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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现实是基于已知条件作出的最佳选择。郑华民之前的打算是至少有硕士学位再就业,而他的中医药知识看工作后能不能拣起来。或者是工作时是不是用中医药的理论来医治疑难杂症,并运用一些中药来治疗。
这个计划爷爷去世后他也不曾改变,唯有经济上的困难有被迫提前工作可能,而不是他萌发了其他或有什么更好打算。
但现在他不仅发现了太祖札记,进入山洞探索至此已证明太祖札记所述全都是事实,可能还有更大惊喜。另外他完全找到太祖药方失效的秘密,这就给他带来新的选择,比如将中医药重新拣起来,以太祖药方着手转行做一个专业中医,或真正中西医结合的医生。
当然这时稍坐下歇会儿时考虑这事不大可能作出决定,只不过他的思想有点新念头萌动。至于如何决定还看他回海市鉴定了宝石与金块再说,因为读研需要钱财,研究太祖药方,用中医出名需要钱财更多。
在溪边坐下吃点干粮歇下力,胡思乱想一回郑华民即刻就继续往前走。因为此时已经过去五个小时,看天色离黑还有不少时间,可他已经累得差不多了,只能早点回去睡一觉。
抄近路过去虽然有走迷的可能却不危险,这是大不了可以回沙滩。沙滩上的足迹不可能一下就消失,加太阳的指向与万不得已可回沙滩,让他胆大地向前走动。
这一抄近路遇上了桃叶李,桃叶李乃是这里少数几种灌木中最大的。因叶似桃、果似李,太祖才定名为桃叶李并在山谷有移植。它的移植算是药,太祖认为它的性甘、平而用作辅佐药用。至于其次也可作桃李之类,偶食一个味道还不错。
因为药性退化,山谷内太祖移植的桃叶李爷爷那时已经成为小孩解馋之物,郑华民自幼开始当然也不少吃。只是灌木本来结果不多,郑家人也没有为它修枝整形及扩大种植,每年仅产鸡蛋大小的果子百十枚。
山上也没啥水果,更不见商贩会挑了水果进山,因为比针线百货、糖果食品贩水果进深山标准是吃力还亏本的买卖。如郑华民小时候基本上都是采各种各样的野果,或者东家一棵桃,西家一棵李交换着吃几个。
正因为如此现在小院那里种植的才开花这里已经成熟,他又有些口渴,所以毫不犹豫地摘下就吃。连吃八个又摘了三十几个他才满意地离开,这是因为这果子也有药性,早也准备晒干储存一些。
只是心满意足刚离开桃叶李灌木丛未久,觉得腹内发热,不一会儿如火烧一般滚烫。此时他才记起自己有点惯性思维太莽撞了,小院那里是退化了的,太祖药方桃叶李只用一片。
而且吃下去挖不出的,此处只有自己一个人,连叫辆救护车不说路远连手机信号也没有。如此情形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脱个精光,然而此时灵机一动可不可以用意念逼热量沿脉络向四肢扩散出去。
想到就干,此时不是研究的时候。忍着腹部高热烧灼感郑华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用意念将热量挤压,一心四用沿脉络向四肢扩散。
一开始当然很难,亏得小时候爷爷教过他穴位与脉络,还有一套养生吐纳法。这些从小练着虽没有练出气感在高中时已放弃,但一切内容还熟记。特别是现在反向操作,真真切切的灼热感比虚无缥缈的气感好感觉,也能实实在在感觉到热量真是沿虚拟的脉络在走。
只是热量经过的路线与理论上的有些错位,至于穴位在扩散热量时也比普通肉体快。如此一来打不打通任、督天地之桥脉络他不知道,但脉络走向,与穴位准确位置及深度,至少四肢处已经更加清楚外,还知道一些无**位。
这些知识对郑华民来说是意外之喜,他虽然改行学了西医但行医时没有规定不能使用中医手段的。而且今后他还有走中西医结合的念头,这次感觉到的似穴位的存在研究一下或许有所发现。
穴位、脉络这些东西能掌握更精准说什么也不是坏事,如果能更明确证实与更进一步用于治疗,那是一个对中医药巨大的贡献,有此愿景他当然高兴。
从沉迷于压制灼热的腹部、滚烫的四肢的半梦半醒中恢复过来郑华民大呼一声侥幸。能逃过这一劫已经开心等回忆刚才感觉更是知道他有点儿因祸得福了。
逃脱危险又有些潜在好处他当然开心,只是这一次危机又过去了二个小时。恢复过来又是口干唇燥、身上粘乎乎难受。这里的水极少,不敢喝无法洗,只得套上衣裤匆匆往回赶。
还好抄近路顺利找到标志,沿标志回到光圈所在。此后归途当然因熟悉而愈加顺利,而如此回到小院家里已比昨晚睡觉还迟,近凌晨五时了。
喝水、洗澡、填肚忙完再次沉沉睡到午时才起床。吃了午饭他一方面整理背筐,拿出药草挑拣处理毕用一些配了方煎熬起来,另一方面去后房将墙洞补上,用泥抹上并尽量做旧予以掩饰。
如此二事这掩饰墙洞乃是他一离家,林家岙的人过来偷偷摸摸的可能性虽应该可排除,而且有人摸进来也不大会到这后院寻找。但任何时候都有个万一,他还是小心为妙,实在是关系太大。
至于熬煎的二种药乃是他在实习时碰到的二个疑难杂症,之前知太祖药方药草失效无能为力。现在他知道太祖药方失效原因,又找到药草配了方熬了成药带回海市。病人信就送不信也只是费点工夫,要将太祖药方慢慢开发出来他已立即行动了。
忙碌了一下午终于将墙洞补上,将二个药方的药熬煎好,整理好回海市的行装。有了山洞对面的石头与二小块自然金子他的打算又有调整,决定一是不带木床走了,二是看这次筹资情况再考虑下一步行止。
如此决定乃是木床笨拙,带到海市找买家困难,什么底也没有不如这次过去先探探底再说。如缺钱或床价还可以,暑假期间再过来一趟也可以。
另外他之前在马上工作与读研间摇摆乃是经济问题,现在他该怎么办心里还在犹豫不决中。犹豫的原因是山村有他的秘密,还是隐藏太祖药方之特殊药草所在,及还有金子、宝石的地方。
这样一个宝地走上读研之后基本上属于放弃了,而读研后再回来等于是白白浪费时间。还有郑家虽然一直人丁不兴,可小院一直有人居住。若自己长期离开不会有人过来占用,难保时间一久后墙秘密被暴露。
为此眼看马上到手的毕业证书外读研有点得不偿失,不如将太祖药方开发出来更好。太祖药方中可是医治了不少过去的绝症,有了药草开发出来应该比读研前途更好。只是他已如此考虑,决心却一时难下,原因是缺乏研究太祖药方的资金。
没有钱他连吃饭都困难,如爷爷种药材筹款根本不可能。因而他决定明天即回海市,虽说实习没什么收入有事多请假几天没什么关系,但现在回海市还有筹钱任务,当然是早去早办早安心。
忙了一下午兼晚餐后几个小时,次日郑华民一早背了大包,搭林家岙村人送货的农用车便车到了仙溪镇。又乘长途汽车过大荆镇、大溪镇,到台州乘高铁傍晚前赶到了医学院。
这时间学校里食堂已经关门,好在校旁小街饮食店不少。从十元以下盒饭、面条到几十元一个人消费的小饭店都生意正热闹。
倒是再高档的饭店、咖啡馆、西餐店少一些。这也是这些店主要是供应误了用餐时间,与打个牙祭的学生为主,高档消费者不大多有关。
郑华民也是误了餐点,经济上向来不宽绰甚至是属于贫困学生一类,虽进了这里却只花了十元钱吃了加料盒饭。加料乃是加了饭,他觉得实在太饿,一般盒饭都盛一点不收钱,可他要添太多,这才多给了二元。
吃完饭回寝室不见人在,此事正常,大家都实习去了。而且大多数回到家乡找家医院,往往要实习结束才回来,整个年级的寝室都没啥人住。
而他因老师看重预备收他当研究生,特地介绍附近一家医院,给他同学的专家门诊当助手,这才仍住在学校寝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