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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冠雄乘火车来到了北京,两名随从帮他一起搬运着一些带来的行李。引人注意的是行李中有一个一米多长的大箱子。
这天刘冠雄身着藏蓝色海军上将军服,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来到了位于新华门的民国总统府,新华门旗杆上高高飘扬着一面鲜艳的五色国旗。进入大门后,刘冠雄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到了事先约定好的时间,于是直接向袁世凯的办公室走去。经过通报后刘冠雄走进总统办公室,此时袁世凯穿着一身便装,看见刘冠雄便起身亲切地招呼道:
“子英啊!你穿上这身军服可真是帅气!”
“大总统好!”刘冠雄忙行了一个军礼说道。
“咱们两个不用客气,坐!”说着袁世凯吩咐给刘冠雄看茶。
“子英,你这次来所谓何事啊?”“是向大总统提交海军十年发展规划。”刘冠雄说着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册文件递给袁世凯。
“十年发展规划?”袁世凯有些疑惑道“你们上个月提交的那份海军发展规划,国务院不是批复了吗?”
刘冠雄答道:“是这样的,上次那份规划在发展方向上有偏差。根据最新的情况我们对规划做出了重大更改。”
袁世凯翻开规划,一面看一面轻声念道:“八艘战列舰,八艘巡洋舰……”袁世凯抬起头来眼睛盯着刘冠雄道:“你这是针对日本的吧!?”
刘冠雄毫不掩饰地说道:“大总统,我们这些经历过甲午之战的人,心思不都是一样的吗?现在台湾、琉球都还在日本人手里,大连、青岛、烟台这些军港都还被列强占据着,我们海军不能就这样无所作为下去啊!”
袁世凯点着头道:“是啊!是啊!我明白!可现在政府的确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我们的财政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的,我知道。大总统,现在民国初建,各项事业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钱,广大民众对于新生的国家更是充满了期待和幻想,热情很高。然而实行共和民主我们毕竟没有经验,所以一旦落实到具体的事务就会很容易陷入纷争,就像梁启超先生说的那样“乎而立宪,乎而共和,乎而总统制,乎而内阁制”,如果整天都陷入这样的争论之中,那么对于国家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刘冠雄设法将自己的一整套想法和盘托出。
袁世凯很有兴致的说道:“子英说下去,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刘冠雄进一步阐述道:“所以现在大总统迫切需要树立一件能够凝聚人心的事情,并且以这件事情为抓手,凝聚共识,把民众高涨的热情和注意力都引导到建设国家,发展民生的事业中,而不是整天关注于各种纷争。这样有助于消弭分歧,也给其它事项的办理创造一种好的氛围。而大海军的建设就是恰恰能起到这种效果的。”
“你是想把海军建设作为一个凝聚人心的事,来大张旗鼓的推动,可是我们还是没有钱纳!”袁世凯仍然一筹莫展。
“前清政府曾经跟美国有一个中美海军全面合作的秘密协议,其中的合作内容就包括提供大笔经费用于从美国购买大型军舰。”刘冠雄说道。
“哦,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我让你询问美国政府是否有意继续这个协议,有结果了吗?”袁世凯问道。
“我正要向总统汇报这事。经过与美海军联络处的吉利斯准将沟通,现在反馈回的消息是美国政府愿意继续执行这个合作协议,不过”刘冠雄顿了顿说:“前提条件是,中国政府必须要有大力扩充海军的具体行动和措施,美方才会有相应的动作。比如贷款方面,只有中方先行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在美方订购军舰,美方才会启动大致相等数量的贷款。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扩充海军是没有资格和美方合作的。”
袁世凯听后点了点头,刘冠雄继续说道:“所以我建议国家即刻着手发行“海军债券”,这样当我们有资金去美国订购军舰时,美方还会提供相应数额的贷款,可使用的资金就会成倍增加。而发行“海军债券”带来的好处是多方面的,首先解决了海军建设资金的燃眉之急,其次延续了中美海军的合作,另外一些中小型军舰的建造可以安排给国内的船厂,对于推进中国的工业化很有好处。而最重要的是这样可以……”
“凝聚民众人心,振奋国民精神!哈哈!哈哈!”袁世凯接着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道理。”
刘冠雄喜出望外道:“那大总统您是同意啦!”
袁世凯若有所思地说道:“发行“海军债券”可不是一件小事,要和很多相关部门好好会商决策一下。他们现在已经因为向国外银团谈判“善后大借款”之事搞得焦头烂额,再要发行“海军债券”怕是不容易啊!所以等到会商的时候,你一定要拿出切实的数据和足够的理由来说服各个部门。这样吧,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等我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