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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元凉也是唏嘘不已,如果不是师娘偷偷的将这破解之法告诉自己,自己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听到师娘陈述的破解之法时,元凉再次对鬼谷先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好这只是一个试炼阵法,如果这是一个杀阵,估计千军万马都要折损其中。
虽然师娘将闯阵之法告诉了自己,但是这阵法可不是取巧能够过去的。其他弟子闯阵时,门中长辈都会将这基本的破阵之法传授他们。只是鬼谷浩天对元凉期望太高,所以让他自己摸索破阵之法。不过看着元凉都快被自己的执念击倒,想到他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也就暗许了自己夫人的做法。当然,他不同意也不行,对于这个才智不输于自己的夫人,鬼谷浩天还是不敢多说什么。
破阵之法虽然知道了,但是想要拥有破阵的实力,元凉知道自己远远不够。在这半年以来,他一直苦练琴技,为了更好的掌握音律,更是厚着脸皮将师尊挚爱的龙凤琴借来练习。本来他准备深化自己的实力,有万全准备时再来破阵,现在听闻白泽家即将拜山,时间所迫,只得快点将这琴阁第五重破去。白泽家白泽依在音律上可是有着很深的造诣,特别她的瑟可是让江湖中称赞余音绕梁有孔圣之风。
天衍之数,大道缺一,所以元凉准备放手一搏。看着面前“徵”者的一曲《大叔于野》传递过来,那背后一个壮年手中的火炬点燃了原野的枯草,随着万马奔腾的场面,一道道火箭射向元凉。
已经知道破解之法的元凉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里,手指在怀里的龙凤琴上一抹一挑,手指变换,一曲婉转的琴声传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一曲《蒹葭》从元凉的手中传出,在阵法的加持下,这婉转的琴音在元凉身后形成了一条波涛江歌,在江河之中有一个孤岛,孤岛拖起了元凉端坐的地方,一道幽怨的女子虚影静静的站在元凉身后。看着迎面而来的燎原之火,军马奔腾,还有数之不尽的火焰箭矢。只见那女子手中的丝巾一挥,江河之水开始在元凉面前结成一道水幕,挡下了射来的火焰箭矢。那燎原之火也被江河给阻断了,千军万马纷纷跌落水中,一切归于平静。
“徵”者傀儡一曲以终,幻象归于平静,看着挡下了傀儡的一波攻击,元凉心里没有放松,毕竟这可是五行衍音阵,五行衍化还没有出现,只是才出现一个火属性的攻击。
果然就在这时候,“角”者傀儡睁开眼睛,那冷冰冰的金属手指一挥,又是一曲高歌。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只见“角”者傀儡的身后出现一副万鼠奔腾的幻象,每一个老鼠约有一尺之长,鼠嘴里含着土壤,朝着元凉扑了过去。看着朝着自己的江河飞奔而来的硕鼠,元凉心里想到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那些老鼠居然不惧自己身边的江河,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元凉看到跑在第一的那只老鼠将口中的泥土吐向江河,只见那泥土见风就长,直接变成了一道连接元凉所在孤岛和对岸的土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土熙攘!”
看着硕鼠们口中的熙攘已经纷纷投向江河之中,元凉手中的琴声突变,一曲《卫风.木瓜》悠然而起。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只见在元凉所在的孤岛上纷纷伸长起来许多的木瓜,木桃,木李之树,将元凉围在里面。那冲向元凉的硕鼠们看到那突然出现的瓜果累累的果树,眼神中的凶戾之色渐渐退去,纷纷爬上果树,将上面的瓜果啃食干净,然后消失不见了。
随着硕鼠们的消失,“角”者傀儡也归于平静,但是元凉没有放松,通过刚刚的规律,他知道下一个出场的应该就是五行金对应的“商”者傀儡出场了。
果然元凉的猜测没有错,只见“商”者傀儡睁开眼睛,同时手中的动作已经开始,一股肃杀之气传遍整个空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一首古老的战歌《无衣》,金属西,镇守神兽是上古白虎,白虎主杀,再加上这是一首战歌,杀气更加的凛冽,就现在元凉面前的一片果林岂能抵挡这国之重器。
元凉看着“商”者傀儡前面那一排排整装前行的士兵,手中的战戈散发着渗人的寒光,他们正从西面朝着元凉走来。这一瞬间,元凉突然想到了那白泽依的先祖,杀神白起带领的西秦强兵。
“如果连这区区幻象都斗不过,如何去与杀神的后人争斗?”
元凉表面看起来非常冷静,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在拼命的算计。按照五行特性,刚刚开始出场的“徵”者傀儡弹奏的《大叔于野》正是克制这《无衣》战兵的音律。但是,《大叔于野》只是平民演化的山火,根本不可能抵挡住这具有战魂的国之杀器,该如何解决呢?
只见那手持戈矛的战兵有过熙攘搭建的平坦大道,来到了果林的面前。他们手中的兵器一挥,那横在他们面前的果林就这样被拦腰折断。
“人力再强,终究是人力,在天道的力量下,显得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即使是被赞为杀神的白起不也在疾病与天子的威严下命丧黄泉么?天道不可违,即使你有最强战兵,如何与我天道意志抗衡!”
元凉那镇定的眼神散发着战斗的欲望,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尽是坚毅之色,只见他手指挑动,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朝着四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