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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观澜书馆道乘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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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末陪着姬猛在王宫侧殿立德堂,口干舌燥半晌过去了,方将如何应对列候,如何传书天下,如何将单旗归葬,何日长乐公主可行婚嫁,用何礼仪,一件一件,桩桩费神。
  出姬末意外的是,讲到伐楚之事,姬猛随口答应,不予当真,这是奇怪了,姬猛朝堂上煌煌之言,此时仍在心中缠绕,结果自己方一开口,姬猛就笑言道:宗伯何须过虑,孤王之言,达于诸侯可也,不日逆楚必有谢罪表章呈来,这几句话将姬末惊的半响回不过神,却被姬猛亲手捧茶,嘘寒问暖遮盖过去。
  说了话,告退而出,天色苍茫,由两个小内侍在前引路,手中捧着王上赏赐的两柄如意,心中舒畅许多,不一刻出了宫门,家人接过所赐,小内监转身告辞而回,姬末登了车驾,寻思道:需往馆驿和列国使者打个招呼。
  调转车驾,向着皇城东南角上行去,长街之上,尽被雨雾拢住,故而行人稀少,白天单旗的大丧,钟鼓萧笙,此刻仍在飘荡,姬猛心中幽思道:善泳者溺水,善骑者坠马,可怜了单旗一门,长不能立,幼不能言,王上真有昊天之德,竟将最爱的掌上明珠赐予单家为媳,这阵仗在过去也是绝无仅见,单旗也可瞑目了。。
  沉思中车驾已至馆驿,下了车,止住家人,独自负手而行,却见馆驿两列宅院,灯烛不举,唯有两列甲士,披着白袍,站的纹丝不动。
  心中诧异道:列国使者不在么?
  守门甲士望见姬末踱步而近,施礼之后仍自凝立向前,姬伯问道:列国使者在否?为首甲士一晃身屈腰道:回大宗伯,列国使者相随而去,此刻未归。
  姬末闻言顿感失落,思道:一众人等何处去了?等,还是不等?扭头看看车驾,觉得腹中已空,点点头,转身向着车驾而去,身后那甲士道:大宗伯慢行,小的待列国使者归来,一定告知宗伯来访之事。
  姬末心中一舒,这甲士倒也伶俐,转身冲他嗯了一声,一笑示意,复又转身像头苍老大熊一般,沉沉夜色中踏车转向行去。
  姬猛听完两个小内侍之言,摆摆手,那两个内侍闪身而退,姬猛站起来在立德堂微暗的地面上,来回踱步思道:伐楚,孤王岂不知伐楚之难,莫说现在,便是先王的先王上,也无此等之力一鼓而定,本王借诸侯而达天意于逆楚,谅来临阵折了精锐,必然负罪请罚,四面树敌,楚王自己不知道也是在火炉上烤么?
  嘿嘿,思到这里停住脚步,望着方才姬末坐定锦墩道:周天之度,度之外,尚需啄之磨之,宗伯啊,孤王此时觉得,王上这个位子,有点点味道了。。。
  却不知师父和那宝玑和尚如何了,念及于此忽又转思书馆之事,立时肃容喝道:来人
  大门旁边闪进一个人来,俯首屈腰道:大王,奴才在。
  姬猛嗯了一声,转了两步道:你去治膳司,着御厨将孤王今晚膳食捧至观澜书馆,传了话,来观澜书馆候命,去吧。
  那内监弯腰俯首道:遵王名,传膳观澜书馆,回来复命。
  说着话,转身疾步而去。姬猛微微一笑,心情舒畅许多,伸展双臂踱步迈出立德堂,却见游廊外桃梨花朵已绽,幽暗中也十分夺目,嗅着花香,迈步向观澜书馆行去。
  身后不远处四个小内监如同幽灵一般,不疾不徐无声同行,辗转之间,却到观澜书馆围墙洞门之外,负手迈步而入,幽暗中依稀周围景物依旧,方思道:有年余未至此地了,穿过幽幽松竹,迈步踏上观澜书馆石阶,却见馆内窗上,灯火溢出,一个起伏微晃影子,投在泛白油纸之上,心中思道:何人在此?
  想着迈步推门而入,眼前大亮,却见许多纵横书架之间,靠窗一张条案,旁边躺椅上,自来是自己在此躺卧之处,竟有一个灰衣人,在灯盏簇拥中,捧着竹简将面部遮个严实,逍遥舒服蜷身烛下观书,进来推门之人,竟然不见动静,想来入神已深。姬猛心中大奇,蹑手蹑足往前趋近,不想那书简之后忽然发声:碧瞳儿,你来借书么?上次那本《河图仙踪》你还没还呢。
  姬猛闻言暗笑,方要趋近去观个仔细,不想身后内侍忽然跟进,张口喝道:王上在此,大胆狂徒,还不起身拜见么?
  呼啦一下,姬猛心中暗恼,阻止不及,只好收势负手而立,却见那人抛掉书简,自躺椅上一跃而起,须发飘动,烛光明灭之际,拜在姬猛身前,语声洪亮道:小吏拜见王上,王上恕微臣不知之罪。
  姬猛移目看着跪地之人,方才书简遮面,此番俯伏在地,心中觉得好奇好笑,踱步迈过伏地之人身侧,捡起被其抛掉的书简,在躺椅上顺势而卧,却不说话,那人看姬猛不言,也不出声,二人之间,忽然沉默无边,随身内侍方要出声呵斥,姬猛咳嗽一声,摆手示意退下,四个人见状眼光一动,飘出门外,将门复又闭上,侍立廊下不动。
  屋内姬猛忽然一笑:起来吧,小吏。
  那人闻言方敢伸腰起身,姬猛这番仔细看去,烛光里,面前之人有着一个比普通人大许多的脑袋,须发乌黑,一双大耳突出发外,好似一双菱角,着了书吏职服,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不动不摇,如一棵大松相似。
  姬猛呃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大耳聃。
  那被叫做大耳聃的书吏闻言微一屈腰拱手道:正是微臣,不知大王驾临观澜书馆,要看何书,微臣即可取来。
  姬猛转目看着大耳聃道:方才你说的河图仙踪,是什么书?孤很觉陌生?
  大耳聃施礼答道:河图仙踪是夏商之书,撰者无名,写的是河图这本典籍和与之相关的一些奇异故事。大王如有兴趣,微臣这便去找。。。
  姬猛心中一笑,方才刚说河图仙踪被我师弟借走,此刻哪里去找,随口道:此书不是碧瞳儿借走了么?
  大耳聃屈腰答道:确是借走了,不过,微臣还有一册,借走的,乃是微臣抄录之副本。
  奥,姬猛微微一赞:好,大耳聃,孤却不看,你讲来孤听听
  大耳聃接口道:王上愿听,微臣自当讲来。
  说着话,徐徐讲来,却将河图之事,说的异常有趣,姬猛渐渐听得入神,却被外面内侍之声打断:大王,晚膳已到。
  大耳聃住口不言,侧身闪在一边,姬猛略觉遗憾,支起半身道:传进来吧,一时大门开启,数个治膳司的内监鱼贯而入,手中朱盒陆续打开,在姬猛身侧条案上摆的琳琅满目,立时饭菜香气合着满馆书简之味,将偌大藏书馆蒸腾出许多活气。
  姬猛站起身来,在内侍手捧金盆内,沾了沾手,接着另一个内侍手中锦帕即刻伺候擦拭已毕,姬猛挥手,诸人退下,大耳聃随着手势也要退出,姬猛喊道:大耳聃回来。那人闻声而住道:王上用膳,微臣理当告退,否则于理不合。姬猛哈哈一笑:不待王命,擅自退下,更是罪不可恕。
  大耳聃转身道:王上有何吩咐?微臣岂敢不尊。
  姬猛将金樽斟满,端起来道:大耳聃,你守书馆擅自借阅别人王家藏书,罪一也,该当如何?
  大耳聃闻言一颤:禀大王,单凭大王发落。
  姬猛端起金樽垂目道:嗯,周王朝无此罪状,孤觉得,断四肢似妥。
  大耳聃闻言跪地道:大王之意,甚妥。
  呃,姬猛奇道:那便如此,你可无怨无悔。。
  大耳聃言道:微臣不敢。
  姬猛心中更奇思道:别人闻此,骨战浆出,此人有些意思。念及于此喝道:来人。立时大门复开,闪进四个幽灵一般内侍,姬猛将樽中美酒,一口而尽,放了金樽道:将大耳聃双。。。。
  话未说完,四个内侍方要趋近拿人,大耳聃忽然说道: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
  姬猛正要说出惩罚大耳聃之言,不妨大耳聃忽然长河倒泄,抑扬顿挫讲出铿锵之声。姬猛闻听内里极是有趣,住语一笑:大耳聃,你这是给孤背诵什么?
  大耳聃接口道:三皇五帝,乘龙之道。
  姬猛心中一震,略一沉思,向着两个小内侍施个眼神,四个内侍复又退出,大门复闭。
  姬猛心知大耳聃耍滑头,却不揭破,只觉今日十分有趣,前有宝玑和尚,后有宗伯,接着却是这个大耳聃,混不似往日沉闷压抑。
  转步来去,又复捡筷进了几口饭菜,将金樽又复斟满,却不喝,嘴角一抿道:大耳聃,何为乘龙之道?
  大耳聃身形不动:乃是飞升之意。
  姬猛接口道:飞升是何意?
  大耳聃道:众目之下,腾空而去,不复再受阎浮之苦,飞升上界之意。
  姬猛哈哈一笑:此等糊弄凡夫之语,孤却不信?
  大耳聃接道:王上英明,四海之内,王上所言,震古烁今。
  姬猛一愣道:大耳聃,你敢讽刺本王,难不成给你个车裂试试?
  大耳聃道:王上方才所说,真是真意,微臣岂敢有些微不敬之意。
  姬猛奇道:如此一来,这许多煌煌之作,岂非都是虚妄么?
  大耳聃一叹道:书中之事,也许尽有,王上之言,岂能不真。
  姬猛微一愣怔,心中却明,绕来绕去,这大耳聃是转着弯兜圈子,我说是真就是真,我说不真就不真,这马屁拍的倒也有些门路,心中一乐:大耳聃,来,陪孤王喝一杯。
  大耳聃一礼到地:谢王上隆恩,说着话膝行向前,一点也不客气,自姬猛手中接了金樽,一饮而尽。复叩头谢恩,将金樽双手奉上头顶。
  姬猛心中大悦,搁了金樽,向着躺椅上倚靠,说道:念你抄录副本有功,又能讲些陈年旧事,传阅之罪暂免,起来吧。
  大耳聃闻声谢恩而起,姬猛又道:方才你说的黄帝之事,来,你再给孤王讲一段。
  大耳聃微一施礼开口又道:黄帝即位十有五年,喜天五戴己,养正命,娱耳目,供鼻口。。。。
  一时观澜书馆之内,侃侃之声夹着一句半句询问,在馆前阔院中幽幽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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