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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锋芒初现祭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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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前几次的攻城没有成功,队伍伤亡很大,但看着城头零零散散的队伍,武威相信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下次进攻定能杀进城中,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杨桥义听着城下传来的战鼓声,拖着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看着追随自己多年的弟兄一个一个倒下,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自己很快也要随他们而去,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杨小蓉,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萧云和萧山也在城头,参与了几场恶战,正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休息。萧云心里担心的是白云山现在的情况,萧天率领队伍到了哪里,他害怕萧天会来跑来救援,把白云山的兄弟卷入这场战斗,但心里又期盼萧天能来。萧山喝了几口酒,说道“二哥,你说方信那个臭小子现在在哪?”,萧云苦笑一声,到把这小子给忘了,过去好几天了,希望他能机灵一点,找个地方藏好。萧山盯着远处,突然结巴了,“二哥,快看,他他他…”。萧云顺着萧山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山坡上冲了下来,不是方信又是谁。
  经过这几天生死之间的磨砺,方信的胆魄变得强大,适应了这个铁血纷争的世界,要变强就要无畏,临阵对敌要敢于把任何人斩于马下。这队骑兵速度很快,迅速插入敌人后方,方信手持一把长刀,一马当先,面对一脸惊愕的敌方士兵,没有丝毫犹豫,举刀便砍了下去,劈开对方的头盔,削掉一半头颅,鲜血喷在方信的脸上,浓浓的血腥气让他胃里一阵翻涌,差点跌下马来。方信用力咬了一下舌头,稳定住心神,一名士兵用长枪向他的肋部刺来,他扭动身体闪过,顺手用长刀划过对方的脖颈,结束对方的生命。完全出于本能的反应,躲避攻击,并给敌人致命一击,不一会功夫,已有几人死在他的刀下。
  武威注意到了后方的情形,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就这几只苍蝇能掀起什么风浪,下令后方队伍立刻将其消灭。方信战斗的同时,也在观察战场的形势,看到对方的骑兵包抄过来,一声呼啸迅速脱离战场,向远处奔去。圣母峰的骑兵看到对方只有几百人,当然不肯放过,在后面紧紧追赶。追到一处山谷,前方的几百人突然没了踪影,两侧的山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圣母峰的骑兵知道中计,正要后撤,但为时已晚。
  萧云看到这队骑兵杀进敌人的后方,很快就被一群圣母峰的骑兵追着向远处逃去,没过多久这群圣母峰的骑兵就回来了,只是人员少了一些。这个小插曲并没有阻挡敌人攻城的脚步,敌人已经爬上了城头,和守城士兵混战在一起。城内的百姓也加入了守城的队伍,男女老少都登上了城头。这几年,金鸡城在杨桥义的管理下,没有苛捐杂税,百姓丰衣足食,过了几年太平日子,现在有人要来破坏这种生活,百姓们肯定不愿意,自愿加入了守城的队伍。一位老伯拿着粪叉刺中一名敌人,但力气太小,没有穿透盔甲,反而被对方砍掉了手臂;一位大婶拿着擀面杖,还没有走几步,就倒在了血泊里,百姓们毕竟战斗力有限,哪里挡的住敌人疯狂的进攻。
  几个士兵正护着杨桥义边战边退,纷纷劝说杨桥义快走,杨桥义哪里肯听,全城百姓都在城头浴血奋战,他又怎能苟且偷生,推开身旁的护卫,又和敌人厮杀在一起,但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一直守在城头,早就已经筋疲力尽,被几名士兵围攻,身体多处受伤,血流如注,幸亏萧山和萧云把他救到一旁。萧山挡住追击的士兵,萧云给杨桥义包扎伤口,但无奈伤口太多,怎么也止不住血。正当几人绝望之时,城下却传来鸣金的声音,圣母峰的士兵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退了下去。
  圣母峰的大营传来武威愤怒无比的咆哮声“是谁鸣金收兵的,是谁!”,武威走出大营查看时,负责击鼓和鸣金的士兵已经死了,各个营寨里着起大火,士兵们四处奔走,一片混乱。
  方信等人装扮成圣母峰的骑兵混入敌营,化整为零,分散潜入各个营寨,因为当时正在攻城,营寨里没有多少人,而且彼此灰头土脸的,并未引起怀疑。方信摸到一处大营,看到一个鼓和一个钟一样的东西,于是方信在放火之余,顺便来了一个“鸣金收兵”。按照方信原来的计划,放火之后,应该往外撤,在外围不断给敌人骚扰。但是杨小蓉执意要进城,一定要进城找爹爹,方信只好冒着被围死在城里的风险,舍命相陪。
  方信率领队伍向金鸡城冲去,遇到刚从城头撤下来的士兵,双方还打个招呼,“兄弟,都鸣金收兵了,还往前冲!”“首领让我们去把受伤的兄弟抬回来!”,于是双方擦肩而过。方信等人赶到城下,杨小蓉亮明身份,被城门内的守卫迅速接入城中。
  此时的杨桥义已经奄奄一息,听到杨小蓉的声音,艰难睁开了眼睛,看到女儿没事,他终于放心了。杨小蓉和爹爹的感情极好,她很小便没了母亲,是杨桥义一人把她养大,看到杨桥义现在的样子,已经泣不成声。
  “乖女儿,爹爹就要走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杨桥义拉着杨晓蓉的手叮嘱道。
  “不可以,不可以…”杨小蓉没有丝毫心里准备,在她心里自己的爹爹怎么会死呢,她还要教自己打铁,教自己练刀。
  “本来山寨和金鸡城都是给你准备的,爹爹没用,没有守住女儿的嫁妆”,杨桥义被人称为铁公鸡,那是因为他要把自己的一切留给女儿。杨小蓉当然明白杨桥义的苦心,当初他力排众议让杨小蓉当了寨主,就是为了让她尽快成长起来。
  “爹爹看不到你嫁人了,以后遇到钟意的人,记得带到爹爹坟前,让爹爹看看!”,杨桥义**着杨小蓉的头发,尽力露出一丝笑容,又对萧云二人说道“拜托两位堂主照拂小女,九泉之下感念二位的大恩大德!”。萧云两人自是点头表示答应。
  杨小蓉突然拉住方信的手站在杨桥义面前,拽着方信双双跪了下来。杨桥义盯着方信,方信盯着杨桥义,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从对方眼神里看出彼此所要表达的含义,这是一个男人的考察,也是另一个男人的承诺。杨桥义握住两人的手,闭上了眼睛,含笑而终。
  独自一人站在城楼,方信望着下面又要开始攻城的敌军。这座城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杨桥义的死让守军心灰意冷,无心再战,而且守军士兵太少,敌人一个冲锋就可以把他们消灭,这次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了,方信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萧云和萧山站在方信身后,有些出神,虽然短短几天,但这小子的变化太大了,面对城下的千军万马,如同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镇定自如。萧云看着方信屹立的样子,心中闪过萧天的身影,在这一刻两人竟是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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