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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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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让欣传媒加重了与国外广告业合作的筹码。短短半年时间,原来谈判过的那几家国外广告公司竟亲自派人前来洽谈,表示出愿意合作的意愿,态度已不再是那时的目中无人,言语间少了几分嚣张,多了几分敬重与期许。
  
      年底核算,利润虽没有达到安澈最嚣张的三年利润增幅一年完成的目标,但较去年增长了百分之四百,也是超额完成了两年的目标。如果加上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信誉荣誉,那就是新增的一笔无法估价的无形资产啊!
  
      看着辉煌的成绩,康欣颖在公司年会后抱着安澈哭了,是高兴、是激动,更是对取得成绩的认可。
  
      安澈相比她而言,淡定多了,发自心底的高兴与疼惜,搂她在怀轻语:“欣颖,我等不急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头,开年,我就会把他一直想收回的股份全部交到他手里,连同我手里的,他就是百分之百控股了。之后,再做上市的工作。”
  
      想到老董事长,康欣颖的担心又升起来,她只希望这时打电话过去,还来得及让老董事长清醒的听到、清醒的高兴。
  
      “欣姐,爸呢?”安澈按下了免提,他想让康欣颖也一同分享喜悦。
  
      那边是杜蕾蕾温温柔柔的声音:“你爸刚睡了,儿子,有什么事告诉我不也一样吗?”
  
      十次打电话九次在睡觉,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嘛,大白天的哪来这么多瞌睡?安澈觉得有些奇怪,问他妈:“欣姐,爸怎么近来这么多瞌睡?身体没什么吧?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了,没什么,人老了,精神不比得你们年轻人,医生说瞌睡多一点儿是正常的。”
  
      欣颖感觉老董事长的病情不会如欣姐说的那样轻松,她也已经有很多次打电话没听到老董事长的声音了。
  
      “欣儿,我们的女儿呢?”那边传来一个男声,很缓,但很熟悉。
  
      安澈和康欣颖都听出来了那是谁的声音,同时一愣,眼神的交流传递了不太好的信息。
  
      安澈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喊了起来:“爸,是不是爸?妈,爸怎么了?你们哪来的女儿?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安澈只觉很无措,对着电话大声喊完,又冲着康欣颖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康欣颖替他挂了电话,沉重的将老董事长的病情全部告诉了安澈。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少总,我们现在去看看董事长吧!趁他现在有时还会清醒,由你亲口告诉他这个喜讯,至少让他没有遗憾。还有欣姐,听起来好像没事,但我担心她一个人撑得很辛苦。”
  
      安澈将她揽进怀里。虽然此时,他的心也很痛,但他觉得给她安慰是他的应该做的。何况,他也需要她平静他的心。
  
      这是在他某次搂她后发现的,当他的心烦躁不安时,只要有她不张牙舞爪的在怀,都会让他平静。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我知道老头为什么会那么急着让我接手公司了,总算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欣颖,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你爸不让说。”康欣颖也叹了口气,“少总,你爸很担心你,才嘱托我看住你。要不是这个原因,我早让你气走了。”
  
      老头担心我?安澈突然惊觉他老爹可能知道了什么。
  
      “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就是转机,也要以最快速度见到他们。走,快走。”拉起欣颖,抓过她的随身提包,来不及与任何人交待一句,直奔停车场而去。
  
      更快速的,机场已有四位管家一字排开站着等候他们。
  
      安澈从他们手里接过行李和登机牌,拒绝了他们的跟随,只拍了拍禹哲的肩,向他传递了只有他俩才懂的眼神,拉起康欣颖就向安检处而去。
  
      扬扬手里连同她的证件,问她:“要不要一并托运掉?”
  
      康欣颖也想起了那次在过安检时把他丢下的事情,笑了。
  
      两人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但好心情不长,当他俩到达他父母的住处时,只看到门大大的开着,欣姐晕倒在地。
  
      康欣颖出于本能冲过去扶人。
  
      安澈就不像一个儿子应有的反应了,他不仅没有喊一声妈,只跟康欣颖说了声“小心”,就从窗户跃了出去。
  
      要不是抱着晕倒的人,要不是他跑得快,康欣颖又会一脚踹去。最多不过把他伤了的地方再伤一次。
  
      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好一会儿后,杜蕾蕾才悠悠的转醒,看到身旁守着的是康欣颖,想对她笑笑,无奈,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抓紧她的手,焦急的说:“老头子让人带走了。”
  
      没看到老董事长,已觉不妙,现在听到欣姐这样说,康欣颖的心立即紧了,也想通了安澈那么快冲出去的原因,同样焦急担心的问:“欣姐,发生了什么事?”
  
      杜蕾蕾摇了摇头。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只看到有个背影在推老董事长的轮椅,她才喊出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谁会带走一个半失忆老人?已经两三个小时了,安澈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他会不会出事?
  
      “报警吧!”
  
      杜蕾蕾建议,康欣颖拿起电话就拨下了“110”三个数字,却没有按拨出键。她隐约觉得安澈不会让报警。
  
      可是,他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欣颖,怎么了?”杜蕾蕾不解她的举动,疑『惑』的问。
  
      正问着,安澈回来了,除了头发凌『乱』、有些气喘外,倒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两个女人还是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一是问他有没有事,二是问他爸在哪儿。
  
      对于第二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康欣颖已意识到事情非常不妙了,向他道歉:“对不起,少总,我没报警。”
  
      安澈没有指责,反冷静的说她这样做很好,如果对方是绑架的话自会打电话来,到时给钱就能赎人,但惊动了警方,就容易激怒对方撕票。
  
      他这样一说,两女人稍稍放了点儿心。但安澈的心纠结得更加紧了,他已经知道,这不是钱能解决的绑架。
  
      安顿好两个女人睡下后,安澈也说是回房睡觉,却在数分钟后,又消失在夜『色』中。
  
      黎明前,带着一身疲惫回来时,康欣颖正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打着盹。走过去拍醒了她,轻轻的说:“欣颖,回房去吧,我没事,只是出去找了一圈。”
  
      “你知道到哪儿去找吗?”康欣颖一脸的焦急,压低了声音征求他的意见:“少总,老董事长被人带走,会不会是前段时间裁掉的人做的?当时,已经有人扬言要报复的。我们还是报警吧!”
  
      “再等等,看有没有勒索电话打来。你先回房吧!”
  
      “要等一起等。”康欣颖执拗的不离开,要跟着他一起等。她怕他再跑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欣姐又要多一份担心了。
  
      两人静静的坐了近一个小时,康欣颖按捺不住了,又拿起了电话。
  
      “你要干什么?”安澈似乎很生气,阻止的声音也变了调,有些暗哑,像是憋出来的。
  
      康欣颖是服软不服硬的,何况她做什么也是出于对老董事长的担心,她不认为这样做有错,不服气的吼回去:“干什么?打电话报警,我等不住了。”
  
      “不行。”
  
      安澈伸手去抢她的电话,只一个虚晃的动作,手垂了下来,整个人也向前一倾,又赶紧坐正。
  
      康欣颖奇怪的看向他,目光落在了他所坐的床沿上,那里有一片深『色』的水渍。看他身上的衣服,却是干的。再看向水渍,发现了异样。他那么大个人了总不会『尿』床吧?就算是吧,咖啡『色』的床单,水浸上去也不会那样深。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血渍。
  
      几乎是扑上去的,康欣颖在他深『色』西服的后背看到一片更深的颜『色』。心惊得缩回手慌『乱』的交握着,问他是怎么回事。
  
      瞒不下去了,他苦苦一笑,说得倒是轻描淡写:“出去找老头时,被人伤了。”
  
      “报警,一定得报警,都伤人了。”一慌『乱』,连手机都找不到放哪儿了。
  
      安澈喊住她,让她坐身边来。有些虚弱的说:“不能报,他们警告我了,如果报警,这一刀就会挨在老头身上。”
  
      康欣颖也只能听他的了,连连点头:“好好,不报不报。那伤怎么办?肯定又不能去医院,是不是?”
  
      安澈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点了点头,夸讲她聪明。
  
      康欣颖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急救『药』品。
  
      怎么办?安澈那个笨蛋之前就因为不想让她们知道强忍了一个小时,再流下去,不得死人啊?
  
      不行了,上医院,一定得上医院。
  
      伸手去拉,牵动了伤口。安澈呲牙裂嘴的呼痛,康欣颖只得作罢。
  
      安澈沉着的让她找了白酒,再把干净床单撕成条,先凑合把伤口处理一下。
  
      伤口很长,幸好不是很深。但白酒浇上去,看到他咬牙握拳的强忍,她的心也一阵阵的紧缩。
  
      “还是去医院吧,大不了说我和你打架动刀了。”
  
      痛得满头满脸都是汗的安澈一听,咧嘴又是呼痛又是好笑。“欣颖,你太可爱了。谁家里会备这么长这么利的刀?就算有,你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伤我成这样?”
  
      “怎么不可能?就说你被我捉『奸』在床,我趁你正在那女人身上运动时,一刀劈下的啊!”
  
      安澈哭笑不得:“你不能这样毁我形象啊!”
  
      “形象形象,裂着口流血就是形象了?”说归说,手上还是没有停下,笨手笨脚的像是在给减肥的女人捆收腹纱布。
  
      总算是处理完了,康欣颖还在他背后盯着,他能感觉到微弱的静电。忍着痛扭过头去,看到她正伸着手指歙动嘴唇在“一二三”的数他背上的『裸』\/『露』肌肤上的旧伤痕。
  
      料到她会问什么,不用她开口,主动解释,应该是早就想好的说辞,他没有一丝慌『乱』,很平常的说:“哦,那些是做义工时受的伤。”
  
      做义工也能受这么多伤?康欣颖不相信,加上老董事长被绑架后,他的表现也很不寻常,她觉得他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电视里看到的间谍、密探、杀手、007那些片段全冒了出来,掺合在一起向他发出疑问。
  
      安澈给出的解释非常的合情合理。他说做义工就是哪里需要去哪里,他又没有一技之长,就有什么工作做什么工作,所以什么都会一点儿,特别伤口包扎,最熟练;去的地方多了,见识得也多了,遇事自然会比没有经历的人镇定,所以,才会不『乱』的去找找线索;有时战『乱』的地方也会去,大路被封就翻山涉水,背上的伤就是穿过荆棘林给划伤的。
  
      暂且相信他吧!此时也不是细加追究的时候,欣姐肯定也起床了,在焦虑的等消息。
  
      面对他乞求的目光,她理解的说:“知道,不能告诉你妈。”然后又不无担心的问:“你确定今天绑匪会打电话来要钱?然后就会放人?”
  
      安澈点了点头,表面肯定,心中另有担心的说了谎话:“应该会,遇到他们时,他们说的。”
  
      康欣颖也不笨,立马抓住了语病:“那遇到你时干嘛不直接说啊?还打电话?他们不怕我们报警了,警察会靠电话信号追踪的吗?”
  
      暗叹自己怎么在她面前又失了机敏呢?唉,女人太聪明也不是好事,看来,以后还得加倍注意才行。装作在想,然后才说:“应该是钱的数额没有定好。我记得开始有人说要一千万,旁边又有个人说少了,要再商量。”
  
      绑人会先不把包括赎金在内的问题商量好吗?康欣颖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那他们为什么伤你?”
  
      “废话,我向他们抢人,他们能不伤我吗?”
  
      “那他们的样子你不是看到了?他们怎么没灭口啊?”
  
      “灭了我的口,谁拿钱给他们?”
  
      “你不是带着支票嘛,当场开给他们啊!”
  
      安澈怕再回答下去,会说出不该说的,板起脸轻吼:“康欣颖,说你笨,你又会问那么多问题。说你聪明,你却说笨话。哪个绑匪会要支票?他敢去银行转款提现吗?他不怕有人守株逮兔啊?”
  
      “哦!”康欣颖吐了吐舌头,确实啊,怎么问这么个弱智的问题。
  
      可是,一切,真如安澈说的那么简单吗?
  
      快中午时,勒索电话打来了,所要的赎金确实比安澈之前所说的一千万要多得多,而交钱的要求与她从电视剧里了解的也差不多,尤其是那警告的语气,一样的凶狠,还提醒他别忘记了昨晚那一刀。在不到一分钟的最后几秒里,她也听到了老董事长含糊不清的声音。
  
      康欣颖对安澈的话多了几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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