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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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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天的体检,韫省涛终于可以歇息了,他实在搞不明白,体检之前明明是个简单的事,却为什么这么复杂呢?也许被人家称为“小屁孩”的他真的不懂大人们的世界。
  随后的政审也通过了,说来也不奇怪,家里除了父亲,其他人都是军人出身,那就没的说。至于自己的年龄嘛,的确是只有1个月满16岁啦,所以不担心什么了。终于韫省涛获得了宝贝似的军装,父亲迫不及待地说:“快,快!穿上吧,穿上让你老爸和你妈妈看看。”
  “爸,没有你这样的啊,不就是军装嘛。”韫省涛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不知乐成什么样了。看到父亲连连催促,韫省涛只好穿上军装,向着父母面前转了一圈,父亲是一种羡慕的眼光,多年来从没穿过军装的父亲,只好在儿子身上寻找感觉了。
  母亲是一种骄傲眼光看着韫省涛,终于孩子成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了。逢人就说:“看。我儿子当兵啦,而且还是解放军呀……”每次母亲这么大呼小叫兴奋劲头,韫省涛就觉得不好意思,因而他总是说:“妈,咱们要低调,别这么……”可母亲却笑着说:“傻小子,你当了兵,做妈的肯定高兴,给别人说说有啥的,你这孩子,呵呵呵……”看着母亲的笑容,韫省涛很感动,眼睛里满含着泪水,因为他还从来没见过母亲为他像个小孩一样高兴快乐。更让他动容的是,不知多少年后,母亲会不会苍老很多?他难过,那是因为看不见母亲不是一两年,而是很久很久,母亲也许早晚翘望,满怀着希望能够盼着自己能够回家。想着这些,韫省涛心里对家,对亲人依依不舍十分的浓重。
  走的前一天,所有亲朋好友来到韫省涛家里,大家都来看看韫省涛,很多的伙伴们也来送送他,他也非常的热情招待他们,与他们一一告别,勉励。但他始终渴望自己最喜欢的女孩来到身边,可是一整天没见那美丽的身影。短短的头发,喜欢白色的衣服,整天跟在他的身后,女孩喊他臭小子,而他喊对方傻丫头,渐渐地女孩对他有了好感,也不喊他臭小子了,只叫他小涛哥,可他还是喊着女孩傻丫头。今天傻丫头没来,但是,也许人家可能不愿意凑热闹吧,也许躲在哪里偷偷地为他哭泣呢。他也说不上这种感情是不是爱情,但是他把女孩当妹妹那是绝对的。
  天渐渐地暗下来了,一家人准备的差不多了,大人们还在家里聊聊天,说说他的事情,他觉得好无聊,想去桥边那座高高的土坡上坐坐。韫省涛的家是江南水乡农家。
  十里小河进家门,
  万座屋后灯高照。
  一片孤舟荡荷莲,
  边疆守卫家勿忘!
  听到这么一首诗句,女孩笑了,她笑着说:“你能不能把最后一句和第三句倒置过来,而且还有点气势才行哦。”
  “哦?你这个傻丫头,那你改改看。”
  听到韫省涛这么一说,女孩胸有成竹地朗颂道:“十里长河飞入门,
  万座屋后灯如萤。
  君披铠甲守边关,
  勿忘相约与佳人。”
  朗诵完毕后,女孩得意地问道:“怎样啊?”“行啊,这是你作品,我还是另作一首诗吧。听好咯。”韫省涛开始朗诵自己临时的所作的一首诗,诗曰:吾辈男儿守边关,
  铮铮铁骨忠报国。
  佳人若知吾之意,
  留取青丝盼归乡。
  “傻小子,你这首诗虽有气概,但也太俗了吧?”女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臭丫头,敢说我的是很俗?我的这首诗俗吗?”韫省涛狠狠地搂住女孩的胳膊,假意生气地问道。
  “好啊,你竟然叫我臭丫头?!活腻了吧?!看我的,你这个臭小子。”女孩不吃他这一套,笑着去咯吱咯吱韫省涛,使得韫省涛直喊救命,两人闹腾很长时间后,韫省涛搂着女孩的双肩,女孩也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肩上。
  “好了好了,咱们就别闹腾了,就欣赏星星吧。你知道我最渴望做哪一颗星星吗?”韫省涛轻轻地问女孩。
  “你曾经说过,是那颗北极星,还说我和所有的人都是满天繁星的一颗。我当时还说你太自傲呢。”女孩笑着说道。
  “我呀以前的确是觉得自己是一颗北极星,但我却忘了北极星的真实含义,她能引领迷失方向的人们找到回家的路,带领人们去往那北天的迷人景色,也是告诉远游的游子们渴望归去的方向,她应该是我们的祖国母亲。而那北斗七星是告诉人们北极星在哪里,也许能告诉我们每个人我们的祖国家乡在何处。北斗七星多么富有含义,也许他就是拱卫北极星不可或缺的力量之星,我渴望加入北斗七星序列。”韫省涛说这么多话简直连自己都不敢想,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有这样的境界?也许吧,渴望其实就在体检那天强烈爆发的,只是今天才得以表露出自己心中所想。
  “呵呵呵……想想挺好的嘛。我倒是觉得呀,咱俩以后就像牛郎织女星了,你是牛郎,可不是古代那个牛郎,而是披着战袍昂首挺立在祖国万里边疆的战士模样的牛郎。而我就是那织女星,待在家中眺望着心爱的人回家团聚。想想是多么幸福呀!”女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她的梦想那就是嫁给一位军人过着那幸福的生活。
  韫省涛听到这么一个幻想的生活,心里有点小开心,但是他不准备说出自己的爱意,把它深深的埋在心中的泥土里,让它长大、开花、结果。两人互相依偎着,继续讲述他们美丽的星空童话。
  也许是童话,也许会实现的梦想,浩瀚苍穹满天繁星,也许这正如同我们人类的故事世界。谁能知道这星空童话就是一部美丽的童话呢?星空有繁星点缀,大地有万家灯火的照亮,那北方的草原就是韫省涛的梦想实现的地方,小小的江南水乡,也许就在演绎着美好的故事,夜幕降临了,一切安静了,今天说晚安,明天也许是新一轮太阳冉冉升起。
  第二天,不用爸妈的呼唤,韫省涛早早起了床,去洗洗脸刷刷牙,很快地准备好自己的行装,穿上新军装,那时我们常见的迷彩服。自己给家人准备好早餐,就等着出发的时刻。韫庚羡与张云曼看到儿子这么快准备好了一切,连一家人的早餐准备好了,十分的感动,也抓紧时间洗脸刷牙。
  一切完毕,就开始吃早餐,这是他们与儿子韫省涛最难忘一次的早餐,如果说还有下回在一起吃,也不知何年何月。“爸妈,今天做儿子的,给你们也做一回早餐吧,平常你们为了我很辛苦的,今天我要去当兵了,还不知道什……”说到这里韫省涛哽咽不止,无法再说下去。
  “唉~~儿子呀,你也别太难过了,现在你光荣当兵,我和你妈也感到高兴,你呢,要好好地听部队领导班长的话。”韫庚羡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舍不得,难掩自己的难过。
  而母亲一直不说话,只顾自己抹眼泪,看到爸妈这么伤心,韫省涛劝慰道:“爸、妈,你们别伤心了,今天不是我的参军喜庆日子,你们就别伤心了。过不了多久。我该回来看你们的时候就会回来的。”听到韫省涛这么说了,,做爸妈的韫庚羡与张云曼也高兴的点点头,开始吃那美味的早餐来。
  “小涛哥,你准备好啦吗?我要带你去乡里坐汽车。”说话的是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叫苏晓婵的女孩,喜欢扎马尾辫。这次苏晓婵和父亲要去乡里拉点东西,顺便带着韫省涛去乡里坐长途汽车。
  “好啦,这就出来啦。”听到苏晓婵的喊声,韫省涛也应了一声。
  韫省涛把一切收拾好,背上武装部发的大背包,手提军绿色的大提包,慢慢地往那三轮车走去。
  “妈,你别哭了。我,我不是……我是参军去的,再说了部队很好的,你就别担心我了。”韫省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些安慰母亲的话,张云曼听到儿子这么说了,也露出微笑,擦干眼泪叮嘱一番,便让韫省涛坐上苏晓曼父亲开的车子去往乡镇坐长途汽车。
  一路上,苏晓曼可十分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爸,你说我唱歌好听吗?”苏晓曼很神气地问她老爸。苏大伯呵呵地直笑,开玩笑道:“我女儿的确唱歌不错,要不给你涛涛哥唱一段。”苏晓曼听后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害羞的,就很霸气的说:“好啊,你们别说,我还真学会了一首歌,是墨明棋妙上面的一首歌,歌名叫《风中祭你》,我唱了啊?”听到这么一说,韫省涛连连叫好。听之,其歌曰:
  仗剑独行,乘风归去,清笛歌一曲。
  卿需长记,有约东篱,若是有归期。铅华洗尽,凤凰长离,
  阡陌尚依稀。
  千秋过尽,今夕何夕,
  我在风中祭你。
  仗剑独行,乘风归去
  清笛歌一曲。
  卿需长记,有约东篱
  我在风中等你。
  歌声委婉动听,这一段是《风中祭你》的后半段。苏晓婵唱起来如同古代美丽女子在为自己心爱的人唱的这首歌。韫省涛心中感到苏晓婵爱意。
  “小涛哥,我会等你的,我们都会等你的。”苏晓婵朝着大巴车挥了挥手,韫省涛透过玻璃喊道:“知道啦,你和伯父要好好的!告诉我爸妈,别担心我啦!”不一会儿大巴车开走了,苏晓婵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巴车有些舍不得,这也似乎成了她最难忘的往事吧。
  “傻丫头,你哭啥呢?你涛涛哥去参军,你该高兴呀。”苏晓婵父亲笑着说道。
  “你说啥呢?我,我这不是觉得没他和我玩了,闹不开心嘛。”苏晓婵嘴里这么说,但她的心里面却是各种难舍复杂的心情。
  大巴车一路驶向县城,从未独自一人出远门的韫省涛这次感觉到有点孤独,他也渴望有人陪他去县城,但是家里还需要父母照料,最重要的是,这是父亲锻炼他的,也是他成长的第一步,学会独立。
  过了不一会,似乎做了一场梦一样,一直想着让别的事情的韫省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县城,然后独自一身去往武装部,武装部大院里,有很多送行的家属,也有很多的参军的年轻人,他们互相一一告别,都说些保重的话语。
  “各位新兵,集合时间到了,做好集合准备!”喊话的是一个年轻的武装部干部。
  接着就听见了欢快的锣鼓声,以及热闹的鞭炮声,所有的新兵家属与新兵们一一握手,一一招手告别,说些保重的话语不绝于耳,听之令人动容。
  虽然这样的场景人难受,可是韫省涛以及其他新兵们毅然决然地坐上大巴去往火车站走去。在大巴车里韫省涛看到和他在一起坐的男孩哭了,哭的很伤心的。
  “喂,伙计,你哭什么呀?”韫省涛关心的问道。
  “呜呜呜……你,你不知道……我是被我爸妈……骗来当兵的,……后来才知道,我去部队,吃苦呀,呜呜呜呜……”男孩抽泣着说,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但是韫省涛听明白了。
  “我爸也是告诉我说,去部队都好呀,要吃有吃的,班长领导都对咱们好呢,还有咱们去了还能玩枪坦克什么的。如果有希望,咱们还能当个领导什么的。”韫省涛说的跟讲故事一样,听起来多好的。这不人家男孩心中虽难过,但是他还有点想发笑。
  “什么呀,你爸净给你说多好,我爸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看了有关部队生活,挺苦累的呢,锻炼什么的,挺艰苦的。”男孩心中感觉韫省涛说的太好好笑了,觉得韫省涛是一个天真的男孩。
  听到男孩这么一说,韫省涛感觉一下子从春天的温暖阳光中跌落到冬天的冰窟窿里,他一路上十分忐忑,难道父亲真的骗自己么?后来在部队里,韫省涛发现部队里是要吃苦的,瞬间与自己想得美好童话般的生活相差十万八千里。
  多年以后,韫省涛才明白,一个男人要成长,要成为一个有担当,有本事的,敢拼搏,有血性的男子汉,就必须要吃苦,必须要锤炼自己。多年以后,韫省涛十分的感念部队,永远忘不了部队的一切,更是忘不了与他一起摸爬滚打的战友兄弟,他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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