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反击4
　　方甜下班后一个人开着车流淌在车流里。不知名的音乐很应景的诉说着淡淡的忧伤。
　　有好长时间总觉得自己被孤独包围。大概就是从撞破老公背叛自己那一天开始的吧！又或者更久以前吧！自己的老公多金，风度翩翩!身边多个女人怎么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呢！
　　方甜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自己。怕老的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眼看的都是最容易衰老的眼角！果然有了淡淡的鱼尾纹。
　　专心开车。下了高架就上了历山北路。方甜的家不住这。方甜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到这来了。往前开两站路左拐再两站就是老公的公司了。没有感情吗？或许是没有那么恨了吧！难道是跟那个秦宾发生了关系减轻了这背叛的恨意吗？
　　你背叛我出轨，真的合理？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身上驰骋更让自己兴奋和期许，转而忽略了那个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呢？也许吧！忽略的男人，哪来那么多爱恨！
　　这么想是不是自己太无情了。孩子都十二岁了啊！
　　谁叫他先背叛我呢？只好这么想吧！总不能自己内疚吧！
　　好久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了。为什么自己非要矜持呢！在丽江告诫自己仅此一次。在万达又是一次！没羞没躁的还不好意思要人家电话！
　　方甜一只手捂住了有些发烫的脸。心虚又看了看后视镜中自己。还是发现了有些绯红的脸蛋！自己都快四十的人了。居然还会有少女般的娇羞！
　　四站路很快。方甜降低了车速。右面是老公的公司，也许可以上去找他谈谈！左面是齐大。可以找卫薇。卫薇肯定知道那个男人的电话。方甜开始有些矛盾。
　　后面的车有些不耐烦方甜的低速，拼命的按喇叭。方甜心下一慌，方向盘下意识的往左一打拐进了齐大校园。
　　方甜舒了口气，下意识的跟着感觉走吧！往女生宿舍楼开去，顺便拨通了卫薇的电话。
　　方甜看见一脸忧郁的卫薇走了过来，关切的道：“怎么了？小薇薇。往日看见你都跟精灵一样的活蹦乱跳。今天怎么一脸不高兴啊！”
　　卫薇低声道：“方姐，我没事！”
　　方甜揪揪卫薇的小脸蛋，“跟姐姐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谁欺负你了，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出气！”
　　卫薇眼圈一红，“方姐真好。我本来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见了方姐就忍不住了。”
　　方甜怜惜的把卫薇拥入怀中，“没事的，有姐姐在。先不说了。陪姐姐吃饭去！”
　　卫薇点点头。
　　出了齐大校园往东不远有家私房菜馆。方甜特地要了个小包厢。一边吃一边听卫薇断断续续的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听到秦宾因为贩毒被抓入狱的时候。方甜心下震惊但还是不露声色。、
　　一直等到卫薇说完。方甜才道：“我也觉得秦宾不像是个毒贩。”
　　卫薇点点头，“我们都这么认为。楚泽一直坚信宾哥是被陷害的。”
　　“那楚泽没说是谁陷害的吗？”
　　卫薇摇摇头，“他没说。但是他知道。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
　　”嗯！法院宣判那天。在车里楚泽说起过因为女人。还说去什么丽江。“
　　方甜心下骇然，花容失色惊道：”丽江？“
　　”我是听楚泽这么说的。“
　　方甜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才逐渐平息心头的慌乱。
　　卫薇浑然不觉的接着道：”方姐，你知道吗？楚泽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觉得他最近在谋划什么。应该是想还宾哥清白。都不理我了！”
　　说罢，眼圈又开始红了起来。
　　方甜深吸了口气，”小傻瓜，反过来想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朋友都这么情深意重。对他的爱人还能差到哪去？“
　　”可是你想想宾哥的遭遇。我真的好担心楚泽出事啊！“
　　看着楚楚可怜的卫薇。方甜的阅历告诉自己，事情真的又点严重。就同自己讲的一样，对朋友如此情深意重。怎么会置爱人于丝毫的危险当中呢。如此疏远卫薇，只能说明楚泽要做的事情有危险。他害怕波及到卫薇。
　　方甜开始揉脑袋。开始听不清卫薇在絮叨什么。如果真的跟自己想的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无论怎么样，现在名义上杨重还是自己的老公。也清楚自己的老公有这样的能力干这件事情。能干和干出来是两回事。杨重真的就这么歹毒？那可是跟自己一起睡了十几年的男人啊！孩子都有了。
　　秦宾呢？该受这无妄之灾吗？监狱啊！凭想象就能得出那得苦成什么样。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找老公为情人吵架还是求饶？这得有多荒诞！
　　行不通的！
　　卫薇觉察出些不对，“方姐，你怎么了？脸色有些差啊！“
　　方甜回过神来，”哦！没事，胃突然有点不舒服！“
　　”要紧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我车里有药，吃点就好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
　　”好的！“
　　二人回到了车上。方甜有些缓过神来。重新绽放出往日自信的笑容，”卫薇，姐觉得你应该跟楚泽好好谈谈。“
　　”每次我劝他不要冲动，他都不耐烦。我也不知道谈什么了。“
　　”关心则乱！可以理解你不想楚泽因为秦宾的事情犯险。可是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女人，我们体会不到那种男人之间的兄弟情。既然秦宾受难这是你们之间的症结。为什么不绕开这个话题。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你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心平气和的深入交谈下呢？“
　　”那谈什么呢？“
　　”谈你们的将来啊!多些美好的憧憬，是不是可以唤醒他心底的柔软的部分。可以稍微缓解下他心头的悲愤。不让他被怒火冲昏头脑，做出的决定也就不会那么偏激。最不济也可以少犯些错吧！”
　　卫薇若有所思，“是啊！我帮不上忙，我也不能添乱啊！”
　　方甜笑了，“聪明的丫头！记住，善解人意的姑娘没有男人会狠心对待的！”
　　卫薇第一次露出笑容，“谢湘方姐，前面路口我下车！”
　　方甜也笑了，一直保持着笑容看着卫薇下车蹦蹦跳跳的往一个小区奔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才叹了口气，“秦宾，对不住了！我有我的生活。算我欠你一次吧！”
　　楚泽打开门看见一脸笑意的卫薇，“来了！”
　　卫薇调皮吐吐舌头，“不欢迎啊！”
　　楚泽下意识道：“怎么会！”
　　“那还不请我进屋。”
　　楚泽回头看见满屋的狼藉。不好意思道：“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这里乱。”
　　卫薇挤进脑袋看了看，”啧啧！我还是帮你收拾收拾吧！“
　　说完硬是挤了进去。
　　最乱的是茶几那块。满桌子横七竖八的啤酒瓶子，各种零食吃完没吃完的堆了一堆。烟灰缸早就堆起了小山，烟头都溢出在茶几上好几个。茶几四周到处散落着各种包装袋，啤酒盖，花生壳。
　　卫薇首先打开了窗户，一股热浪突袭而来冲淡了屋里的怪味！接着拿起笤帚就开始打扫起来。
　　楚泽有些迷糊的看着卫薇忙碌。
　　麻利的卫薇找来几个垃圾袋，迅速的讲眼见的垃圾都收集起来。
　　娇嗔道：“你还真好意思看着啊！把这垃圾拿出去扔了啊！”
　　楚泽哦了一声，一口气抓起四袋子垃圾飞奔出门。回来的时候卫薇正费劲的用拖把拖着地。
　　楚泽这才刚醒悟一样，跑过去夺过拖把，”我来我来！“
　　卫薇也不争抢。径直往卧室走去。卧室门一打开。卫薇眉头微皱。楚泽连忙跑过来关上卧室门。红着脸道：”卧室就算了吧！“
　　卫薇忍不住揪揪楚泽红脸蛋，”傻瓜！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很重要。这些家务只是琐碎。我来就好了。”
　　说完，坚决的推开楚泽，推开门。开始收拾跟客厅有的一比的脏乱卧室。
　　拖完地后。楚泽就一直站在客厅的角落看着卫薇忙碌。卧室地上到处散落的衣服被扔进了洗衣机。床单被罩都被拆了个遍，统统换上新的。趁着衣服在洗衣机搅拌的时候，卫薇又拿起抹布擦拭着到处的灰尘。额头布满密密的汗珠。
　　终于收拾完毕。卫薇的白色小衫很多地方都湿透了，揣着粗气，玲玲的身材起伏不定。在呆立一旁的楚泽眼里却不关乎色情。只在那淡淡的幸福的傻笑着。
　　卫薇看着傻笑的楚泽嗔道：“笑什么笑？”
　　楚泽惊醒过来，不好意思道“辛苦你了！“
　　”以后我每天都来给你打扫下。“
　　”不用那么麻烦了！以后我自己注意。自己打扫。“
　　卫薇跳了过来，“那我每天都来检查一遍。反正这么近。”
　　楚泽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对了，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去洗个澡吧！”
　　卫薇羞赧道：“不了，我又没带换洗衣服。”
　　楚泽也觉得有些歧义，“我不是那个意思，换洗衣服有啊！我给你拿。”
　　楚泽跑进卧室打开衣柜在最下层的角落里找出一个木盒子。怔了一会。还是抱到了客厅，轻轻放在茶几上。
　　卫薇看着有些陈旧的木盒子，忍不住打开。几个香薰包压着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再展开连衣裙。雪纺面料顺滑如丝。忍不住惊呼道：”好漂亮的连衣裙啊！老楚，你怎么还有女人的衣服。“
　　楚泽轻声道：“这本来是给你姐姐的生日礼物！”
　　卫薇愣住了，也低声道：”那我穿合适吗？“
　　楚泽艰难的道：”你觉得呢？“
　　卫薇不说话了。想了一会，拿起连衣裙就去了卫生间。
　　楚泽默默的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试图强压住心头的翻涌。感觉效果不是很好。又去冰箱开了瓶啤酒，猛灌了一气。这才稍微平复了些。往日情景却不由控制的浮上脑海。
　　楚泽再吸烟，再喝酒，再吸烟，再喝酒。
　　闭上眼睛那画面更清晰，又睁开眼睛却看见卫婕活生生的走了过来。
　　纯净的天蓝色连衣裙，清秀可人的脸庞。皓腕从立体花瓣袖中盈盈而出，，飘逸的的大裙摆。蕾丝花边敲到好处的束腰。宛如婉约仙子一般轻盈飘渺，风姿摇曳！
　　楚泽眼泪夺眶而出，赎罪一般跪倒在地，”卫婕，原谅我！原谅我吧！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跑！我懦弱，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卫薇心下骇然，不知所措。茫然的走到楚泽跟前，”楚泽，你没事吧？“
　　楚泽依旧痛哭流涕的跪在那里，”我怎么会没事。只要你想到你，我心都跟针扎一样啊！我当初为什么要跑啊！为什么要怕死，搞得如今生不如死！你也走了。秦宾也坐牢了。我撑不下去了啊！我就是个畜生，我该死啊！该死啊！”
　　卫薇彻底被震撼，也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楚泽突然抱住卫薇的双腿，“卫婕，你带我走好吗？我受够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求求你，把我扔地狱去吧。带我去喝孟婆汤吧。我受不了啊！求你了.......“
　　卫薇缓缓的蹲下来，轻轻的抱住楚泽。什么也没说，只是抱住。。。。。。
　　时间悄悄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拥着。浑然忘记了世界的存在。
　　茶几上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一直在响。然后又归于宁静。
　　直到电话响了三次后，卫薇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双脚，”电话响了半天。万一有急事呢！“
　　楚泽木然的拿起手机，看见来电号码。杨重的秘书打来的。眼神精芒闪过。迅速的回拨过去。
　　通知明天早上七点开会。
　　机会来了！
　　楚泽一扫颓废。找到颜菲的电话，正准备拨过去。看了看卫薇。只是发个短信：事情办好了吗？
　　卫薇也站了起来，“你吃晚饭了吗？”
　　楚泽回复了清醒的头脑。拉着卫薇的小手在沙发上并肩坐下，”对不起！最近比较烦躁。“
　　卫薇甜甜的笑了，”没关系，我去给你做晚饭吧！“
　　”不用，我不饿！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配不上！“
　　卫薇保持着甜笑，“没办法，我妈说我跟我姐姐一个模子里面倒出来的。性格喜好都一样的！”
　　楚泽摇摇头，”你不懂的！你知道你姐姐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
　　卫薇伸手按住了楚泽的嘴唇制止了他说下去，”不用说。从今以后我也不问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一起老了。挑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你戴好你的假牙再跟我说好吗？“
　　楚泽笑了。再次将卫薇拥入怀中，”嗯！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你好好读书，我等这件事情过去后。好好挣钱。然后我们一起去国外一起读博士，一起毕业，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变老。到时候再说！“
　　”嗯！“卫薇幸福的闭上眼。
　　短信提示音短促而刺耳。
　　楚泽看见了一个”OK“的手势。
　　楚泽沉思了一会，”卫薇，接下来这十几天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我会很忙。所以这一个月你不要联系我，更不要来找我。相信我，这段时间过去了。我要做的事情也就做好了。什么时候做完我会立马去找你。
　　卫薇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楚泽抚摸着卫薇的秀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感谢你没说。其实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穷凶极恶的人。我做的只是个交换。大不了丢了工作。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挨顿揍。没事的！”
　　卫薇笑着点头。
　　楚泽也是笑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
　　卫薇脸露红晕，低声道：“我都22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