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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不绝,已连续半个月有余,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周围的群山。寒风凛冽就像是一头蚀骨的野兽,不断的呼啸!此时,雨雾散开,走出两道身影。
“晧儿,此去只能靠你自己,你不会得到任何的支援,你明白吗?”
“我知道,父亲!”
欧阳宇伸出手,在欧阳晧的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16岁稚嫩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冰冷的手触摸而皱一下眉,目光坚定的看着父亲。
“我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哪怕就此一去不回!”
“去吧!莫回头!过了拥林关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您老……珍重!”
说完,欧阳晧头也不回,大步踏入雨雾,卷起无数的小漩涡。未来一无所知。
“阴雨连绵三月雨,寒风凛冽半生寒。此去不知归来时,莫待我辈尸骨寒!想想我欧阳宇蹉跎了半辈子,如今却将重担压在晧儿的肩上,可悲可叹啊!”
整理了一下衣领,抖了抖蓑衣。欧阳宇也消失在雨雾之中。
告别父亲之后,欧阳晧一路向北前行。除了随身携带的衣物与盘缠,也只有一把很普通的铁质匕首防身。兵荒马乱的年代,流民草寇盘踞山野,也是层出不穷。能在五天的路程里,没遇上强盗也是得益于欧阳晧对山林的熟悉,他都尽量避开大路,尽量在山林小路穿行。欧阳晧心想按目前的前进速度再有三天就可以赶到安都。
咻!
“不好!”
欧阳晧一个侧身,马上顺势翻滚到一颗大树后面。好凶险!欧阳晧堪堪躲过一支利箭,但还是在擦破了左臂的衣服。
“哪位好汉在此宝山盘踞,小弟误入山林,迷途至此,并无冒犯之意!还请给予方便!”
山林除了鸟雀的鸣叫,再无任何回响。
欧阳晧绷紧神经,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沉默了一会。
“小弟欲经此北上安都,身上盘缠还有一些,可全部敬上,望好汉笑纳!”
山林还是一片安静。
眼见对方没有回应,欧阳晧觉得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要不让人摸进就没办法逃脱了,毕竟敌暗我明,也不知道敌人的数量。欧阳晧慢慢的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看了看左右跟前方的地形。右边的树木比较密集,适合躲避。欧阳晧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后,果断的将石头往左边扔出,快速向右边冲出,没过四步就一个翻滚躲进一颗大树后面。不做细想,他就背对着大树忽左忽右的往前冲刺。已经接连不断的几支箭插在身后的树上。
此时,欧阳晧背靠着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看来对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欧阳晧心里想着。
欧阳晧扎稳马步,微微弓着身体,不知何时右手取出铁质匕首,反握着。调整呼吸,做好一切反击的准备。
嘭!
欧阳晧飞身扑出,将对方扑倒,对方的长剑同时被震出数米。欧阳晧不假思索右手的匕首狠狠地向对方插去。对方反应很快,一脚将欧阳晧的右手踢开,一个鲤鱼打挺,马上向着长剑的方向跑去。
欧阳晧见状,哪能让他如愿?一脚将地上的石头踢出,石头如箭矢一样飞出,正中对方膝关节。对方一个踉跄,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欧阳晧前冲几步,飞身扑向对方,同时匕首捅出。对方后背如长眼了一般,一个转身就往侧面翻,刚好躲过匕首的同时,左脚对着欧阳晧落地的位置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脚。
此时正是欧阳晧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时。无奈下仓促出脚,嘣!对了一脚,欧阳晧被踢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俩人几乎同时起身。欧阳晧微微弓着身,右手紧握着匕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对方身材略微比欧阳晧高大,表情非常凶狠,仿佛一头随时吃人的野兽。于此双方终于拉开了一段距离看清对方。
对方约莫三十岁左右,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
“这位大哥你我萍水相逢,素未谋面,更无新仇旧恨,何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江湖险恶,我只相信我自己!!”对方沙哑的回道。
“出门在外,我只图个平安!并不想发生任何无谓的冲突,当然我也无惧任何威胁!”
“留下全部的盘缠!”
“不可能!!”
“那我就自己取!!”
“妈的!我可不怕你!”
双方几乎同时启动。欧阳晧右手匕首快速向前刺,对方反应也很快,往右一个侧身轻巧躲开匕首,右手快速向欧阳晧的右手腕打出,企图打掉欧阳晧的匕首。但欧阳晧也知道不会轻易能伤到对方,几乎是对方侧身的刹那,匕首就已经顺势往对方脖子方向切。对方正在还击的右手生生顿住,并强硬的将上半身微微往后仰。眼看对方出现破绽,欧阳晧右脚飞快蹿出,狠狠的踢在对方的肚子上。
一声闷响,对方应声后仰翻倒在地。欧阳晧快速跟进,谁料对方就地一个扫堂腿,踢在欧阳晧脚踝上。欧阳晧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就在落地的瞬间,欧阳晧就马上往回翻滚,避开了对方一脚。
就在这短暂的交锋,双方都知道彼此的战斗经验都很丰富。欧阳晧自记事开始就学习战斗,也一直并不缺乏实战经验,当然不会差。按他父亲的话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有战斗天赋的天才。
刚刚分开双方马上又战到了一起。欧阳晧左手详攻,格挡对方的冲拳。右手匕首快速前刺、切、削。对方动用擒拿手法,一直缠着欧阳晧的右手不放,大大的限制的欧阳晧右手的活动空间,也大大减小了匕首的杀伤效果。几个呼吸之间,双方就在擒拿与反擒拿之间来回切换了几十个回合。
这时,双方的手都被牵制住无法动弹。为了争夺主动权,大家几乎同时起脚。欧阳晧胆子更大、更狠,与对方不断碰撞,对方不断后退。终于后退到碰上一棵树,对方明白自己已处于劣势,于是拼着受点轻伤也有甩开欧阳晧。即刻大喝一声,力量瞬间爆发,将欧阳晧的手推开。欧阳晧也像是早知对方意图,于是顺势松开双手,右腿瞬间弹出,直接抽在对方的腰肋之间。一声闷响,对方应声倒地。生生吃下欧阳晧这势大力沉的一脚,顿时痛得呲牙咧嘴!但对方也知道危险,马上站起来,但左手还是下意识的往左肋部收了收。
“杀!!”欧阳晧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双方有战到了一起。欧阳晧一直在攻对方的左边,对方已经跟不上欧阳晧的节奏了,都在勉强防御着。
就这样又来回了十个回合,就这时对方微微往右边躲了一点点,反应动作较慢。欧阳晧暗道,好机会!马上侧身翻转,左脚一击鞭腿,抽中对方右肋。对方一声惨叫,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欧阳晧马上跟进,匕首向对方胸部刺去,对方现在反应迟钝了很多,哪里敢接,慌忙之中后退一步。欧阳晧马上弹起,一个回旋踢,打在对方的头部,瞬间对方被打得旋转两圈飞了出去。
此时对方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实在是欧阳晧这一脚踢的太重了,把对方抽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看样子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了。欧阳晧也是正直之人,此时并没有上前施以狠辣手段了人性命。
“你我萍水相逢,更无仇怨,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今日就此别过!”欧阳晧道。
说完欧阳晧向前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之中。此时对方终于松了一口气,躺着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实在是担心欧阳晧会对他下杀手,毕竟这事情完全因为他自己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