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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与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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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夏天,雨季漫长而连绵。一连下了半个多月,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自从那晚之后,项羽已经穿越半个多月了,身体也终于在几日前痊愈。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项梁的形象在他心中渐渐清晰起来:一个看似严厉到不通人情,实则内心饱含着对自己侄子深切的爱,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就如同其他人的父亲一样,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人中龙凤,一方面却又希望自己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
  醒来以后,虽然没有前身的记忆,却也从项梁的口中,以及自己脑海中的历史知识,大约弄清楚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自从四年前,楚国被秦国攻破以后,项羽的祖父,楚国名将项燕,带领将士拼死抵抗,最终战死沙场,为免被俘受辱,也为了给楚国王室留下希望的火种,项梁带着小项羽四处逃亡,又因项梁杀人,最终避仇逃至吴中。
  项梁虽然如今一时落魄,但是贵族出生的他才能出众,来到此地后没有多久,便积累起不小的声望,贤士大夫皆出其下,当地的大事都由他出面主办,按说即使不能大富大贵,却也不止现在一般仍身居陋室,虽说衣食无忧,却也是每日粗茶淡饭。
  每一天,项梁都早早的出门,留下准备好的食物后,便要到夜深才会回来,虽然不曾告诉项羽,却也能猜到,项梁利用自己颇高的声望,将手中的钱财用来暗中招兵买马,训练子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蜡烛对于贫穷的乡民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项羽披着有三两补丁的衣服坐在门口,一眼望去,只能隐约看见零散的两三户人家屋内柴火映出的微亮。
  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只剩下项羽一人的房子略显寂寥,项羽感觉内心一闷,想起前世读过的一首诗,有感而发: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浪涛。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天空黑暗,大风卷着江湖上的雨,四周的山上哗哗大雨像巨浪翻滚之声。溪柴烧的小火和裹在身上的毛毡都很暖和,我和猫儿都不愿出门。
  我直挺挺躺在孤寂荒凉的乡村里,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悲哀,心中还想着替国家防御边疆。
  夜将尽了,我躺在床上听到那风雨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梦见,自己骑着披着铁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
  “好!好!好!当真是好诗!大丈夫就当如此!卧在荒凉的乡村度过一生岂有在疆场上厮杀痛快!虽不是我楚词,却更别有一番味道,如此一首好诗,却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就在项羽触景生情,感概万千之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定睛一看,只见是项梁头戴斗笠,身穿蓑衣,从雨中走来。
  “如果我告诉你这首诗是一千多年后,宋朝一位叫陆游的诗人写的,你信吗?”项羽心想,又默默跟陆游道了声抱歉,又站起来像项梁行了个礼,笑着开口道:“此诗既是从侄儿口中说出了,叔父也未曾听过,那自然是侄儿所作的了,倒是叔父,今天何以这么早便回来了?”
  “哦,是你作的啊,今日我有些事要与那些大夫商议,便回来的早……”说到这里,正要脱掉蓑衣的手僵了一下,脸上微不可查的掠过一抹失望的色彩,转头看向项羽,开口道:
  “籍儿,我项氏如今虽然分崩离析,但我项氏男儿的骨气不能丢,我知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想尽快得到我的认可,然后随我一起谋划大事,但也不可因此做出欺世盗名如此不堪的事情出来!”
  “我没有,叔父,真的是我所作,我只是想到我们的家园,和如今不得不流亡至此的遭遇,有感而发而已。”
  项羽心想你还算知道自己侄子的斤两,但是如今的我早已经不是他了,这首诗也是一千多年以后才出现的,可谓是查无对证。
  “你自幼便不爱读书,当年尚在楚国之时,我教你学习经书,没两天你便没了耐心,不肯再学,何以能做出如此好诗?”
  “不是叔父不信你,我现在再给你出一题,你以此屋为题,再作一文章,若是能让我满意,十八般武艺,各家兵法,只要我会的,今后我都毫无保留的传给你,你看如何?”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叔父,你可不许食言。”项羽正愁空有一身天生神力却无用武之处,听闻此言,两眼放光急忙说道。
  项梁被项羽的话气笑了,说道:“哈哈,我项梁还能框你这白齿小儿不成?你若是作不出来,别怪我家法伺候。”
  “那叔父您听好了。”项羽不再嬉皮笑脸,站起来沉吟片刻,一步一句,开口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妙!用词平淡无奇,却句句可称金句,山不在于有多高,有神仙就著名了;水不在于有多深,有了龙就显得有灵气了,房子虽然是陋室,自己品德好就感觉不到简陋了,妙哉,妙哉,你继续,继续。”刚一开头,项梁就忍不住出口赞叹。
  项羽撇了自己这个叔父一眼,心道:“这可是陶渊明大神的文章,能不好吗?倒是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人,还能欣赏的如此头头是道”也不多说,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越王曾卧薪,管仲居凉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好!好!好!好一个何陋之有!哈哈哈,连越王勾践都曾卧薪尝胆,我们这又算什么简陋呢,哈哈哈,写的好,人小志不短,敢以越王管仲之流自比,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你我叔侄二人,定能复我楚国昔日之荣光!”项梁连道了三声好,眼神中闪过一丝一样的光芒,开口道:
  “籍儿,自从你上次昏迷醒来之后,真的变了很多,这是好事,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都是我的籍儿,叔父也不多于过问。至于叔父,我每日早出晚归,而且以我在此地的威望,也不至于每日只粗茶淡饭,住此陋室,以你的聪慧,应该能猜出个大概吧。”
  “侄儿猜测,叔父近日应该在暗中操练子弟,且非大量的招兵买马,而是将少数子弟集中起来,以培养精锐。”项羽说道。
  “哦?何以见得?”项梁捋了捋胡子。
  “既然叔父想要考矫侄儿,那侄儿就大胆猜测,若有不对,还望叔父莫怪。”
  “哈哈哈,籍儿但说无妨,有何怪之?”项梁笑道。
  “自四年前叔父带我暂居此地后,不断的积累声望,时至今日才开始暗中安排。按理来说,以叔父今日之声誉,在吴中地区,只需一挥手,便有大把的人慕名投靠,但叔父却没有如此做,而是在暗中培养势力,我想是因为叔父认为我们还需要再等等,等一个机会。”说到这里,项羽停顿了一下,看向项梁。
  “哦?等什么机会?你且说来听听。”
  得到项梁的暗肯,项羽从容道:“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如今秦王刚刚登基,一统了自周朝衰弱,持续了五百多年战乱之久的中原,人民已经厌倦了战争,渴望安定的生活,我们此时再主动挑起战乱,不得民心,此为其一。”
  “且秦国灭六国而一统天下,秦兵久经战场,且悍不畏死,单以我们之力,即使起兵,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侄儿目光短浅,只能看到这么多,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叔父见谅。”
  “哈哈哈,好啊,不愧是我项家男儿,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远见。”项梁笑赞到。
  “籍儿说的很对,此时起兵反秦,一是不得民心,二是临时组建的军队只是一团散沙,比不了身经百战的秦兵,硬碰硬对我们没有好处,嬴政之所以放任我们,是因为我们威胁不到他,否则他不惜代价也要将我们揪出来,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只有死路一条,而一旦我们开始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目标太大,很容易被秦兵针对。”
  “还有其三,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此时天下刚定,嬴政那小儿统一语言文字还有度量尺等等,也算是于民有利,不仅民心所向,而且也算是正统的嫡系王室,即使我们大事可成,却无名无份,坐不住这江山,所有我一边培养心腹,为以后的大事打好底子,一边等待机会,那嬴政残暴的性格,我相信,这个机会很快就会到了,在此之前,我们只需要养精蓄锐就好。”
  “叔父所言极是,是侄儿考虑不周,还望叔父教我。”项羽真心的佩服眼前这个便宜叔父,抱拳道。
  “籍儿何必过于自谦?以你这年纪便有如此远见,假以时日,定然要比我强的多,叔父如今打下的基础,都是为了你所准备的,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我楚国定能大兴!”项梁毫不吝啬对自己这个侄儿的夸赞。
  “叔父谬赞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叔父教的好。”项羽油嘴滑舌了一番。
  “哈哈,你我叔侄二人,不必如此客气。天色不早,你去早点休息,明日卯时,随我出去,若是你吃不了苦头,即使说的再好,也只是纸上谈兵,不堪大用。”项梁虽然内心十分受用,却也不忘敲打一番,说完,便转身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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