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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宿卫统领蒙战拜见二世皇帝陛下。”就在胡海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拜见自己,一时走神的他可没有听见眼前的人说的是什么,可是现在对于来说都不是问题,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胡亥轻轻咳嗽了两声才微微颔首道:“卿家快快起身,此时乃非常之时,不必如此多礼。”
“小臣不敢,自幼叔父便教导小臣君臣有别,礼不可失。”胡亥看着眼前一脸认真模样的将领感到心里特无语,自个只是习惯性的客套一下,你还赶鸭子上架了。
微微摇摇头,胡亥便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虽然很诧异这名武将的忽然出现,但是眼前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
就在胡亥忽略蒙战的时候,“一直有关注着这边的章邯心里不禁暗自焦急,蒙战是他安排在外围策应自己的,现如今他忽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外面势必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可是现在皇帝陛下不开口询问,自己也不好越俎代庖开口发问。
不过此时的胡亥可不知道自己刚刚归心的大将有着怎样的担心,他的注意力早就放在眼前这群叛军身上,说白了还是心太软,从小就有军伍情结的他不舍得罢了,他不愿意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而迁怒所有人。虽然这其中不排除有一部分人是知情的,但是他更愿意相信绝大多数都是被裹挟的,甚至在他们接到上级命令出现在这里时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早已经习惯执行命令的他们最后被赶鸭子上架一般拿起武器造自己的反了。
自小生活在太平盛世的胡亥自认为自己做不到那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的狠辣绝情,更多的时候他愿意给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兵们一个机会,只不过他们自己不给他这个机会,下令杀人很简单,只是自己下不了手,如果自己一概不究,显然又很难服众,绝对是为自己以后制造障碍,过分的退步只会让人认为自己软弱可期,到时面对朝堂那些如狼似虎的大臣和他们背后的家族,自己绝对会举步维艰。
一时间,胡亥陷入了两难,在生命和利益之间,徘徊不决。
就在章邯暗自焦急,胡亥沉默的时候,老宗正不知道何时静悄悄的来到了胡亥的身后忽然发声道:
“老朽敢问这位可是蒙恬大将军的侄儿蒙战小将军。”
“小侄正是,老宗正一向可好。”
“一别经年,没想到昔日的小童如今已经如此俊朗非凡了,犹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在你的成人礼上。”
......
立于一旁沉默的胡亥被老宗正的话所吸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熟识,虽然好奇老宗正何时来到自己面前,但是在看到一直跪在地上的对答的时候,本来心里因为他的顶撞而产生的一点不满也消失殆尽。看不下去的胡亥旁听一会后感觉时机差不多后便故作疑惑的说道:“朕刚才不是叫你起来了吗,怎么还跪在地上,难不成要朕亲自扶你起来不成?”
胡亥的突然出声,把本来交谈甚欢的蒙战吓了一跳,本来接到章邯命令的他带领人马驻留在外围,等候时机,虽然在此之前,看在蒙战家世的份上给他透露过一些东西,但是自幼受到亲近扶苏的叔父影响,他一直对于纨绔不堪的胡亥看不上眼,甚至于私底下多有诋毁,即便是章邯三令五申,最后事到临头,还是不可避免的犯了自己的小性子。现在再见到熟悉的长者之后,几句话就把自己还跪拜的对象抛在脑后了。
至于赢成吗?都一大把年纪了,一天以来接连受到打击,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他又因为胡亥的所作所为燃起了新的希望,尤其是章邯的突然出现,让他又一次对胡亥刮目相看。所以自打章邯出现后,他便更在意胡亥的一举一动了,以希望发现更多的“亮点”。
而蒙战的出现,胡亥的走神无不被他看在眼里,再到胡亥的忽略,多年的世事沉浮让他在其中嗅到一丝不寻常,他相信不光他一个看出来了,最起码以他的了解,除却丞相李斯在场最少还有三个人看出来了,只不过新帝刚出,没有一个人敢于开口提醒胡亥,深怕成为出头鸟,遭遇不测。而自己不一样,身为宗室,本身地位受丞相所辖之九卿,但却在更多的时候又超然于外,所以才有了之后相谈甚欢的一幕。
“启禀陛下,老臣今日几度受惊,一时间得遇故人之子,喜不自禁,多有失礼,还望陛下恕罪。”一语毕,便忽然跪拜。
胡亥自然听懂了老宗正的意思,前半句看似是在为自己解释,实则为后面做铺垫,一句故人之子才是重点,老宗正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够有资格被他称呼为故人的整个大秦恐怕十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所以翻译过来就是,在这个不寻常的时候,我的一个故人之子出现在这里,必定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就在老宗正将要跪拜的时候,胡亥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他,先不说老宗正一大把年纪,胡亥心理上承受不起,就说老宗正话里有话的提点,就足以让胡亥阻止了,当然最红要的还是老宗正喊出的那句陛下,这意味着胡亥的地位得到了赢氏族长的认可,比起之前可谓是天壤之别来着。
“老宗正,下次可别这样了。论起辈分,您还是朕的祖爷爷,朕虽是大秦的二世皇帝,但更是那个赢氏胡亥,可当不起您这一跪。”胡亥一边说着话,一边扶起老宗正。
不过,对于跪在地上俯首称有罪的将官,胡亥一阵无语,有心开口问些什么的,可是在看到他这副模样的时候,也没心思开口了,不过胡亥不开口问他,不代表没有其他人开口问他。
被胡亥扶起的赢成,心里甚为欣慰,胡亥的变化,与往日里大不相同,一言一行中既有着始皇帝的影子,同时又有着长公子扶苏的模样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