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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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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墙高耸入云天,一排禁卫军守在巨大的青铜宫门之前,威风凛凛,铁臂上鲜红色的巾带随风飘荡。一众宫外来的艺人都低垂着头缓缓从侧门进入。只有木槿不时东张西望。
  “不要四处张望,那些都是骁骑营的人,杀人不眨眼的。”说话的女子轻轻摁下木槿的头。
  木槿转过身一看竟是那日问芳娘懿贵妃之事的女子,便对着她笑笑以表谢意。
  木槿一行人被置于川流阁,与宫中艺人在一个院子里。
  “我叫泪珀,你呢?适才谢谢你了。”木槿凑近问道。
  “云珠。”云珠和气的笑笑舒缓了木槿的紧张。
  “云珠,你可是第一次进宫来?”
  “嗯,我——今年方才被卖到红楼。”云珠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还是和气的笑着。她越是这般不在意,木槿心里越是有点酸楚,可又是找不出语言来安慰她。
  云珠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握住了木槿的手道:“何必为过往纠结,人活一世当着眼于当下。”
  木槿望着她竟是哭笑不得,本是同情云珠,确是又让她来宽慰自己。此女子若是男子,定是胸怀坦荡,万丈豪情。
  “云珠你定不会是池中之物!”两人对视片刻便哈哈大笑起来了。
  此时从门外飞进一支玉笛正中云珠额头,玉笛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云珠感觉到一股温热流到鼻尖,伸手一片鲜红。
  “云珠你没事吧!”木槿不知从哪扯了块布帮云珠擦伤口。
  “什么人啊。”“别说了,宫中艺人……”“往年也是处处针对咱,今年竟开始打人了。”“打花了脸等会可怎么表演……”一时间议论纷纷,可芳娘这样的主事都未在场,打的人又只有云珠一个新进的。在场的也没人上前与那群宫人理论,胆大的也只是窃窃私语。
  木槿看着也是气愤,书中的侠肝义胆难道都是假的。与这世道差别如此大。
  “你们也太大胆了吧。若是今天出演不顺,龙颜震怒。怕是谁也担待不起。”木槿上前,心里觉得自己像个快意恩仇的逍遥剑客。
  “此处怎么有你们这些下贱胚子说话,宫外这些游伎怎么配登上泰和殿。”一个碧羽水仙裙的女子上了前,打扮的倒是人模人样,嘴里吐出来的字却是一个也听不得。
  “游伎也好,官伎也罢。总归也是同行。宫人们可莫要忘了贵妃娘娘可也曾在红楼一舞惊世。”云珠上前把木槿护在身后,取下了浸了血液的布块,血顺着鼻尖滴到了地上。
  “对啊!对啊!贵妃娘娘知道了,看会不会杀你们的头。”听了云珠这番话,众人开始群情激奋。这些宫伎听了也不敢再言语,只得悻悻地走了。
  “云珠你没事吧,我去替你找御医。不会留疤的。”木槿抬脚正走,却被云珠拉住了。
  “没有时间了,从御医院到流川阁一来一回得要半个时辰,也就半个时辰我们就要上场了。”云珠不紧不慢说道。可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可这人都是一号一号记录在册的,你若是上不了那可是大罪。”
  “你可擅丹青。”
  “倒是描过几笔腊梅映月图。”邱子琭还未来道观之前,木槿也还是冻画腊梅,秋描菊的才女。
  “你替我用这丹脂在在额头伤处画一朵梅花。”
  木槿思索片刻,伤口处呈红褐色,便取了点墨汁将鲜红的丹脂混得和那一般颜色。。
  妆成,云珠面上也多了几分妖娆。
  进了泰和殿,照芳娘先是一众起舞舞平阳调。一曲舞罢,云珠和木槿牵了绸缎上殿前,上面用金丝银线刺了一幅麻姑献寿图。木槿也从未见过,只是想能在殿上见到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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