂一声‘粗你玛’,便蹲下身捡了块砖头,猛扑过去。”
  曹操哈哈大笑。
  乔衫道:“董卓的武功虽然不及吕布,但毕竟掌着很大的权利,气势上难免不足,一见董卓提着砖头来了,转了身便跑,董卓长的太胖,曹兄你也知道,胖的人跑不动。”
  曹操点头道:“对,对。”
  乔衫道:“虽然跑不动,但给他戴了绿帽子,怎能不收拾,于是一直在后面追,追出园门,突然一人也是飞奔而来,两人撞到一起,肥胖的董卓倒地跌倒在地,董卓登时破口大骂,谁瞎了狗眼敢撞老子,抬起头一看是谋士李儒,便气呼呼道‘走路不长眼睛啊,看着点路,看路的同时也看着点前面有没有人。’李儒不说话,扶起董卓,径往书房而去。董卓问‘你来做什么?’李儒道‘我刚才路过丞相府时,听家丁们说丞相怒气冲冲地进入后花园,正好碰到吕布从后花园出来,我还未开口,他便已急急地对我说‘丞相要杀我’。我便赶忙进来劲阻丞相,不想撞倒了丞相,真是该死,该死。‘董卓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吕布那个王八蛋,趁我去了朝堂,居然给我戴……‘绿帽子’三字未说出,董卓便觉得这绿帽子是不能说的,便改口道‘趁我去了朝堂,便调戏我的爱妾,这兔崽子,我非杀了他不可,你快派几路人去将他给我捉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断’……”
  曹操道:“李儒定是要拒绝,不,他是要劝阻,试想董卓之所以能如此,吕布的功劳可有着一大半。”
  乔衫道:“是的,李儒当即劝道‘丞相不可鲁莽行事,想当年楚庄王绝缨之会,不穷戏爱姬之蒋雄,后为秦兵所困,得其死力相救。’那貂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已,而吕布却是丞相的心腹猛将,丞相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貂婵赐给吕布,吕布必定感激丞相大恩大德,以后势必会以死相报丞相。还请丞相三思而后行。董卓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道‘好吧,你说的倒也有道理,我会考虑的’,李儒当即叩头离去,董卓气热汹汹地来到后堂,把貂婵唤出‘你为何趁我不在勾引吕布?’……”
  曹操忽然打断道:“你刚才提到一个绝缨之会,这是什么典故,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乔衫道:“周定王二年,楚庄王经过艰苦作战,平定了叛乱之后,大摆酒宴,招待群臣,欢庆胜利。正当君臣喝得尽兴时,庄王把自己的宠姬许姬叫出来给群臣敬酒。突然吹来一阵大风,把大厅上的蜡烛都吹灭了,顿时全场漆黑一片。这时有一员武将因垂涎许姬的美色,加之趁着酒兴,凑上去摸了许姬一把。许姬大惊,左手奋力挣脱后,右手顺势扯下了那人帽子上的系缨。许姬将缨握在手中,连忙告诉庄王说:“刚才敬酒时,有人乘烛灭欲有不轨,现在我把他帽子的系缨抓了下来,大王快命人点蜡烛,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干的。”谁知庄王沉思片刻,却让人暂缓点蜡烛,然后对众人说道:“今天大家都喝得这么高兴,我看还是都放松放松吧,干脆把头盔帽子什么的都摘下来,那样喝得更痛快些。”蜡烛点上以后,酒宴重新开始,庄王照样谈笑风生,始终没有追查那个冒犯宠姬的人。许姬对此感到非常惊讶,席后,许姬埋怨庄王不为她出气。庄王笑着说,人主群臣尽情欢乐,现在有人酒后失礼有情可原,如果为了这件事诛杀功臣,将会使爱国将士感到心寒,民不会再为楚国尽力,许姬不由的赞叹楚王想得周到。七年之后,周定王十年,楚庄王兴兵伐郑,前部主帅襄老的副将唐狡,自告奋勇带百余名士卒做开路先锋。唐狡与众士卒奋力作战,以死相拼,终于杀出一条血路,使后续部队兵不血刃杀到郑都。论功行赏时,唐狡辞谢说:“绝缨会上,扯许姬衣袖的正是下臣,蒙大王不杀之恩,所以今日舍身相报。”庄王听后感慨万千。”
  曹操道:“噢,原来如此。”
  乔衫继续道:“董卓气势汹汹地来到后堂,把貂婵唤出,问道‘你为何趁我不在勾引吕布’,笑话,难道你在就勾引吕布吗,貂婵立刻哭哭啼啼地说:‘丞相冤枉啊,我可没有勾引过住,我正在后花园看荷花,吕布突然冲进来,丞相,你不在府上,我想吕布虽是你的儿子,但终归是男女有别,不适合见面,便要避开。谁知道吕布说他是丞相的儿子,还问我避什么?我正在心里想,到底要不要避的时候,吕布忽然来到我的身边,说些小娘长的好生美貌之类的话,跟着伸出手,却问我衣服的绸缎里城里哪家绸缎铺子做的,我见他动手动脚,深怕他问完衣服,就问我是哪家人生的,怎地出落的这般标致,眼看他叔叔逼来,我转了身便要投进荷池自尽,我可以死,但不能给丞相留下些不好的声名啊,谁知道,他却冲上来,将我抱在怀里,又搂又抱,呜呜,还亲了我一下,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曹操道:“此处没有何塘,却不知貂婵是如何自尽的。”
  乔衫道:“她呀,可能是撞墙吧,毕竟死的法子是多着呢,董卓急忙将貂婵抱在怀里,道‘小宝贝儿不要怕,我在你身边,谁也不敢再碰你’,貂婵继续道‘幸得这时候丞相及时归来,否则,否则,我就跳河自尽了。’董卓爱不释手地摸了几把貂婵,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想将你赐给吕布,你怎么想?貂婵登时花容失色,哭道‘我已嫁给丞相为妾,说什么也不能再嫁给别人,如果丞相非要将我赐给吕布,我宁死不从’说着将墙上一把宝剑抽出来,便要抹脖子自尽。”
  曹操道:“董卓定是要慌忙阻挡,心里说不来还高兴异常呢,哈哈,爱情,当人们相信的时候,就方寸大乱了。”
  乔衫道:“谁说不是呢,董卓急急忙忙地把剑夺下,柔声道‘我逗逗你’,貂婵扑在董卓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大叫道,这必定是李儒的计谋,将我交给吕布,说是要讨好吕布,丞相何等的大人物,还需要讨好别人吗,一定也不体量我爱丞相,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弄死这个李儒,破坏我与丞相的爱情’,董卓一把年纪了,接连听到貂婵说了好几次爱情,一颗心酥酥的,什么也不多想,只抱着貂婵说‘我怎么舍得把你送给别人。’貂婵道‘丞相虽这样想,但是此处却是不能久留了,否则有一天,你不在了,吕布又进来图谋我什么,哪……’董卓道‘咱们明天就去郿坞去,同享快乐乐无边,不要再担忧什么了。’貂婵这才收起眼泪,在董卓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曹操道:“这一下定然是亲的董卓心里美孜孜的。”
  乔衫道:“第二天,李儒来到相府,一见董卓的面,便说,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正好将貂婵许给吕布。董卓沉醉在爱情的滋味之中,听了李儒的话,心头不悦,懒懒的道‘我是吕布的父亲,吕布是我的儿子,我将我老婆送给他,等于就是说父亲将老婆送给了儿子,你觉得这合适吗?我觉得是非常之不合适。这样吧,我不追究他昨天调戏我老婆的事情,你过去好好跟他说说,以后也别想什么我老婆,这是想老婆吗,这是想他娘,雾草。’李儒当即道‘丞相万万不可啊,这是不是貂婵说了什么?’董卓脸色沉下,喝道‘我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貂婵是我老婆,你肯将你老婆送给吕布吗,好了,此事不要再提,再提就拉出来砍了头’”
  曹操道:“红颜祸水,果是不假。”
  乔衫道:“李儒出得相府,仰天长叹‘这女子厉害了,咱们最后怕是都要死她手里。每每掐指一算,算到此处,我心里便有几句诗涌将上来。”
  曹操听到“诗”一字,登时来了兴趣,道:“涌将上来什么诗?”
  乔衫道:“司徒妙算托红裙,不用干戈不用兵,三战虎牢徒费力,凯歌却奏凤仪亭。”
  曹操击掌赞道:“好诗。”心中却是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也会做出像乔执事这样的事。
  乔衫道:“第二天,董卓便下令要带了貂婵去郿坞,百官夹道相送,百官自然包括吕布,貂婵在车上看到吕布,便悄悄地流眼泪,便吕布看不到她流眼泪,身子便不停地颤抖,以便让他看到,她哭的都哆嗦起来了。看着那马车远远驶去,吕布呆呆地站立在土岗之上,望着那车后的滚滚灰尘,叹息不停,更是痛恨无比。突然听得背后一人问道‘将军怎地不跟着丞相一起去啊,在这里叹息什么呀’。吕布转过身来一瞧,见是司徒相允。”
  曹操道:“我现在倒是越来佩服这个王允。”
  乔衫道:“两人打了个招呼,王允咳嗽几声道‘这人老了,就不行了,近些日子染了些风寒,好久没有出门,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与将军见一面,今天丞相驾归郿坞,只得带病相送,却在这里遇到将军,敢问将军,刚才叹息什么呀?吕布低落道,为了你女儿。王允奇道,为了我女儿,什么意思?突然间明白过什么,指着远去的车马道,难道丞相还未将女儿许配给将军。吕布气呼呼地说道,许配,哼,老贼自己霸占了。王允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我许配给的将军,那日丞相也亲口答应要许配给你,怎地,怎地,丞相却……”
  曹操道:“王允牛笔。”
  乔衫道:“吕布沉默半晌,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相告,王允跺脚不止,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实在没有想到丞相会做出这等禽兽之事,唉,将军,去要府上喝一杯去吧,我安慰安慰你。吕布心想去王允府上看看貂婵小时候一些玩耍的玩具也不错,便跟着来到王允府上。王允叫人捧来几坛酒,两人一边喝,一边交谈,吕布说着凤仪亭遇到貂婵,貂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之一类。王允默然半晌道‘丞相,唉,丞相,唉,这是夺了将军之妻啊,这个……天下人不知人笑着什么样子,倒不是笑丞相夺了他义子的妻子,而是笑将军。其实老夫脸上也是无光,不过老夫已经这么老,人们再笑,也没几天活头了,将军却是不一样,当世第一高手,盖世无双的大英雄,却被……被义父夺了妻子。”
  曹操道:“吕布定然是怒气冲天。”
  乔衫道:“谁说不是呢,吕布果真是怒气冲天,拍桌大叫。王允赶忙说‘老夫喝了酒说了些胡话,还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吕布继续拍桌子道‘我发誓,一定要杀了这个老贼,以解我心头之恨,还有这声名之损。’王允急忙按住他的嘴巴,道‘将军切莫胡说八道,让人听到,还会连累老夫’。吕布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被人这样羞辱,非杀他不可,你不要劝我了,只是有一件难处,我们毕竟是父子关系,杀了他恐怕天下人会议论纷纷。”
  曹操道:“是啊,这杀了他,天下人非议论纷纷不可。”
  乔衫道:“王允却是微微一笑道‘将军姓吕布,丞相姓董,父子只是名义上的,产非骨肉亲情,况且董卓现在已是众叛亲离,你难道还要认贼作父吗,这认贼作父才会招得天下人的笑话,再说,你当他为父亲,他待你如儿子了吗,老夫明明许给你的小妾,他却霸占起来,做了你的小娘。’吕布恍然,道‘是啊,他霸占了我的貂婵,就说明他压根没把这父子之情看在眼里,恩,这一下杀他便无所顾忌了。’王允又道‘杀了他,将军便站在献帝身旁,保护好皇帝,这样一来,将军不仅声名无损,反倒会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曹操道:“王允所言甚是。”
  乔衫道:“吕布听得还会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心中大喜,赶忙跪下来对着王允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说是感谢司徒指点迷津。王允却是愁眉苦脸,叹息不止,过了好半天才对吕布说‘只是怕事不成,杀不掉董卓,反被他杀了,被他杀了,免不得要祸及家人’吕布咬了咬牙,将随身带着的刀拨出来,在腕上一害,,流出一些鲜血,然后那鲜血发誓道‘非杀老贼不可’,王允知道吕布这是真的非杀董卓不可,当即低声道‘只要杀了董卓,将军必会青史留名,在大事未成之前,万万不可对任何人露出半点口风’,吕布点头,然后愤然而去。”
  曹操道:“他这就去杀了?”
  乔衫摇摇头道:“董卓在郿坞,要杀他得先把他请来皇宫,所以王允请了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商量此大事。几人都是正直之士,其中孙瑞出了一个注意,道:‘便说皇上有要事要与丞相相商,一面以天子密诏通知吕布中,早早埋伏下士兵于朝门这内,只等董卓一来,便一拥而上,将他斩杀。’黄琬道‘咱们派谁去通知董卓’孙瑞说‘吕布同郡骑都慰李肃,以董卓不迁其官,甚是怀怨。若派他去,他必定会完成使命,而且董卓也不会怀疑。’王允道‘甚好’,然后他们便把吕布请来共同商议。吕布听到李肃的名字,登时大怒,昔日劝我杀丁原,就是这个人,他若不去的话,我就立刻砍了他脑袋。”
  曹操听着脑袋有些乱,因为乔衫说的太快,便道:“慢点说,慢点说。”
  乔衫放慢语速,道:“王允便派人把李肃请来,吕布对李肃说‘昔日你对我说若杀了丁建阳而投董卓便可共谋大事;但是我跟了董卓之后,见他上欺天子,下虐生灵,罪恶贯盈,人神共愤。你可传天子诏往郿坞,宣卓入朝,伏兵诛之,力扶汉室,共作忠臣。尊意若何?”李肃道:“我亦欲除此贼久矣,恨无同心者耳。今将军若此,是天赐也,肃岂敢有二心!”遂折箭为誓。王允道:“公若能干此事,何患不得显官。”
  听到董卓转眼就要死去,曹操显得很激动。
  乔衫道:“第二天,李肃带了数十人马,来到郿坞。人报天子有诏,董卓急忙将他唤了进来。李肃对着刚刚睡醒的董卓拜了几拜,便道:‘皇上前些日子不是大病一阵吗,最近身子又不舒服起来,觉得自己可能不久就要归天,所以令我前来速请丞相入宫,要将皇帝之位禅位于丞相。’入拜。董卓一听差点跳起来,不是他不信这道诏,而是他早就想做皇上了,只是不知百官意见如何,当然百官倒也不怎么怕,只要掌权的司徒王允点了头,哪便算是成功了,当下便问王允意见如何。李肃说‘王允王司徒已命人修建好禅台,只等丞相过去受禅’,董卓大喜,说‘昨天晚上我就梦到一条龙把我缠住,当时没有多想,没料到此刻旨意传来,却是要成为皇上,哈哈’……”
  曹操道:“盲目的高兴会使人丧命。”
  乔衫道:“董卓命心腹李儒、郭汜、张济,攀稠四个人带了他帐下的飞熊军三千守好郿坞,他决定挑一个黄道吉日便排驾回都,对李肃说:‘待我成为皇上,你便是执金吾。’李肃磕头谢恩,董卓转了身,回里屋去见母亲,他那老母亲已是九十多岁,问他:‘儿啊,你要去哪儿呢?’董卓说‘儿子要去受禅,母亲过几天就会成为太后’,他那老母亲说‘近些日子,我老是心惊肉颤,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董卓说‘母亲就要成为太后,这说不来是吉兆呢’与母亲辞别。又去看望了貂婵,对貂婵说‘待为成为皇上,你就是贵妃娘娘。’貂婵心里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却是一脸欢喜之样。”
  曹操道:“对,就得这样迷惑他。”
  乔衫道:“董卓出得郿坞上了马车,看着左右前拥后拥的这上千人,心中不禁得意,大喝一声,一干人等径往长安行去。走不到三十里路,董卓乘坐的车忽然掉下一个车轱辘,董卓只得下轻换了马坐,又走了不到十里路,那马咆哮嘶喊,掣断辔头。董卓心中有点不安,问李肃道:‘好好走着,马车丢了轮子,而马又断了辔口,这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李肃答道:‘这是前所未闻的好兆头啊,丞相既然要受禅做皇上,还能坐这马车,骑这马吗,正所谓弃旧换新,将来是要坐玉辇金鞍的。’董卓听了大喜,然走了又一会儿,狂风突然骤起,浓浓的雾遍布四野,所谓遮天蔽日。董卓抬头看了一阵天色,问李肃‘这也是吉兆吗?’道:‘当然,主公要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耳。’董卓喜不自胜,也不疑惑什么。来到长安城外,百官一个个出来迎接,只有李儒抱病在家,不能出迎。”
  曹操听得神经也崩起来,眼睛也瞪起来,耳朵也竖起来。
  乔衫道:“董卓先去得他相府,吕布走进来向他道喜,董卓大声道:‘待我成了皇上,便让你做大将军,总管天下皇马’,吕布心里想着貂婵,心里冷笑不停,面上却是感激不敬,连连拜谢董卓,然后当夜便在帐前歇宿。当天夜里相府之外有十几个小顽童唱起了歌,轻风将歌送入府中,董卓听得是‘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声夏日悲切,好不凄惨,董卓听得兀自不安,问李肃‘间谣这是谁说不得生呢’,李肃道‘这是说刘氏灭,董氏兴的意思。”
  曹操道:“好一个蠢货。”
  乔衫道:“第二天早上,董卓穿戴整齐,带了人马前往皇宫而去,正走着,路上突然出来一个道长,穿着青袍白由,手里执着一枝长竿,上面缚着一团白布,两头各书一个‘口’字,董卓不解其意,问李肃‘道长是什么意思啊。李肃答道‘这道长是个神经病,附近挺有名的,不用搭理他’,唤出将士,将这个神经病赶的远远的。董卓进得朝堂,见文武百官都穿戴整齐,在道两旁等待他。李肃手执宝剑扶车而行。到达北掖门,军兵挡在门外,独有御车有御车二十余人同入。董卓遥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于殿门,大吃一惊问李肃:“他们手持宝剑是什么意思?”李肃连连冷笑,一句话也不说,只推着董卓所乘马车向前疾行。突然间王允站出来,大声叫道:‘董卓老贼在此,武士何在?’只见两旁出来百余人,一个个手里持着长矛宝剑,照着董卓狠狠刺去。董卓身穿厚厚的盔甲,那长矛和剑都未刺中要害,不过倒是伤着了手臂。董卓大梁大呼:‘儿子,儿子,吕布,你在哪里?’吕布脸色阴沉地从车后钻出来,厉声喝道:‘有诏讨贼臣董卓,其它人等不问’,将吏皆呼成岁。”
  曹操眼睛瞪着乔衫,道:“杀了。”
  乔衫道:“曹兄不是喜欢听诗吗,我先作首诗,再说他被杀了没有。霸业成时为帝王,不成且作富家郎,谁知天意无私曲,郿坞方成已灭亡。”
  曹操赞道:“好诗,好诗。”
  乔衫道:“却说吕布厉声大喝:‘助董卓为虐者,都是因为他身边的李儒,谁可将之擒来?’李肃应声愿往,忽听朝门外发喊,有人报告说,李儒家奴已民将李儒绑缚来献,王允命缚赴市曹斩之;,又将董卓的尸首,丢挤在街。”
  曹操道:“他就这样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乔衫道:“不,董卓生前肥胖,死了也是肥胖的,看首他尸体的军士把蜡烛插在他的肚脐眼里,就点上了,哎呀呀,烧的满地都是油啊。而路过的百姓,都捡了石头打他脑袋,踢脚躯体,总之死了也不得安心。王允又命吕布同皇甫嵩、李肃领兵五万,至郿坞抄籍董卓家产、人口。李傕、郭汜、张济、樊稠闻董卓已死,吕布将至,便引了飞熊军连夜奔凉州去了。吕布来到郿坞,先取了貂蝉。皇甫嵩命将坞中所藏良家子女,尽行释放。但系董卓亲属,不分老幼,悉皆诛戮。董卓的老母亲也被杀死了。董卓的弟弟董旻、侄董璜皆斩首号令。收籍坞中所蓄,黄金数十万,白金数百万,绮罗、珠宝、器皿、粮食,不计其数。回报王允。允乃大犒军士,设宴于都堂,召集众官,酌酒称庆。正饮宴间,忽人报:“董卓暴尸于市,忽有一人伏其尸而大哭。”王允大怒:“董卓伏诛,士民莫不称贺;此何人,独敢哭耶!”遂唤武士:“与我擒来!”须臾擒至。众官见之,无不惊骇:原来那人不是别人,乃侍中蔡邕也。”
  曹操道:“蔡邕?”
  乔衫道:“对,蔡邕。”知道曹操对蔡邕的女儿有点兴趣,便详细介绍了一个蔡邕。蔡邕,字伯喈。陈留郡圉人。东汉时期著名文学家、书法家,才女蔡方姬之父。因官至左中郎将,后人称他为“蔡中郎”。蔡邕早年拒朝廷征召之命,后被征辟为司徒掾属,任河平长、郎中、议郎等职,曾参与续写《东观汉记》及刻印熹平石经。后遭流放朔方,几经周折,避难江南十二年。董卓掌权时,强召蔡邕为祭酒。三日之内,历任侍御史、治书御史、尚书。又迁侍中、左中郎将,封高阳乡侯。
  蔡邕精通音律,才华横溢,师事著名学者胡广。蔡邕除通经史,善辞赋等文学外,书法精于篆、隶。尤以隶书造诣最深,名望最高,有“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的评价。创“飞白”书体,对后世影响甚大。他生平藏书多至万余卷,晚年仍存四千卷。有文集二十卷,早佚。蔡邕对长辈非常孝顺,他的母亲曾经卧病三年,蔡邕不论盛夏严冬、气候变化,都没有解过衣带,七十天没有睡过觉。母亲去世后,就在墓旁盖一间房子住下守着,一动一静,都遵守礼制。一只兔子很驯顺地在他的住宅旁边跳跃,又有木生连理枝,远近的人都觉得奇怪,前来观看的人很多。他与叔父、叔伯兄弟同居,三代没有分家,乡里的人都称赞他品行好。
  蔡邕少年时即博学多闻,师从太傅胡方。喜欢文学、数术、天文,还擅长音乐。汉恒帝时,中常侍徐璜、左惋等五侯,擅权不法,听说蔡邕的琴鼓得好,于是告诉桓帝,命令陈留太守督促他启程。蔡邕不得已,走到偃师,假称生病,返回家中。蔡邕在家里无所事事,品玩古董,不与时人来往。建宁三年,蔡邕被司徒桥玄征召为掾属,受到桥玄的厚待。出任河平县长,又被召拜为郎中,在东观校书,升任议郎。当初,朝廷认为州郡会相互勾结结伙营私,于是下令互为婚姻的家庭和两州人士,不得互相担任监察官吏。后来又有三互法,规定互为婚姻家庭和两州人士不得交互为官,禁忌更加严密。选用官吏,非常不容易。天下十三州,有十一州的人都不能担任幽、冀两州的官职,致使二州的官职缺职很久都无人接任。蔡邕上疏建议灵帝废除近禁,不要拘于时间与三互法,只要合适的就可以任用。但灵帝没有理会。
  汉灵帝喜爱辞赋,又创作了《皇羲篇》,因此许多人是因为会作文章才得到任用。侍中祭酒乐贾护,引来很多无操行趋炎附势的人,都在鸿都门学任职,喜欢讲一些地方风俗、乡里小事,灵帝非常高兴,不按常理来提拔他们。而几十个市井小民,谎称自己是宣陵孝子,都被授予郎中、太子舍人的官职。当时常有雷霆疾风,伤树拔木,地震、冰雹、蝗虫为害。熹平六年,灵帝下诏自责,并下令群臣各自陈说可行的治理国家大事的措施。
  蔡邕上密奏陈说施行的七件事……
  乔衫正待详细说这七件事,却听得曹操道:“这七件事我倒是听过,说的是操曹操天子按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及季夏之,居明堂迎祭五帝于郊。为了导引神气,求福丰收。清庙祭祀,孝敬祖先,养老设教,告诉人守礼化俗,这些都是帝王的大业,祖宗恪守奉行的。而因藩国有丧,宫内生育,以及吏卒病死,经常发生禁忌,缺而不行。只看到南郊斋戒祭祀,没有废缺,至于它祀,每有不同的说法,难道南郊卑而它祀尊贵吗?孝元皇帝的诏令说:‘礼仪所敬,莫重于祭祀,所以全心全意亲自奉行,是为了表达其肃敬之情。’而孝章皇帝元和年间的旧事,再次申明议修群祀,以祈丰年,前后诏书,用心诚恳。而如今以来,更换太史,忘了礼敬的大事,听任禁忌的书流行,拘信小故,亏废大典。按《礼》,妻妾生子,斋戒,不入侧室之门,没有废掉祭祀的规定。至于说宫中有死丧的发生,三月不祭,是说普通百姓只有几间房子,不少人住在一起,不便举行祭祀。难道说宫廷广大,臣妾众多也可以不祭祀吗?从如今起,斋戒祭祀的制度,应该按照以前典章执行,才可以说对灾异的发生,作出了回答……”
  乔衫没兴趣听曹操说话,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曹操把话讲完,他才插得上嘴,道:“光和元年,灵帝设置鸿都门学,下诏州郡三公推举征召诸生。有的出任刺史、太守,有的入朝任尚书、侍中,有的竟封侯赐爵,士人们都认为与他们在一起是可耻的。当时,妖异的现象常有发生,人人惊恐。??七月,灵帝下诏召蔡邕与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至金商门,入崇德殿,让中常侍曹节、王甫问他们关于灾异及消除变故所应当采取的办法,蔡邕用心答复。?
  灵帝又特诏询问蔡邕:“近来灾异变故的发生,不知是什么罪咎引起的。朝廷焦急,朕心里也害怕。访问群公卿士,想听到一些忠言,他们都守口如瓶,不肯尽心。因为你经学功底深厚,所以朕特地问你,你应该阐明得失,指出为政的要点,不要唯唯否否,或者怀疑恐惧。全按经述对答,为了保密,要用封上。”蔡邕于是上奏认为妇人、宦官干预政事,是怪异发生的原因之一,并弹劾太尉劾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等人贪赃枉法,又举荐郭禧、光禄大夫桥玄、前任太尉刘宠,认为可以向他们咨议朝政。灵帝在看了奏章后很是叹息,在起身入厕时,奏章被曹节在后面偷看了,就向左右的人泄露了全部内容,致使事情泄漏。蔡邕奏章上认为应该废黜的人,都非常恨他,企图打击报复。
  之前,蔡邕与司徒刘不和,蔡邕的叔父卫尉蔡质,又与将作大匠阳球关系不好,阳球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程璜让人写匿名诬告蔡邕、蔡质几次因私事请托于刘郃,刘郃没有答应,蔡邕于是怀恨在心。决心要陷害蔡邕,灵帝因此下诏给尚书,召蔡邕质问。蔡邕上疏为自己辩白,但他与蔡质还是被送入洛阳狱。中常侍吕强怜悯蔡邕无辜,于是替他向灵帝求情,灵帝也想起了蔡邕之前奏章的话,于是下诏将他免死,与家属被流放,不得因赦令而免罪。阳球打发刺客刺杀蔡邕,刺客被蔡邕的正义感动了,不为阳球所用。阳球又贿赂官员毒害蔡邕,受赂的人反而把消息告诉了蔡邕,要他提高警惕。蔡邕因此平安无事,居住在五原县。
  曹操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乔衫见曹操听得有点想睡觉,便长话短说:“中平六年,灵帝去世,董卓任司空,专擅朝政,听说蔡邕的名气,于是征召他,蔡邕推说有病不能去。董卓大怒,骂道:“我有灭人三族的权力,蔡邕就算骄傲,也是不过转足之间的事而已。”又急令州郡征召蔡邕到府。蔡邕不得已只好应命,被任命为代理祭酒,很受董卓敬重。??又被举为高第,历任侍御史、治书御史、尚书,三天之内,遍历三台。又升任巴郡太守,被留任侍中。?
  初平元年,蔡邕被拜为左中郎将,跟随献帝迁都长安,被封为高阳乡侯。董卓的宾客部属想让朝廷尊崇董卓与太公相比,称尚父。董卓询问蔡邕的意见,蔡邕说:“太公辅周,奉命灭商,所以特号为太公。现在您的威德虽高,但相比尚父,我以为还不行。等到关东平定,陛下返还旧京,然后再讨论此事。”董卓听了他的话。董卓看重蔡邕的才学,对他非常客气,一遇举行宴会,往往令蔡邕鼓琴助兴,蔡邕也有心出力。但董卓性格刚愎自用,蔡邕恨自己的话很少为董卓采纳,对堂弟蔡谷说:“董公性格刚烈而容易作恶,终究不能成事。我想东奔兖州,但是道路太远,不易达到,打算暂时逃到山东地区看看,怎么样?”蔡谷说:“您的容貌与普通人不同,在路上走,看的人云集,这样,想躲起来,难啊!”蔡邕才打消了这个主意。
  初平三年,董卓被诛杀,蔡邕在司徒王允坐上,不知不觉说起董卓来,并为之叹息,脸色都变了。王允勃然大怒,呵斥他说:“董卓,是大贼,差点倾覆了汉室。你作为臣子,应该一同愤恨,但你却想着自己受到的礼遇,忘记了操守!现在上天诛杀了有罪的人,你却反而为他感到伤痛,这难道不是和他一同作为逆贼吗?”并随之将蔡邕收押交给廷尉治罪。蔡邕递上辞表道歉,请求受到刻额染墨、截断双脚的刑罚,以求继续完成汉史。士大夫大多同情并想要救他,没有成功。??太尉马日磾听说后,急忙前往对王允说:“伯喈是旷世的奇才,清楚很多汉朝的事,应当让他续写解决后边的历史,让它成为一代重要的典籍。而且他忠诚孝顺的名声一向显著,获罪也没有缘由,杀了他岂不是会丧失威望吗?”王允说:“过去汉武帝不杀司马迁,让他写出毁谤的书,流传于后世。现今汉室中途衰落,不能让奸邪谄媚的臣子在幼主旁边写文章。这既不能增益圣上的仁德,又令我们蒙受毁谤议论。”马日磾离去后告诉别人说:“王允大概不能长久于世吧。”蔡邕于是死在了监狱里。王允后悔了,想阻止杀他却来不及了。”
  曹操情绪低落道:“死了呀,他死了呀!”
  乔衫道:“有的人死了,他却永远活在人的心中,蔡邕便是这一么一位。蔡邕是汉代最后一位辞赋大家。其所作赋绝大多数为小赋,取材多样,切近生活,语言清新,往往直抒胸臆,富于世态人情,很有艺术的感染力。其中代表作品为《述行赋》。全赋短小精悍,感情沉痛,批判深刻,情辞俱佳,是汉末抒情小赋的力作。他小赋的题材多样,他甚至用以表现男女情爱,风格大胆而直率。《青衣赋》就是相当感人的作品。在这篇言情小赋中,他真实地坦露了对一位出身微贱的美女的爱情,以真挚的感情,表现了人情与封建礼法的矛盾撞击。蔡邕的散文长于碑记,工整黄雅,多用排偶,旧时颇受推重。
  他的书法也是极为厉害,篆书、隶书,尤以隶书著称,其字结构严整,点画俯仰,体法多变。灵帝命工修理鸿部门,工匠用扫白粉的帚在墙上写字,蔡邕从中受到启发而创造了“飞白书”。这种书体,笔画中丝丝露白,似用枯笔写成,为一种独特的书体,对后世影响甚大。
  还有两个与他有关的典故说给曹兄听听,传说蔡邕在江南一带,曾听到一块桐木在火中爆裂的声音,知道这是一块好木材,因此把它拣出来做成琴,音色非常美妙,但是木头的尾部依然被烧焦了,所以当时人们叫它焦尾琴。起初,蔡邕住在陈留,他有个邻居准备了酒菜请他来赴宴,他去的时候邻居已经喝得兴起了。坐上有个客人在屏风后面弹琴,蔡邕到了邻居门口悄悄一听,说:“啊!用音乐招我来却藏有杀心,怎么回事?”于是回去了。请他的人告诉主人说:“蔡先生刚来,到门口又走了。”蔡邕向来被乡里人尊崇,主人赶紧追赶并问起原因,蔡邕把事情都告诉了他,大家都感到扫兴。弹琴的客人说:“我刚才弹琴的时候,看见一只螳螂正要扑向鸣蝉,蝉将飞走还没有飞走,螳螂的动作一前一后。我心里有些担心,唯恐螳螂丧失了机会,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杀心流露到音乐中来吗?”蔡邕莞然而笑说:“这足以表明了。”
  曹操道:“焦尾琴?”眉头紧紧皱着,突然道:“是不是咱们那日去小乔屋子里见到的那面琴?”
  乔衫道:“正是。”
  曹操叹了一声,摆手,示意继续说另一个典故。
  乔衫道:“有琴自然也就得有笛,柯亭笛,也简称“柯笛”、“柯亭”。相传为蔡邕拆柯亭第十六根竹制笛,其音色优美。”说过之后,乔衫便扯了一会儿蔡文姬,乔衫以为曹操之所以对蔡邕如此用心便是因为蔡文姬,谁知道听了蔡文姬的名字,曹操并没有什么表示,乔衫心想,看来是误解了,曹操多想听一些有关蔡邕的事,哪是因为仰慕蔡邕的才华。”
  曹操问起逃跑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乔衫说,那四人派人送来书信,请求赦免他们罪孽。当时王允已掌朝中大权,见到书信立刻大声道:“董卓之所以飞扬跋扈,便是因为这人为虎作伥,咱们可以大赦天下,但这四人却是赦免不得。这四人得到使者回复,当时就慌了,李儒道:‘这可怎么办,赦免不得,咱们快自个儿逃吧’。谋士贾诩说‘咱们若离开大队逃跑,则一个亭长便能将咱们逮住,不如搜集些勇士,再加上咱们的原来人马,杀入长安给董卓报仇。若事成,则奉朝廷以正天下,若事败,再逃跑也不迟’,李儒等人便听这贾诩的,到处散布流言,说什么王允将把董卓老家的人全部杀死。董卓老家的人听到此谣言惊惶不已,心想‘坐着等死,不如反了他丫的’,于是聚了十几分万,兵分四路,直奔长安而去。”
  曹操道:“这个贾诩厉害。”
  乔衫本想给曹操讲讲这个贾诩,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只接着前面的话说,“这些西凉将士在去长安的路上,碰到董卓的女婿牛辅,正带着五千人,要去长安给老丈人报仇,李儒便与其合兵一处,做为先头部队。却说那王允听说有十几万西凉兵杀来,便与吕布商量计策。吕布自从得到貂婵之后,心情大好,对王允也是尊重之极,便对王允说‘没事的,请司徒放心,只要吕布在这里,这些鼠辈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然后便带了李肃出城迎适。李肃当先迎战,那牛辅抵挡不住,打了一阵,便败阵而逃。不过半夜里,牛辅趁李肃他们睡了觉,竟悄悄地来劫寨,李肃黑灯瞎火的看不到路,费了好大劲儿才跑出去,然见到吕布,吕布却骂他‘无用的废物,竟然折损了我大半人马’,立刻令人将李肃推出去斩了。”
  曹操道:“这可怨不得人家李肃啊。”
  乔衫道:“吕布才不管那些,他是当世第一高手,看人待事的目光不免就是以第一高手的目光去看的。那牛辅知道打不过吕布,但是不打又不行,当天夜里便与心腹胡赤儿商量对策,两人都觉得吕布厉害无比,怎么打也是打不过的,倒不如瞒了李儒等人,带了金银珠宝去投奔他,谋个前程。胡赤儿当即答应,不过他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明明是商量好一起投奔吕布,他却将牛辅一刀砍了,带了牛辅的人头去见吕布。吕布见人来投奔倒也高兴,但问他们为叙投奔,却见一旁站出一人说,胡赤儿谋杀牛辅,是为夺其珠宝。吕布听了大怒,一刀次胡赤儿砍了,便带兵去战李儒等人。走到半路,竟然撞见了李儒大军,二话不说,便戟便刺。李儒哪能敌得过吕布,当下败退五六十里路。”
  曹操道:“吕布有勇无谋,除了能打,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乔衫道:“对,李儒与郭汜、张济、攀稠他们商量的结果也是,吕布除了能打,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便每人引诱吕布打,却让郭汜暗暗带了兵马抄其后路。却说吕布带兵到山下,李儒李傕引军搦战。吕布布忿怒冲杀过去,李傕退走上山。山上矢石如雨,吕布军不能进。忽报郭汜在阵后杀来,吕布急回战。只闻鼓声大震,郭汜军已退。吕布方欲收军,锣声响处,李傕军又来。未及对敌,背后郭汜又领军杀到。及至吕布来时,却又擂鼓收军去了。激得吕布怒气填胸。一连如此几日,欲战不得,欲止不得。正在恼怒,忽然飞马报来,说张济、樊稠两路军马,竟犯长安,京城危急。布急领军回,背后李傕、郭汜杀来。吕布无心恋战,只顾奔走,折了好些人马。比及到长安城下。贼兵云屯雨集,围定城池,吕布军与战不利。军士畏吕布暴厉,多有降贼者,布心甚忧。”
  曹操道:“这些董卓的门人倒也有两下子。”
  乔衫道:“数日之后,董卓余党李蒙、王方在城中为贼内应,偷开城门,四路贼军一齐拥入。吕布左冲右突,拦挡不住,引数百骑往青琐门外,大叫王允:“情势十分危急!还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王允叹了一声,道:“我不走了。’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肯离开。不一时,各门火焰竟天,吕布只得弃却家小,引百余骑飞奔出关,投袁术去了。李傕、郭汜纵兵大掠。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死于战火之中。贼兵围绕内庭至急,侍臣请天子上宣平门止乱。李傕等望见黄盖,约住军士,口呼“万岁”。献帝倚楼问曰:“卿不候奏请,辄入长安,意欲何为?”李傕、郭汜仰面奏曰:“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报仇,非敢造反。但见王允,臣便退兵。”王允时在帝侧,闻知此言,奏曰:“臣本为社稷计。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以误国家。臣请下见二贼。”帝徘徊不忍。王允自宣平门楼上跳下楼去,大呼曰:“王允在此!”李傕、郭汜拔剑叱曰:“董太师何罪而见杀?”王允大声道:“董贼之罪,弥天亘地,不可胜言!受诛之日。长安士民,皆相庆贺,汝独不闻乎?”李傕和郭汜曰:“太师有罪;我等何罪,不肯相赦?”王允大骂:“逆贼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二贼手起,把王允杀于楼下。”
  说到此处,曹操长长叹了一声:“王司徒也被人杀了?”
  乔衫道:“是啊,后人还写了首诗呢?”
  曹操道:“又有诗?”乔衫道:“有,这诗是这样的:王允运机筹,奸臣董卓休,心怀家国恨,眉锁庙堂忧,英气连霄汉,连霄汉,忠诚贯斗牛。至今魂与魄,犹绕凤凰楼。这些人把王司徒杀了还不罢体,还要将王允宗族老小,全部杀害。之后,李傕、郭汜还思谋,要把皇上杀了。”
  曹操道:“这个注意可不妙啊,他们杀王允还有理由可找,杀皇上不是自掘坟墓吗,他们最后杀了皇上没有?”
  乔衫道:“我先喝口茶水再说。”说着端起碗来咕咕喝了几大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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