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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家的耳朵。
“赵大人竟然不邀请本王,难道本王对此事一点功劳都没有吗?”夏侯昭灏喜笑颜开地走了进来。
见到夏侯昭灏的到来,众人纷纷从座位上起立,而知府赵大人更是从座位上下来走到夏侯昭灏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两手作揖,“不知七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赵大人设宴款待邶三少爷,却不请本王小酌两杯,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夏侯昭灏正颜厉色地指责道。
“七王爷您公事繁忙,下官不敢惊扰,再加上寒舍简陋,怕王爷您纡尊降贵了。”赵大人一直低着头,真怕夏侯昭灏因为这件事情降罪于他。
“赵大人言重了,刚刚本王说的只是玩笑话,赵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本王是个爱凑热闹之人,有酒,有菜,有友,足够热闹了。”夏侯昭灏坏视了周围一眼,目光停在商初妤身上的时候,点头浅笑。
“是是是,王爷您请上座。”
夏侯昭灏坐下之后,其他人也才纷纷坐了下来。
“‘采花大盗’一案告破,民心安定了下来,朝廷对此事也有耳闻,赵大人,看来你升官指日可待啊!”夏侯昭灏喝了一口酒故意戏谑道。
“不敢当不敢当,这全都是三公子和封公子的功劳,哦,还有妤夫人的提点,下官这才可以顺利将此案了结。”
“哦,妤夫人?”夏侯昭灏把目光重新投放在商初妤的身上,心里十分好奇,这名弱小的女子怎么也跟此案扯上了关系?而且还帮助破了此案?
“是妤夫人想到‘采花大盗’是卖糖葫芦的小贩,所以下官才可以将犯人绳之于法。”
“有意思。”夏侯昭灏没有再往下追问详细,只是笑着对商初妤举起林酒杯,而商初妤也只是对着夏侯昭灏的方向举着酒杯表敬意。
整个晚宴大约进行了一个半时辰,除了刚刚封云决的那一段小插曲外,整个宴会都比较平淡,虽然其中夏侯昭灏说了好些幽默风趣的话,但大概在场的人,没有多少人是听进去了的,每个人都像是各怀心事。
“辰煊,你能留一下吗?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就在邶辰煊准备携带傅雨涵与商初妤回邶将军府的时候,夏侯昭灏叫住了准备上轿的邶辰煊。
邶辰煊看夏侯昭灏一脸严肃,像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便让封云决护送傅雨涵与商初妤先回府。
夏侯昭灏与邶辰煊并肩行走在临安城的大街上,现在已是亥时了,街上基本没什么人在走动,除了走在前头的夏侯昭灏和邶辰煊,后面便是跟着的几个侍卫和随从。
“王爷有事?”邶辰煊率先开口。
夏侯昭灏甩开手中的象牙玉扇,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没事就不能和你走走?”
“辰煊不敢,只是除了要利用我替你打发太后娘娘的‘追兵’,我还想不到你找我有其他事情。”邶辰煊故意看了夏侯昭灏一眼后戏谑道。
“我也不愿意啊,只是我真的不想回宫见那些什么尚书千金的,想到就头疼。”夏侯昭灏说完,用扇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说吧,找我什么事?”邶辰煊看出来夏侯昭灏是有正经事找他,只是猜不到是什么事情。
夏侯昭灏突然停下脚步,面向邶辰煊,神情严肃地说道:“昨日宫里传来消息,听说抓到了两名北狄的细作。”
“细作,又是细作?”
夏侯昭灏紧皱眉头,“怎么?你已知道你将军府存有细作?”
邶辰煊点点头,同时又茫然不解地看着夏侯昭灏,“七王爷也知道我府中也曾经暗藏北狄细作?”
“本王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宫中审问那两名细作时,从他们口中得出的,他们说邶将军府中也有他们的人,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
“之前有一位在我们将军府伺候了三十多年的仆人,她细作的身份被我们发现了,后来在府中的地下牢室自尽了。”提起宋大娘,邶辰煊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三十多年......”夏侯昭灏有些唏嘘,“看来北狄国的细作隐藏得足够深,而且你绝对猜不到宫中的细作是何人。”夏侯昭灏以一种笃定的眼光看着邶辰煊。
“是谁?”听夏侯昭灏这么一问,邶辰煊倒是挺好奇的。
“怜妃娘娘和小贵子。”
邶辰煊虽然心里有预感听到答案时会感到意外,但当自己真的亲耳听见时,还是不免感到大吃一惊。在邶辰煊十几岁的时候,他也经常进出皇宫。印象中的怜妃娘娘是个特别温和贤淑的女子,连训斥下人时都温声细语的,这一下子竟然变成了北狄的细作,而小贵子只是太后宫中的一个小太监,做事也不见得利索,而且似乎还特别胆小。
“真的查清楚了是这两人了吗?”邶辰煊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夏侯昭灏无奈地点点头,“嗯......有与北狄来往的信件作为证据,而且他们也亲口承认了,另外我怀疑这细作应该不止一个两个,我们要多提防些才是。”
“我知道,只是这细作不知其扮演着什么身份,着实令人无从下手。”
“没错,而最可怕的是,你都不知道你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细作,想到这里,本王就觉得不寒而栗。”
“‘我在明,敌在暗’,我们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好了,要说的本王也说完了,你自己多加提防,我回府了,改日再来找你。”夏侯昭灏昭灏拍了拍邶辰煊的肩膀便朝前方候着的轿子走去。
邶辰煊看着夏侯昭灏走远了,自己才和方泓等随从转身回将军府的方向。
“少爷,你是回‘凌云轩’吗?”站在邶将军府的门口,方泓对左前方的邶辰煊问道。
听到方泓的话后,邶辰煊先是停住沉默了一下,后又抛下一句:“我去‘隐月小筑‘,阿弘你不必跟来了。”说完,便独自走了。