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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初的边城郡,早晨的清冷很快被热闹的街市,来往的人群传出的嘈杂声驱赶而去。与温暖而不毒辣的阳光同出同归的是边城中心的集市上的人群。
边城南边过一座宽桥,便是城门口。此时一名男子正从这里走进城来。此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色长袍,两只袖子挽起露出手腕,年纪三十多岁,白净的皮肤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
此人走到宽桥之上,见两旁都是摆摊的小商贩,扫视一圈,朝一个卖木工小玩意的摊位走过去。
“这木偶可还有多少?”青衣男子问摊贩道。
“公子想要多少呢?”摊贩问道。
“一千个有没有?”青衣男子稍稍压低了声音问道。
摊贩老板心中一惊,但脸上瞬间恢复了正常,道:
“恐怕一百个都没有了,待我问问我家婆娘罢!”说完摊贩叫来一个青年人,对他说道:“你速去问问这木偶家中还有多少,说有人想要一千,我觉得有一百都不一定够了。”年轻人点了点头,匆匆钻入集市离去。
摊贩没注意到,但青衣男子却看到隔着几个摊子上也有一人与传话的青年人一前一后都离开了摊位。
青衣男子望向城墙,眼睛里仿佛发出了一道闪光,一个奇妙的眼神,趴在城墙上一灰一黄两只大猫,看懂了青衣男子眼神里的信息,猛地从容的从城墙跳下,朝离开摊位的两人分别追去。
“我看今天是卖买不了了,改天再来看看吧!”青衣男子说道,扬步朝前走去。摊位的老板见青衣男子离开,摆手又叫过一年轻男子,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第二个传话的年轻人也快速钻入了人流。
边城中心街偏北处,有一座酒楼,名叫“万灵源”。上午刚过半,便已有人再此饮茶作乐,谈笑风生。
酒楼门口外,青年男子望着进出的人们,脸上略过一丝微笑。一只大黄猫翘着尾巴,在青衣男子腿上蹭了蹭,悠闲的走开了。
青衣男子进入了酒楼,见里面很是宽大,大半桌子都有人围坐一起谈笑。这时,一小二跑上前来招呼道:
“公子一个人?”
“是。”青衣男子答道。
“好来,这边来...”小二领青衣男子来到里面一靠墙方桌,并招呼其点点什么。
“一壶酒,十两牛肉,百里闻名的千味荷宝饭。”青衣男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荷宝饭没有了,百味鸡倒是还有些。公子要不要来上一只?”小二说道。
“百味鸡有几个鸡头?”青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小二,又说“一身多头百味鸡,不如淡淡一碗荷宝饭,请去做吧!”
小二没有像往常那样朝后厨吆喝一声客人点了什么,而是淡淡的回答道:
“公子,里面请。”说完,用手臂引导青衣男子进入一个偏门。
偏门之内,是通往楼上的一条长长的木梯结构,青衣男子慢慢走了上去。
......
典州县城这边,唐旭从曹之义审问刘广真中,知道了一个极其迷惑的事实:有控兽人出现了!
唐旭记得师傅洛伯安曾说过,万物之道都尽有其规律。能控制动物行为之人,必定已参透万物语言之谜。这样的人已经算得上是中级水平了。唐旭问师傅已到哪种境界时,师傅欢笑一声没有回答。
现在的唐旭想到这里,意识到师傅或许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如果对自己的徒弟说自己有多厉害,这不是师傅的性格,反而像是一种吹嘘。
“师傅一离开,就有控兽人出现,难道是师傅一直在制衡着控兽人?这些年才保苛梁庄村民平安?”唐旭思索着,努力在脑子里找到合理的逻辑串联点。
唐旭所想到的控兽人,便是那青衣男子,他登上楼后,看到一人,四十有五六岁,问道:
“你便是秉千秋?”
那人无论从相貌、穿着以及举止上都不像是一个厉害人物,令青衣男子有些怀疑:“能掌管一个如此大邦的人不会就是眼前这位过于普通的人物吧?”
“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王寻罢!”中年男子反问道,似乎已经默认自己便是那青衣男子口中的秉千秋了。
两人都盯着对方,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却都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你能找到这来,说明还是有些才能的,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秉千秋问道。
“有时候,动物比人更有用,也更值得信任。”青衣男子王寻说道。
“你来这里是为什么事?”
“为了一个人。”
“愿闻其详。”
王寻停了一停,似乎是整理思绪,说道:
“洛先生的亲传弟子被抓,万详帮却一点动静没有,王某很是佩服啊。”
“哈哈,看来边城校尉是你所为?”
“不敢当,只是为民除害而已。”
“那既然你已接解除典州之威胁,你我还需多言?洛丞相肯定不会怪罪的。”
“唐旭还在牢里,你我再此不必争对错。不如想想怎么救他出来?!”王寻说出了来的目的。
“唐旭若想出来,他便能出来。此次是他自己愿意进去的。洛丞相曾说过,没有把握全局,不能轻举妄动。”秉千秋说道。
秉千秋又说道:
“不过你这次杀个校尉,恐怕会让二皇子和唐旭都吃些苦头了。”
王寻一听,竟然笑了。
“唐旭太年轻,需要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