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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直接给杨有林打电话会有失他的总裁身份,一个工作安排的电话就打了过去让他立即回『药』厂那边去,也提醒他是时候回学校去教课了。“总裁,是不是因为我离欣颖太近了?”杨有林哪能不知道安澈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的心事。
安澈一怔,他没料到杨有林会说得如此直接。因为,平时顺着他的意思的人太多了,所以这话,让他有点儿反应迟缓。但总也是应对过不同场面的人,立即说:“近与远都不是你与她的距离。你应该清楚地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的工作。记住,她是你的上司,你应该称呼她为康总。”
杨有林明显跟他对阵上了,不示弱的说:“你为什么要把她绑在身边呢?你不知道欣颖因为你很痛苦吗?她不会嫁给你的。”
“但她更不可能嫁给你。”说完感觉这话的意思有点儿不对劲儿,如果按同一原因来说,他不就是输于杨有林了吗?
幸好杨有林不知道康欣颖的真实内心原因。
安澈冷嗤了声,没再说话,也没有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的杨有林突然心有点儿发慌,好似安澈就站在他面前,将他一切看透。
“总裁,我明天就动身回去。”杨有林为自己突然说出的话微微吃惊。这不是他的本意啊!为什么安澈只是在电话里的声音,就会让他不寒而栗呢?
杨有林走了,安澈却把康欣颖拴在身边更牢了,甚至不让她去公司,要她在家办公。这让她很压抑、想逃离。
有天早上,在安澈怀里醒来的康欣颖跟跟他说,她要离开一段时间,说是有好多事她需要捋捋。
意料中的,他不让她离开,哪怕一天也不行。他说如果她要去哪儿,他就陪她去。
这让她很反感,但言语上,她尽量的不去激怒他。这些天,她已经感觉到了他在受伤事件上表现出的情绪,与第一次撞邪和电梯里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邪恶、暴躁、甚至……冷。
“按说,我应该在你身边照顾你,可是,我天天在你面前晃、睡在你身边,总让你压抑冲动,对你身体复原不好。有四位管家照顾你,我很放心。我答应你,只去两周,然后就会乖乖的回来。”
“真的会乖乖回来?”他对她话不太相信。望着她的眼睛发问。
“只要你不用任何方式打探我在哪儿,我保证,两周后,乖乖回来。”
“如果打探了呢?”
“我会彻底失踪。你知道的,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这点他是相信的,不过他恐怕是做不到了。他是对她基本消除了怀疑,但仍得留意谁会跟她接触,他也要得知道她是否安全。
嘴上答应了她的要求,让肖风为她准备好行李。顺便,也就让肖风悄悄的跟上了。
肖风去送的机。安澈也让禹哲开车带他远远跟着。
看到她所乘坐的飞机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安澈感觉康欣颖也消失了。也许她这次会离开很久,甚至不会回来了。
“澈哥,你真的爱上颖姐了?”禹哲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安澈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目光仍落在那一片湛蓝却空空的天。许久,重重叹了口气。“回去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出车祸的事师父还不知道吧?”
“我们四人都不会说,但好像没有事能瞒过尧爷的事。澈哥,你还是自己跟尧爷说吧!”
安澈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禹哲抿起的嘴,看得出他很担心。
回到小别墅,刚进门安澈就感到慑人心魂的气息。这本该让他进入戒备状态,却见他反而放松的微微一笑,小声对禹哲说:“去酒窖里把尧爷最喜欢的酒拿出来,半小时后送到书房。”
禹哲一愣,看了看四周,除了雷肃和卢奠宇坐客厅里摆弄着手机外,不见有其他人。如果是尧爷来了,这两小子哪敢坐着?
可澈哥从来不说没根据的话。他说尧爷来了就肯定是来了。是自己修为不够,感觉不出来。
听命的离开,安澈示意另两人继续玩他们的,自行转动轮椅进了书房。
书房里厚重的窗帘拉上了,不让一丝阳光钻进来,除了安澈开门关门瞬间透进的光。
之前感觉到煞气在这间屋子里更加浓烈。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敬重的喊了声“师父”。
伴随着他的称呼,是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两股弱小得几乎觉察不到风声迎面袭来。安澈侧头、俯腰、转动轮椅滑向一旁,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同时就听到细微的噗噗两声闷响。
“伤是真的,却不是你应该受的。”声音虽然冷冽,倒也不乏浓浓的关爱味道。
“这伤受得不正是时候吗?”
“哧”的一声,窗帘被拉开了,突然亮起的光里有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
阳光下,声音反而更加的冷了:“希望你不会像你老爹一样,为了一个‘情’字,一辈子……”后面的话似是很不屑从他嘴里说出来,只冷哼了声。踱步到安澈身后推动他的轮椅也到了窗前。
安澈知道他老爹当年为他老妈放弃了些什么,但他并不认为那是他师父眼里的离经叛道。每次面对师父的这类话时,他都装作没听到,立即以其他的话题岔开。
“师父怎么亲自己来了?”
“我打算退休。”尧捋了捋一头银白『色』的及肩卷发,将眼镜取下来放到窗台上,轻『揉』着鼻梁。说话的语气与从他此时的动作和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安澈对他的熟知,也不会相信那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肯定,但他还是希望是听错了。
“该教你的我都教了,我还不该退休啊?”
现在很流行退休吗?一年多前,老头才把欣传媒的担子丢给他。好吧,那个有人帮忙,也是为了起到更好的掩护作用,他爽快的接下来。现在师父又要退休,这不是要命嘛?整个反杀组织啊,至今他都还搞不清楚有多少成员,他们没有任务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尧不以为然的说:“你了解禹的杀手集团啊!”
“那我去问禹要不要退休好了。”安澈撇了撇嘴,不满意的嘀咕着。
尧很认真的点头赞同:“嗯,这个建议不错,你去接了他的杀手集团,正好从内部直接瓦解。”
“真怀疑你不是我师父,就会出馊主意。”嘀咕完,还是得面对问题,师父开了口,就是成了定局的事,认命归认命,但有些话,必须得说。叹了口气,请罪的说:“师父,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出他们的三当家是谁。”
“要是那么容易,也就不会让你做了。”不知是一切都在尧的预料之中,还是他特别的包容。
安澈说出他的想法:“会不会是蚩尤误导了我们?我敢保证,康欣颖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不代表她哥不知道她。你不觉得她这些年凡事都太顺了吗?”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安澈之所以一直要把她绑在身边也就是这个原因,但事实,与所想是不一样的。“除了感情,其他的事确实顺。我老爹帮她最多,总不能说我老爹是她哥吧?再就是宣亦文了,他的岁数可以当她爹了,她妈没有几岁就生儿子的本事。而宣亦文,没有可疑。再就是我了,嗯,你可以选择怀疑我。”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里的意思,只有他俩才懂。
杀手集团的三当家是最神秘的人,他行事作风比老大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已是老大禹内定的接班人,如果他一旦掌控了杀手集团,将会掀起更多的腥风血雨。
好不容易抓了他们的二当家蚩尤,以为顺着他可以挖出三当家,就算不能将其灭掉,但只要知道是谁,也好过没有防范。
不想蚩尤的意志力超脱常人,催眠情况下,只说了句“是康欣颖的哥哥”就醒过来了,之后,他自断了舌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尧向来识英雄重英雄,敬重他是条汉子,没有再采用什么手段『逼』供,只是将其禁锢,宁可多花功夫在此唯一的线索上寻找,花更多的精力去阻止暗杀行动。
“师父,我想再见蚩尤。”
尧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尧清楚安澈的想法,他已经不止一次想对蚩尤『逼』供了。而他『逼』供的手段,尧也只能望其项背。
所以,这也是尧想退位的原因之一。尧不够他能狠得下心,以致做过不少放虎归山的事。
但尧就是退休,也不过是退其位留其职。除非禹的杀手集团土崩瓦解。
“安澈,赶紧养好伤,在我退位前,组织内部需要进行一次大清理。”说完这句话,抛给他一条带坠的链子,拢了拢泛着银光的白发。
开门,正是禹哲送酒到来。
尧微微一笑,接过自斟一杯,放鼻下闻闻,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就走出书房。轻咳一声,向仍在玩手机的雷肃和卢奠宇也做了个举杯的动作。
两人大惊,丢掉手机弹起来站得笔直笔直的,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尧爷”,额头冒出不少冷汗。
尧爷是怎么进去的,他们竟然都不知道。完了,尧爷定会认为澈哥的伤正是他们保护不力造成的,身上这层皮,还保不保得住啊?
不想,尧只是笑笑,什么话都没有说,昂首阔步从正门走出去。
屋外,什么时候停了一辆无人驾驶的改装阿斯顿马丁啊?就连比尧后到家、中途也也来看过的禹哲也不知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而尧回头的一笑,更让禹哲差点儿倒地。
那是尧爷吗?禹哲感觉自己就是在照镜子,除了衣服不同,就连头发,竟然也成了与他一样的深棕『色』。
尧离开安澈的小别墅后,并没有离开冗市,他去了安澈的另一个家,去见他老爹安亦扬。
此时的尧,又是一头银白『色』的及肩卷发了,容貌也与见安澈时一样,看上去就四十来岁,比安亦扬年轻得多。但安亦扬却得喊他一声“师兄”。
他们已经有整整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尧的到来,安亦扬无比清醒,瞪着复杂的眼神,歙动着唇,然后,将目光投向远处。
尧只是闲适的一笑,走到他面前俯身轻语:“舜,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我不带走你儿子,你以为禹会放过他?你衡量一下,你儿子是跟他好,还是跟我好。”
被称为“舜”的安亦扬何偿不知道这一点,但他希望的是儿子与他们中任何一人都没有关系。
原来、尧和安亦扬,以及杀手集团的老大禹是同门三师兄。当年三人因各自的抱负、理想、恩怨、情感不同,而选择了不同的路。
安亦扬以为从那之后,三人都不会再有关系。直到儿子安澈的出生,他才知道,儿子成了他的师兄和师弟争夺的人。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不敢再生。
虽然安亦扬知道尧的反杀组织做的是正义的事,但正义与邪恶又哪有明显的界线?就如禹的杀手集团,不也同样杀了一些十恶不赦的恶人。唯一相同的,就是手同样会沾满鲜血。
所以,当年,两人上门向他要人时,他以同门师兄弟的最后一丝情作为拒绝的理由。之后,两人也确实没有动静。什么时候联系上安澈并开始对他进行训练与任命,他至今都不知道。
不是不想知道,是害怕。安亦扬确定不了安澈走的是哪条路。
现今得知,稍感宽慰。但他仍希望儿子能有个幸福的家,平安终老。
安亦扬痛恨自己的病得得太早了,让他无力改变什么。他已经加大剂量了在服『药』,可身体状况如何,他很清楚。之前所做的努力,似乎也并不能如愿。
也许,他的时间不到一年了。这一年,他要尽最后的余力去争取。他要让儿子赶紧成家,如果康欣颖再不答应,就另找人。只要尽快结婚、生子。他相信,儿子身上流的是他的血,就会跟他当年一样,为了爱,放弃了也许比尧走得更辉煌的路。
“你觉得康欣颖会拴住他吗?”尧好似洞悉了他的想法,缓缓开口而言。
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在安亦扬心里如同炸弹爆炸。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康欣颖身上还有他不为所知的秘密?不可能,他自康欣颖进公司时就了解了她的背景,她是单纯的,她是渴望家庭温暖的。唯独出乎意料的,就是她竟然会相信一个批命的话而不碰触感情。可现在,她不是也和他儿子住在一起了吗?结婚生子是指日可待。
安亦扬反驳了尧的话。
“舜,你相信你儿子身上流着你的血就会和你一样,同样,我也可以相信康欣颖身上流着的那股血,潜藏着邪恶、嗜血、好胜、狂热,只不过,现在还在沉睡。也许,你儿子会将那股血唤醒,其后就会因为她而走上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