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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郡县,县尉府。
二人两骑在河东郡县门口停了下来,还未说话,早已有两个官差走了过来,语气威严道:“官府重点,闲人禁止逗留”。
王赢将手中马绳递给了王成,向两个官差行了个礼,“还请两位向县尉大人通传,就说长安王赢求见”。
这些官差吃惯了小恩小惠,即便听出了王赢京都的口音,若是没有见到银子,哪会帮忙通传。
头颅微抬,显露出一脸的高傲,“管你是哪里的人,县尉大人有事,不见客”。
王成看出了两个官差是刻意刁难公子,从怀中拿出四两银子,满脸嬉笑的走向前去,正欲说话,却被王赢一个眼神吓得退了回来。
原本看上去面色清秀,身子的瘦弱的王赢面色一怒,“放肆,让你们县尉半刻钟内出来见我,晚了一刻,那他这县尉也不要做了”。
王赢突然的怒气,倒是将两个官差吓得不轻,哪敢还要什么银子,一人看守,另一人早已连滚带爬的向府中奔去。
不多时,一个与王赢父亲年纪相仿的中年人,面色焦急的奔了出来,见到王赢,脸上有些疑惑,也有些害怕,担心遇到什么王公贵族。
“不知这位公子是”,语气温和道。
王赢面色柔和了些,“长安王赢,家父乃是从事中郎-王允,王子师,见过叔父”。
这河东郡县县尉本家姓王,单名一个通字,与王赢父亲乃是同辈,若是仔细算起来,还真得管这县尉称呼一声‘叔父’。
王通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继而脸上显露出一抹喜意,“原来是三公子,不敢当,不敢当”。
赶紧迎了进去。
一番嘘寒问暖,王赢也不再拐弯抹角,将关羽的事情告知了王县尉。
王县尉面色有些凝重,“按大汉朝的律法自当是不可以的,不过既然是三公子的朋友,自然也好处理”。
“不知三公子想什么带走”,王通问道。
王赢品了口茶,“看叔父方便,自当是越快越好”。
“好,还请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正午我便可以安排公子将其带走”,王通豪爽道。
王赢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叔父了”。
“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叔父,那都是自家人,哪需要如此客气,那我这就安排公子下去休息”。
王赢摇了摇手,先不急,“我想见见这个关羽”,心想若不是三国武圣关公,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漆黑的走廊,点亮着几盏烛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臭味,王CD有些受不了,王赢却依旧面不改色,全然没有丝毫的介意。
“但见一间牢房之内,关押着十几个人罪犯,其中十几个人都团团围坐在一起,挤成一团,唯独一人独自坐在一处干净的角落”。
“透过悠悠的烛光,隐隐可以其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如涂脂,丹凤眼,卧蚕眉”,心头微颤,竟有一种莫名的欣喜,果然是关羽不假。
“把他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狱长安排了两个狱差将关羽押送到一处无人的牢房,一边开口道,“这小子身法好生了得,三五的壮汉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为人也够义气,就是行事太过冲动,一时怒起,杀了两个横行街头的衙差,一身本事倒是可惜了”。
王赢驱散了众人,独自一人走进了牢房。
关羽一人端坐在干草上,微微张开眼睛,看了王赢一眼,语气平缓道:“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救你命”。
“呵呵,杀人就要偿命”,关羽道。
“大丈夫九尺身高,生来便是豪杰,自当以毕生本领,创不世之功,难道你就甘心就这样庸庸碌碌的死去”,王赢问道。
“呵,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生死不过头点地,就算心有不干那又如何”,关羽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淡笑。
“若是我可以救你出去呢”,王赢语气真诚道。
“救我出去?”
关羽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继而道,“天下不会掉馅饼,有什么事情便说,无需拐弯抹角的”。
“爽快,我救你出去,你做我的护卫”,王赢道。
关羽没有立即答复,停顿了少许,“这确实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不过我关羽向来喜欢自由,不喜受人拘束,若是一辈子做别人的护卫,那还不如死了来得壮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每次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王赢都不由得好笑,十八年后你是人是鬼都难说,还做什么好汉。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生活便有无限的可能,但是如果死了,那么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宁愿被砍头,也不愿意做我的护卫?”
“看你穿着,想必定是大家公子,做你护卫,也可以,但是不是一辈子,只是三年,三年内我一定以自己的本事保护公子周全,若是有人想动公子,除非从我的身体踏过去。
但是过了三年,那就必须还我自由”。
王赢嘴角显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这关羽也不傻,还知道讨价还价,三年吗,已经很长了,三年的时间我应该可以让你对我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好,三年就三年,只要三年内,你能护我周全,三年后我便还你自由,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留下”。
“若是如此,我关羽愿意追随公子,保公子周全”,关羽语气诚恳道。
“好”。
第二日,正午,王赢带着关羽离开了县尉府,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见其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却比王赢更要威风百倍。
但见其骑在马背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双眼微闭,享受着微风吹拂着长须。
“不知公子,接下有何打算”,王成问道。
“父亲只给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一来一回已经消耗大半时间,调转马头,直接回长安吧,有关羽兄弟护卫,以后再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公子太抬举我关羽,多亏你救了我的性命才是,自当以毕生本事,护公子周全”。
王赢点了点,看着关羽体内早已热血翻滚,却要强行忍住内心的狂喜,这当真是一种煎熬。
“不知关羽兄弟可有字”。
“幼时,父亲曾为我取字长生,却从未用过,早已不用”,关羽轻抚着长须,语气平缓道。
“你刚刚从狱中出来,不宜再用以前的名字,不如我再帮你取一个如何”,王赢有些欣喜。
“好啊,公子满腹经纶,定能取一个好字,还请公子赐字”,关羽微喜道。
王赢思索了半刻,“既然如此,那就取字云长,取拨云盖月之意”。
“云长,关云长”,关羽暗自念了几遍。
继而欣喜道,“好啊,公子果然好学问,那以后我便叫关云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