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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马棚处浓烟滚滚漆黑一片,赵六和林朝阳两人闻声立刻赶了去。昨天那两桌静默又警觉的八人检查完车马行装,远望了这边一次,迅猛动身离开了驿馆。
海雁从伙计那端来一柄烛台,以迅速照亮整个马棚。边缘木桩旁的马商面色苍白、满脸恐惧,只瘫坐在地一手撑着木桩,一手抖动手指着漆黑的对面,丫丫失语。
海雁走近举了烛台,蹲下来仔细一看,尽是一具快烧成焦炭的无头死尸。
赵六看了着实吓了一跳,还好平素见得也多,倒是很快恢复了淡定神情。林朝阳则睁开了常微眯的双眼,“啊?”轻轻小声惊呼了一声,倒吞了一口夜露凝聚成的寒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其他人也纷纷向此靠近,海雁很快站起身来,扭头严肃地说道,“大家都不要过来。”众人听闻惊讶了,纷纷议论发生了什么,依然好奇地靠拢来。
海雁见此只好十分严厉地大声吼道,“不要过来,听到没有!”旁边那两人包括正靠拢来的均齐刷刷看向海雁,海雁只好叹气道,“这里有一具烧焦的无头死尸。赵公子、林公子还是先把马贩扶起带走吧。顺带让伙计再拿一烛台来。”
赵六迟疑了一刻随后勾起嘴角微笑,摆摆手道,“嘿,真是一点都办法拒绝诶,朝阳。”
林朝阳略微诧异地看了眼赵六,又恢复了一贯的微笑,温和的说,“是吖,真让人不敢相信。我看我们还是照做好了。”
赵六与林朝阳扶起瘫软的马贩带走后,众人听说是无头死尸十分惊讶,等了一会才纷纷散去。
马棚整个都塌陷了,只有靠边墙柱子边还勉强支撑着,尸体就在旁边。蹲下身细看,因为灼烧得没有任何明显特征,已无法分辨其身份,连血迹都灰黑了。现场扑火后足迹更凌乱,最重要是此处浓烟依旧未散,呆久了人也会不适应。
赵六看着海雁在尸体周围翻看,说道,“不如待会问问驿站少了谁,就知道此人是谁了?”海雁抬头望去伙计没来,赵六和林朝阳倒是拿来了一盏烛台,两人一如往常直立在旁。
海雁未接话,拿着烛台靠近脖颈断口处细看,沾满了焦糊的灰尘,不可思议,切口如此整齐,尽是一剑斩断。
林朝阳只好接话道,“嗯。不过凶手下手还真是狠毒。”
海雁抬头问道,“有手帕吗?”转念想想不该问的,毕竟是两个大男人怎么会有手巾这种事,随后又低下了头说,“算了,没有也没关系。”
林朝阳摇摇头并看了看赵六,赵六见他如此说反而不悦,但是没有说什么,腰间抽出一条白色细软方巾,端着烛台半蹲着径自递了过去,只轻轻“恩”了一声,以示提醒。
海雁用烛台把死尸全身上下翻查了一遍,才转脸看去,令人惊讶奇的是如此显贵之人,竟也愿意靠这肮脏之处如此近,一直递着方巾吗?海雁迅速接了方巾,赵六才起身并未离开。
是高档丝质手巾,海雁把烛台靠近切口处,另一手隔着手巾细细沿着切口一圈摸索,外圈切口竟也整整齐齐,平坦一致,毫无模糊之处,非一般高手才能做到如此极致。正因为如此,凶手未免也太自信了,大火虽然烧焦了尸身,但尸身趟地的背部一面仍保留一点完好皮肤,切口也保留的完好,许是靠近水槽的缘故吧,看来大火并未完全靠近这。
马棚浓烟味太重了,因为海雁鼻子过于敏锐,总能闻道一些不相干的味道,却因此也能从复杂的气味里区分出每一种气味的差异。翻起尸身,从混乱中依稀带些残留的汗渍味,再无其他特征。
海雁起身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两人,方道,“被人一剑斩断,是个顶尖武功高手。背部留有些许汗渍味,说明死前经过不少活动。不过,你说得对,应该问问驿站伙计看少了谁。”
三人回了驿站里堂,那弓腰伙计仔细回想了一下,几乎人都在,就少了一个酉时来歇脚的传信使。众人早已都回房休息了,那马商也好久才恢复了神采。
海雁对着伙计道,“天一亮立马去报官就好了。”海雁伸了个懒腰,也上楼去了。
赵六看着发生的这一切,第一次有自觉考虑起的自身能力,很无奈也无能为力,问道,“你是算命先生,还是郎中呢?”
行至楼道中央,海雁停下了片刻,“江湖术士一名。非要说,郎中也尚可。”继续上楼去了。
赵六决定试一试海雁,冷哼一声喊道,“我当如何呢!江湖郎中犹有查情断明之心,治病救人之志。虽然你可以查明是何方人士所为,却也仅是江湖三教九流之辈,不过如此。罢了罢了喔。”
赵六说完坐在了椅子上,悠闲的沏茶起来。林朝阳拉了拉赵六,似乎示意多说无益。
海雁收住了脚步停下,是激将法,想挑衅我?还早五百年呢?想起血腥味犹在手中,遂回头看了看,轻轻勾起左边嘴角说道,“还差的远呢!哼,谢谢了,想不到自己觉悟这么高。再见了。”随后迅速回房去了。
赵六立刻起身,转怒为笑,“又没有夸你!谢什么?哼,这家伙,还真是嚣张啊。”
林朝阳看了看赵六竟难得如此大好的心情,依然保持着微笑,说道,“我们也回吧。”
……
第二天卯时刚过,海雁一早收拾好,推门而出,准备下楼去,却发现隔壁那两人也纷纷出门来了,正巧撞上了海雁路过。
“呵,还真是,怎么说来着,朝阳,狭路相逢啊?”赵六微垂着头拦住面前这个身材瘦小、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谁知海雁迅速抽身绕道闪过,走了几步远,回身勾起嘴角浅笑道,“嗨!送你们件礼物哟,看!”
只见从背后一手拿出两把展开并错位并排的折扇来,“画扇!”,赵六和林朝阳惊呼。
赵六略微有些不服气道,话未说完,海雁一次全扔了过来,赵六忙接住了再看海雁早已快步跑开,不见踪影。
带着驿站一伙计和好事的两三人,循着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沿路点滴的血斑,海雁一路跟到驿站不远处一荒草地里,意外找到了一血肉模糊但切口同样平整的头颅。
赵六与林朝阳也随后紧跟了过来,看着海雁手中的血淋淋的东西,不忍直视。海雁用伙计给的黑纱布包起了头颅,见赵六如此眼神,遂轻轻把包袱向赵六伸了伸,又收了回来。
那两人瞬间倒退了两步,“就凭马棚一点点血迹,你就找来这人首了?”
海雁不以为然,“不是血迹,而是血腥味。”
赵六疑惑是味道吗,随即说道,“我们来的路上除了存留的浓烟,并未有任何不一样的味道呢。真有你的!”
海雁改成提了包袱,侧脸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我长了个狗鼻子吗?”心中不以为意。
“恩?哈?”谁知那赵六和林朝阳微微仰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海雁十分平静地提了包袱向驿馆走去,背对着后面伙计说道,“伙计,现在可以去报官了哦。头颅应该和尸身切口正好吻合。回去我写一份笔书,到时候你也一并交与县衙吧。”
只留下在后面哄笑的众人,以及依然站着原地却恢复了平静并微笑着望着他的赵六与林朝阳。众人皆散去,伙计笑完听罢才答是,往桥县县衙方向跑起了。
“我们也该走了哦。”林朝阳在一旁拍了拍赵六温和的说。
“嗯。”说完,两人只朝宜山东行道远去。
……
海雁回了驿站,收拾了一下,想起宜城知府的事,觉得自己最好不要管比较好,早点去宜州茶楼等候才好。
说是茶楼也不知具体的,海雁在驿馆门口问起伙计,伙计告知宜州茶楼在宜城,往西垄方向走穿过桥县就是,还远一大截呢。
海雁听闻表面称谢离开,脑勺后却三条黑杠,心中却很是惊讶,看来真是好久没来了。呵呵原本以为在东边的,这下惨了跟赵六与林朝阳说的是宜山以东诶,想想他们应该会再问其他人吧,正常人都这样呢,而且他们也只是去逛逛罢了又不要紧。不过,他们算正常人吗?
海雁想了一会,立马收了心神,恰巧那胖米商也要赶车回城出了驿馆,顺道载了海雁一起朝西去了。
经过桥县,海雁坐在车夫旁边右边,看到眼里的不是秀美的风景,尽是满目苍痍。
冷寂的街道两旁散卧着睡眼朦胧的若干瘦小孩童旁边是骨瘦如柴的妇孺轻轻呜咽掩泪,马路中间尽毫无禁忌地穿梭着幽幽凄风,除了炎热只剩炎热。一行六人的丧葬礼队抬着一幅印有兵字样的青木薄棺从巷子里穿出经过马车而去,四名抬棺人里后面两位尽是妇孺,棺木后哭诉的是五六岁大的孩童与花发老翁,是从锦州运回的士兵。
丧礼队走后,几名衣着破烂的乞丐被饭馆赶了出来,径自朝马车追围了过来。胖米商示意车夫将他们赶走,马车越开越快,但他们好像并没有放弃紧追不舍,海雁取下腰间的钱袋扔了过去,他们才停了下来并双手合十向远去的马车躬身表示谢意。
胖米商看了眼,说道,“公子,你这样可不行的哦。这满大街的乞丐和流民成群,哪施舍的完呐。全国大都是这样了,你习惯就好了哦。”
海雁只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就这样到了申时,还要一个多时辰的距离就到宜城了,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完结呢,海雁望天空想。
突然一名衣着素朴的妇孺朝马车扑来,她双眼含泪一边合手躬身一边拼命追着飞跑的马车,似乎用足了毕生的力气,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孩子吧。他真的快不行了,求求…求求各……位大老爷……了。”
海雁回过神来不忍心离去,迅速跳下了马车,对着车里的米商道,“多谢了,米老板。我到此下就可以了。”朝飞去的马车,挥了挥手。
只听马车内传来,“不客气。”随风消散。
妇孺领着海雁到了她家中,说是家中只是靠着外墙边用三根细木搭起几件长衫的小棚子,旁边也有很多类似如此的棚子。
一名约莫八九来岁的男孩面色苍白地坐靠在墙边,海雁抱了男孩进去躺下。妇孺担心的陈述,她的孩子已经咳血好几个月了,现在连水喝不下去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能卖的早都卖光了。
海雁放下木箱,细细诊断查验,轻微发烫的额头,无神的双眼,咳在衣服的血迹,以及脖颈流出的虚汗,绞痛的腹部,诸如此类查验完方才起身说道,“风寒感染过久,长期营养不齐,又正好中暑了,所以才会这样,不用担心,我随身带了些药正好用的上。”
海雁虽然如此说,心中却担心,毕竟肺部感染炎症也很严重,对于一个如此家庭来说,过于残酷,天下之大残忍也不尽限于此。“而且,他长期咳血,可能有较严重的肺部炎症,以后要长期用药才有机会好转。我给你写张方子好了。”
妇孺躬身感激不已,但称她并没有钱。海雁微笑说并不需要,拿出一点药粉冲了热水喂给男孩喝下,道,“这只是解暑的,休息一下多喝点水就好了。还有这些药包是去风寒的。”海雁拿出三个药包,随后写完治肺炎的药方嘱咐要按时吃药,妇孺连连点头答是。
关了木箱,发现药包下还留有一块沾着灰色血迹的白色丝巾,是赵六那天递的,居然忘了这茬,没办法以后再还好了,合上了箱子。
说道赵六,这里距离宜城很近了吧,“婶婶,您知道关于宜城余梁大人的事吗?”
婶婶坐在床边回头道,“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大家伙都传宜城知府转走了十万两白银,听说有人亲眼看见了,我看传成这样人尽皆知了,八成是真的了。”
“那您知道到底是何人所见吗?因为,我这人……挺好奇余梁这个人的。”
“那不清楚了,我只盼着孩子早点回去了。”婶婶看着儿子顿了顿,“余大人早之前也挺好的,去年大旱颗粒无收之前,他就开始开仓发粮了。挖渠的管事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还大伙的面把那人臭骂了一顿,听说那可是富豪刘员外的儿子。每每有人去告案,也都尽心尽力。”
婶婶自顾自地垂头哀怨起来,一边给咳嗽着的男孩额头交换透水的布巾,继续道,“人心变了,事事难测,到哪都一样了。米价一涨再涨参着河沙不说,地里蝗虫也扑不绝,也不知他爹什么时候回来……。”
海雁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说起,腰间摸索到最后一点碎银,搁在了药下面,随后起身静静的走了。
……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也快黑了,幸好已经进了宜城,海雁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脚却有点乏力了。
一人影忽然匆匆忙忙从旁跑过,“站住!”,海雁回头望去,不是喊的自己,是一个头发凌乱衣着红妆喜服的小姑娘,慌慌张张,正巧被两个一胖一瘦的捕快撞见了。
胖捕快问道,“去哪呀?都闭市好一会了。”小姑娘还未回神,未答。
瘦捕快说,“这副打扮,呵,该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然后仔细瞧了一下她,发现她神情不对劲,。
“先带走在说。”瘦捕快道,胖捕快“嗯了一声”,小姑娘正要跑开,却被抓了起来。
海雁见情况不妙,跑了过来拦住他们,“喂喂,丫头,我在这呢!等你半天了,不是说刚进城就先要买吃的吗?”
两个捕快瞅了瞅海雁,“你认识她?”
“认识,认识,他是我妹妹,我们第一次来这,不熟悉情况。巧了我才送她出嫁的喜服,正好被你们看到了。”海雁解释道。
胖捕快抓着小姑娘手臂,看着瘦捕快道,“怎么办?”
瘦捕快说,“我看他俩都可疑,指不定是来干啥坏事的,抓了在说。”
“中!”胖捕快似乎一下豁然明白,乐道。
就这样,任凭海雁怎么解释原因,两捕快始终不理,最终还是和这个小姑娘一起关进了宜城府衙的大牢,里面还算宽敞,月光正好照进来一点。
那小姑娘却始终一言不发坐在草床边沿,约莫只有十二岁上下,噙着泪水仰头闭上了双眼。
看来小丫头心头有难事,海雁走过来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啊?”,她竟然不答。
海雁又问,“小丫头,是本地人吗?”依然不说话。海雁继续,“我姓海,你可以叫我海……。”海雁想了想,靠近道,“海哥哥,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海哥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
“谁是你妹妹!少自作多情!走开!”小丫头快速跳下床,推了海雁一把,往牢门口走去。
海雁微微勾起嘴角,摇摇头不再细问,走到对面角落的草席上坐下了,伸了伸腿和胳膊顺势躺下,闭上双眼微微收了笑容才道,“不说也罢。我要睡觉了,床就留给你了。你若是敢吵醒我,我可不会饶过你哦!”困意袭来,挡不住了。
小丫头转身看了看海雁,过了好长时间,才爬上草床,靠墙蹲着睡着了。
……
清晨一早,海雁已经醒来,就看见一个脚穿黑色长筒靴,身材微胖,身穿从下四品级的蓝墨色两肩宽绣丝官服,头戴相匹配的后有两条直垂短缎带的上有翘立青云纱幔的蓝墨色官帽,中年模样的男子。那人宽额方脸,粗眉刺目,皮肤黝黑,神情始终严肃,双眸却炯炯有神;不开口满是严厉苛刻,一开口尽显稳重冷峻,此人就是余梁吧。他带着昨天那两个胖瘦捕快,和一名笔吏向这间牢房过来。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两个可疑人吗?”余梁看着牢里两人问道,“是犯了何事啊?”
瘦捕快道,“是的,大人。昨晚他们鬼鬼祟祟,在街上乱跑,肯定没干好事。”
余梁看了看两捕快横了双眼,怒道,“都不知干了什么事,就把人抓来。你们俩是想气死我吧,啊?是让你们抓入屋抢劫的盗贼,要你们瞎猜有什么用啊?”
余梁叹气转身走了,“把他们都放了!去啊!”两捕快自讨没趣,打开了牢门。
远远听见有人跑来高呼,“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曹户死了,大人。”
余梁在牢房门口说道,“啥事慌张?都说了多少遍了,遇事慢慢说。”
“是,是……曹员外家的儿子曹户,今天早上暴死在家中。”海雁走了出来,是府衙一捕头。
刚说完,那小丫头就从牢里急步跑到海雁旁边,神情紧绷的望着。余梁吩咐快去曹家看看欲离开,海雁连忙说道,“余大人,不如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情况。”
余梁这才收脚回身,仔细打量了这两人一番,道,“把他们两人都带过去吧!”
捕头答是后,一行人出了府衙,穿过街市,到了曹家。与其他州城不同之处是,宜城街市还算清朗,民风也较淳朴,商贩比其他城多不少,只是行人稀稀两两,向上北奔走的流民较多,可能是酷暑难耐灾情严重导致收成锐减的缘故吧。
曹家世代经商售米是当地一大富户,曹员外早年病逝只留下妻子两人,也就是曹户与其母亲张氏。曹家宅院喜堂里的红色布幔尚未拆除,婚房之中茶盏摔地,凳子翻滚在旁,桌布被拉扯得垂下桌沿七分,喜被半落在地,一片凌乱。曹户身穿喜服侧躺在地,口吐白沫,双眼翻白。曹母跪在一旁苦苦哀诉,说起了昨天曹户还好好的。
小姑娘进到里屋看到如此景象,双手发抖地捂上了张大的嘴巴,拼命摇着头,嗫嚅着貌似很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事。
曹母抬头看到小姑娘,立刻扑来抓住了她手臂大喊,“就是她,昨天嫁到我们家的就是她,光珠,一定是她杀了我儿子。”
被胖瘦捕快压制住的光珠哭泣者喊道,“我没有!真的没有!”
“就是她,今日早上就没见到人。”曹母怒道。
经仵作查验尸,剩余的酒中确实含有毒素,而曹户也是昨夜戌时左右中毒致死。余梁让人从光珠腰间搜出一包药粉来,仵作才道,“是乌头碱。”
余梁吩咐捕快三人抓了拼命挣扎的光珠带离了婚房,并吩咐人抬走了曹户尸体自己紧随其后,海雁则在一旁静静看着。
突然那小姑娘停下靠在了围墙边,披散着头发,一反常态地笑道,“哈哈,真没想到曹户就这样死了呢!还真是不甘心!……,他欺我家穷逼迫强娶不成,把我父亲打成重伤,说是娶亲抵债,可我父亲却至此卧床不起了。他死了我倒挺开心,啊!”
两捕快抓了她朝府衙前去,只留下两声冷笑回响。
海雁跟随其后皱了皱眉头,她还只是个孩子,问道,“你父亲呢?”
光珠低头不语,进了府衙大门方伤感道,“他死了,一个月前就病死了。”
很快,曹母与从外面回来的侄子曹术也来了堂前。余梁审问光珠毒杀曹户的起因,而她没有任何挣扎与辩解,承认自己为了给父亲报仇,把父亲敷药用的乌头碱放在酒中毒杀了曹户。余梁就此结案了。
海雁站在门口,看着堂前跪在一旁的光珠,没有哭诉,没有哀伤,这个全身凌乱的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泪光却泛起沉寂秋霜里一丝丝深深地冰凉。
海雁对比起小姑娘前后反常,想着是不是应该在复查一番,见余梁欲走说道,“余大人有听说过腹验吗?”
余梁回头望向海雁,堂前曹母与曹术亦随其望去,貌似不解其语。海雁比划了一刀腹部,继续说道,“腹验是剖尸的一种,不过切开的是上腹部。”
曹母听闻大吼极力反对,“你说什么?切开腹部,你把我当儿子当什么了,啊?绝对不行。”一旁其侄子倒是显得一幅无所谓的态度。
余梁见此说道,“剖尸?闻所未闻。不过,你要是觉得此案还有什么遗漏,倒是可以上前来陈述一番。”
海雁依旧靠在门框边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余梁还未来得及回话,曹母就急忙走来抓着海雁两袖摇晃,大声哭诉,“什么尸?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啦,啊?那可是我儿子,活着是个人,死了也是个人啦!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光珠突然停住,多了份惊讶,回身说,“海哥哥,你不用费心了。”
海雁绕开曹母上前走了一步转身望去,她继续道,“人是我杀的!”随后被押走了,众人才纷纷散去。
余梁看到海雁已经跃跃欲试了,海雁则震惊之余,决定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